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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刘璟心乱如麻,一时间失去了任何主意。
华山王欧凌天冷冰冰地望着他,这个人外强中干,怕死怕的要命。也难怪,大太监刘璟身价何止万千,简直福能敌国了。这么多财物得有命花呀,一旦被明成祖朱棣抛弃,万贯财产转眼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为他人做嫁衣裳。朱棣突然来的这一手实际上是对他开始怀疑了,皇上的忍耐是有限的,皇上愤怒的结果是血雨腥风,多少个刘璟都不够他杀的。
欧凌天也清楚,刘璟现在还不能倒,走私官盐才刚刚开始,长江上的水匪听到“华山黑龙”的名字一个个闻风丧胆,几批走私盐顺利运抵目的地,四川盐慌已经得到缓解。淮安巡盐御史梁金锌把损失全部补了回来还赚了一大笔,对欧凌天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大明水师的总管陈展伟将军都头来赞许的目光,东厂的副指挥使刘云钦更是佩服,大太监刘璟嘴上不说,心里也开始默认了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华山黑龙”在长江为所欲为。
“箭神”蓝岭熙和“鬼见愁”斌键是来者不善,必须及时阻止。欧凌天对刘璟说:“刘大人,此事就交给我吧,不劳你费心了。”
刘璟巴不得听到欧凌天说出这样的话,华山王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更何况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刘璟把斌键的行踪告诉了欧凌天,现在他们在岷江的江弯渔港,下一步要去那里情况还不明。欧凌天微微一笑,只要有目标就行。不怕他们飞到天上去。
这时林飞兰出现了,见到刘璟连忙行礼说:“不知道刘大人来了,我马上通知后厨准备酒菜。”
刘璟说:“王妃不用忙了,我的马上走,省的走漏风声。”
林飞兰说:“不急不急。奴家还有事情求刘大人呢。”
刘璟说:“王妃请讲。”
“我的侄女沈思蕊想在京城做生意,但是京城是个大地方,一个女流之辈没有一个靠山恐怕很难站住脚。还烦请刘大人给予照顾哟。”
这件事情对刘璟是小事一桩,但华山王的人想在京城经商,刘璟不得不防。一时间又不好回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欧凌天说话了:“刘大人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只是担心思蕊年纪太轻被人欺负,又不想让她以我的名义去做生意。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打打杀杀的对她们不合适,刘大人你说呢?”
刘璟盘算着,华山王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不好在拒绝,再说一个女孩子能怎么样,笑着说:“既然欧大人发话了,我让东厂出面进行保护,就万无一失了。”
林飞兰表示感谢,并一再挽留,刘璟归心似箭,连夜离开十堰。
欧凌天叫来季康和管家李及商量此事。听到“鬼见愁”斌键的名字季康笑起来,说:“这个老家伙还在替朱棣卖命呢。那可是先帝朱元璋身边的红人,此人诡计多端。集胆识和智慧一体,而且武功高深,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管家李及问道:“季先生认识此人?”
季康点点头说:“打过交道,洪武十八年户部侍郎郭桓等吞盗官粮,当时我还是浙西粮库的一个从七品的主薄,浙西秋粮本应该上缴四百五十万石。郭桓只上缴两百多万石。剩下的全部公饱私囊了。郭桓等人贪得无厌,总共贪污两千四百多万石粮食。为此明太祖朱元璋决心趁机扫荡全国贪污官员。斌键受命前来调查。历经坎坷,差点把性命搭进去。”
李及笑着说:“季先生不会和郭桓同流合污。也赚的盆满篮满吧?”
季康嗤之以鼻:“想的美,郭桓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他也是自作自受,如果对手下人宽松一点,有钱大家赚,也不至于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我是主薄,郭桓大肆贪污的帐都一笔笔记的清清楚楚。‘鬼见愁’斌键找到了我,获得铁证如山,赖都赖不掉了。”
欧凌天看着季康说:“还是季兄厉害,搬到了一个大贪官。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了‘鬼见愁’斌键,不会是他用刀逼你就范的吧?”
季康摇摇头说:“‘鬼见愁’斌键不是这样的人,我很敬佩他的人品,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但决不以强欺弱,滥杀无辜。死在他手下的都是贪官,不像刘璟为达到私人目的栽赃陷害,巧取豪夺。朱棣能这么相信他也略见一斑了。”
欧凌天若有所思地说:“听了季兄一番话我对这个斌键到有了新的看法,他与蓝岭熙都不能杀,季兄你看能不能把斌键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呢?”
季康说:“很难,但可以试试。”
“至于蓝岭熙这边有‘水仙’薛南烟控制着他,问题不大。只是斌键他们会从那里下手调查呢?”
“斌键喜欢剑走偏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他的特点。我估计他是去寻找‘翻江龙’陈岩的水寨,取得第一手资料。因为斌键不会相信凭水匪能够击败大明水师。”
欧凌天高兴起来:“既然他不请自来,我们也不能慢待。‘水仙’薛南烟已经劫杀了逃兵陈仰世和东厂密探刘展,解除了危险。还得麻烦她再走一趟,就让逸仙和‘赤面蛟’蒋清瀚一起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就在“箫圣”沈义仙,“赤面蛟”蒋清瀚与“水仙”薛南烟去岷江截获“鬼见愁”斌键与“箭神”蓝岭熙时,这两个人在江老二的带领下正在岷江靠近铜鼓峡的地方瞎转悠呢。江老二听说过“翻江龙”的水寨就在铜鼓峡,但具体方位就不清楚了。斌键很冷静,江老二驾驶的是五桅帆船,目标很大,独自在岷江航行,江面上没有一条渔船。斌键相信水匪如果经常出没这里不会看不见。江老二也豁出去了,把全家老少托付给大哥,三各人装扮成渔民,并做好了深入虎穴的准备,可是转了二天连半个水匪的影子都未曾看见。
蓝岭熙有点急了,说:“斌兄,我们在这里好几天了,时间紧迫,耽误不起呀。”
“鬼见愁”斌键说:“蓝将军稍安莫燥,我们做密探就是要耐心细致,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对付刘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行,他会疯狂的反扑回来,到时落地的人头是我们不是他。我斌键自先帝时开始办过无数案子,从来没有失过手,就是掌握了充实的证据,让对手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郭桓的贪污案,蓝玉案,都遭到了抄家灭族的下场。刘璟的权势在他们之上,东厂的密探又分布全国各地,蓝将军,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哟。”
蓝岭熙只觉得头皮发麻,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派“鬼见愁”斌键协助自己办案,比起他来自己就是一个白痴,打仗行,搞诡计阴谋人家是大学士,自己最多不过是一个私垫里出来的小学生,根本无法相比。
江老二也急,岷江的一水一石他都清清楚楚,铜鼓峡河水湍急,滩多浪高,沿途更是峡谷幽深,峭壁如刀,应该是水匪藏身的好地方,“翻江龙”经常在这里出没偷袭来往船只,不久前发生的水战离开这里也不远,他们的水寨应该不远了,怎么就找不到呢。眼看着天渐渐暗下来,夜间在铜鼓峡航行太危险,他建议先离开这里,明天一早在进一步勘察,斌键同意了。
渔船刚刚驶出铜鼓峡,迎面驶来二条帆船,一左一右把五桅渔船堵住,一个声音在大喊:“船上的人听好了,你们在这里转了二天了,是不是想入伙呀,我们是来者不拒。”
“鬼见愁”斌键使一个眼色让蓝岭熙与江老二别乱动,回答说:“老大,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
“渔民,骗鬼呢,现在还有渔民出江打渔吗?”
斌键问道:“老大你们是什么人?”
“老子是‘翻江龙’的人,‘翻江龙’听说过吧,专门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人,你们的渔船被我们征用了,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否则弓箭伺候。”
斌键回答说:“这位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渔民,船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抓我们干什么呢。求老爷放过我们,将感激不尽。”
那人冷笑一声说:“少废话,把船靠过来,小子你要明白我们船上现在有几十把弓箭对准了你们,不想被射成刺猬,就把手举起来,快一点,我们没有时间与你们废话了。”
“鬼见愁”斌键连忙说:“好好好,我们听话,我们听话,请不要伤害我们。”
两条船靠上,从帆船上跳下十几个水匪不容分说把三人捆绑起来,用黑布蒙头,“鬼见愁”斌键,“箭神”蓝岭熙和江老二懵里懵懂,什么也看不见,只好乖乖坐在船板上一动不敢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保命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