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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桅渔船的帆升起来需要风的相助,风越大船速越快。但是现在江面上风平浪静,只能靠橹来摇动,行进的很缓慢。刘展愁眉不展的坐在船舱里面,陈仰世没他这么娇贵,水匪吗,每天不是抢劫就是训练,站在颠簸的船板上如履平地,这就要刚功夫,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成的。陈仰世帮这张水江一起摇橹。张水江的妻子叫水妹,长的有点姿色,怀抱着婴儿生火做饭。孩子饿要吃奶,她就解开衣裳喂他,白皙的肌肤映入刘展的眼睛里,引起他的邪念来。
渔船已经进入扬州地界,扬州市地处江苏省中部,位于长江北岸、江淮平原南端。位于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交汇处,扬州历来就是风光秀美的风景城,唐代诗人李白就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著名诗篇。刘展不是太监,在京城风流惯了,看见扬州岸边的灯火辉煌,莺歌燕舞的景色心里痒痒的。与陈仰世商量上岸去潇洒一番。陈仰世摇摇头说:“刘兄,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急这赶路,你就忍一忍吧。等事情办成拿到赏银我请你去秦淮河找花船,那里的姑娘才叫水嫩漂亮呢。”
刘展一听也是,别误了正经事。渔船离开扬州驶向江心,最惊险的水面已经过去,月上中天,银光似水,倾洒在江面上,粼粼的波纹反射出清冷的银辉。陈仰世与张水江轮流摇着橹,陈仰世的心情并不宁静,自从离开“华山黑龙”他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种不祥的预感时时缠绕这他。“箫圣”沈逸仙是什么人,能不知道自己半路逃跑,而且带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旦让朝廷知道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沈公子能放过他吗。
陈仰世现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京城,所以把全部力气都使出来,与张水江轮流摇着橹。这时长江江面上开始起风,而且是顺风,三桅渔船速度明显加快,喜的陈仰世满脸是笑,加把劲,天亮前就可以进入运河了。
没想到就出事情了。
刘展独自睡在船舱里,隔着一快门帘就是张水江的妻子水妹与孩子。孩子吃饱了奶睡着了,水妹也迷迷糊糊的唱着儿歌哄着婴儿,似睡非睡。隔着薄薄的帘子,女性的气息传过来。刘展欲火升腾起来,眼前老是晃动这水妹那张年轻的,不算健康却很清秀的面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拔出匕首偷偷摸进去,扑到水妹的身上。
水妹从最初的惊慌里迅速冷静下来,拼命反抗。渔家女力气很大,刘展根本控制不住她。撕打中婴儿惊醒过来放声大哭,张水江能不知道吗,大吼一声操起身边的柴刀冲过去,陈仰世也马上明白出什么事情了。这个刘展恶性不改,竟然想去糟蹋张水江的老婆,事情弄大了,不除掉张水江。他们两人都没好,一不做二不休,杀意顿起。从身上抽出钢刀扑上去对准张水江的背后就是一刀。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张水江惨叫一声倒地气绝。
这边,刘展已经用匕首逼住了水妹,陈仰世满身是血冲进来时罪恶正在实施,娇小的婴儿躺在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许是看见陈仰世满身是血,水妹明白过来拼命推开刘展。陈仰世扑上去迎面一刀把她砍倒在地,冲着刘展大声喊道:“你这个混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干这种事情。信不信老子一刀杀了你。”
刘展也害怕了,吓的直往后躲,渔船上二具尸体让他胆战心惊,婴儿还在大声哭泣着,声音已经嘶哑。陈仰世长叹一口气,他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水匪,但面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还是下不去手。刘展爬起来抱起孩子说:“陈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斩草除根吧。”
陈仰世回答说:“要干你干吧,我已经杀了二个人,他们是无辜的。等事情办成后找个和尚超度他们,烧香磕头,抵我们的罪过吧。”
刘展咬着牙把孩子丢进江中,一个浪花卷来,孩子很快消失了身影。陈仰世看着刘展说:“船快进入运河了,从现在起我来掌船你负责巡视与做饭。记住了,我们现在危险重重,‘华山黑龙’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能不能安全达到京城就看运气了。”
可是陈仰世的运气已经用完了,一家三口遭灭门之灾,老天爷都不能够容忍他们。
“水仙”薛南烟在江水中如一条长江鲟鱼一样快速地游动着,她的身体与江水融为一体,几条江豚从她身边经过,瞪着大眼睛奇怪地张望着,很快与她平行。江豚没有恶意,只是好奇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人类吗,怎么会有这么快的游水速度。这是长江江豚,头部钝圆、性情活泼,嘴角总是含着笑容,它们喜欢与人类为伴。
夜色中传来婴儿的哭声,这哭声很悲惨,也很奇怪,因为他是从水里面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顽固的哭泣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江豚忽然停止不前了,它们围着薛南烟转着,发出“吱吱”的叫声,有的甚至用身体撞击着薛南烟。前方亮起一道红色的光泽,在水中间,时隐时现,在黑色的江水中显得很耀眼,薛南烟感觉有事情发生,奋力游过去,却看见一个不足岁的婴儿闭这眼睛漂浮在水里,他的周围是一团水泡包裹着他,让他不至于窒息。
“水仙”薛南烟刚刚伸出手,婴儿飞快地游过来,钻进她的怀抱,哭声戛然而止。
浮出水面,薛南烟仔细观瞧,这是一个男婴,襁褓里血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悲惨的经历。江豚围绕着他们游动着,明亮的眼中仿佛也蒙上一层泪珠。
薛南烟开始明白过来,肯定是陈仰世他们干的,杀人灭口,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从婴儿落江的时间上看不是很久,陈仰世抢劫的三桅渔船不会行走太远,天亮时就可以追上他们。“水仙”薛南烟小心翼翼把孩子捆在自己后背,加快速度向纤夫游去,江豚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后面推着她,如果被渔民看见了会惊的目瞪口呆。这是水母娘娘仙灵了吗。
好在黑暗的江面上没有人发现这奇异的一幕。
陈仰世拼命了,天蒙蒙亮时渔船进入京杭大运河,他也累的躺在船板上不想起来了。刘展愁眉苦脸的做好饭,半生不熟连他自己都难以咽下去。两人对视着都无可奈何,船板上血迹还没干,发出一股腥臭味。
此刻,天空还是一片铅灰色,转眼间,天水相接的地主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太阳慢腾腾地升起来,江面上的雾气很快消逝,风也停了,三桅渔船停留在水面随波晃动。陈仰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摇动船橹了。
刘展心有余悸地说:“陈兄,我们灭了一家三口,你说会不会遭报应?”
陈仰世四仰八叉地躺着,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还少杀人了吗?”
刘展说:“虽然死在我手下的官员不少,但我还真的没有直接杀过人。尤其是那个婴儿临死前看了我一眼,里面充塞着仇恨,现在回想起来我全身都在哆嗦。”
“胡说些什么,那么小的婴儿怎么会有仇视的目光。好了,饭做好了吗?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胸了。”
刘展皱着眉头说:“做是做好了,但没熟,你就将就吃吧。”
陈仰世努力想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江面上突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声音由远而近,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刘展全身的毫毛猛的树立起来,吓的脸色苍白,“扑通”一下跪倒在船板上拼命磕头,嘴里念叨着:“孩子孩子,我知道你死的太怨,亡灵不远,到了京城我一定为你超度,烧香磕头,烧香磕头。”
陈仰世也蒙了,眼睛死死盯这江面,什么也没有看见,声音却渐渐走近,越发越凄惨恐怖。
刘展已经瘫倒在船板上。
陈仰世猛地站起来,手持钢刀对准江面高声喊道:“呔,什么人装神弄鬼,我陈仰世杀人无数,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会有怨魂找上门来。有种就现身,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三桅渔船猛烈晃动起来,十几只江豚突然露面,搅起浪花。突然,一个婴儿浮出水面,他放声哭泣,声音就像一把尖刀刺穿了刘展的心,他竟然被吓死了。
一个人影飞速跳上渔船,她的身体是透明的,水花迎面袭来,浇了陈仰世一头一脸。他惊呆了,紧接着手臂一阵疼痛,钢刀落地,脖颈上已经被一柄锋利的宝剑逼住,他能看见剑芒闪耀,恐慌让陈仰世站着一动不敢动。
“陈仰世,你太歹毒,连婴儿都不放过,罪该万死。”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