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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白条”陈岩从噩梦中醒来就再无睡意,疑虑重重又自嘲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翻江龙”水寨深藏在铜鼓峡水潭里,出入只有经过水路,凡人插翅难进。他所监造的连环船正好可以通过这条唯一的出口直达渠江,大一点的战船根本进不来。加上他在水道里布下铁链木桩,防守严密,万无一失。
一直天快亮了陈岩才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当他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猛然爬起来叫卫兵马上通知手下头领过来商量要事,一天连续二次噩梦让他又惊又怕,这绝不是偶然的,要出大事情,陈岩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宁可信其有,也不能忽略过去,人头落地是安不上去的。
可是陈岩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五六个小头目匆匆走进山洞的聚义堂刚刚坐下,还没见到陈岩出来时,守候在洞口的水匪卫队看见了一个让他们惊的魂飞魄散的场景,从山崖上飞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转眼间来到他们中间,女子长发飘飘,面容绝美,手持一柄乌黑发亮的长刀,寒气逼人,冷的他们全身发抖,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了知觉,变成冰柱倒下摔碎。“箫圣”沈逸仙冲进山洞来到聚义堂,大小头目一起拔刀反抗,紫玉箫发出刺眼的光泽,无数道寒芒穿透他们的身体,死不瞑目。
没有看见匪首“浪里白条”陈岩。
沈逸仙继续往里冲,一个人影迎面朝他飞来,挥手击倒,却是一个赤身裸体女人的身躯,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稍一犹豫间,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那是一只丑陋无比的黑鸦,巨大的身躯上骑一个凶恶的人。迅速窜出山洞,“浪里白条”陈岩训练的邪鸦,用活人的鲜血喂养它,关键时刻它飞出来拯救主人,“箫圣”沈逸仙没有防备,邪鸦已经飞出山洞,冲上蓝天。
“冰川圣女”欧寒冰冷笑一声,摘下“射日神弓”,那是在甘州城武威将军罗钢送给她的,在“三龙客栈”附近箭杀“飞叉太保”杜威手下神箭手“银龙”杜刚。三箭把他活活钉在树干上。一支镔铁箭电闪雷鸣般射出,直奔邪鸦,箭镞穿透了它的脑袋,邪鸦惨叫一声一头扎下来掉进水潭沉入潭底。“浪里白条”陈岩也摔下来,摔的筋断骨裂,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和几十个蒙古大汉也杀出来,水匪们群龙无首。四处逃窜。也又用吗,勇猛的水匪抢占连环船准备出逃,他们看见一道金光在眼前闪现,中间是二个美丽妖艳的女子。悬空在水面上,“水仙”薛南烟和“湖妖”金凤联起手来堵住出路,手里的宝剑一挥,几个想反抗的水匪脑袋落地。剩下的吓的就地跪下,举双手投降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水匪死的死降的降。匪首“浪里白条”陈岩瘫倒在地上看着沈逸仙和欧寒冰,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输在谁的手里,能告诉我吗?”
沈逸仙回答说:“知道‘冰川圣女’吗?”
陈岩长叹一口气说:“你就是‘箫圣’沈逸仙沈公子了。我输的不怨了,沈公子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沈逸仙看着他说:“陈岩,你杀人如麻,手上沾的鲜血太多太多,可你好歹也是与大明水师战斗过的英雄,我就给你一个全尸,把你埋葬在水潭边。”
陈岩眼睛一闭说了一声谢谢,气绝身亡。
“翻江龙”剩下的数百名水匪都表示愿意投降服从新主人,他们也都是能征善战之士,水上功夫了得。欧凌天曾对他说过能留就留,沈逸仙对他们说:“只要你们真心投诚,我就全部收下,从今天起‘翻江龙’不存在了,陈岩也死了。但你们跟着他滥杀无辜,民愤极大。如果能痛改前非,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还是恶性不改的话,别怪我沈逸仙无情。明白吗?”
众水匪都发誓今后决不在扰民。安顿完残匪,沈逸仙走上连环船仔细观看着,问身边一个水匪说:“你们这里谁的驾驶技术最好呢?”
水匪回答说:“二当家驾船技术最好,可惜他死了。”
后面一个水匪冷笑一声说:“二当家不是最好的,我们这里驾船技术最好的应该属黄梗涛,他熟悉长江水域的每一处险滩,每一块暗礁。经历过无数的险情,激流险滩里从未失过手。”
沈逸仙眼睛一亮说:“这个黄梗涛也是船长吗?”
水匪摇摇头:“二当家嫉妒他排挤他,根本不让他上船。黄大哥现在只是一个伙夫。”
沈逸仙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柴。”
“好,王柴,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跑步去把那个黄梗涛给我找来,如此人才放着不用,简直是暴物天珍。”
王柴答应着跑了,不一会领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沈逸仙定睛一瞧暗那称奇。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闪发亮。在看看他两只大手长满了老茧,脚趾因长期在船上行走而像蒲扇般张开,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根本遮不住阳光。张开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傻呵呵望着沈逸仙痴笑着,一看就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与水匪凶恶的形象挨不上边。
“箫圣”沈逸仙也微微一笑说:“你叫黄梗涛吧,敢不敢驾船带我去看看渠江?”
黄梗涛点点头问道:“现在吗?”
“是的。”
黄梗涛回头对王柴说:“小子,叫上几个得力的兄弟,我们马上出发。”
片刻功夫七八个身材健硕的汉子走上船来,连环船有五丈多长,分为两段,前船占三分之一,后船占三分之二,中用铁环相连。前船有大倒须钉多个,用来抓住敌船,让它逃脱不得,以便水匪上去杀人抢劫。如果情况不妙解脱铁环后船逃跑,同时点燃前船,与敌船同归于尽。水寨里有五艘这样的连环船,实力不可小看。连环船上有五对船桨,需要十个水手齐心协力划动船桨,掌船的舵手很重要。还有负责战斗的水兵,长矛短枪,火铳弓箭,没有长期生活在船上的人一晃动早就晕了,站都站不稳,还打什么仗。
也有不服气的人,比如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就吵着要上船,黄梗涛摇摇头说:“陆地上打仗你们是英雄,但船上不行,倒不出人手来照顾你们。”
老三达日台脾气火爆,冲黄梗涛嚷道:“我们在草原上也是铁骨汉子,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怎么就上不了船,难道它比马还难驯服吗。”
水匪们都笑起来。
沈逸仙也笑了,对黄梗涛说:“让他们三个人上来吧,不试试怎么知道长江的厉害。我们不正好缺少三个划船的水手吗。”
黄梗涛说:“上船可以,呆在船舱里面别乱动。水手之间需要严密的配合,出江这段水路情况极为复杂,稍不留意必江船翻人亡,不是开玩笑的。”
也许是黄梗涛的话吓唬住了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他们老老实实上船呆在船舱里面,黄梗涛又找了三个水手,连环船缓缓离开码头,朝水道驶去。潭水相对平稳,出口隐蔽在瀑布口,走近观看,只见瀑布像银河下泻,又好似千万匹猛兽在搏斗,在怒吼,最后互相扭打着翻滚下来,在山脚激起千波万浪,溅得满山谷珠飞玉散,一片雾气燕腾。
连环船开始激烈摇晃起来,黄梗涛身体像钉子一样钉在船上,双手把稳舵,水手们齐声吆喝起来,穿过瀑布,水落潭中,轰然作响,淋的所有人全身湿透。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脚下是咆哮的江水,声势有如冲锋陷阵,万马奔腾。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根本站不稳,狼狈的趴在船板上。所有勇气全部消失。相反,“箫圣”沈逸仙独立船首,瀑布激起的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长衫飘起,他神色坦然,巍然不动。事后黄梗涛悄悄对人说:“沈公子真是神人在世,玉树临风,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环船穿出水雾,眼前豁然开朗,船已经进入一条隐秘的水道,两岸岩石高耸,如斧砍刀削,形成一线天。岸边更是乱石暗礁,锋利如剑,十分惊险。连环船行在惊涛骇浪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躲开激浪险礁,黄梗涛则稳如泰山,气定神闲,显示出他优越的驾船技术。
但江水的险恶还是让沈逸仙倍感震惊,“绝壁耸万仞,长波射千里。”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有最真实的感触。
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已经晕船了,吐的天昏地暗,趴在船板上一动不敢动。他们才知道长江的厉害,看起来不尊重事实,光凭一时之勇,结果真的会很悲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