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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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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南烟泪流满面。

    “枪神”晏雨泽一步走进去,晏雨泽脸色严峻,没有一丝笑容,他看着薛南烟厉声说:“大敌当前,你还在这里蛊惑人心,薛南烟你别忘记了你是锦衣卫的人,朝廷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这一点你我都无法改变。岭熙作为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围剿朝廷叛逆是他的职责,也是你的职责,薛南烟你知罪吗?”

    薛南烟全身一震,慢慢跪下来对晏雨泽说:“指挥使大人,我退出锦衣卫还不行吗,我不想在杀人了,晚上都睡不好觉,总觉得死去的冤魂在眼前转呀转的。”

    晏雨泽冷笑一声说:“南烟,你以为自己说退出就能够退出的吗,进入锦衣卫你就是朝廷里最有权力的人,除非你死了,活着就要为朝廷出力。再说了,你退出想过清净生活,你不想想现实吗,东厂的刘璟惦记你不是一两天了,你今天出锦衣卫的大门,明天他就会派人把你抓回去,到时恐怕连岭熙都无法保你,跟着那个阉人,你会生不如死。”

    薛南烟只觉得身体发凉,脑袋一阵晕眩,晏雨泽说的没错,东厂的刘璟第一次见到她惊为天人,“水仙”薛南烟长的确实漂亮,亭亭玉立,加上长时间练功,身体凹凸有致,刘璟看呆了,知道她是锦衣卫的人,向晏雨泽提出要她去东厂,晏雨泽冷笑一声说:“刘大人,薛南烟你动不得,也不敢动,她杀你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璟不相信,知道了薛南烟的本事反而更加纠缠不清,晏雨泽告诉了明成祖朱棣,朱棣把刘璟叫去臭骂了一顿才有所收敛,薛南烟在锦衣卫没事,一旦离开刘璟是不会放过她的。

    看见薛南烟不吭声了,晏雨泽话锋一转说:“上次你从昆仑山瑶池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吧,你与欧凌天他们是不是已经同流合污,背叛了朝廷。是不是?”

    薛南烟摇摇头说:“如果我背叛朝廷就不会回来了。”

    “枪神”晏雨泽口气缓和下来:“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当然相信你了,离开锦衣卫的话将来提也别提,岭熙对你一片真心,她将来前程似锦,也不会辱没了你,至于你与叛逆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我可以暂时装作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薛南烟默默低头出去,蓝梅也要跟着出去,晏雨泽阻止了:“蓝梅小姐。今天我来找岭熙,也和你有关系。”

    蓝梅有点怕晏雨泽,站下不敢走了,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家的那个少爷欧晓峰,点着名要见你一面呢。”

    蓝梅全身一震。脸色有点悲伤和犹豫。

    “箭神”蓝岭熙不干了:“他要见我妹子干什么,这个混蛋,我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有脸提这样的要求。”

    晏雨泽把事情经过一说,蓝岭熙气呼呼的回答说:“指挥使大人,我不同意蓝梅去见他,这个人已经是一个废物了。还要搭上我妹子吗?”

    晏雨泽笑了笑说:“岭熙你还是这个爆脾气,在南烟面前你就硬不起来,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我知道你喜欢南烟,可以为她做一切。那么你知不知道蓝梅对欧晓峰的感情呢?他们两个人是一对前世冤家,这辈子恐怕很难分开了。”

    蓝岭熙愣住了。

    蓝梅身体哆嗦着。蓝岭熙回头望着她说:“妹妹,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那个混蛋有什么好,值得你死心塌地的对待他吗?”

    蓝梅突然发火了,她狠狠瞪着蓝岭熙说:“哥哥,你说这话有没有过过脑子。你射杀了江雪柳,我又射杀了晓峰的亲生母亲,犯的是死罪,可以欧爷爷没有惩罚我,相反把握当成亲闺女一样痛爱,世上有这样的叛逆吗?晓峰是混,但我欠他的,就用我的身体来还债吧,这是我的命呀。”

    蓝岭熙痛苦的蹲下来一声不吭了。

    晏雨泽说:“蓝梅,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成全你,欧晓峰可以不死并能够与你在一起,但有一个条件,答应了我保证你们从此不再受到任何威胁,怎么样?”

    蓝岭熙还想阻止,晏雨泽厉声对他说:“岭熙你住口,我很敬佩你的妹妹,她的选择是对的,我们干锦衣卫的是太冷血了一点,有时把人间的真情给忘记了,是我们的悲哀,不要让你妹妹从蹈覆辙好不好。”

    晏雨泽的这番话深深触动了蓝岭熙,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没有理由把自己妹妹也扯进来,蓝岭熙默默退到一边,心里却是痛苦万分。

    蓝梅看着晏雨泽问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让欧晓峰写一封劝降书给他的爷爷和父亲,我相信欧凌天会仔细考虑的,我们兵不刃血把事情解决了不更好吗,何必战场上杀个你死我活呢,至于欧凌天他们,只要交出建文帝朱允炆,将功折罪,也许死不了。”

    蓝梅冷笑一声说:“将功折罪,欧凌天他们有罪吗,建文帝走到哪里哪里就是血雨腥风,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欧家和沈家是不是冤枉的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能不知道吗?他们交不出朱允炆怎么办?因为他们根本与朱允炆没有半点的瓜葛,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晏雨泽回答不上来。

    蓝梅说:“欧晓峰怕死,他会写劝降书的,你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晏雨泽说:“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要求见你一面,否则他死也不干,我甚至威胁把他送到东厂刘璟哪里他也毫不动摇。”

    蓝梅眼圈红了,欧晓峰真的已经长大成人了,他知道自己对他好,蓝梅对欧晓峰的感情很复杂,既是姐姐对弟弟的一种爱,也有赎罪的心理在作怪,加上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占有,自古女人对贞节很看重,男人占有了自己,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了,蓝梅也不例外。

    所以听到晏雨泽这么说,蓝梅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道:“送东厂敢什么,让他当太监吗?指挥大人真想得出来,你也太歹毒了一点吧。”

    “枪神”晏雨泽急忙解释说:“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能真送吗,欧晓峰混是混,但是他对蓝小姐也算是一片真心,成人之美我还是会的。”

    蓝梅说:“那好,我去见见他,他是我的小主人,我前世的冤家,我只能认命。”

    “箭神”蓝岭熙也无可奈何。

    在欧晓峰的住处,喇嘛没看见了这个让她又恨又爱的男人,欧晓峰真的长大了,嘴角已经长出了胡子,身体也长高了不少,和他父亲欧凌天一样很是英俊,浓眉大眼,只是缺少了欧凌天的霸气与威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看见蓝梅先是一愣,呆呆的望着她,蓝梅哆哆嗦嗦叫了一声:“小少爷。”他才清醒过来,扑上来紧紧搂住蓝梅泪如雨下。

    欧晓峰这一举动彻底征服了蓝梅,她也紧紧抱着他,嘴里不停的喊着:“少爷,少爷,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欧晓峰摇摇头说:“蓝梅,应该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的苦,我都无以回报了。”

    两个人缠绵着,站在一边的蓝岭熙也长叹一声摇摇头,晏雨泽说:“岭熙,他们的感情很复杂,你就成全他们吧,欧家虽然是朝廷的叛逆,欧晓峰只要能写下劝降书,他的罪过就一笔勾销,我会向圣上去说的,你看呢?”

    蓝岭熙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欧晓峰写了劝降书,信里面他和父亲欧凌天说了与蓝梅的关系,并表示不管父亲对自己怎么看,他是欧家的人,这一点永远变不了。欧晓峰还说,自己不会武功,不学无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随波逐流,好在有一个善良的女子始终对自己真心诚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最后说到蓝岭熙,虽然他是欧家与沈家的仇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父亲能网开一面。

    “枪神”晏雨泽拿到劝降书看了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欧晓峰写的很真诚,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信中保证父亲归降朝廷后没有性命之忧的话只能骗骗鬼,明成祖朱棣已经把他们恨入之骨,欧志雄那么聪明一个人还看不出来吗。晏雨泽只所以这么做,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将来一旦开战,杀戮起来也有了很好的理由,你们不识时务,我只能大开杀戒了。

    劝降书写完晏雨泽让人给欧凌天送去,剩下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他们的回信了,晏雨泽破例让欧晓峰与蓝梅呆在一起,撤出所有岗哨,变拘禁为监视,欧晓峰与蓝梅总算有了在一起的日子,欧晓峰也懂事情多了,守着蓝梅哪里也不去,对她敬若神灵,反而弄的蓝梅不习惯起来,对欧晓峰说:“少爷,我们的主仆关系不能颠倒,应该我伺候你猜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