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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玉书主动一次,从不曾有这种体验的胤禛激动非常。于是,这一夜,两人战况越发激烈起来。直到凌晨三点,胤禛累极,熟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之后,佯装昏迷的玉书这才睁开眼来。
嫌弃的瞥了眼这一床的汗渍和不明污渍,玉书却没法子动手将其清理了,不然等明儿个就说不清了。
于是,她只好默默地清理了下自己,之后,也跟着闭上眼睛,默默静下心思,以便好好巩固方才吸入的灵气。
可是刚闭眼没多久,她的神念却感到了一股十分不一般的气息,出现在这院子里。
而且,她在神识中发现,除她之外,这整座府内的其他人都已昏迷了过去。
玉书猛地睁开眼睛,瞬间穿上从空间中招出的法衣,唤出飞剑,一个闪身,也出现在了院子里。
站在院子当中,玉书定睛一瞧,便见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石榴树下。
这男子在她眼中,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并无半点殊异之处。
可是,她的神念却提醒她,这深更半夜,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就能出现在此的男子,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
玉书眯了眯眼,神念伸过去感知了一番,只觉得他周身气息恍若大海,根本看不到边际。
如此一来,玉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本事必然在她之上,而且还远远超过了她去。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问话,看看他的来意。如若是来者不善,那她还是早早借由空间躲一躲才是正理。
这一切试探思索,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玉书进了院子,微乎其微的一顿之后,施了一礼,直接问道:“敢问这位仁兄,夜深人静之时,闯入他人府邸,有何贵干?”
那男子终于转过身来。在她的神念中,这人只是模糊的一团儿。直到这时,玉书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生着一张极其俊秀的脸。
这张脸,以语言已经无法具体描绘,在玉书看来,已经达到了人类所能认知的俊美的极限。
而他周身的气度,如松、如玉、如竹、如仙,诸如文雅、温润、雍容、清俊这些词汇,套用在他身上,都毫无违和感。
玉书注意到,他身上穿着一身宽袍大袖的汉服不说,而且并未剃发,一头柔亮的乌丝被一个青玉头冠拢起,如瀑般散落在身后。
而且,在她眼中,这男子身上竟仿佛有灵光透体而出,让他在夜幕下,仿若一个发光体一般莹润夺目。
他对着玉书微微一笑,也略施一礼,开口道:“我修炼途中,察觉到这方天地灵气有异,便想着过来查探一番,没成想遇到同道之人。道友这厢有礼了。”
功力都到了元婴巅峰,玉书夜视自然毫无问题。
这男子对她一笑,玉书便有一种“忽如一树梨花开”的惊艳感,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便发现,这男人竟连声音都能美得毫无瑕疵。
这声音如人一般无二,绸般丝滑,水般温柔。温和的口吻,仿如玉书故人一般亲切,不存半点侵略性。
玉书却并未因此放下警惕之心。
内里,她心里戒备着,时刻准备着进入空间,面上却同样无害一笑,“道友这番,可是有些失礼了。深夜私闯他人府邸,可不是君子所为。”
声音温柔悦耳,虽内容是指责,却并无刺人之感。
那男子却也并未生气,声音仍旧不急不缓,十分温柔,“道友所言极是。”说着,对着玉书作揖道:“莽撞前来,是我失礼了,这便给道友赔不是,还望道友多多包涵。”
玉书侧身躲过这一礼,回礼道:“不敢当。论修为,您是前辈,该是我这小辈给您行礼才是。”
那男子却也侧了侧身,躲了过去。
而后道:“在这一界内,我也只见了道友这一个同道之人,我们这般客套来客套去,岂非太过生疏?在下苏玉倾,敢问道友芳名?”
“小女钮祜禄氏,出嫁从夫,闺阁名字不便提起,还望前辈海涵。”
苏玉倾动作微不可查地一僵,右手小指微微一动,面上却仍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我同为修道之人,既修这逆天之道,又何必在意世俗常理?道友这般,实不是修道之人应有之理。”
“既还身在尘俗之中,小女子如何能不守这常俗之理?前辈难道不知何为入乡随俗?”
“罢、罢、罢,”苏玉倾摆摆手道:“既然道友不愿意互通名姓,那我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他一拱手道:“我此番前来,只是见这天地有异,才视察一番。如今天色不早,我这便去了,日后再来与道友论道。”
玉书行了一礼,笑着道:“如此,晚辈恭送前辈。”
倏忽之间,那男子就消失在了玉书眼前。
等玉书在神念中也发现不到异样之后,才知道这人是真走了。
这时,她心里一阵阵的后怕涌了上来,手脚冰凉,因为紧张,一阵阵的轻微痉挛。
以那自称苏玉倾的男子露出的这一手,若想对她如何,她根本反应不及,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值得庆幸的是,这回他态度还算友善,未对她如何。只是,玉书却拿不准,这苏玉倾是否以后也能对她保持这份善意。
毕竟,她还有着空间和系统这般重宝在身。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她可明白的很。
不过,多想无用。既已如此,她只能加紧修炼,尽快提升自己,以便日后能与他有一战之力。
不过,方才,他好像说了一个奇怪的词儿,玉书皱起眉来,他说“这一界”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儿,也不得其法。玉书敏锐地察觉到,这府里的人正在渐渐醒来。
于是,她很快闪回帐内,去了周身寒气和衣裳,重新躺在胤禛身边。
这时,从昏迷中苏醒,却仍沉浸在睡梦中的胤禛却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他无意识地伸手摸索了一番,直到将玉书重新搂入怀里,才舒展开了眉眼。
被胤禛用双手双腿禁锢住,玉书只看了他一眼,便再无反应。她便任他这般搂着,自己却仍仰望着帐顶,仔细翻查着与苏玉倾刚才那番对话的所有细节。
这个叫苏玉倾的男子,功力自不必说,肯定是在她之上的。为人也是看着十分有礼有节,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气度非凡。
给人感觉,倒像个谦谦君子了。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不知道,这个苏玉倾到底是个真君子还是个伪君子了。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暴露空间和系统的秘密。
这般引人垂涎的重宝,别说君子了,恐怕便是圣人也会动心。
而且,思来想去,他这番话中,仍有两个疑点。
苏玉倾说,她是他在这一界遇到的唯一一个同道之人。
“这一界”和“唯一一个”?
玉书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就有奴才一如往常地过来小声叫起了。
没人发现之前他们有什么不妥,玉书对此倒并不意外。连她都能对自家丫头做到的事儿,没道理比她更厉害的苏玉倾做不到。
听到奴才们的叫起声儿,玉书佯装熟睡,纹丝儿不动。
倒是胤禛呼吸一变,缓缓地睁开眼来。
见玉书一副仍在熟睡的样子,胤禛便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脚从她身上挪开,掀开被子。
担心透了凉气进来,他只将帐子撩开一条小缝儿,而自己则侧着身,动作迅捷地出了帐子,将床帐掩好,坐在床沿上。
奴才们无声无息地开始伺候他洗漱。他们尽量放轻动作,以免吵到正在床上睡觉的另一个主子。
玉书的丫头们对胤禛已经起床,而自己主子还在床上赖着这事儿,也再不诚惶诚恐。这会儿正退到了一边儿,以防碍手碍脚。
反正每次爷在这院子里宿过以后,都不让她们这些奴才打扰自家主子在床上补觉,她们便也都习惯了。
往常,她都会在胤禛起床不久,就起来与他柔情蜜意一番。今儿个刚受了惊吓,玉书实是没了挂上面具,再去应付胤禛的兴趣。
于是,她就一直装作累极未醒,直到胤禛被奴才们打理好了,将要走了,她也没有起床送他的意思。
谁知那位爷却没转身就走,而是来到了床边,上身钻进了帐子里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在觉着她体温并无异常之后,胤禛这才收了手,自语喃喃道:“累得这会儿还睡着,看来昨儿个真是太过了。以后可再不能如此了。”
念叨完了,退了出去,仔细掩好帐子。
等青衿她们将他送到门口,胤禛叮嘱道:“便让你们主子睡,能睡多久是多久,你们轻着点,别吵着她。”
又想了一下儿,道:“也别太纵着她了,早膳还是要吃的。若她九点还没起来,便叫你们主子起来吃早膳。知道了吗?”
青衿几人立即行礼道:“是,婢子们遵命。”
“嗯,”胤禛满意地点点头,“回去伺候你们主子去吧。”
从早晨那一场惊吓开始,玉书的神识一直是处在外放状态。
于是,这一幕被她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玉书坐起身来,神情复杂地望着胤禛离去的方向,闭了闭眼后,眼底的情绪又回归了平日里的冷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荼蘼痕迹,蹙了下眉,可她还是忍住了去空间清理下的欲-望。
那人不知本事究竟如何,她现在得小心再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