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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结束,出了正院,玉书几句话打发走围上来说话的几个格格和侍妾,带着青衿和秋灵回了自己屋里。
进了屋,脱了大毛衣裳,在奴才们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在屋里穿的衣服。
收拾停当后,玉书吩咐青衿:“去把我正给爷做的那件褂子取来。”
“是。”青衿应了一声,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石青色男式褂子,上头吉祥云纹已绣了一大半,只差袖口处仍有些许位置空白着了。
玉书将褂子接过来,从笸箩里拿起绣花针,穿上青衿捻好的绣线,一针一针地绣了起来。
一个半时辰过去,终于绣好了这件衣裳,玉书抬起头,揉了揉脖子。候在一边的秋灵机灵地捧了杯茶过来,“主子,润润口吧?”
“嗯。”玉书接过,抿了一口,用下颌点点放在床上的褂子,“把它举起来,我瞅瞅。”
青衿、秋灵两人便合力在玉书面前将这件褂子展开来,让主子看看这件衣裳可否还有不妥之处。
仔细地检查完了,见没什么问题,玉书点点头,“行了,收起来吧。”
青衿便再将它叠回了柜子里,板板整整地放好后,又仔细看了一番。唯恐没放妥当,被压的起了褶子。
另一头,秋灵轻声请示:“主子,您看都十点半了,是不是吩咐小厨房给您做点子点心出来?”
因玉书已是元婴期了,早已辟谷,对吃食本已没什么要求了。可若不吃饭,岂不是引人疑窦?
于是,她现在的习惯仍和普通清朝人一样儿,也是两餐加点心。十点半,确实该让小厨房做些点心了。
玉书想了一下儿,道:“今儿个,我想吃桂花糖藕糕加上糯米山药糕,你这便过去吩咐吧。
“是。”秋灵蹲身一福,掀帘子到小厨房里头吩咐去了。
等着吃食的档口,玉书见外头雪虽停了,却仍未放晴,也没什么出去转转的想法。
又想起前两天胤禛找她下棋未果的事儿来。
这些年,这位爷早就见识过她在琴、书、画上的造诣了,并对她的技艺赞不绝口,还从她这儿拿走了好些墨宝去。
就前两天,胤禛正在和玉书一起练字儿的时候,突发奇想,问道:“玉儿,按理说,琴棋书画四样你应是一同学的吧?为何爷从未在你这看见棋盘、棋子儿这些东西,也没见你下过棋呢?”
“这……”玉书犹豫了一下儿,略略红着脸儿道:“不瞒爷说,奴婢琴、书、画这三样都好说,只是在棋这一道上缺了根筋儿,实是极不善长的。”
“当年这四样确是一同学的,只奴婢驽钝,背过的棋谱儿只是会摆罢了,要让奴婢自己思谋,”她摇了摇头,羞赧道:“奴婢先生都叹息说,可惜奴婢的聪明劲儿了,谁知是个臭棋篓子呢。”
当然,玉书的棋自然没有差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她这么说,无非是推辞之语罢了。
棋之一道,与书画不同,弈棋之时,最是能展现本人性情谋略的。玉书的棋,可不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温柔,为了避免露馅,她便只能推脱,说自己不会了。
胤禛一转念,便想起了玉书在他面前时表现出的性情。这般心无阴暗、纯真娇憨、不思谋略的女子,让她下棋,确是为难她了。
于是取笑了玉书一会儿,也便罢了。
今儿玉书想起这件事儿来了,便想到了一个对胤禛而言,一定是比较新奇的玩法,那就是飞行棋。
当然,这个年代,飞机什么的是不能用的。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换成马车也是照样的,不是?
于是玉书唤来青衿,取过纸笔,在纸上画起了棋盘。
不一会儿,秋灵带着迎春端着点心回来了。玉书被伺候着洗了手,吃过点心后,便照例午睡了一会儿。
当然,通常,她都是用这段时间修炼点的。
午睡起来,时间已到了下午两点。玉书吃了果子,喝了碗茶,让青衿把上午的那张没画完的纸拿来,接着在上头挥笔奋斗。
直到下午四点,这张简陋的棋盘才有了大致模样。
弄完这事儿,玉书又看了两本子闲书,天儿就又黑下来了。
五点半的时候,前院来了个小太监,通知她说,今儿个爷要来这儿用膳。玉书便在奴才们的伺候下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候着胤禛到来了。
六点一刻,胤禛身后跟着几个太监,脚步匆匆地进了门来。
因下午又开始下雪,他这会儿帽子上、斗篷上头都沾了雪花。玉书请安后,正要迎上去服侍他,却被胤禛摆手止住了。
他身上这会儿还带着外头的凉气,冰着她就不好了。
在奴才的伺候下,胤禛换了身衣裳,又走到炉子跟前烤暖和了,这才让玉书近身。
两人一同坐到暖炕上,玉书把着胤禛的手臂,娇声埋怨道:“爷,奴婢身体好着呢,哪有那般娇弱,连伺候您换衣裳都不成了?”
胤禛板着脸儿,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小没良心儿的,爷还不是为了你好?冻病了你去,遭罪的可不是爷。”
“爷~”玉书摇了摇他的胳膊,忽闪忽闪着眼睛看着他,小小声地撒娇道:“奴婢,奴婢这不是想伺候爷么。”
“哦?”胤禛一挑眉,“你就再没想别的了?”
玉书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小生嗫嚅着,“奴婢,嗯,奴婢见青衿她们伺候爷,奴婢心里头不舒坦呢。”
见她一脸醋意,胤禛打心里有一种满足感升了起来。他脸上带笑,伸手捏了捏玉书的屁、股,亲昵道:“你这小醋坛子。”
“爷~”玉书声音甜甜地拉长音儿,扭着身子,钻进了胤禛怀里,还不停地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胤禛拍了拍她的背,哄道:“等下回,爷让苏培盛他们伺候爷更衣,这总行了吧?”
玉书也不拒绝,直接抬起头,脸红扑扑地,眼睛水汪汪地看向胤禛,甜蜜道:“爷真好。”
“你呀,”胤禛失笑地摇了摇头,捏了把玉书的脸蛋儿,“真是拿你没法子。”
看着她巧笑倩兮,一副不好意思中夹杂着欣喜满足的小样儿,胤禛这心里头也一派舒泰,只觉着岁月静好,心中安宁。
便是连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儿,仿佛也远离了他,成了上辈子的事儿一般。
三年前,他哪儿能想到,会有这么个小女子出现在他面前,还成了他心头那个最为安泰舒适的港湾呢。
现今,他只要来了这院子,就好像来到了一片心里的桃花源。
管他外头再多风雨,只要来了这里,他就能彻底放松自己,养足精神之后,起身再战。
这些都是面前的小女人带给他的呢,而以他的能力,他能保证维持住这片安宁桃花源的不变。
只可惜,他没法子给她一个孩子,这院子里还是太静了些。
想到这儿,胤禛笑着摸了摸玉书的脸,问:“今儿个都做什么了?”
听了这话,玉书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一拍巴掌道:“对了,爷来的刚好,奴婢今儿刚把给您做的那件新褂子绣好了,您要不要试试看?
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胤禛,里头盈满祈盼。
胤禛问道:“那件石青色的夹马褂?”
玉书点点头,小兔子一样儿,继续期盼地看着他。
胤禛忍笑,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嗯,那就拿来给爷试试吧。”
话音刚落,看着玉书那喜笑颜开的小脸儿,他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儿来。
知道自己被取笑了,玉书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背过身下了地,亲去柜子里取那褂子去了。
两人站在落地大西洋镜儿跟前儿,玉书拿那褂子在胤禛身上比了比,眼中神色十分满意,口中却还是问道:“爷,您觉着怎么样?”
知道她正等着听他夸两句呢,胤禛便道:“甚好、甚好。这褂子爷穿到身上,显得精神多了。还是爷的玉儿有本事,爷喜欢着呢。”
说到后来,胤禛温柔地看向玉书,也不说明是他究竟是喜欢衣裳,还是喜欢人。
被他这般调戏了一把,玉书脸儿微红,半垂下头去,也勾起一个甜笑来,声音也羞涩地越发小声儿,“爷能满意,奴婢就十分开心了。”
试过了衣裳儿,坐回炕上,便到了玉书的献宝时间。
玉书腻在胤禛身上,柔声问道:“爷,奴婢前儿跟您说自己个儿不善棋道,您还记着么?”
胤禛半搂着她,低下头,“怎么?今儿个想跟爷下盘棋试试?还是想让爷教教你?”
玉书道:“奴婢资质驽钝,哪儿能在爷跟前献丑呢?奴婢是想了个简单不费脑子的玩法,想跟爷显摆一下儿呢。”
“哈哈……”胤禛被她逗笑了,“哪有你这般直白,说是要在爷跟前显摆的?就不会说的好听些儿?”
“便是说的再好听,奴婢也就是想在爷跟前显摆啊。”玉书嘟着嘴儿道:“说话拐弯抹角儿的,奴婢可不会呢。”
“好好好,别撅嘴儿了,看你这小嘴儿撅的,都能挂上个油瓶了。”胤禛拧了她腮帮子一把,“爷就喜欢你在爷跟前说话不会拐弯儿呢,别气了,啊?”
玉书的小脸一下子放了晴,美滋滋儿地道:“奴婢就知道爷喜欢奴婢呢。”
胤禛敲了她额头一记,“别美了,不是说有新奇东西要跟爷显摆?还不快去拿来?”
玉书抬头,冲他娇憨一笑,转身去取费了一下午才做成的棋盘了。
等她把这棋盘加骰子摆到胤禛面前,胤禛稀奇道:“你这是怎么个玩儿法?”
“这玩法还是奴婢闲时琢磨出来的呢。”玉书带着点儿小骄傲道:“上回爷不是问奴婢下棋的事儿了么?奴婢还为不能和爷下棋觉着遗憾呢。”
“奴婢回头仔细想了想,对奴婢来说,下棋还是太难学了。于是琢磨了一番,便想到了这种简单易学还不费脑子的玩法。有了这个,奴婢便能和爷玩上几局了。”
“哦?”胤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简陋的一张纸,“那你现在便和爷说说,看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个简单易学还不费脑子吧。”
玉书便手把手地教导起来。
不过听了一遍,胤禛便能上手了。对他来说,这东西确实太简单,不过能陪玉儿开心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鏖战了一番,结果是玉书被虐的极惨。
玩骰子,摇点数,打小儿就是胤禛玩儿惯了的。便不能说想摇多少是多少,八、九成总是有的。
而玉书呢,她可没想表现一番,于是也没动用神识之类的手段,只是随便摇的。
这结果自然可见了。
等夜深了,两人洗漱完,上了床,胤禛凑到玉书耳边道:“愿赌服输,今晚儿,是不是该你好好伺候爷了?”
玉书脸涨的通红,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豁出去般,一骨碌翻到了胤禛上头。
她坐在胤禛腰上,俯下身子,舔了胤禛耳垂儿一口,声音羞涩带着媚意,“爷,奴婢这就来好好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