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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说话,李砚已经收敛神色,脱去作战服,递到她面前。
时宜赶忙接过,循着一个行李箱给放进去,然后也要撸袖子干活,这一动作,却惹得李砚频频皱眉。
时宜惊觉是自己运动过程中,经血排出来太多,顿时尴尬的厉害。
鉴于她的信息素,确实会令李砚诸多不正常,时宜只得老实巴交的蹲在室外等他。
收拢毡房的士兵们被这浓烈的信息素威慑,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时宜蹲着看李砚利落的动作,压根不觉得有其他,直到李砚从房顶跃下来,回到房间,再度拿出来他的作战服。
她嘀咕,这是觉得冷了?
赶忙迈腿跑上去,预备替他打把下手,结果就被他用大衣兜头罩了下来。
“……”
然后,他又利落的翻身上了屋顶,开始拆卸简易折叠房。
时宜被团在大衣里,周身暖和了许多,但总觉得怪怪的,转身去看周围,发觉所有的士兵都安分的在工作,好似没有受到她的信息素影响一般。
她悄悄的蹲了下去,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虽然不明白李砚为啥突然要给她衣服穿,但总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是在……吃醋?
alpha的行动力惊人,不消多时,李砚已经率先拆卸完毕,他分两趟将毡房材料扛到了战舰上。
时宜慢步跟了上去,才追到舱门边,李砚已经再度返回,他伫立于门口,大掌一捞,直接从地面把她接了上去。
双脚腾空后的失重感,使得时宜不得不紧紧的抱住他,脚刚踩到内舱,身后的门就关闭了。
本是暗沉的天空,突然被灯光辐射而视野大亮。时宜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她微瞌双目,手下接触到的衣服已经被沾湿,应该是他的汗水。
只能歪着脑瓜,说了一句:“谢谢你。”
半晌后,视觉终于适应,这才仰起脸来看他,心底里再次烦恼,这里的人类,为什么要长这么高啊!
入目便是他带点血色的眸子,只消一眼,便被他撅住了呼吸,那样浓烈的、隐忍的暗潮,时宜没办法装看不到。
她就这样被半拥着,乖巧的问道:“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与外界隔绝后,所有的信息素都被聚集在舱内,这对李砚来说,确实很难。
他只能强忍着这种潮涌,闭上眼睛,颇无奈的倚向她的小脑瓜。
时宜只觉他是要吻下来了,绵密的眼睫在灯光下荧着白光,俊挺的眉峰微蹙,真是好看。
她心中悸动,鬼使神差的竟然微微垫脚,迎了上去。
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以后,李砚瞬间睁开眼睛,小而圆润的脸颊,乌黑的眉眼,肤色白而细腻,处处都在散发着致命的信息素。
情.潮涌动,他瞬间便不能自拔。薄唇侵润下的樱唇,犹如乍然开放的金乌花,越来越红艳。
他再度闭眼,深呼吸后,揽着她的腰身,将她稍稍与自己剥离。
时宜顿时脸都烧透了,但看他的脸色,似乎满是沉郁,不得不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又太猛浪了。
他的眸色已经转为压抑的暗红,牢牢的锁定她的一举一动。时宜仍然烫红着脸,嗫嚅着嗓音问道:“不……不可以吗?”
良久的沉默以后,他抛下一句话:“嗯。”
时宜赶忙收敛起来,她站正身子,特别内疚的向他道歉,可惜话未出口,就被他的下一句话,撩得浑身都发软了。
“我还不能控制这种情.欲,恐怕会伤到你。”他压低嗓音,沉沉解释道。
信息素可以表达她现在的情绪,轻柔又缠绵,像是温柔的网,要勾缠着他迷足深陷,沉溺其中的话,结果他会控制不了。
对于o,这种独占欲越强。他已经隐忍得很辛苦,不想就此失去理智,做出什么鲁莽的行为,伤害到她。
他俯首,重新倚在她的脑袋瓜上,有些气馁:“抱歉,你的信息素,太令我着迷了。”
意思是说……他会刹不了车吗?
时宜顶着脖子,承接他的重量,脸再度燥热起来,心底里……莫名升起更强烈的感动。
他,怎么可以这么的好啊!
待得李砚平息以后,终于带着她返回驾驶舱。时宜坐在副驾的位子上,不时的偷偷瞥他。
她闻不到信息素,自然不知道这会是怎样的折磨。寻思半天,终于开口:“我没有想到……那个……对你影响这么大……”
李砚转而回视她,作战服已经被他穿回身上,他想起刚刚那些alpha士兵的状况,就会不安起来。
没有被标记的omega,对他们来说,吸引力仍然是难以形容的。何况她的信息素味道那么的纯粹,单靠指挥官未婚妻的名号,恐怕震慑不了多久。
标记分为两种,腺体标记与性.行为标记。
而她,并没有腺体。
那就只有……
这可真是个难题。潮涌再度蔓延他的神思,指挥官不得不转头,看向外面的状况,安静的等待巴古上将的指令。
时宜也没明白过来,只是觉得他好像又有点不正常,她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坐好,也陷入沉默中。
在双方的强自忍耐中,终于等来军事指令,录入坐标,向下一个基地进军。
时宜仍然在痛经,索性窝在位子上,蜷起双腿,安静的等待。
很快的,她感觉小腹有些温暖,周身像是被热源包裹,整个人状态好了起来。她不解的望向李砚,见他仍然专注的看向光屏,只得暗自腹诽:这股暖源,不会是他的精神力场吧?
答案在抵达基地的时候,终于揭晓。时宜看着扎营修整后便陷入沉眠的李砚,心底涌起暖流。
精神力特别的消耗体能,她对这个认知深刻。
围坐在床边,静静的趴着观察他。眉眼仍然郁结着,鼻翼很挺,有着最英俊的睡颜。
只可惜扎营地已经远离极地,陷入暗气候时期的黑夜。
室内唯有微弱的应急灯,光线昏沉下,看不真切,时宜探手,隔着些距离,抚过他的面部轮廓,只觉能一直这样看着他,看很久。
沉眠中的他,突然睁眼,看到床侧的她以后,直接探手将她揽到了床侧。
时宜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差点喊出声。李砚动作很快,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声音低沉极了,附着在她的耳廓,轻声道:“嘘……外面有动静。”
时宜落在他的怀里,精神起来,侧耳听着,但她本质就这水平,确实听不到什么声响。
李砚起身,把她轻巧的平放躺好,眼神安抚她以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时宜自然清楚自己渣渣一样的战斗力,乖乖的窝在床沿等着。另一只手,已经习惯性的摸到了光子枪。
她估摸着,等到这次天明,例假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她还是要继续跟着林阁远学习,希望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时刻,可以自保,不给他拖后腿。
几个赛格过去了,仍不见他回来,时宜心底隐隐不安起来。正打算出去探听一下,毕竟没听到更大的响动,没有打斗,大部队仍然还在休眠。
才坐起来,李砚就打开房门走了回来。他返回床边,神色如常,问道:“怎么不睡会儿?”
时宜摇摇头,心情浮动的厉害,她忙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李砚仍然气定神闲,安抚到:“没什么事情,睡吧。白昼快到了。”
在他再三的督促下,时宜只得躺了下去。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再次梦见回到了雪崩前的那一刻。
脚下是白皑皑的深渊,她掉落的那一瞬间,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
他身着墨色战甲,眸色亮的发烫,久久的凝视着她,饱含深情。
她被他圈在怀里,越来越不能呼吸,最终,拼尽全力,喊出了他的名字。
“李砚!”
然后,她一身虚汗的醒了过来,再转身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李砚不在,外面有了吵闹声。
天似乎亮了许多,而军队也已经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