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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系从一种名为箭毒蛙的蛙类身上取下来的毒液,是金人前些年从海外引进的,若不是我年轻时前些年在金地游医过见过一次,怕也是不知。箭毒蛙身上的毒液毒性极强,不过从参将大人身上的伤口的症状看来,他所中的并不是毒性最强的箭毒蛙毒。参将大人的伤口红肿灼热并溃烂,长久无法愈合,而且范围逐渐扩大,中的应该是一种名为草莓箭毒蛙的毒液。”司徒衍皱着眉头,叹息道,“尽管这种蛙毒并不是箭毒蛙毒中毒性最强的,可其毒性却仍是强于砒霜、断肠草等剧毒之物。若不是此毒太过稀少,金人也只是少量的使用,再加上韩参将的身体底子好,恐怕……唉……”
徐向晚从没有听说过这般奇怪的蛙毒,草莓箭毒蛙,那是什么品种的蛙?
尽管徐向晚对毒药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毒蛙也见识过一些,可是草莓箭毒蛙却是第一次听说,因此在听了司徒衍的话后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那这种毒性是如何发生作用的?”这毒既然是海外传来的,只有金人手中有,她也无法弄过来仔细研究,只能通过毒理来看看是否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此毒是通过人血进入体内的,若是身上没有伤口,此毒顶多就是令人出些疹子,并不会毒发。一旦毒液随着伤口进入了体内,随着血液的流动,就会令人全身无法动弹,内脏失调,毫无一丝生机,最终令得身体内外坏死,四肢百骸溃烂而亡。”司徒衍见过一次中了箭毒蛙的人毒发的惨状,那种场面就连身为医者的他都觉得触目惊心,就算是此时想起来都觉得全身发寒。
听了司徒衍的解释之后,徐向晚倒吸了一口凉气:“司徒爷爷目前可是用药物减缓了血液的流动?”
司徒衍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语气却比没有半点轻松:“的确如此,不过晚儿你既然懂得药理,自然知道此法并非长久之计。一旦时间久了,就算没有毒发,也会发生难以预估的危险,轻则腿脚不保,重则内外失调,全身瘫痪……”
更甚至于直接就送了性命,徐向晚在心下无奈地补充了一句。
“司徒爷爷,参将大人还能坚持过久?”徐向晚握紧了拳头,一想到韩七可能就这么一睡不醒,心里便仿佛压了重达千斤的大石头,各种复杂地不知名的情绪都悄悄地汇聚在了心窝。
司徒衍艰难地比出了两根手指,沉着声音道:“不超过两日。”
徐向晚立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两日?之前不是说能支撑半个月么?”
不想司徒衍自嘲地轻哼道:“是老朽太小看这蛙毒了!两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是超过两日,就算参将大人身上的毒解了,这辈子怕也无法只能在床上渡过了。”
韩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那般苟且地活着?
想着曾经意气风发地骑着马飞驰到自家门前的俊美少年,徐向晚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不过徐向晚很快便回过神来,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她需要抓紧一切时间赶紧研制出解药,否则的话……她真的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事不宜迟,徐向晚连忙请司徒衍帮忙在韩七的伤口处取了几滴毒血,然后抓紧时间研究了出来。
听司徒衍的介绍,这种毒是以血液为纽带的,毒发的症状是身体内外坏死,最大的两种可能就是控制四肢百骸的经络出了问题或者血液中的毒液本身腐蚀了四肢百骸。可是根据司徒衍的描述,此毒若是没有伤口,仅凭碰触的话并不会毒发,也就是说毒液本身腐蚀四肢百骸的可能性并不大。徐向晚飞快地转动脑子,想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帮我准备麻黄、益母草、半边莲……乌头、雷公藤。”徐向晚朝着木果报出了一大串的草药名。
这次徐向晚来的时候将常见的药材都带了一些来,不过这些药材对此种蛙毒是否有效还得尝试了之后才知道。
司徒衍听徐向晚报了这么长一串药材明,面上十分不解,不过听到后面的两种药草,就在想徐向晚是否是打算采取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过他却并不敢肯定,只得在一旁看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服的沈谦萸也再次来到了东厢房,见木果等人都在一旁忙进忙出,只有徐向晚和一个老头子坐在案桌前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便也想凑到了他们跟前去。
“你们这是已经开始研制解药了?”沈谦萸看着两人的模样,好奇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十三此时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徐向晚和司徒衍的身旁,他早已经吩咐了闲杂人等不许进入东厢房,若不是想到沈谦萸也当过太医,是万不能将他放进来的,此时将他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就要往上凑,立即就将他拦了下来:“沈公子,姑娘和司马先生正在研制解药,还请不要打扰。”
“我也是郎中,可以为他们提供些建议,怎么能算打扰?”沈谦萸不满地瞪了这个黑脸的十三一眼,这家伙一路上净针对他,害得他后来与徐向晚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十三对他却并不放心,依旧张开了手,一步不让地将他与徐向晚二人隔离开来。
沈谦萸不是十三的对手,便朝着徐向晚喊道:“晚儿,快让这个大黑脸放我过去,我与你们一起研制解药。”
徐向晚此时正在提炼乌头的药液,被沈谦萸这一喊,差点就将提炼出来的药液洒在桌子上。
“鬼叫个什么?我这边正忙着呢!”徐向晚头也不回地继续着手里的事情,若不是被沈谦萸吓了一跳,徐向晚根本懒得理睬他,她现在正在与阎王赛跑,关系到韩七的生死,容不得半点闪失。
沈谦萸见徐向晚专心致志地替韩七研制解药,还为了别人喝骂自己,顿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再没了先前嬉皮笑脸的神色。
“我只是想来帮帮你而已。”沈谦萸心情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明明早就知道徐向晚是专程从宜州府赶到堰塘关来给韩七解毒的,之前虽然也对她这般为韩七着急而觉得心里不平衡,可却并不觉得有都难受。可现在当真见到她为了韩七废寝忘食,他却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涨疼了,他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