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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看到了他的恼意,不以为惧,反倒生出视死如归的情绪来。
她按着龙将的下颌,赌气般地说道:“因为我是巢母,所以你喜欢我、保护我、忠于我。那如果我不是呢?”
“你的确是。”龙将按住她的手,眼眶里有浓烈的意味:“我说过,这些都是你理所当然享有的——除非你主动放弃这个身份。”
无论在哪个世界,慕思都是他的巢母。吸引着他,控制着他。
慕思失落地抽回手。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哪怕这是在意料之中。她很想要对龙将坦白自己根本就是个穿越者,和巢母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却缺乏勇气。
缺乏直面他的勇气,也缺乏失去他的勇气。
他们现在就在慕思的房间里。房间很大,白色的装饰掩盖不了机械的冰冷,反倒更添加空旷的孤独。当龙将也处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所有的虫族都会自觉地不来打扰。
慕思忽然笑了起来,她伸长了两只手臂,如同柔软的柳枝,嫩白的莲藕,勾上龙将的后颈。然后稍稍用力,柔软的唇舌便覆盖上他的嘴。
龙将的嘴唇当然也是冰冷的,这种滑腻的湿凉感觉反倒平添了特殊的刺激。这让龙将惊诧无比,他先是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确定这是真实的触感,几秒钟过后,猛地推开了慕思。
好在身后就是三米的纳米垫大床,她才没有摔个跟头。
慕思有点懵,这算是什么反应?
然而等她再度望向龙将时,却发现他的手臂暴出青筋,连触角都绷直,压抑着难耐的喘息。他的气势如同捕猎的野兽,眼周带着细小的血纹,张扬在整个空间内。
只一眼看过来,就让慕思仿佛有种被肢解入肚肠的错觉。
她的脚趾缩了缩,完全不明白当下的状况,瞪着眼睛问道:“你不想跟我交|配吗?”
不应该呀,那他干嘛一副被冒犯的模样?
龙将缓缓抓着床沿攀附在她的上方,撑着手臂将慕思完全压迫在床垫上,眼白充血:“这是你新的手段吗,巢母?跟我交|配,完成任务,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我才没有!”慕思辩解道:“还有,别叫我巢母!”
龙将的态度简直让慕思对“巢母”这个词有了生理性厌烦,她喊了出来后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生气,随即低声说道:“我有名字……我叫慕思。”
她将脸撇在一旁,不愿意跟龙将对视。冷笑自嘲道:“对不起。慕思只是一个旅行者,很可能只是偶然出现在那个蛋里,不是你们期待的巢母呢。”
慕思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说的。凭借虫族对待巢母的态度,她当然知道巢母的重要性。如果一旦坦白自己根本就是个假冒品,说不定龙将就会顿起杀心,别说去完成副本任务了,连她自己的性命都会交代在这里。
她原本的计划是在到达空间站的时候再向龙将坦白。空间站就是个法外之地的交通站,那里各个种族混杂,到时候不论龙将信也好,怀疑也好,反正她坦白完了立即逃跑,虫族也很难捉到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势下,她忽然就顺嘴说出来了。
既然说了就说了吧。如果她真的在这个世界挂掉,那么重来一次的时候一定不要再接触龙将,一定要从第一天就逃跑。
“慕思……慕思。”龙将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却并不像陌生。
反倒像是打开了封闭的锁,所有的光辉都浮现而出。
“我那么爱你……慕思。”
龙将把面上的硬甲也褪去,走过去半跪着,把他的头埋在慕思的颈窝。甚至是带着几分并不强硬的指责:“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我?”
龙将身高超过两米,慕思只堪堪到他的心口。他这个动作等于把慕思整个人都困在怀里,如同守着财宝的恶龙。
“你爱的真的是我吗?”
慕思反手抱住了他,鼻腔涌出酸涩:“不是一个象征,不是图腾,不是你想象中的我?”
她用手揪着龙将的触角,报复性地轻轻咬了咬:“你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上瘾,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你真是坏蛋。”慕思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你让我爱上了你,到头来我却不知道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只不过是你设置出的幻象。”
她突然发了狠,梗着劲啃咬着他的脖子:“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交|配!”
龙将不太适应话题的突然转变。刚才还在剖析内心,真情表白,不过说了两句话就骤然转变到性的话题上。
他艰难从慕思身上退下来,嗓音干涩:“不行,你现在太弱了,我不能——”
“哪儿那么多废话!到底要不要做?”
慕思拽着他的触角翻了个身,把龙将压在身下。
没想到他褪去鳞片的身体太过坚硬光滑,差点歪倒下去,好在龙将及时伸手把她扶正在自己的胸膛上。
虽然气势没有维持住,不过慕思还是用凶巴巴的语气说道:“想干就干,别磨磨唧唧的。”
“女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羞耻?”龙将不悦地为她捋顺头发,将手掌覆盖在她眼睛上。
俯下身小心地亲了亲她的唇角,仍是强制压抑着*:“你会受伤。”
慕思趴在他身上,支起手肘挑衅地望着他:“你如果不做,我就实名在龙将社区发贴,说你根本就不行。”
这可真是相似的套路。虽然慕思不记得,但琅琊清楚当初的陈梦乔也是这样对唐明轶说的。
*和燥热的火一起烧起来,他重新将慕思放在床垫上:“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从来都不知好歹。”
慕思勾着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撒娇道:“你把下面的鳞片也褪掉嘛,硌疼我了。”
但是如果龙将把下半身的鳞片也褪去,他就变成□□了。
然而他无法忍受慕思用这种软绵带着媚意的腔调唤他,只得听从指令将腿上的鳞片隐藏,只是腰上的硬甲还裹得严实。
龙将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他的确是担心自己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会丧失理智,会弄痛甚至弄伤她。
慕思却抬起膝盖顶着他的胯,拉长了嗓音,尾调上扬:“还有这里嘛,你看我的皮都被蹭红了。”
他几乎是忍无可忍,一只手便按住她细长的双腿:“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上你啊。”慕思仍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眼瞳里的光却满是认真:“这样如果你以后对我不好了,不爱我了,至少我还上过你,不算太亏。”
龙将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话应该反过来说。”
“好吧,反过来说。”慕思无所谓地顺应他的话:“反过来,你上我也行。”
这句话让龙将哑口无言,他虚抬着手臂,束缚无比。
慕思烦躁里带着委屈:“你快点嘛!”
她开始满嘴跑火车地指责:“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爱我!你都不想跟我交|配!性无能!我以后跟你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这还有什么好忍的?
好心都当做驴肝肺!
龙将终于褪去的全身的鳞甲,指尖轻轻一划便撕开了她的裙摆,褪去了利爪的手指仍然有尖凸之处,不敢放在她身上,只能扎进床板中。
如同森林暮色的雾气,吮吸着,舔舐着。领主巡视他的土地,祭司侵占他的神明。植物的根茎上沾染霜色,在清晨化作露水。汁液在花蕊里酝酿,蝴蝶带来花粉,膨胀着,填充着。
九月的风带来了种子,争先恐后底攀附着扎根生长,掠夺着养分。土地无论是富饶亦或是贫瘠,都无法满足饥渴的饕餮,他想要吞噬整个世界。融化掉它的骨血,融化掉它的躯体,将它完完全全地占有,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他是最忠诚的守卫,也是最贪婪的强盗。给予,腐蚀,然后圈养。
静谧的世界里细微的颤动,带着动荡的激情,最后化作呐喊。
慕思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闷热地喘息。好像所有的骨头被拆过一篇,重新组合起来的酸疼。她甚至都没有抽噎的力气,被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那条扁长茄子越来越狠地捣着她,费力地往上爬想要脱离,却又被拖下去。
然而野兽发了疯,最忠心耿耿的猎犬也得了狂犬病。他的爪子深深穿透了床板,不敢去触碰她的脖颈,极度小心的动作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淤血的痕迹。这种拥有本身就带给他极度的愉悦,不需要更多的刺激,就让四肢百骸的每一条经脉里都沉浸着*。
慕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海上飓风里的浮木,被鲨鱼追捕的落难者,被剥皮抽筋的兔子。既无力抗拒也毫无对策。她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想要踢开把作恶的躯体,手脚却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她原先的判断并没有错。慕思冷漠地思考着,跟龙将交|配大约真的是要死人的。
在失去意识之前,慕思不甘不愿地想道——
她根本就没有爽到,全踏马让龙将自己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