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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不是没察觉到上官宁的恶意,但那又如何?他没有半点在意,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分,依旧那般神闲气定的搂着他的兔子一边顺毛一边用意念聊天。
经过了这一个月的比赛,季夏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初步估算,就算不靠北辰这个外力单凭自身实力,这上官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需要在意什么呢?不过是只可以随随便便就捏死的蚂蚁罢了,会等到比赛才动手,不过是为了让这人尝一下那种高处摔落的滋味,一定很美好吧。
一声预备铃响起,季夏手中的兔子乖巧的自觉爬上了季夏的肩膀蹲坐着,让季夏空出手来握他的器,那把带着金色纹路的长剑。巧合的是,上官宁的器也是一把长剑,不过外形要比季夏的那把剑华丽花俏许多,看着更像是一把装饰品。
如果没有发生哪些纠葛的话,上官家的长辈会为这个巧合欣喜:你看,虽然两人只有一个口头约定而从未见过面,但两人的器却同为长剑,这就是天大的缘分啊,简直天作之合。
现在有了那些纠葛,天作之合就成了天生仇敌。这样的发展让上官家的长辈愁的胡子都快掉光了:明明之前上官宁看着挺苗红根正的啊,为什么遇到陆锦后就歪成这种模样了?还连累他们整个家族都背上了忘恩负义的罪名。
季夏可不管上官家怎么想的,此刻他握剑的手微微一转,古朴暗色的长剑表层立即被一层红光包裹,若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一层红光其实就是一层覆盖均匀的火焰,色彩绚丽而夺目,这样的景象引地观赛的学生好奇不已:咦,是他们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季夏的剑美的发光啊。
这是……
观赛的老师面面相觑,都有几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那些满头雾水的学生不同,他们自然知道那是‘势’。众所周知,虽然每个拥有器灵的器都能运用五行之力,但却只有一种主属性,而将主属性提炼出体外并压制包裹覆盖在器周围的方式就叫势,而包裹层越薄越均匀平滑、色彩越绚丽夺目,势就越强,器的攻击力也就会有更大的增幅。
这些内容只有在五星级绿级以上的人才知道,因为只有五星绿级以及以上等级的人才能够凝出势来。难道这季夏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绿级了?不可能吧?!受到了莫大刺激的老师们不约而同的齐刷刷扭头看向何勇,眼中的询问意味强烈的都快实质化了——快说,说我们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前曾偷偷的给人家开过小灶!!
被盯着的何勇僵硬的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脚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实话,被那么多同等级以及高等级的人盯着,他的压力特别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小怪物。
心中暗暗骂了几声小怪物后,何勇摸了摸鼻子用干涩无比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强,但从一开始对战时起,我就只有被他摁在地上揍的份。”
“不可能!”一个伸长耳朵听着何勇回答的外校老师在何勇话说完后就不相信的嚷了起来,“何老师,纵使你想抬高自己学校的选手也不该如此夸张,太虚假了。”
闻言,何勇给了对方一个能够吓哭小孩子的狰狞微笑,“你以为我愿意将那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娱乐大众吗?”如果不是用眼神逼问他的人中有好些他惹不起的大咖,他会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才怪。
就算何勇这么说了,对方依旧不肯相信,“可你让我们相信一个十六岁的一年级生有超过你的实力,这太困难了。而且你们曾经说过,这个叫季夏的选手器灵觉醒还比旁人晚,入学不过两个月。这样一个称得上是个孩子的人能将你按在地上揍?别开玩笑了!”
其实这个老师也并不是无的放矢,他的质疑是基于理智而客观的前提下提出来的,并没有针对季夏的意思在内。
何勇再次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但脸上神情却有些麻木,类似那种受到了天大打击后的木愣愣:“不信?那我们打个赌,那个什么上官宁的,肯定被季夏一击必杀。”
那位老师也是个不信邪的,听何勇这么一说立马脑子一热张口就说道:“赌就赌!如果我输了,宴河弯的国色归季夏!如果你输了,你得将你那只七级生迅影豹给我当坐骑!”
何勇面色一喜,连忙应了下来:“成交!”他记得老婆最喜欢吃宴河弯的国色的菜了,但那里生意火爆想订个位置简直难上加难。如果把国色给赢下来,那以后老婆就可以天天去吃不用排队啦。
但一很快的何勇脸上的喜色就僵住了,他猛的看向和他打赌的那位,声音有些迟疑:“等、等等,你刚刚说如果你输了国色归谁?”
那位老师奇怪的瞥了一眼何勇,“当然归季夏了。”不是说那个季夏连学费都是申请的助学金吗?
何勇哀嚎,恨不得不要脸的就地打滚撒泼:“为什么赢了奖品是给季夏而输了出赌注的却是我?这是哪国的道理?”这稳赔不赚的生意如果做了,被老婆知道了一定又会嫌弃他败家,往后一个月他的卧房就是大厅那张沙发。不过……何勇又想到了平日里老婆对季夏的同情和怜惜,对自己的猜测开始不确定起来。说不定老婆知道这个赌约后会夸他热心助人?
那位老师嫌弃般的挥挥手,跟赶鸭子似得,“如果你赢了那也是季夏的功劳,不给季夏给谁?别瞎吵吵了,比赛开始了,仔细看!”如果季夏真有何勇说的那么厉害,那么他送一家酒店和季夏交好也并不亏,那国色生意再好也比不得和一位强者交好来的重要。
还想说些什么的何勇就这么被堵住了嘴,他不满的切了声后就集中注意力看向赛台,那紧张专注的模样让站在何勇旁边的同事忍不住暗笑:这人嘴上对季夏诸多嫌弃,但季夏的比赛却一场不落的次次到场,若是听见有人说了季夏坏话就虎着脸恨不得将说坏话的人揍的满脸花。这种自家孩子只能自己嫌弃的样儿实在是……啧,太口是心非了。
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的何勇的确有几分将季夏当做自家孩子的意思在内,而季夏也没辜负他为他得来的赌约,在代表着比赛开始的号角声响起的一瞬间,长剑直指上官宁,那红色的剑光带着开天辟地的惊人气势狠狠劈向了上官宁,让人避之不及。人们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那耀眼的红光就没入了上官宁的体内,上官宁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就直挺挺的仰面倒下,双目紧闭几无呼吸。
全场一片寂静。在这个瞬间,因为赌注而起的激动期待、因个人感情而起的倾向、因自己喜欢而对比赛的期盼……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空白,所有人都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赛台上那个站的如青竹一般笔直的少年,云淡风轻浅笑盈盈,明明看着弱不禁风,却潜藏着惊天动地的气势。
许久,一声悲鸣响起,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惊恐:“宁哥——”
陆锦的这声尖叫声似打破了魔咒一般让其他人的思绪渐渐正常运作起来,但仍旧沉浸在季夏刚刚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之带来的震撼之中。在之前,他们知道了季夏很厉害,但从未季夏能够发出这样的雷霆一击。
不仅仅是台上的上官宁,就连他们这些台下的看客,在季夏挥剑的那个刹那,他们似乎感受到了那道火红剑光带来的铺天盖地的灼热滚烫,以至于有一瞬间,他们闻见了死亡的味道,那种思想被恐惧和绝望虏获身体被掏空的窒息感。
十六岁!台上的季夏才十六岁!!
在众人终于将年龄和实力结合起来时,众人几近疯癫,他们对这位年幼的强者疯狂的欢呼簇拥,态度狂热虔诚似信徒——在一个以武为尊的年代,实力就是人们最坚定的信仰。
而被欢呼簇拥的季夏则依旧抱着他的兔子微微带笑,落在旁人眼中无人不赞一声荣辱不惊有高手风范,殊不知此时此刻季夏的内心却在不停的计算:听说在押注截止日期时他和上官宁的赔率比已经高达一比两千,他压了九百万通用币,可以获得9000000x20009000000,扣掉本金也有……咦,好多钱!!
想着自己一下子从无产阶级成为了有钱人,季夏那双弯弯的眼睛瞬间就被$$填满,那金光闪闪的程度,简直晃瞎狗眼。以至于后来莫名其妙多了一家高档酒楼时,季夏都没表现出多少兴奋来。旁人见了也没觉得奇怪,本来嘛,这么年轻的强者怎么可能在意金钱这种俗物?
……咦?掉在钱堆里的季夏笑眯眯的摸了摸兔子脑袋: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吐血昏迷的上官宁:……你忘了我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