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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芳菲移自越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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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主题,她解颐,柔声道:“娘娘,那只是令人得风寒的药罢了,并非江氏所言的毒药,只是......”杨絮如顿了顿,继而又道:“这药虽非毒药,可用久了亦会残害玉体,娘娘若要用切记要控制好用量。每日分三,每一取之十分有一,既可不令江氏怀疑,又不会有大害。”杨絮如颔首低眉,静待佳音。

    晓风残月秋将送,心有涟漪梦断魂。江氏怕是心有不甘连着想送命于我,倒不如遂了她心意。这后宫,也该变天了。

    “既然如此,你我便听了她的话,安心罢了”

    愁云蜷满空,遂与槐树枝落落。叶绾秋风簌簌,墨韵翻涌愁。转身望了一湾月色如水。秋凉了,凉的彻骨。

    福休眸越发清涩,寒光散了一地哀凉。“听说她送你一个宫女。可是那惊鸿?”

    云飘过遮住了天边桂,月光仅从云缝中透出。杨絮如启了朱唇,轻声道:“嫔妾知晓了。”她抬首望月却无获.

    “正是,那江氏的心思妾还会不知吗?嫔妾便如了她的愿,既不疏远,亦不过分亲近。终究不可信。”杨絮如顿了顿,又道:“嫔妾会寻个时机,责其令其不得侍奉于嫔妾左右。”

    她寄身篱下不得不如此,秋深了,天渐渐凉了,她只觉得心比天凉。入宫几余年,她变了不少,宫中所迫,她亦无可奈何。

    皓月藏云,总是半卷半舒的飘飘荡荡。终是要了断,终是要沾的人命关天。自是狠了心

    “惊鸿留不得。”福休厉声道。

    太息已久,自是宫妇难得一主,得主难得真心,真心最是见得了分晓。今朝江氏惊鸿放于我心腹身侧,我又怎能坐视不理。望天边半湾清玄,这便是命罢了。福休寒了眸,欲与月色相较。森森开了口,“找个机会,送她归天吧!”

    杨絮如闻得一言并无惊讶,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亦是万全之策。养虎终为患啊!“嫔妾明白。”

    约摸着时间,出来已半个时辰了,回去晚了宫里那人定会有所猜忌,所说要事已禀明佳人,下一步棋便如今日所议。

    杨絮如俯身行礼,道:“娘娘,时辰已然不早,嫔妾须得即刻返回,这药娘娘要慎用!”她将手中药递与佳人,便踏月独身返回。

    福休接过小包药粉,收入怀袖,蓝衣随风荡漾,是佳人盼月,心想却为狠毒之事。天涯何处,倒是路途漫漫,长歌不停,泪满襟花。

    福休瞧着宛然的月,她静谧安详的令人神往,却又似寒冰般顾情薄凉。转过身,徒留四字

    “万事小心!”

    踏月顺小路,路缓心未平。

    数年前的夏天。

    锦裳华袍,掩的是心底的悲凉孤独。华而不实,像极了那大朵大朵的芍药。注定明媚而无格。

    蝉鸣在耳畔不绝于耳,不知余音绕梁,只晓魔音贯耳。放眼阴翳一片,心也跟着湿漉漉的沉重。安嫔小步翩跹,轻车熟路到了延禧宫。笑意盈盈,撇去彻心悲哀。

    “给彤姐姐请安。”安嫔巧笑嫣然,端的是一派温婉,“这入了夏,空气也跟着粘稠起来,惹得浑身不痛快呢。姐姐可别贪嘴,多饮了两碗冰汤。”

    安嫔以目示意其腹,匿笑。

    接天云雾缓缓迷惘,金光点点勘破倾洒红木窗,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曳地摇摆,端的是一副高贵的样。素指轻划动茶盏杯壁,泠泠音不绝于耳,一如往日云烟过眼录,纷纷扰扰扰红尘。

    似是应景许久未见的人聘婷而至,骤雨将临,阴郁的天顿使这延禧宫没了生气,彤妃绛唇轻启珠袖两寂寞,眉眼带笑,“怎会,安妹妹这是哪的话,如今...又怎会如此不小心呢?”彤妃微顿轻叹落世事无常,“安妹妹有时间来我这坐坐,可要尝些什么吗?”

    上次一别,竟是许久之前。

    那时镂空红木窗依旧,只是滤了一地清澈晶亮的暖阳;如今愁云叆叇,是一番孤凄阴翳。

    孤凄?倒是我错了。青衿风光一时,樊氏前程似锦。何来孤凄?

    是我矫情可笑了。

    安嫔执起茶杯左手端着,右手执盖拂了拂茶叶渣,趁饮茶举袖掩半边娇容,隐晦眸里那份自嘲。换了张新面孔,瞧着她凸显的小腹,抿唇一笑,“彤姐姐好开口,自姐姐有孕,皇上,太后都是挑什么最好、什么最贵的往姐姐这里送。嫔妾哪敢与姐姐分一口恩赐?姐姐要折杀妹妹了。”

    安嫔笑了起来双眼便是弯弯的月儿,“喏,这是端妃娘娘送嫔妾的,这扇子扇骨以白玉而制,圆润光泽,夏日握着,如何也不会生汗,清凉非常。”说着,安嫔命人呈去。

    “妹妹客气了...”彤妃执扇入手温凉白玉,没由来的心惊惹得心慌意乱,轻抚碧玉镯微凉,记忆犹新,转手递给玉翩团扇盈盈一笑,“是个好物件,只可惜本宫近日犯懒,别打碎了才是。”

    手捻红笺寄人书,纷纷扬扬洒落叶。彤妃容颜半染邪魅唇边一笑,茶盏轻轻敲打着半片绿叶漂浮其上,绛唇轻启珠袖两*******近日可好,宫里头事情不断,你可听说了太液池里头的事?”

    安嫔晃了晃瓷杯,漾起碧绿的涟漪惹人心波阵阵,映出眸里鲜有的隐晦,甚至,阴毒。忽然,安嫔抬头笑对着彤妃,故作沉思。

    “什么太液池的事?嫔妾不知。”安嫔顿了顿,“只是,不知姐姐知否,納氏前些日子来了清云殿。”

    安嫔笑得极为温婉含蓄,似含了四月的粉桃般娇俏可人。左手轻拢成拳,小扣桌案,有一搭没一搭的清泠乍起,像是一颗石子蓦然被人扔茹池中。静待涟漪。

    彤妃闻了这声言语,三分诧异,还没待显露就收敛,納氏又有哪个納氏,恐是那个納家的嫡长女容妃吧!谈笑间,彤妃轻阖双眸蹙了眉,唇畔晕染的双色桃花澹澹,轻触划过绝美的弧度,“妹妹,可是容妃姐姐,怎的......她可是说了什么吗?”

    彤妃脸上洋溢着粲然的微笑,一如往日她如何待她,只有袖下紧握的双手掩饰不住心里的惊诧,只可惜......还是这么快就败露了,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就兀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