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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云鬓花颜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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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衿听着福休的言语,娇嗔道:“我可不是小孩子心性,我可是大姑娘了。”随即苏子衿折起一朵娇嫩的花儿,撇在福休鬓间,笑道:“还是这么美!”

    “在这宫中,有个好姐妹照应是好的。”苏子衿嘴角上扬,有如当时的那样,子衿虽是进了亲王府,被礼数限制,可哪清雅的性子却是不能改的。苏子衿玉手抚过福休的脸颊,碰上冰冷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瞧瞧,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要哭鼻子。”苏子衿虽然说着福休,自己却也不争,地掉下眼泪。

    苏子衿信手抚去了福休脸上泪花,越发不禁风吹的颤微,定了定身,原是兴上心头,情缘已至,喜出望外的笑着抹了面上的泪,是凉了些许。

    “我这是高兴,喜出的泪。”

    福休再看她亦是禁不住梨花陨落,自是帮她抚梨见笑,“瞧你,这方说不要我落泪,你自己还是哭了,快别哭,别哭!”

    小园香径烟雨濛濛,池水悠悠涟漪泛泛。心头万般翻涌千层浪,她依旧是纯情,依旧是那个清雅的人儿

    “能再见已是缘了,还能跑了不成。”

    风吹过,苏子衿脸上的泪点吹散了去,“我这也是高兴的泪啊!”

    又怎能不高兴,在这朝廷之中中有个知心的蜜友有何不好?更何况还是帝都的闺中密友,苏子衿揩了揩残留的细泪,强颜欢笑,“这风儿大,.福休有孕,怕是受不了这风。让自己扶你回去吧!顺道也能看看你那寝宫!”苏子衿携了福休的双手,待她回复。

    晓风残柳戚戚,情意缓缓不绝,倒是微凉身切,月白披风紧上身,子衿手携福休的手,水眸脉脉恰似涓涓心事道不尽。风情似月,无关风云。

    “你倒是有心!”

    福休会心勾唇细细想,便只有挚友最得我心。

    二人小径自归,一路话家常尽兴的很,如沐春风。“子衿,到我那去,给你尝尝新做的糕点,顺道留下,下棋,再用午膳……”

    辰阳秋里,虽暖亦扣上一成的凉意,宫闱险恶,今有二人相伴,满满宫路何为惧?足以!

    储秀宫。

    暑热退新秋,深树红依旧。雨打的枫叶红透,像极了血色。

    流萤惹空帏,明月生闲愁。莫教新愁压旧忧,福休近来偶然得知张氏竟被容妃折磨过,为何?到底为何?满地落英红,枯叶随风朽,心凉如水。

    玉容为何瞒了自己这样久,究竟是为何?自己信任的人为何一个个要这样对待我!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背叛自己,自己最信任的人瞒着自己!自己在这宫中的意义究竟何在?

    窗外雨霖铃,福休的眼睛却是干涩的,欲喷薄的感情却是压抑不敢出。倾泻而下伴着雷声轰鸣,虚无望着窗外,须臾夺门而出,在雨里抑制不住的泪喷涌而出,混在茫然不知边境的大雨里。身后婢子呼喊声湮灭在雷声里,耳鸣撕扰,只向着一个目标。

    细雨晓经秋晚瑟瑟,人似玉柳如眉正值相思何人入梦来。罗幕翠帘初卷,镜中花一枝。容妃展眉回望烛火惺忪,火光冉冉升起,好像是容妃日里看到的水面波光粼粼,荡漾着恍若太阳的光彩熠熠生辉。福休像是一朵云在我生命里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出去又回来,带着骄傲和放纵我让她展翅高飞。

    像是茶蘼开在最晚的时节,容妃等着福休成长,可就怕她不愿,然后怨自己。自己也曾埋怨自己不与她诉说,却害怕她抗拒的双眸让我忍心再放她受伤。

    她聘婷袅袅带着同往日一样的微笑携着婢儿向我来,容妃微勾唇角,一如它日安然,可眉眼就是带了几分始料不及的急躁,“福休,怎在这时候来看我,淋成这样,”容妃回头唤来婢子给她添衣,却明白她终究是知晓了。

    到了长乐,匾额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储秀储秀,储存的便是容妃这一位绝色佳人,寓意极好。烛影摇曳,残梦依旧,福休知晓她定未睡,却挪不动脚步前进,自己怕,很怕,自己怕知道了真相以后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在深宫的泥泞中挣扎前行,自己怕我被这泥泞吸入万劫不复。

    雨水打进眼里,疼的麻木。容妃的宫女终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明了不能在逃避了。

    她一如往昔的关心却有难以忽视的急躁,心里一空,颈子后冷汗涔涔。眼神缥缈没有聚焦,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晚风带来一阵阵冷颤。

    雨水滴滴坠落,碎开的是希望渺茫。我看不见自己此时有多狼狈,我只是知道现在的我定如弃妃般。喃喃声像是自语亦是在问她。”容妃姐姐,那关于张氏的传言不是真的,对吗?“

    虚窗面面纳雨丝,黑云一片酿夜雨,泄入庭院心亦凉。

    午夜时分悄然出现的人影,她匆匆不安的步履藏着怎样的艰辛与无奈,又何尝不曾害怕独独一次的离分。她曾经带着笑意的双眸,被疑惑氤氲成了深海不能触碰的距离,明明白白一句对不起又隔了谁的不甘不愿。

    容妃接过婢子手里拿着的披风,为福休盖在身上,唇角的笑容不会变化颤抖的双手却早已经出卖了自己,容妃强撑着唇畔那一丝虚伪的不堪一击的笑容朝她摆手,“福休,你从哪听到的这些话,怎么会......”

    容妃看着恍惚的烛火,一阵心酸,是否能在将暮未暮的日子里求得原谅,也想再作一次回首,笑着跟她共剪西窗红烛漫聊彻夜。容妃垂眸看着脚下踏着的并蒂莲锦鞋,泥点在上面狰狞,就好像自己和她的关系,晕染的墨画花了一块。

    容妃拉着她的手坐在那张看过无数烟火的软榻之上,为她擦拭两颊滑落的雨滴,几次想要开口又生生压下,端的是一副寂寥又怎能怪人。

    披风隔绝了秋雨凉的入骨,却隔不断福休和容妃渐行渐远的心。福休用模糊了雨水的眼努力看着她的笑容亦如往昔,却看到了她不堪一击的惊慌。混着泪的雨水划下,滚烫的是泪,冰凉的是雨,此时却也分不清。字不成句,无语凝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