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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忆起往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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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该料面前人的温婉贤淑,不过装了样子,她悔了当初为何出言顶撞,心有不甘。

    她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气息,拖着残躯忍着病痛,夜幕眼见着随着褪去的绯红悄然落幕。闷声粗喘,怎能缓解那钻心的痛!她恨,她恨她納福休,更恨此时的自己,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奈。

    福休扣着兰嫔骨缝越发的狠,眼见着她痛的再也没了反击的机会,便狠狠甩出刀子般的字句,“杀你?太便宜你了!”

    福休忽而松了手,再度扳过她冒了虚汗的脸,眸挑的发出万丈寒光,令人捉摸不透。轻吐幽兰之气,缓缓道:“你这辈子,都逃不过本宫的股掌!这冷宫,便是你最后的归宿!”

    福休站起身,悠然背过身去,瞧见牖外的云泛起红晕,渐渐褪去,黯淡无光些许。长舒了一口气,冷宫当真阴冷。

    乌雅氏,本宫不会让你死,本宫要让你眼睁睁看着,看着本宫一步一步上位,看着我納福休真正的崛起,看着这后宫的变幻莫测,看着浮华终究掌握在我納福休的手中!

    福休背过身去,长裙扫过兰嫔身前每一寸土地,拉出一条长长的影,随之消失在冷宫那扇破松门外,不见踪影。

    天际漫红的是云霞的泪,而我却是笑看落泪的人。

    兰嫔瘫坐在墙角,阴冷冰凉,指尖凝若冰霜。牖破屋破人语破,锥心的痛。那厌恶至极的人儿,消失在松门外,她侧目看见的,是那人高傲华贵的躯形,那轮廓渐渐远了。她缓了许久,骨节依旧疼的发涩。试着起身,勉强撑的起,却站不起身。双手成拳用尽全力砸在地上。蹙了眉,拧成线。她竟这般不堪么?冷宫真的她的噩梦吗……

    兰嫔带着满腔的恨,残阳西落,昏暗遮住了双眼,她终是要找那人索命,找那人寻仇......

    “納福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宫墙之间,回荡在冷宫阴森的月色中,久久的回荡着......

    又是一夜过后。

    秋人不寐凉初透,心系卿媣,夜半三更。卧榻痛于背,止于颜上惨白,思虑兮血色无,书卷伴我一世无忧,却万般无奈,治不愈心伤,念不得情枉。一个是我终身依附,一个是我至亲血脉,呵,玉容姐姐,你活的好苦,好累!

    容妃漫不经心的看着书中字句,”有女同车,伤残,我何时才能随你同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容妃眼见着入了迷,更不想睡去,靠在青木柱上,盯着书,不愿离开书的世界。

    夜色笼罩大地,朦朦胧胧一层烟纱弥月白晖,皓皓千里倾泻不穷。是秋微凉,冗杂墙草凄凄凉凉。清宁朱墙颓了些许,黯淡无光浮霭霭暮色四阖,子夜子规啼月色,漫不经心间,愁了宫深,镀了一层薄如蝉翼银辉,瑶沓点地步步缓,怕是惊扰了树间枫叶攒动,难。

    清宁殿,终是要来看看殿中人的生死。福休推开那似有破旧的红松木门,入帘便是那柔柔弱弱的身姿,靠在榻柱上观书。缓步入,清宁殿却无半分变化,只是败落些许时日,总会再崛起。

    福休轻轻开了口道:“納玉容,躲在这里看书,倒不如实实在在的用在刀刃上。宫里的女人多,用在哪个身上不都是解决之道吗……”

    “福休,你不是说,此生再不踏入清宁半步吗?这戏演不下去了?还是该办的都办完了?”容妃放下书卷,柔情满面,看着数月未见的妹妹,心底下欣喜的很,奈何我无力下榻,无妨。

    “许久不见,福休,你还是这个老样子,还是那个令我十分讨厌的老样子!”

    伤病因而不再痛的彻骨,虽说苏氏伤的深,现下她能来,不过三寸深伤,皮肉之苦,何妨!便不再是痛了,她是我妹妹,納家的门面,姐妹之间何须忧愁勾心斗角呢。“礼数不周了,福休千万莫怪罪!”

    秋日夜半,难免凄凄寒风,瑟瑟颤巍间,红叶飘飘,路径幽。

    “如今,她在冷宫,你也不用恨。你放心,她做的一切,本宫,会让她一点一点在冷宫偿还。”福休的寒眸柔进一丝柔和,看着她,她依旧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她,我的姐姐。

    “多谢你的药……”福休漫不经心一句感谢,有些不甘,却又有些羞愧,对与她姜姒媣,就算是姐姐,我也要争,也要让她心服口服。

    福休的心高气傲的依旧如孩童时那般任性,却褪去了几分稚嫩换了岁月残留的冷淡与冷静。看着她竟忘乎所以,忘了该坐在那雕花木凳上,看着她,终是忍不住默默留下一行清泪。

    ”福休这是怎么了……什么药?”容妃装作无知,却心知肚明。华穗不辱使命,原是讨的药送到了甘棠宫,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羸弱之躯,病若西子,三分唯美三分惆怅。

    “你若真想谢,便用权利,断了兰嫔出冷宫的路!”伤的是我身,她无恙,便好。乌雅氏断是留不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可怕的,遥不可及的,如今的卿媣,高高在上,远在自己之上,纵使我不愿留在这深宫,不愿看尔虞我诈是勾心斗角,又能如何!

    “我不过就是你的棋……”容妃靠着青木,眸中闪过的是悲凉,想到她日后不再是先前模样,又怕她陷得太深,遭人陷害,为何踏足帝王家,尽是辛酸泪,苦言衷。

    “姐姐,我需要你。”怕是端妃一事,所有人怀疑的对象只有我,如果不转移视线,怕是这众矢之的的虚名真真儿会大难临头,只能各自飞了。

    福休眼角的泪,干涸的令人害怕,她依旧是这么柔,这么让我安心。“你足不出户,便知宫内事,应该知道端妃之所以受伤的事,如果我出事了,牵连到是一定是姐姐和家族,姐姐,引端妃和慎贵妃入局吧,只有这样,納家才不会受威胁,你我姐妹方能自保。””怕是这引子,只能引到姐姐你的头上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