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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作为大康都城,除了地域辽阔之外,还建有许多能够彰显国威的宏伟建筑,那闻圣殿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殿乃是大康皇宫的第一殿,位于整个京都的中心位置,可以称之为皇室的脸面。在当年建造之时,便有望气士曾经预言:“天下俊杰聚京都,大康人才出闻圣。”
这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易凡便已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他之所以这样,不为其它,只因为今天是文考开始的日子。
此次文考与前些日子的乡试不同,由于还有武考在后,一些空有文采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是不会参加的。这虽然在无形中拉低了考试的水平,但却能为朝廷选拔文武全才之人。
离开考还有一段时间,但闻圣殿前已是人山人海,大家或踮脚眺望,或交头接耳,现场气氛逐渐升温,竟是把日渐寒冷的天气也给压了下去。
易凡来到近前,望着那富丽堂皇而又不失威严的大殿,心中思绪万千。想当初他在襄城参加乡试,可谓是处处遭人排挤,如今凭借九皇子的推荐入场,看谁还敢说个不字。
果不其然,在他表明身份之后,那负责检验的考官立即放下了本来高傲的姿态,低头哈腰之余,还得称一声:“康大人。”
进入殿内,他才知道皇室的气魄,与那乡试贡院根本不能相比,巨大的殿堂被一间间精致号舍分割开来,虽说是临时搭建,却也完全按照殿试的规格来办。号舍的空间极大,桌椅床榻皆是用料奢华,尽显大康朝廷的重视之意。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外地考生因为路途遥远,在昨晚已经入住皇宫之中,毕竟大家都是大康各地推荐上来的青年俊杰,有些优待也是正常的。
易凡环视了一圈四周,只见各路考生们有的在用功苦读,临阵磨枪。有的在闭目养神,养精蓄锐。若是仔细观察他们的身形,便会发现这些外地人皆有武艺傍身,更有数个肌肉发达的年轻壮汉夹杂其中,一看就是修习横练功夫的武道高手。
暗暗留意了几个看似强大的考生,易凡阔步走入考场区域,随意瞄了一眼号舍的摆设,便径直去寻自己的位置了,谁料刚走几步,忽听身后有人打招呼道:“大哥,你可来的真早。”
扭头看去,却见闻公子和几个考生一同走入了殿中,易凡轻轻皱眉,心中想道:“听说此次文试的主考便是当朝宰相闻哲圣大人,不曾想其儿子也靠着关系混了进来,这倒是与其刚正不阿的性格相悖,在评卷之时,可不要徇私舞弊才好。”
那闻公子见自己的大哥这副表情,当即撅起嘴道:“怎得大哥见着我就一脸的不高兴啊,小弟可是没少在父亲面前夸赞你呢。”
易凡微微苦笑了一下,刚忙迎上前去道:“贤弟误会了,为兄不过是在观看考场之时,心有感触罢了。”
闻公子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指着身边的考生说道:“这几位便是京都的大人们推荐的青年俊杰了……”
他一一介绍着这些人的名字,听其语气,似乎他们的背景皆是不俗,都是朝廷官员的后辈。
“原来是官宦子弟,怪不得一个个生得人模狗样,却又显得弱不禁风。”易凡暗自腹诽着,不过面上却是含笑拱手。虽然他对这些靠关系才能参加考试的官二代不怎么感冒,但应有的礼貌还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这群人中还有一名女子。
因为本次考试是为三十六国大比挑选人才,所以并未限制性别。据那闻公子介绍,易凡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当朝大将军孙仲国之女,其名为孙含玉,虽为女流之辈,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身功夫尽得其父真传。
“你便是九皇子殿下推荐的康易?”那孙含玉的声音悦耳动听,但语气倒是毫不客气,她圆睁双眼,秀眉微翘,向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
易凡见此情景,自然以为对方要握手示好,谁料刚与那只洁白如玉的精致小手握在一起,便感受到有丝丝气机顺着对方指尖传了过来。
“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也是个气机境界的高手?”他心中猛然一凛,体内元神自动运转,轻而易举便把入侵的气机绞杀殆尽。
闻公子见他们许久也不松手,轻笑着调侃道:“大哥,含玉姑娘虽然貌美,你也不能总握着人家的手啊,须知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此话,两人立即触电般地松开手来,易凡正想说些道歉之话,却听那孙含玉抢先说道:“我是军中之人,没那么多礼数,还望各位不要见笑,康大人实力不俗,九皇子殿下没有看走眼。”
“哪里哪里。”易凡赶忙谦虚地笑道:“有孙姑娘这般女中豪杰参加考试,想来许多男人都要头疼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倒是让易凡和这些人的关系近了一些,大家结伴走入考场深处,各自寻到自己的号舍,静等文考的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只听殿外传来阵阵敲锣之声,几位主要的监考官在宰相闻哲圣的带领下步入殿内,其身后还有数名禁军共同抬着一尊铜像,看那样子,应该是大康王朝的某位伟人。
主考到达,众考生皆是自觉地排起了整齐的队伍,聆听宰相大人的教诲。
闻哲圣站于高大铜像面前,朗声道:“本次文考,旨在挑选我国出类拔萃的人才,虽说只是笔试,但仍不能忘记崇尚武风的精神,你们且随我一同拜祭大康开国先帝。”
话音刚落,他一转身躯,率先躬身拜下,紧接着大殿内所有人皆是对着铜像弯腰祭拜,现场也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易凡拜下的同时,瞄了铜像一眼,只见那人剑眉星目,气势逼人,除了环绕周身的帝王之气,还隐隐显出了圣者的威严。
相传这位大康开国先帝乃是文武全才之人,他治国有方,用兵如神,本身还是一位功参造化的巅峰武圣。后人特为其赋诗一首:“威镇家邦四海清,文韬武略显英雄。全凭智勇安天下,统领雄师百万兵。”
正是这样的一位历史伟人,即便作古,也留有精神激励后人。
随着殿内众人的下拜,易凡只觉得全身念力被一股精气神所牵引,悄悄运转元神之眼,却见那铜像顶上光芒四射,竟是渐渐产生了神力。
人在发下宏愿或者被他人影响之时,会不自觉地向外产生愿力。这种力量乃是念力的变种,若积蓄到一定程度,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就如当日任绮梦死时,发下复仇的毒誓,若无高人将其救走,这些强大的愿力便会帮助她化为极具杀伤力的厉鬼。
而此时的这尊铜像,便是被众考生的愿力所加持,暂时具有了感化人心的神力。它将这股力量反哺给众人,令大家心中纷纷升腾起雄心壮志,进而信心满满地参加考试。
愿力如此奇妙,易凡也是受益匪浅,他正想细细品味其中的精妙之处,却见那闻哲圣直立起身,昂首挺胸,大声宣布道:“大康文考,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