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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dao来自《神探夏洛克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最后一章
这几天,洛可可一直在回忆最后和夏洛克在一起的那晚。
还记得在黑夜里,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无奈看着自己的右手连同束缚着她的手铐。
正想做点什么时,那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莫里亚蒂。
洛可可的第一反应,是他是来找她麻烦的。现在好了,夏洛克把他的女朋友亲手绑好送到对手手中。
出乎意料,莫里亚蒂突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用一种哭丧的语气重复着“对不起。”
“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都是他付钱让我这么做的,都是夏洛克让我这么做的。”他表现得像个仓皇落魄的流浪汉,比起夏洛克,他更像是警察满大街搜寻的那一个。
“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那只专属于这位顶级罪犯的气泡,洛可可大概会怀疑这是另一个长得和莫里亚蒂及其相像的人。
“洛可可女士,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害人。”莫里亚蒂半站起身,有些失措地捧着脸,“你会被陷害,都是夏洛克策划的,而那个会催眠的假律师,也是我替他联系的。所以,真的非常的对不起。我叫查理·布鲁克,但夏洛克赋予了我一个新名号,也就是所谓的莫里亚蒂,我失业了,我需要钱,而他付钱给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戛止于空旷的小巷中。
洛可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智商高的人,都特别喜欢演戏呢?
“比起夏洛克,我必须实话实说,你的演技……”洛可可顿了一下,试着找一个最贴切的词,“还真是菜得抠脚。”
“不不不不。”莫里亚蒂连连否认,“我说得是真的,你完全可以看明后天的报纸。他付钱给我,让我扮演一个他想要的人,他想做英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追到这里是想告诉你真相,不想你继续被他欺骗。”
他摆着双手,一脸懊恼。
并没有菜得抠脚,而是真实的可怕。
可是洛可可,是亲眼见证夏洛克是如何在大脑里将那一个个复杂的案件拆分,然后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地询问她的意见。或是将危险置之度外,全身心地投入案件中,他沉醉期中时,像是个孤独的勇士,不是没人可以帮他,而是别人追不上他的脚步。而她很久以前就不知不觉不反感、甚至可以说喜欢呆在他身边,试着追赶这个脚步,让冒险也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她爱那个男人,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能力能帮她看见很多人看不到的,而是在他身边,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她的魔力。所以夏洛克·福尔摩斯会做这种事吗?她百分百坚信,他不会。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相信你,你会怎么做呢?”
[她不相信我。那么明早的新闻头条大概会是《假冒侦探为逃追捕卸掉手铐,不惜砍断女友手腕》。]
人类,为什么要彼此伤害呢?
洛可可在看到莫里亚蒂此刻的气泡时,她心惊了一下,然后猛地扑在自己被拷住的那只手上,将脸埋在手臂里,发出抽泣声。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洛克会骗我,我一直以为夏洛克很厉害,他在犯罪现场仅仅凭借很小一个线索就能破案……我、我……”
她摇着头,用真·菜得抠脚演技向莫里亚蒂诠释自己对夏洛克产生了怀疑。
“我对此感到很抱歉。”莫里亚蒂沮丧的声音传来,“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完全可以调查,我以前是一个讲儿童故事的演员,在出租车上的视频你也看到了,夏洛克给了我剧本,我读出来,那是我最擅长的。”
洛可可哭得更大声了,她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警笛声。她忽然间明白了夏洛克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这个街口。
在“咔嚓”一声手铐掉落在地上后,她狂奔向路中间正要开过的那辆警车,将她拦下。
在很久之前,夏洛克在教完她一点点剑术后,就教过她如何解开部分绳结和用普通的发卡解开手铐,要知道她差点学哭了。虽然慢一点,但成效还是有的。
于是这是雷斯垂德警探在他三十多年的从业生涯中,第一次看到犯人在逃跑后又狂奔向警车,还特么一脸欣喜。
=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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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很天真地以为很快能再见到夏洛克,最不济是在警局暂押室做个邻居,谁知第二天就听到了夏洛克的死讯。
“他杀了莫里亚蒂,自己从医院顶楼跳了下来,当场身亡。”这是华生亲眼所见亲口所述。
“他让你进来,大概是想保护你,那些杀手为了那个密码,差点就干掉了哈德森太太。”这也是华生说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个玩笑,但直到她抬头看到华生在叙说时脑海里反复播放的那一幕,夏洛克从顶楼跳了下来,直直砸在地上,满脑袋都是血的那一幕,洛可可再也听不进去接下来的东西了。
今天是她被无罪释放的日子。
夏洛克跳楼前给警方寄了一份信,表示照片是她放进洛可可办公桌内的,工厂的地点是他替洛可可“破译”出来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洛可可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夏洛克·福尔摩斯以为替洛可可背下所有的锅后,她就会原谅他把她丢下的事实吗?绝不。
她问过很多人,他们的气泡里都不约而同地圈出[夏洛克·福尔摩斯死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死了?伦敦最佳演员,探案本领一流的大侦探,气泡里容纳着个宫殿的天才,洛可可最爱的那个人,夏洛克·福尔摩斯,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自己看不到别人的思想,这样她还能欺骗自己: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洛可可一回到贝克街221b,就窝进了夏洛克专属的沙发椅,静静思考这一切,思考这她已经思考过无数次的东西。
“亲爱的,或许哭一场会好一点。”哈德森太太在她身边放下一杯热水后,单只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肩,轻声建议。
山姆很识趣地窝在边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求抱。
洛可可依旧很安静,那种压抑在身体里的情绪让她没有那么容易哭出来。所以一直到现在,在听到夏洛克的死讯后她都没有哭过。
“谢谢你,哈德森太太。”洛可可发声时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可她依旧哭不出来,“我会喜欢上那么一个那么多人都讨厌的人,会不会很奇怪?”
哈德森太太轻轻抱住了她,又捧起她的脸,声音有些哽咽:“亲爱的,他的确令很多人都讨厌,他好多次嘲讽我叫我不要去玩刮刮乐,还把奇怪的器官放在冰箱里……但是我知道你绝不讨厌他,相反还能理解他,你知道我曾经看到夏洛克用那种眼神看你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哦天呢!他真是太幸运了!”
洛可可眨了眨眼眼睛:“我以为您会说‘她真是太幸运了’。”
“哦,他那种令人讨厌的人怎么会让别人感到幸运呢?遇到你才是他的幸运。”哈德森太太强撑着笑容,“说真的,哭一场吧。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
想劝洛可可哭,自己却哭了出来,哈德森太太抽了两张纸巾后小跑下楼。
洛可可在房间里闷了一上午,最终没能哭出来。他和她在犯罪现场约得会,比在餐桌上呆的时间要来得长;他对她口述的案件,比甜言蜜语要多得多。他给她留下的那些记忆,不是普通情侣能拥有的……所以她更加哭不出来了,她哭了,就等同于她接受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才是真正难过的。
当山姆都学会自己遛自己时,洛可可走出了221b。
她要去拿夏洛克留给她的那份圣诞礼物,拖了几个月的圣诞礼物。然后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可以是任何地方,但绝不能是贝克街。
她向银行提出申请,银行职员在检查了她的证件后,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带到贵宾室等待。
在洛可可快失去耐心时,贵宾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福尔摩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别告诉我你是来继承你弟弟留给他女友的遗产的。”洛可可对他的到来抱有疑问,不过现在发生什么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当初说过,他会需要我帮忙的。”迈克罗夫特说着不明意义的话,“莫里亚蒂的余党还没清除,我不能说话。但是他告诉我,我只需要想就可以了。”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洛可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一直以为,迈克罗夫特那同样惊人的脑海里,只会有官场上的谋划与勾心斗角,他的每一次撞球都是一次政府机密政策的实施。而今天不同,他的气泡里在重复着一句话:[夏洛克没有死,去找他。]
这句话像是一场冲击性的爆炸,撞进她的脑中。
还在震惊中,这位小职员便带着他的黑伞离场了。
随后进来的银行职员带进来了一个箱子,那份迟到了很久很久的圣诞礼物。
箱子打开后,中央躺着一只小巧的木质长盒。洛可可小心翼翼打开它,躺在柔软的盒子内部的,不是戒指,不是项链,而是一根头绳,头绳上的装饰品,是一只银制的鸽子,小小的鸽子张开翅膀,以飞翔状装饰在头绳上。
洛可可完全能想象夏洛克在挑到这款银项链后,跟店员要求把项链换成头绳时店员那种“你特么在逗我吗”的表情。
头绳在手里被握了不到十秒钟,洛可可无视了门口银行职员的表情,飞奔了出去,她知道该去哪里找夏洛克了。
夕日下的广场路人稀少,成群的鸽子不知疲倦地从一头飞到另一头。洛可可还记得自己潇洒地将一包鸽食整包洒在地上的场景
她走在广场上,观察着坐在长椅上的游人,他们的气泡普普通通,没有她记忆中的那座宫殿。
直到她听到了另一头有人拉起的小提琴曲,她的眼眶湿润了,那是一首单人演奏的贝多芬《d大调》。她在圣诞夜的那晚,开着玩笑点的贝多芬d大调。
她朝着音乐的源头望去,那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流浪艺人,穿着褐色的破旧大衣,顶着同色贝雷帽,鼻翼下是两搓胡子。密密麻麻的音符环绕着他那座巨大的宫殿,音符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人立在那里,竟是她“自己”。
他立在广场的一角,忘情地拉着曲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接近。而洛可可早已双眼通红。
她在很近的时候,停了下来,擦了擦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元硬币,她还记得她在他的思维殿堂里,朝天抛出一枚硬币,喊着“正面你赢,反面我输”。现在,她将手里这枚硬币,投在了他面前开口的易拉罐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硬币碰撞声。
“谢……”他睁开眼睛想向她道谢,这个简单的词却在他看到她相貌时停在了一半。
“有兴趣一起喝杯咖啡吗,了不起的音乐家?”她发现她开口时声音都开始颤抖。
“非常荣幸,我的夫人。”他称她夫人,而不是小姐。接着毕恭毕敬弯了个腰,结束了这场未完的演出。
她跟在他后面,无声地走着,在转过无人的巷口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而他也同时停了下来,脱下帽子,转过身来用他那对湖绿色的双眸看她。
他张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了洛可可红彤彤的眼睛:“如果你敢道歉我就打你。”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抱住她。像是这段时间的情绪都涌到了今天,洛可可再也抑制不住了,她第一次哭了出来。她从始至终没叫过他的名字,他也一样。
等到洛可可终于平复时,她从他的怀中抬起脸,很认真地端详他:“告诉我,先生。你在那个广场上浪费了多久的时间了?”
“19天,够破‘苏格兰场’半年的案子了。”他回答她。
“那么以后呢?你想怎么办?”洛可可有些顾虑。
“我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做。”他顿了顿后补充,“不过在这之前再多浪费一点时间……”
夏洛克还没说完,就被洛可可按住肩膀向下压,她撕掉了那两簇胡子,然后狠狠地吻住他,试图宣泄这段时间的怨气。她不接受他的道歉,但她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很生气。
从不满到越来越柔软的相触,这个吻是由她主动结束的。
“接下来的一两年恐怕会有些麻烦,如果你打算跟着我,那么可能要离开英国。”夏洛克用指腹替她抹掉眼角残余的泪水。
“有世界性未解之谜的地方都可以,我不挑。”洛可可勾出一个笑容,眨了眨眼睛。
街头,巷角,接下来大概会是一个小提琴流浪艺人和算命女骗子周游欧洲的故事。
-end-
不对,你们是不是忘了小柴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