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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啊,没想到你这和穿麻袋似的,还真能把治好伤口?莫不是使了什么仙术?”
王大在一旁给兰笙递上一些诸如刀子等用具,望着他将人腿上的烂肉割掉,然后用不知哪儿掏出来的针线将伤口给连了起来,顿时大感惊奇。
“哪里有什么神仙,不然还会有战争么?如果不是针线不够,其实你们来加入进来,效果也是一样的。”兰笙之前几天已经试着治理过几名士兵,并使得随军的大夫放心了他的医术,特意认可了他来帮忙。
出门在外,又是战乱年代,她自然是带了现代的习惯,出行时随时备了医疗物品和一些简易用品。
而今孙坚一死,孙策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她总不能还坐着吃干饭,因而只能出来找点力所能及的是情做。
对着王三与王四,甚至是兰翊崇拜的目光,兰笙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只是缝上几针,避免伤口面积过大,随时被外物摩擦或者沾入,而最终受到感染罢了!”她伸手指了一指往一边放置死人的地方,有些压抑道:“你看那些士兵,不也一样没有被救回来么!”
“这……原来不是无所不能的呀!”王三一时有些低落,或许是太渴望这个天下安定下来,所以才会对兰笙报以如此大的期望。
对比兰笙也不能安慰什么,只说一些话让他们看清事实道:“昔日黄巾军打着神仙的口号么,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反而诓骗了一群无知的百姓,将天下搅得大乱!”
兰笙说话的时候,手上却没有闲下来,待缝合了那士兵腿上最后的一点刀伤,那人竟然冒着额头上的冷汗,忍着疼痛笑着安慰兰笙道:“池公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总比什么也不用,只能坐着等死强多了!”
对上对方感激真挚的目光,
兰笙只是勉强地笑了一笑,心里想着自己怕有时候衣服不慎划破,被人察觉出身份来,就随意带了一团针线,后来望着一些受伤哀叫,却什么救治的举措也没有,便一边动了恻隐之心,一边也想借机实践一下,看普通针线是否有用。
老实说,她这样干也有些缺德,若不是实验之后真的有用,那么如今她面对这些感激不已的士兵,不知要有多么的心虚。
几句话聊完,这时她手里的线用完,还没来的及擦手,黄盖便急急来到她的身后,对着她恳请道:“兰笙公子,如今我家大公子身陷危难之中,末将知道你是个有才谋的人,因而特请你过去商量个可行的办法,好早日让大家摆脱这样穷凶极恶的险境。”
闻言,兰笙看着一脸忠诚急切的黄盖,心里有些矛盾道:“黄将军抱歉,在下之前并没有及时出言阻止孙将军,一来是自私的考虑自身的安危,二来也是兰笙从未做过那样的事,因而十分没有把握,所以才不敢言明。”
听了兰笙的解释,黄盖不由对她更有好感道:“公子的年纪与现在的主公不相上下,虽有些胆怯,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了,这也不正是公子知道轻重的表现么?”
尽管黄盖说的也很在理,但是经过孙坚这一死之后,倒也让兰笙自己发生了许多变化。
“我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根本没有黄将军这样为国为家的赤城忠心,因而难保他日不会买主求荣,所以便不打算认任何人为主。”兰笙将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令黄盖不由一急道:“我主公正处困境,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黄盖说着便要跪下,兰笙赶紧十分惶恐的拦道:“在下也没有说此时不帮助孙将军,只是兰笙对于自己依旧不是十分自信,因而只说来参考,用不用全赖孙将军和你们!”
其实孙坚那件事,是兰笙第一次鼓起勇气面对历史,然而对于最后的结果,也确实令她沮丧了一会儿,不过倒也没有完全失去成长的决心。
如果一切那么容易就被她改变,那历史上的人又何需呕心沥血!就连荀彧郭嘉他们都还会时而感到无能无力,最终在择主的时候慎之又慎,而她不过是一个和平的现代人,怎么敢去想一些太过不切实际的事情。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兰笙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对于历史有些敬畏之情,但也没有觉得要完全去遵从,否则不就如同一个接跑剧情的npc,干巴巴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兰笙公子能开口就已经太好了!”黄盖一喜,赶紧拉着兰笙往孙策在的地方赶去。
“主公,兰笙公子来了!”黄盖对里面报备了一声,听到里面的人用低沉的声音道:“进来。”
黄盖这才拉开帘帐,对兰笙说道:“公子请!”
也不再与黄盖客气来客气去,兰笙点了点头进入,抬起头来,再见到孙策,恍若隔世一般,在对方身上发现了其惊天覆地的变化之处。
原本少年的爽朗阳光被一种浑然的霸气与沉稳取代,眸光也不若当初那样坦诚直率,似乎变得更加幽深,并且还多了几丝对人的防备。
不得不感叹时势造人,兰笙想着今时不同往日,并且孙策没有他,与黄盖等人想出一条生路来,也不过早晚的事,因而便弯下腰一拜,然后也不拖沓道:“如今将军应当尽最大的力量保住自己的人,而不是想着怎么突围。刘表与袁术虽然同时下了招降书,但公子与他之仇已然不可调和,就算他心宽能容你一时,但其下的子民却不能容您,到时候仁义心软的刘表会偏向谁,这是显而易见的。”
兰笙分析到这里,不就指明了要投袁术么?但这不是她要顺从历史,只是这样一想下来,也不由赞叹,当时的人这样选择也是最理智的。
这边她千思万绪,而孙策听了,却心里有些不舒服:“刘表与我有杀父之仇,我与他势不两立,而袁术那个卑鄙小人,我孙策就是死,也不愿为他效力。”
听着孙策这样铮铮铁骨之声,兰笙想人家才十六岁,不仅已经上阵杀敌,甚至已经开始担起了一方重任,不由有些惭愧,最后想了想道:“在下并不是要你去投靠袁术,在我看来,孙将军与袁绍尚有谈判合作的余地。”
孙策此时已经过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时侯,因而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因而略有些质疑道:“如今我连将父亲的遗体送回江东都办不到,还拿什么跟人谈判?”
望着孙策露出犹如困兽一般的表情,兰笙抚慰性的安慰一笑道:“袁术最忌惮的人就是袁绍,如今对方动静那么大的攻打江东,他此时比你更急,更想阻止对方将手伸向江东,因而若不是大半的粮草被留在将军这儿,他早就动身前去攻打袁绍去了。”
孙策听他说得有理,但是仍然有些疑惑不解道:“荆州不是早晚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么?那他干嘛要舍近求远,跑去寻袁绍的不快呢?”
见他这样想,兰笙便解释道:“袁术看刘表就如同之前孙将军与您的态度一样……”
说到这里,他怕不小心提起对方的伤心事,便住了口,而孙策反倒没有多想,如同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一般,一下子头脑清醒道:“之前我与父亲轻敌,吃了大亏,但袁术未必会吸取教训,我只要打着救回江东的旗号与他合作,那他定然不会顾及后方,只忙着对付袁绍,而刘表虽然看似只软弱无害的兔子,但却其实也是暗藏锋利牙口的危险之物,只要时机得当,他必然会趁机攻打袁术,夺取南阳。”
“……”见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对方说出来了,她着实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成长,不得不赞叹道:“孙将军好生聪明,已然和在下所料不差。”
孙坚也是第一次做主,稚嫩的肩膀上压着沉重的责任,正是需要人鼓励的时候,因而听了兰笙的话,受了挫折的他,不由受到了着鼓舞,眼睛又重新明亮了几分。
接下来,兰笙望着他笑了笑,又建议道:“虽然要与袁术合作,但是江东的危机却刻不容缓,您必须在袁术与刘表不设防备的前提下,派人回去安抚人心,重掌权威。”
“这?”孙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让大家都不提防,因而有些捉襟见肘,但过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将希冀的目光投放兰笙身上道:“兰笙师傅是权儿的老师,并且不过是一个文人,他们必然不会……”
听孙策之意是要拜托他,但兰笙却推拒地摇了摇头道:“恐怕在下的份量不够,不足以服众,因而此行必须是孙家的人。”
“孙家的人?”孙策一听这里,便又急道:“除了我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孙家的人,再说若是孙家的人,莫说是小肚鸡肠的袁术,就是刘表,纵使是一无危害之文人,亦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黄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嘿嘿一笑着提醒道:“大公子忘记咱们还有二公子了么?”
“权弟?”孙策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怔住了一下,接着便否决道:“权儿他才有九岁,如何堪当大任?”
“正因为小公子才九岁,刘表与袁术才最不设防,反而是最合适的人选。”黄盖这时忽然头脑轻便道:“刘表仁义,只要小公子单独一人,以为父送葬之名借道荆州,不仅可以顺道让刘表派人将先主公送回江东,还能利用荆州水道以更快的速度抵达,因而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大哥,权儿愿意前往。”孙权原先在塌上睡了,也不知啥时候醒来,只目光坚定地望着孙策,面不改色道:“臣弟必不辱命。”
“弟弟,你才九岁啊!都怪大哥没用!”孙策又不由有些自责,但却没有拒绝,只是最后难免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兰笙,向他略带恳求道:“我弟弟实在年幼,兰笙师傅可否让兰翊随他去。”
“是啊,池姑娘是个女子,刘表一样不会防备,而袁术为了合作,必然也极力促成这件事。”
对于兰翊的事,兰笙向来不会越俎代庖,因而并没有点头,只是对孙策道:“孙将军且亲自去问兰翊,若她同意了,我便没有什么意见。”
“好!我这就去问她。”孙策对兰笙拱手一礼,接着便急冲冲而去,只留黄盖在原地面欣慰的看着他,感叹道:“主公后继有人啦!”
兰笙则是握着孙权有些轻微颤抖的手,蹲下身来给了他一个拥抱道:“不要太勉强,只要尽自己的力就好,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重,千万别让你的哥哥再失去一位最亲的人。”
“嗯,权儿明白,定然量力而行。”
孙权这样小的年纪的时候,兰笙还在上小学二年级,是啥都记不住的年纪,可是一看人家这样稳重,又不骄不躁的样子,着实有些汗颜,简直有种回炉重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