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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凉开门,见了一小孙子,收拾的人模狗样,西装口袋里还放着一朵玫瑰。
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容蔚然把一张帅气的脸往施凉眼前凑,“早上好。”
施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额头,“站直了。”
容蔚然蹭着她的鼻尖,“我别的地儿已经站直了,不信你检查一下。”
他把玫瑰衔嘴边,压上施凉的嘴唇,一双丹凤眼里是数不尽的风花雪月,特别勾人。
施凉叼住那枝玫瑰,拿手里捏着,“小区拽的?”
容蔚然黑了脸,“花店买的!”
施凉挑眉,“那我收了。”
容蔚然趁机圈住她的腰,头埋在她颈侧的发丝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来谈场恋爱吧。”
“谈恋爱?”施凉把玩着玫瑰,凑到鼻端嗅嗅,“你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容蔚然半响才操了一声,“肚子咕噜叫了一路,两眼发晕,完全是凭着一股信念摸到这门的。”
说的煞有其事,他把人往怀里一捞,按她的脑袋,特委屈,“你听听。”
施凉的鼻子里沾到青年的气息,裹着那么点晨曦的味道,“你的肚子长胸口了?”
容蔚然嘿嘿笑,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狭窄的缝隙,半边嘴角挑了起来,十分的邪气,“姐,我饿惨了,你给我解解馋好不好?”
施凉受不了他这没骨头的贱样儿,“皮痒了是吧?”
容蔚然浑身多处条件反射的一疼,尤其是后背,还有没掉的疤呢。
他说正经就正经了,目光深不见底,“跟我谈恋爱。”
那口吻,俨然就是,不跟我谈,也得谈,没第二条路,你看着办吧。
施凉抬眼,看着面前的青年,没错过他紧张的小动作,“你告诉我,什么是谈恋爱?”
容蔚然认真起来,“首先得是两个人。”
施凉拽了一下他的领带,“继续。”
容蔚然抬手挠挠下巴,“还必须是一男一女。”
施凉想翻白眼。
容蔚然龇牙咧嘴,“姐,我聪明吧?”
施凉,“呵呵。”
容蔚然,“你冷笑个……”
那个字被硬生生的咽下去,他清清嗓子,整的跟一三好学生似的,“小爷今天不说脏话。”
施凉摇摇头,看来是真的吃错药了。
容蔚然把她往门里一推,自己也拱进去了,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要吃蛋炒饭。”
“不要胡萝卜,葱,生姜,”小少爷开始点餐,“搭个紫菜汤。”
施凉欲要把花扔青年脸上,想想这花又没错,就顺手丟花瓶里了。
一簇翠绿里头添了一抹红艳,煞是好看。
“我回房睡个回笼觉,冰箱有你想要的所有食材。”她打着哈欠,“少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容蔚然干瞪了几秒,突然就一个窜步,趴到施凉背上。
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压上来,施凉脊梁骨都快断了,她阴沉着脸命令,“给我起来!”
容蔚然搂她的脖子,腿离开地面,八爪鱼的挂着,慢慢悠悠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我不。”
他摸摸施凉,爱不释手的咂嘴,“姐,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我怎么觉着你变的更滑了?”
背着一头狗熊,施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的手一用力,耳边就是鬼哭狼嚎。
片刻后,容蔚然吃上蛋炒饭,喝上紫菜汤,胳膊和大腿非常惨烈。
他吧唧嘴,吃的很欢,一副吃的不是蛋炒饭,而是顶级大餐的样子。
施凉支着头,不快不慢的提了一句,“少爷,忘了?上次说好不再来找我的。”
扒出块鸡蛋塞嘴里,容蔚然耍无赖,脸不红心不跳,“说了吗?”
“大姐,你要多吃核桃,补补脑。”他笑着,体贴道,“赶明儿我给你弄一些,天天吃,保准就不会把记忆搞错了。”
施凉的眼睛一眯,“就知道你会跟我玩这招。”
狐狸样儿又露出来了,容蔚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什么……”
他咽下一口饭,摆出谈人生的那种腔调,“姐啊,听弟弟一句,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人要往前看。”
施凉面无表情的起身去拿手机。
一段录音放了出来,是原汁原味的咆哮声,气势汹汹。
“老子要是再找你,就他妈是孙子!”
容蔚然手里的勺子哐当掉盘子里,心里一串卧槽。
他咬牙切齿,这女人心思真他妈多。
太阴险了。
早就摆好龙门阵等着他呢!
为了平,容蔚然不能让她去祸害别人,决定自己收了。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奶奶就在林区的墓地里,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她老人家,打个招呼,问问老人家的意思?”容蔚然笑眯眯的,细看之下,肌|肉都紧绷着,坑是自己挖的,被埋了,满嘴土渣子都得吞下去。
施凉抽抽嘴,“……你真行。”
容蔚然把脚一翘,搁施凉腿上,吊儿郎当的,“可惜她老人家挺少来我的梦里,不然我可以让她托梦给你,你俩认真聊聊。”
施凉听的头大,“吃你的饭吧。”
得意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容蔚然跟蛋炒饭较劲,一会儿就吃光了,汤也喝的一滴不剩。
施凉踢他的小腿,没使多大力,“孙子,把碗洗了,桌子擦了。”
这女人说什么?容蔚然怀疑耳朵有问题。
“你的耳朵没问题,”施凉不咸不淡的说她,“再这么坐吃等死,你整个人就会有问题。”
容蔚然头顶冒烟,搁一柱香就能拜拜了。
“不、去。”
施凉拍他的屁|股,“快去。”
“……”容蔚然的脸一阵黑一阵红,他跳起来,喘着粗气,“喂,你拍哪儿呢?”
施凉又拍,“你哪儿疼就是哪儿。”
容蔚然抓住她的手,对准她的手背一口咬下去。
施凉疼的吸气。
这两人一个喜欢上手抓,一个喜欢上嘴咬,都是疯起来不要命的。
沙发发出受苦受难的声响,抱枕全掉地上了。
容蔚然把这几天的一次补个够,捏了把施凉,“待会儿再收拾你。”
施凉扫一眼他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翘|臀,身材的确和传言的一样好,就是脑子不行,太蠢。
洗了碗筷,容蔚然走到施凉身边,要奖励的小孩般,“都搞定了。”
施凉窝在沙发里,“地板脏了。”
容蔚然俯身亲她,“没脏。”
施凉漫不经心的迎合着,“脏了。”
容蔚然瞪过去,凶神恶煞。
施凉笑的风情万种。
容蔚然恶狠狠的又把人亲了一次,他抓抓后颈,认命的去拿拖把,背后是施凉的声音,“先扫一遍,再拖。”
“顺便把阳台和房间也拖了。”
他一个踉跄,倒沙发上了。
施凉化妆的时候,容蔚然在边上倚着,“我说你们女人就是事多,脸上涂那么多,也不嫌麻烦。”
“活着还麻烦呢,”施凉嫌弃的说,“站过去一点。”
容蔚然凶巴巴的,“干嘛,我又没挡到你。”
施凉扫他一眼,“看着烦。”
容公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平时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大爷般的待遇,到这儿竟然这么不受待见,他孩子气的撇撇嘴,吼着,“烦也得看,我就这样儿,已经长定型了!”
施凉耳膜疼。
容蔚然弄她的头发,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施凉看着镜子里玩性大发的青年,“容蔚然,游戏在那天就已经结束了。”
容蔚然抬头,和她对视,不嬉皮笑脸的时候,尤其迷人,“这是更新过的游戏,加大了晋级关卡,现在就等你来玩了。”
“我不感兴趣。”施凉轻拍着脸颊,“找别的玩家玩去。”
容蔚然从后面搂着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蜗里,情人间的呢喃般,“就找你。”
“玩不动了。”施凉把他的脸扳开一点,拿梳子梳头发,“姐姐我跟你可不能比,要上班,工作成天的忙,没心思,也没时间。”
“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容蔚然是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态度,“想那么多,搞那么累干什么?开心不就行了。”
施凉的唇角轻扯了一下,那几个字说的容易,谁能做到?
她刚涂上口红,就被容蔚然吃掉了,“老实点。”
容蔚然抱人进房间,往床上一扔,他把那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一脱,严谨整齐的领带扯掉,衣冠没了,就剩下禽兽二子,嚣张跋扈,肆意横行。
将近两小时后,施凉来了一支事后烟,“还不走?”
“我说要走了吗?”容蔚然满脸的餍足,缺根牙签剔剔牙,“你这女人,我都说了是来跟你谈恋爱的。”
施凉朝凌|乱的床看看,眼角眉梢还有尚未消失的媚态,“谈过了。”
容蔚然没皮没脸,正要往上凑,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没下床用手拿,而是伸脚去勾,懒的令人发指。
瞧了眼来电显示,容蔚然的眉毛打结,按了接听,“妈,什么事?”
那头的容夫人是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是怕被人听见了,“老六,赶紧回来,你王阿姨跟馨语过来了。”
容蔚然的语气是没商量的余地,“不回。”
“她们是专程为你来的,”容夫人急道,“你人不在,像什么样子啊?”
“现在我跟你爸招呼着呢,都定好酒店了,中午一起吃顿饭。”
容蔚然,“妈,我早上打过招呼。”
容夫人没法子,就换成容振华,他没废话,直接下达指令,“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容蔚然痞笑,“换个年代,您妥妥的就是一司令。”
容振华训斥,“别给我嬉皮笑脸!”
“那行,我认真点,”容蔚然说,“我今天一天都不会回去。”
容振华的语声严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容蔚然说,“我有事。”
容振华追根问底,“什么事?”
容蔚然,“重要的事。”
容振华,“推了。”
“凭什么?”容蔚然气急败坏,“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妈背着我在和盛家密谋什么。”
“我是不会和盛馨语订婚的,你们如果非要搞什么|包|办婚姻,拿我的生活谋取商业利益,那就等着看吧。”
施凉听着青年骂骂咧咧,她垂着眼帘抽烟,像是在发呆,又好似是在沉思,琢磨着什么。
通话谈崩,容蔚然挂掉电话,“走,我们去约会。”
施凉似笑非笑,“你来真的?”
容蔚然瞪她一眼,“废话!”
“赶紧换衣服,穿鞋走了。”他催促,突然迫不及待起来,“我的领带呢?”
施凉在头后面摸到了,扔给他,“今天我有一堆报表要看。”
容蔚然扣上衬衫扣子,快速打领带,“约完会,我帮你。”
“你?”施凉嗤了一声,“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容蔚然,“操,知不知道你这样儿,特别找揍?”
施凉靠那儿不动。
容蔚然瞧着,有那么几分“来啊揍我啊”的意思。
他扯扯嘴皮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跳进了这女人的深坑里。
周末的街头,阳光普照,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容蔚然双手插兜,“秋天了,你没衣服穿,要买几件。”
施凉无语,“你知道?”
“当然,”容蔚然径自往商场走,“还有你那个小瓶的什么霜和水不多了,也要买。”
这是他的老套路,以前那些女的在这时候,都会一边害羞的说不需要,一边拿眼睛不停在各个专卖店寻找目标,浑身上下都是“我好嗨啊”的味道。
他觉得女人嘛,总有共同点。
走了一段路,容蔚然回头,人没跟上来,正站在一地儿买糖炒栗子。
施凉抱着纸袋坐到附近的长凳上,她穿的裙子,尽管注意了坐姿,没有走光,那两条修长的腿就够的了。
容蔚然大步过去,“坐这儿干什么,起来!”
施凉头都没抬,“你又发什么神经?”
容蔚然绷着脸,硬邦邦的说,“陪我逛街。”
“自己去,”施凉吃着栗子,“你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一个人逛会被坏人拐跑?”
容蔚然怒了,“大姐,你在家还没坐够啊,有没有点出来玩的觉悟?”
旁边的听了,以为他们是姐弟。
有个男人上前找施凉问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姐,请问……”
容蔚然的眉毛一掀,“想知道什么,问我。”
那男人推推眼镜,精英打扮,“小弟弟,你姐姐有男朋友吗?”
容蔚然笑着说,“孩子都有六个了。”
对方脸一僵,悻悻的走了。
施凉撩了下眼皮,“你怎么不说十个?”
“十个?一看你就不是能下那么多个的,”容蔚然拿走她剥人吗?你男人在这呢。”
施凉左右看看,奇怪的问,“我男人,哪儿呢?”
这女人妖的没边了,容蔚然的额角一抽,发现她锁骨的痕|迹,火气顿时就褪去大半。
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施凉腿上,对美腿毫无抵抗力,和丝袜控的男同志们都很遗憾。
有几个女生经过,她们手里都拿着冰淇淋,有说有笑。
容蔚然抽疯了,他管不住腿脚,也傻|逼|逼的跑去买了一个,剥|开纸给施凉。
做完这个动作,他清醒了,三魂六魄也在这一刻回到原位,眼底全是恼羞成怒的情绪。
手里的冰淇淋还举着,容蔚然小声嘀咕,“看什么呢,拿去啊。”
施凉蹙眉,“我不吃这玩意儿。”
容蔚然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叫你吃就吃!”
丢死人了,妈的,他头一回给女人买这东西,还不领情。
好吧,也许是真不喜欢吃。
所以他就是活该?
思绪走下来,容蔚然气的呕血,有种把冰淇淋糊脸上的冲动,这样就没人认出他这个蠢样了。
多道视线投过来了,施凉拿走冰淇淋吃了一口,上一次碰这东西,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记不清口味差多少,只记得甜味是一样的。
咳了两声,容蔚然问她,“什么感觉?”
施凉给出一个字,“腻。”
“我问的不是冰淇淋,”容蔚然皱着眉头,“是跟我约会。”
施凉挖着冰淇淋,“没感觉。”
“操,什么叫没感觉,”容蔚然骄傲的哼了声,“我知道,你是在害羞。”
施凉瞥见青年微红的耳根子,到底是谁害羞……
两个没真正约过会的老司机在街上瞎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容蔚然拉着施凉去看电影,是个恐怖片。
老掉牙的剧情,老掉牙的约会流程。
容公子格外新鲜,他虽然阅尽千帆,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一个女人来电影院。
“怕就躲我怀里。”
施凉吃着爆米花,视线落在大屏幕上头。
过了一会儿,剧情越来越精彩,气氛也随之更加阴森,周围的观众都投入进去,没了交谈声,逼真的音效和特效同时刺激着大家的视觉,听觉。
容蔚然咬着牙,浑身紧绷着,两手也攥在一起,成拳头状。
施凉把他的话照说一遍,“怕就躲我怀里。”
容蔚然就跟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心虚的反驳,“谁说老子怕了?!”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打了什么坏主意,就往施凉怀里靠,手搂紧了,还捏着嗓子说,“我怕死了,你快点抱紧我。”
隔壁的一对情侣眼瞎了。
电影最后,男主角劫后余生,一个人满身是血,走在荒郊野岭的时候,容蔚然拉着施凉,和她偷偷的接|吻。
那种血张,随时都会爆炸的感觉,他只有在施凉身上体会的到。
所以孙子当了,坑也跳了,接下来即便没路,他也会杀出重围。
容蔚然的反应来的凶猛,苦逼的憋着。
无视掉身旁粗重的喘息,施凉气定神闲的清除剩下的爆米花和可乐,浪费可耻。
散场了,容蔚然跟施凉走在人群里,走着走着,他就去摸施凉的手,牵住了。
施凉也没别的动作,由他牵着。
后面有一伙人往前涌,好像在起争执,大家都被挤着了,谩|骂声和吐槽声此起彼伏。
忽然有一道白光闪过,电光火石之间,施凉抓紧容蔚然的背部,和他的位置调换,用胳膊去挡。
下一刻,是刀子扎进肉里的钝声。
施凉蹙了下眉心。
容蔚然的身子剧烈一震,他看见施凉的袖子被划破了,血往外渗,当下就急红了眼,“谁他妈干的?”
人太多了,周遭乱成一片,又骤然停止一切骚动,他们屏住呼吸,面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们的眼睛睁到极限,看着青年发疯一样咆哮,逮着谁就揪住,咒骂质问,那眼神太过恐怖,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施凉拿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拽,被发狂状态的容蔚然一把甩开了,她吸了口气,“容蔚然!”
听到声音,容蔚然迟缓的转过头,面部因为愤怒变的扭曲。
施凉靠在他肩上,“快送我回去。”
容蔚然嗜血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拿手捂住施凉血流不止的刀口,嘶哑着声音吼,“你他妈的搞什么啊,谁叫你给我挡的?”
“为什么不躲?你是白痴啊?”
施凉对疼痛的感知和其他人不同,非常敏锐精准,甚至可以凭着痛感去感受伤口的深度,大小,她知道胳膊上的口子比赵齐上次那一下要轻多了,但这次吵死了。
青年显然是慌了神,没注意到这一点。
“好了,别在这里大呼小叫了,会吓到人。”施凉胳膊上的血不停往下滴,“……真疼。”
“怎么不疼死你!”吼完了,容蔚然的手就开始抖,面目狰狞,“让让,不想死的话,都他妈给老子让开——”
几乎是最后一个音落下,前面就清出了一条路,在那种弥漫的血色之下,每个人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唯恐挪慢一步,缺胳膊少腿。
“别闭眼啊,”飞快的跑着,容蔚然哆嗦,脸都白了,“施凉,你给老子把眼睛睁开!”
他压根忘了,施凉是伤在胳膊上,不是其他部位,并不危及生命。
“早上被你烦的,都没睡够,”施凉无精打采的歪在他怀里,“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睡个屁,”容蔚然是天王老子的霸道蛮横,“不准睡,你必须睁眼看着我,一刻也不能闭上,听见没有?!”
施凉闭了闭眼,哭笑不得,“容蔚然,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
容蔚然怒吼,“要你管啊!”
他吸吸鼻子,“听着,施大姐,你不准烦我,你得稀罕我,像我稀罕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