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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对于这个从来没有给予过他一丝一毫关爱的母亲,心中的情绪是很复杂的。
他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捧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来到他母亲的面前,怯懦地想要一句夸奖,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鼓励也好。
可是没有。
他的母亲,眼里心里,心心念念着的,全部都是他那个素曾谋面的哥哥。
所以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的母亲恳求他帮忙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犹豫不决。
“为什么不让你最心爱的大儿子去做?”小小的肖墨蹙着眉头,看着她攥着自己胳膊的手,纠结地问道。
墨澜看着他,回答得很干脆:“这很危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我不希望他去冒险。”
那一刻,肖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透心凉。
哥哥是你的儿子,你心疼他不愿意他去冒险,难道他就不是了么?
他的命对你而言就不是命了么?
肖墨的眼神顷刻间有些受伤。
“肖墨,对不起,是妈妈对不住你。就算是死之前,还这么强人所难。”墨澜第一次,温柔地牵起他的小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略带愁绪的眼神望向他:“罢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手心传来的温度,滚烫滚烫的,一路暖到了他的心底。
肖墨怔怔地看着墨澜握着他的手,原本已经很强硬麻木的心顷刻间有了想要瓦解的意思。
呵,他这是有多缺爱啊……
只是握了一下他的手,和颜悦色地说两句话,他居然就有点动摇了。
什么时候,他这么好满足了?
肖墨自嘲地笑笑。
墨澜见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非礼地从衣服夹层中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发簪来,递到肖墨的手中。
“这个你拿着吧,不要刻意去打听关于它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麻烦,它会派上大用场。”
那般温柔眼神,让肖墨的心几乎是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垂着头望着手中的发簪,颇有些犹豫地问道。
墨澜眼睛一亮,但是在上下打量了肖墨的身子后,眼眸微微闪了闪。
这孩子……太瘦弱了,方才握着他的手,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手上几乎没有一点肉,一摸就能摸到骨头。
唯一欣慰的是,这孩子的相貌生的极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肖墨的长相比她的大儿子要好看得多。
“你收着就好,如果日后有人邀请你去往某个地方,以此为信物的话,你就替我去一趟。”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与那些人有些过结,你若是不愿意,就拒绝。”
肖墨抬起头来,张口就问:“那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墨澜似是有些意外,颇为诧异地看了肖墨一眼,在对上他眸间极为认真的光明时,瞬间沉默下来。
半响,她犹豫着开口:“我不想骗你。我私心里希望你去……可是这很危险……”
“好。”肖墨打断她的话,将簪子握紧,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既然你希望如此,那我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