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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树下的高台几上,扎着马尾的女生晃着双脚问旁边的男生:“你喜欢我什么啊?”
男生想都没想:“喜欢你又懒又软,好欺负。”
“什么嘛!”女生怒了,将手中的枫叶扔到男生脸上,叉着腰,气鼓鼓的问道:“难道不是喜欢我可爱温柔又体贴吗?”
男生瞧着女生,见她鼓着脸瞪着圆圆的眼睛,真是可爱极了,捏着她因为生气而鼓鼓的脸蛋给她顺毛:“是,就是喜欢你温柔体贴又可爱。”他就是爱看她跟喵咪一样炸毛的模样。
画面一转。
男生握着拳头,咬着牙,恨恨的盯着女生问:“你说的都是心里话,都是真的,不反悔?”
女生将被掐的沁出血丝的手藏在身后,怎么会是真的,不是真的。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怎么不是真的,你除了长得不错,家里有钱点,还有什么优点,值得别人为你团团转?说起来,让你喜欢上,倒是让人很有成就感,不过时间一长,就很腻歪。”
“别总缠着我了,你都不知道总要应付你,让人有多心烦。”说完转过头,都不愿继续看他一眼。
男生将牙咬得咯吱响,上前拽住女生的衣领“你!!!”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扬起手,终归还是没落下,一把推开女生,走开了。
女生蹲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哭得声嘶力竭,哭完起身,擦干眼泪,日子还是要继续不是么?
“王君,王君”青竹上前来唤醒她,扶着她起身,取了一湿帕子给她擦了脸。又倒了盏茶递给她:“可是吓着了,喝杯茶水压压惊。”
她的思绪还在梦境里,愣楞的接过茶道:“无妨,只是梦魇了,下去罢,让我自个儿呆会。”青竹虽很担忧,不过一向知她性子,也不多说,收拾了帕子自去门口候着。
她好像很久没有想起那段往事了,做梦梦到,这还是来了这世界的头一遭。
是个俗套的故事,年少最青涩美好的爱恋,男方家有钱有势,而她家,只是户小市民,男方的母亲如同所有电视剧小说里头的恶婆婆一般找了她,扔了三十万,让她离开她儿子,说她配不上。
那个年纪是美好的,是傲气的,是清高的,她牛逼哄哄的将钱甩在了恶婆婆身上,霸气十足的吼道‘不要拿你的臭钱来侮辱我’
她没钱没势没才没貌,只有一颗玻璃般的自尊心,灰姑娘也是贵族,而她,祖上八辈子都是小人物,如今,更是成了个孤女,怕是注定当不了灰姑娘的。
少年少女们最敏感,分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管多烂的借口,只要你敢说,他就敢信。最终,初恋伤情的去了国外留学。
而她,没了父母,失了恋人,她觉得天都塌了,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生活总是要继续,时间会如流水般抚平所有的伤口。
她会渐渐长大,会渐渐忘记,她知道该去哪里交水电费,学会自己修灯泡,能提着三十斤的大米上五楼不费劲儿,当然,她还断断续续的交了几个男朋友。
最后,也都因为各种缘由分手了,她知道,大部分的原因还在她自个儿身上,心中有一段过往,就会忍不住拿来比较。
其实她未尝不知,初恋未必就能修成正果,只是在那个年纪被迫分开了,便成了她心中挥不散的白月光。
她知道,总有一日,她会将那段白月光完完全全的压在心底,会结婚,会生孩子,会为了柴米油盐斤斤计较,渐渐容颜老去。
只不过尚未来得急这般,她就被飞来横祸砸穿越了......
“王君,王君,大事不好。”外头吵吵闹闹的,她皱了皱眉:“青竹,让他进来。”进来的是丁山院子的一个下侍,这个下侍一向安安静静的,不打眼的很,她只记得有这么个人,却不知道叫什么,趿拉上脚踏上的鞋子,起身问道:“什么事,这般吵吵闹闹的。”
九月的北方天气已经有些微凉,青竹为她披上外衫,那个下侍进来便噗通跪在地上:“王君,王君,丁爷他要生了。”
她问道:“怎的会这么早,不是还有半月么?”其实她也只是这么问上一问,夫子并产公一直说他的胎好,没曾想居然早了半个来月,不过这也不算不正常,偶尔早半月也是有的,穿上外衫,准备去丁山院子守着。
那下侍眼睛转了转,诺诺道:“是三十七公子,三十七公子今儿个来丁爷院子里玩耍,扑猫玩时不小心撞到了丁爷,才早产的。”
“胡说八道。”她真是要气笑了,抓起手边的茶盏朝那下侍的头上扔去,下侍不敢躲,实实的挨了一下。
丁山本就身手不错,虽她日常宝贝的很,可心里是知道的,他压根就没那般柔弱。别说一个三十七,就是十个都不能撞倒了他去,意味深长的瞧了这下侍一眼,这个是院子原本就带着的下侍,也不知是谁的人,引着她往三十七头上想。
终归是她疏忽了,不过这会子也不是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只对青竹道:“叫人看着他,稍后再说。”自匆忙赶去丁山的院子里。
院子里烧水的,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下侍们来回穿梭着忙,好在很多东西一早都准备好的,倒是未有多慌乱。
好几个叔爹倒是也在院子里,瞧着她忙道:“晦气的很,王君可莫要过来,去院子里等消息便成。”
她这会子心情不大好:“哪里晦气了,我不还是爹爹生出来的么。”
听到平日里那么一个人这会子惨叫得渗人,她心中也是慌得不得了,来回在院子里踱步。
鸾凤递了一碗汤过来:“王君好歹喝些东西,这都一下午的时间了,再这般下去,身体可是吃不消。”
她那里能吃得下,心中烦闷得很,等得时间愈长,脾气便越是暴躁,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不用,你去一旁待着,别来碍事。”
这都两个时辰了,尚未有个准头,产公总来同她说产道未开未开,她上辈子没生过孩子,这辈子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鬼晓得那是个什么东西。听着丁山本中气十足的喊声,这会子弱得几乎听不到了。
她来这世上,第一次感觉如此的心慌,若是,若是丁山有个什么不测,她都不敢想。
不能,不能这般,便宜娘亲是个靠不住的,她不能自乱了阵脚,稳住,稳住!!!
深吸了一口气,她要转移一下注意,唤了琉青过来,琉青是老王爷那边指过来的下侍,忠心能力都不必说,一直好好的管着院子:“同我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睡了一番午觉起来便出了这等子事。”
她终于能理解那些个人动不动就要罚奴才们的心思了,整日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么多个人伺候一个,临脚了发生这等事情,若是丁山有事,那她弄死他们的心思都有了。
琉青想了想道:“今儿个响午,王君回去歇息以后,本丁爷也是要歇息的,正碰到武爷偕了兆小侍并三十七公子过来瞧丁爷,三人说了不一会子话,武爷的小侍过来请武爷过去一趟子,巧的三十七公子的那只猫跑去院子里玩耍了,武爷便托兆小侍顾看着一会子,说他很快便回来。”
指了指右边的那辍青蔓藤:“三十七公子闹着要去那处寻猫儿,兆小侍也一同陪着去了,奴瞧着木儿也跟过去伺候丁爷了,便想着天气凉了,丁爷又脱了外衫,怕莫要凉着了,去房里取了披风。寻到丁爷的时候,丁爷正倒在地上,兆小侍同木儿要去扶他,三十七公子抱着猫在一旁哭。”
说罢跪下:“是奴失职了,请王君责罚。”她走的时候,都已经送了丁山去里屋,琉青也说丁山脱了外罩衫,那应是已经睡了下去。丁山待人惯宽厚,午休的时候一惯不爱留人伺候,瞧着他肚子渐渐大了,还是她强烈要求,才肯留这么两个人,起身躺下的时候都能扶一把。她虽知责不全在琉青,心中缺不免迁怒:“先起来罢,等这趟事完了再做计较。”
问道:“木儿是哪个?”
琉青左右看了会子“那会奴让他去给王君报信了,这会子也不知道去哪里忙去了。”
她倒是反应过来,木儿就是去她院子里报信那个,这会子正在柴房关着。
至于这个兆小侍她只见过一面,好似是便宜娘亲的新宠?
若不是她记性好,还真是记不得,要是说丁山这趟事那个兆小侍没动点手脚她压根就不信。她惯来不爱搭理便宜娘亲的后宅事,却不想在这上头栽了个跟斗。
问道:“那个兆小侍呢?”
琉青答道:“兆小侍说是被吓着了胸口不舒服,自回去院子里了。”抬头望了她一眼,又道:“郡君在陪他。”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来袭。。。。明天丁爸爸生包子。。难产死了。。。
开玩笑的,别打我,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