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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心中忧虑,帝君前两年拔了不少前朝左(派),正想培养一批自个的人,本也是个好时机,只是安儿这个性子,到底不大的稳妥,还需多调(教)才是。
安君心中忧虑着,完了完了,这个帝君莫不成是个断袖,长得这般模样,莫不成也将自己当做个男子了?自己虽然是受,但绝不想让女君攻自己啊......
方才帝君又将她拉起摁在同她一并的座位上,通常这个位置不是宫主坐的嘛,他会不会以为自个儿同他争宠,日后会不会陷害自个儿?越想越歪。
扭头望了望宫主,自己日后是不是该去讨好他?又想到自个儿一个女君,前去讨好宫主,万一帝君以为自个儿同宫主有一腿怎么办,那不是找死么?
她这会心中火急缭绕的,感觉凳子都长牙了整在咬她屁股,帝君倒是很和蔼,不时的问她些问题。她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回答,但凡问到学问,均说不精,问道朝中派系,均说不知。
低下有人在献艺,帝君又问她:“可会乐器?”答:“只会笛子和琴,不精。”
帝君又问道:“可会鸾和鸣?”答:“会,不精。”
帝君一拍手道:“今日里,孤倒是也有几分兴致,墨右使便同孤一道奏一曲鸾和鸣罢。”
她能如何,只得又谢恩,接过宫人们递来的笛子,试了试音,起了奏,和帝君一同合奏了一曲,期间还胡思乱想的觉得这是琴瑟和鸣...眼光不经意间扫到宫主,立马一个激灵,邪念全闪光。
一曲奏完,掌声雷动,众人均赞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呐,安君默默受着,太久没吹笛子,天知道她吹错两个调子。
拍马屁她也是会的:“帝君的琴艺真真是世上少见,臣今日正是福星高照,才得了机缘能同帝君同奏一曲。”
帝君瞧着她笑了笑神色莫名,惊得她差点没道‘臣错了,臣不该拍马屁。’艾玛心好累,伴君如伴虎啊......伴小白都没这么累...没成想帝君道:“你说你学艺不精,孤还以为你是自谦,却是真的。”然后哈哈笑道。
她只得又跪下:“臣愚钝,请帝君责罚。”
帝君道:“莫要总下跪了,责罚嘛,本是想让你一个月后再来宫中当值的,便改做七日后罢。”
她已经想抽自个两个大嘴巴子了,却无法,只能笑眯眯的谢恩。
好容易熬到宴散了,一路端着得体的笑容谢过众人的道贺,再同众多人道了别,一上马车,她就扑进老王爷怀里:“曾祖父,嘤嘤嘤,怎么会这样?”
曾祖父未有如往常般纵着她,嘘了一声,小声道:“当心隔墙有耳。”
她一听,便即刻坐正了,眼观鼻,鼻关心。
到了府中,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但两人都未有说要歇息,直奔书房去了。
她是真的很惶恐:“曾祖父,您说,怎会这般的?”
老王爷也很是焦虑:“也不知帝君做如何打算,本也是件好差事的,只是你这般性子,让人不放心得很。”
她忍了很久,还是没憋住:“曾祖父,您说,帝君她,她是不是有些其他怪癖?”
老王爷未曾反应过来:“什么怪癖?”
她道:“就是,就像男子好龙阳一般...帝君她长得那般,,威武...会不会...”
老王爷倒是反应过来了,本想敲她的,但手扬起一半又停住了,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又不愿相信:“莫要胡说,帝君同宫主的感情历来不错,各位宫侍也时常临幸的,小皇子们也有十几个了。”
安君着实好奇,弱弱的问:“曾祖父,您有没有觉得帝君她长得,太威武了,额,同寻常女儿家十分的不同?”
老王爷道:“这却是有缘故的,帝君幼年中了毒,耗了她一位兄弟的一身血才救回来性命,这些却都是后症。这档子事情你知晓变成,莫要说叨,皇家的闲话可是不好说的。”
她点了点头,应是。
老王爷又同她交代了一番,瞧了瞧时辰不早了,便道:“今日你也累了,便先回去罢,尚且有不明白的明日再来问我。”
她也怕累着老王爷,便告了退,自回去了若园。
任由青竹帮她摘了钗环,更了衣,便上了净房泡进池子里。
帝君身旁有两使,左使负责记录帝君的一言一行,自然是公众场合帝君让记录的那些。
右使负责递个折子,拟个旨意,上朝的时候负责唱朝,想当年,这都是太监的活儿,如今她也算个正五品了,品级倒是不高,若是旁人,定是极高兴的,最主要的是能在帝君面前混个脸不是么。对与她这种立志混吃等死的人来说,时时刻刻都得绷紧神经,未免太痛苦了。
真是惹人心烦得很,她真想赌誓这个帝君就是个大变态,但一想,自个儿马上就要跟在她身边了,又衷心的希望她不要那么变态。
第二日一早起,圣旨便下了,她接了旨,塞了红包,觉着手中这卷黄帛烫手得很。
朝服也发了两身,说是剩下的御衣房还在赶,她瞧了瞧,金色抖金鳞的发冠,到时候头发要全部束起,就跟头正中扎马尾似的,正紫色的灯笼袖子肥裤腿儿,中间一条黑紫色绣暗金纹的宽腰带,配黑紫色的靴子。
青竹给她穿戴上,又束了发,瞧着干净利落的很,朝服不用改了,就是腰上略微有些松了,用腰带一束便成。
几人瞧着,都说好看,她自个儿也照了照镜子,好在她白,若是个黑胖的,穿了这正紫的衣服,额估摸有些雷人。
这两日,老王爷又同她细细的说叨了朝中事,事无巨细,瞧着差不多了,便也放她去透透气。
后日府中会办场宴席,会有不少官员来恭贺,再后日便是要去宫里报道了,她这职位同前朝官员不同,据说是轮班的,究竟怎么个轮法,还得去了才知晓。
趁着半日闲,便去墨府瞧瞧丁山罢。
去了墨府,瞧着后院有些忙乱,问了下侍,才知是娘亲的那位夫郎正生产,她那位小四十弟弟或者妹妹要出生了。
她也寻找声去了那位叔爹的院子,院子里头站了不少人,有叔爹瞧见她来了,忙推着她往丁山院子里去,边走边念叨:“你个女儿家家的,莫要来这里,快去陪你爹爹罢,等生完了,定让你抱一抱小四十。”
她倒是也不硬拗,道了谢,便道了谢,去了丁山院子里头。
这会子天气也渐渐热了,衣着都薄了起来,瞧着丁山的肚子倒是也有些显怀,她上前摸了摸,和前世摸见孕妇的感觉差不多,不禁有些好奇:“爹爹当年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般大?”
丁山笑道:“哪有,你四个来月的时候,肚子只这么点大,便是生下来了,两只巴掌便托住,小得像只兔子。”
她问道:“是嘛,那我刚生下那会子,哭不哭的,我这般的貌美,刚生下那会子是不是也比旁的小娃娃们要更好看些?”
丁山往嘴了塞了一颗梅子:“刚生下的哪里有多少看头,你个头又小,皱皱巴巴的,哭声也跟小猫叫似得,好在嘴儿不挑,后头给啥吃啥,不到半年,倒是也养得白白胖胖,不然我还指不定怎么发愁呢。”
父女两聊了一下午,瞧见天色快黑了,才有下侍过来报喜:“林侍郎生了个小公子,烦请王君过去抱一抱小公子呢。”
刚生下的孩子,一般都由母亲抱一抱,算是个祝福的意头,便宜娘亲今儿个和侍郎出去游玩了,还指不定回不回呢,她是长姐,去抱抱也是使得的。
便和丁山一同去了林叔爹的院子里头,下侍们倒是都收拾好了,林叔爹也从产房移到屋里里去了,她净了手,瞧着指甲太长,怕划伤小婴儿,便将指甲都剪了,才进屋子里去。
生产也算顺利,林叔爹喝了些参汤,气色倒是也不太差,瞧着精神头还成,所以说嘛,生男子理应由男子来,他们体力好......
她的那个小四十弟也由产公洗干净了包在襁褓里,瞧见她过来了,产公问了安,便将小四十弟塞进她手里,紧张得她绷紧了身子,他太小了,这么小这么软,她都不会抱,产公瞧见她紧张的,忙道:“王君莫紧张,只需这般。”说罢帮她调整了姿势。
她抱了抱小四十,便将他放道了林侍郎怀里,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却比自个儿会抱。
小四十这会子闭着眼,脸有些黄,握着小拳头,吧唧着嘴。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真软,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
这会子下侍们调好了果粉,小婴儿都吃这个,乳果晒制的粉,兑了水,和酸奶差不多稠,将兑好的果粉倒进晶棱或者玉雕的小圆杯里,穷人家用的便是陶瓷烧制的。杯子底留了个指头大的圆柱,再通了小孔,再用杵子一点点的往下推,其实有点儿像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