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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事,石旷他们所遭遇的只是个开始。他们将唐大爷送回村子交完货物,在客栈里连夜制定出个援救计划。三个人稍作一番歇息后,带上了所有可能用上的装备,乘上简易版机关鸟出发。机关鸟使用次数有限,两次之后零件便会开始破损,第三次使用出事的可能性极大,他们决定用简易版的飞进去,再使用完整版的离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很快迷失了方向,或者说一出村子,定位罗盘便失灵。
夜依旧漆黑如墨,星月皆被隐藏在密云之后。目力所限,他们将机关鸟的飞行高度控制得略低,但依旧辨不出地面的标志,那些沙也跟墨一般,被研磨得平整均匀。
这很不对劲,往远处看地连着天天连着地,边界模糊不清。每个人都心生逃走的想法,但无一人吭声,有的话说出来便会动摇意志、军心溃散。
机关鸟在沙漠上空打转了好几个来回,可就是找不到之前那处地方。有人便道方才他们是在地面上走才遇到了那邪门的湖,不如下去再碰碰运气。
三人便来到地面上,脚下的沙子踩着真真实实,可依旧无果,方才的一切就似昙花一现。
东方的天空擦出一丝亮光,他们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他们正徘徊在村口的麦田上!
这时有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提着□□走来对他们进行盘查,接着强行将几个精疲力竭的人带到了附近镇上。
“你们运气好,这一宿都在村子外面。这村昨晚不知发生了什么,人全被畜生害死了。”其中一个兵蛋子道。
这般的异常定是和他们在沙漠里遇到的那邪物有关,石旷三人意识到这并非自己所能解决的东西,便回来找酒馆老板帮忙。可酒馆老板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那里是白砂海,各种传说的起源之地,玄之又玄,时常降下天煞,多少人涉足后再无音讯,你们还能回来三个算好的了。梁横山已经被大雪封了,你们放下这件事,好好准备一下迎接冬天吧。”
石旷怎么肯,他和孙雾亦、靳翔合计一番,兵分三路,一人潜去酒馆老板的书房翻查古籍资料,一人去偷机关鸟的制造图纸,剩下一人去拖延住酒馆老板。奈何酒馆老板太精明,一脚将石旷踹出门外,又派人去将另两人捉住。这时碰巧遇上了曲泊舟与牧轻言。
从东到西,横跨整个国家版图,乘坐机关鸟只花了五天,中途他们还去添置了衣物和补给。这个冬天来得太早,山川皆寂,屋宇被白雪覆盖得严实,没来得及迁徙的鸟类死在了树上被冻成冰条,除风过后偶尔透出的枝条外再不见活物。
牧轻言这幅身子骨本就不大好,之前在斗崖山庄又时常受到虐待,如今更是经不住冻。鸟背上五个人,他坐在众人的中间,身上披了两件大氅,底下还垫着鹅绒厚毯,依旧冻得脸色惨白。牧轻言将头埋进大氅,捂得严严实实,曲泊舟怕他被憋坏时不时地得将他拎出来换一口气。
机关鸟在一处开阔的雪地上降落,在眼珠子上一按后缩成和寻常鸟类般大小停在石旷手心,石旷将他揣进袖子里,领着余下四人朝不远处的镇上走去。
他们需要进沙漠的地图,还要补给食物和水。镇上和他们十多天前离开时很不一样,这里多了许多官兵,盘查十分严格,街上行人甚少,几乎无人外出。这冬天本就来得措手不及,这些兵这般一搞,粮油米面坐地起价,他们花了好几倍的价格才买到足够的东西。
之前送货的村子是进沙漠的必经之处,曲泊舟原想去打探下那儿如今的情况,可还没来得及向酒楼掌柜开口,外面竟骚动起来。
说是骚动也不准确,是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号角,那群巡逻的兵都转身朝着城中心小跑去,脚踏之声犹如雷动,惹得周围的住户纷纷将窗户揭开个口子往外查看。
“这号角声有什么意义吗?”曲泊舟将之前到口的话语咽下,向酒楼掌柜询问。
“不知道,他们被调派来守城也不过几日,这样的号角声从未想起过。”说罢掌柜又抱怨了句,“本来今年就是天灾,这伙人来了我们还得缴粮养着他们,真是晦气。”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曲泊舟挑眉。
“十来天吧,他们来之后雪就开始下了,这灾难都是他们带来的!”外面的巡逻兵都已不在,掌柜难得有机会直抒胸臆,因此特意跑到门边往外啐了一口。
曲泊舟临时改了注意要在这住上一宿,掌柜道二楼全是空房随意挑,便让几人登记一番,关上大门回屋取暖去。曲泊舟朝孙雾亦使了眼色,这姑娘机灵得很,立马窜出门朝方才那队官兵追去。
剩下的四人捡了张桌子坐下,牧轻言毫不客气地去厨房煮了壶热茶,回来正听见曲泊舟在和石旷、靳翔讨论被调派来的官兵一事。
“这‘齐娘娘’发怒,可不是一支军队能结局的,除非是一支由异士组成的队伍。玄异之事还得靠玄异之术解决,冷刀子硬拼没任何作用。”石旷道。
齐娘娘的故事由来并不久远,堪堪两百来年。那是时代之交发生的事情,前朝惠和帝统治末期,恰逢干旱,西北之外的游牧民族再度来犯,朝廷无暇援助,百姓苦不堪言。这时一个女人出现了,她带着一支异士、常人混搭组成的队伍,先是劫了游牧民族后方的粮草,又夺了他们的马匹,再狠厉攻之,将游牧之民赶到了长城以外。她将粮食分发给这里的每一个人,亲切地为伤者治病,又四处凿井开泉,带领他们捱过灾荒年头,又带着他们走向温饱和富足。
她生时是这一方百姓的领袖,死后是他们的信仰。她的随从将她的尸体葬在沙漠里,自此之后每到她的祭日沙漠中便会长出一种能医治髓症的药草,这种病症是西北之地的常见且死亡高发的病。
后来,边境再有人来犯时,他们会遇到风沙,会迷失方向,接着看到一片幻境,然后再也无法醒来。人们便称这是齐娘娘的庇护。
“那位前朝公主,整了个军械库陪葬的那个,叫什么名字?”牧轻言忽然出声。
“裴拂微”。曲泊舟答。
“不,她的封号。”牧轻言摇着头在凳子上坐下,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珉齐!珉齐长公主!”曲泊舟眼前一亮,“时间对得上,名字也对得上,手里都有那么一支队伍!”
石旷和靳翔还在状况外,牧轻言略微解释了一下,说江湖传言前朝的最后一位公主死时带了一个军械库作为陪葬。
可如此一说,军械库作为陪葬倒有些虚构了,这位齐娘娘带着人打跑了游牧民族,又镇守在这里几近一生,游牧之民肯定不会打一次就安稳数十年,他们仍旧时不时来骚扰一下,齐娘娘手中的兵械肯定折损有不止一半。
又联想到突然调来的官兵,和曲泊舟曲大庄主通风报信给朝廷的事,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这次朝廷出手根本不是为了解决这诡异事件,而是觊觎着沙漠底下掩埋着的“军械库”?
牧轻言这般想着,酒楼大门咯吱一声开了,孙雾亦带着一身冷气进来,她接下落满雪的披风扔到一张桌上,坐过来往肚子里灌下两杯热茶,道:“大动静!大动静!这些官兵要搞大动静!”
“说重点。”靳翔伸手拍了她一脑袋。
孙雾亦吐吐舌头,“我听见他们说‘明天门会打开,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传令下去,休整一夜,三更起火整装,四更准时出发!’,我想这门肯定和咱们遇见的手有关,他们要去的地方定是离陆科哥掉下去的地方不远,我们可以跟着他们,这样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说得很对,我们也正如此猜测。”曲泊舟道。
“我还探了探他们的人数,普通的士兵大约五百来号人,还有十几个异士。这些异士等级都不低,说话带着京腔儿,是帝都那区的。”孙雾亦又道。
“御用异士啊,和咱们这些‘散人’向来是不大对付,你没被发现吧?”石旷问得谨慎。
孙雾亦一撇嘴,“我办事,老大你放心。”
“咱们人少,千万得小心,找人救人为主,别和那群狗腿子起冲突。”石旷道。
“我们就匿了行踪远远跟着,到时候他们挖他们的墓,我们找我们的。”靳翔说完又看着曲泊舟和牧轻言,“你们二位”
“我们虽目的不一样,但目的地一样,所以暂且还需互帮互助一段时间。”曲泊舟道。
“阿翔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虽有别的目的,但接了二位的委托、承了二位的情,自然是要保证两位委托人的安全。”石旷按住靳翔的肩膀,朝对面两人歉意一笑。
牧轻言心说没关系,他到底手上还戴着个戒指,遇到危险时大抵是能护住自己和曲泊舟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