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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大婚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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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游移,夜风温凉,烛影摇曳缕缕花香。

    汶锦坐在凉亭中,透过薄云迷蒙,遥望漫天星光。星辉洒在她的脸上,与烛光相映,洁净的面庞亮泽生辉,沉静的神态更似九天悠远。

    萧梓璘坐在她对面,静静看着她,好像静止一般,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眼前的人不是乍眼的漂亮,就象一汪清泉,虽清澈见底,却流淌着太多岁月的故事。

    “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累,今天在御书房说了太多话,嗓子都干了。”

    萧梓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你坐到我身边来,我给你讲故事。”

    汶锦笑了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坐到他身边,拿出一只天蓝色的精致的荷包塞在他手里。萧梓璘接过荷包,又扶她坐下,嘴角挑起宠溺的笑意。

    “朝廷不会跟北越开战吧?”

    萧梓璘冷哼一声,“一场有心之人设计的闹剧而已。”

    汶锦想了想,问:“叶磊和端淑大长公主设计这场闹剧是为了挑起两国的战争、他们从中得利吧?他们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凭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有那点见不得光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挑起两国战争。他们这么做只是想转移朝野上下的注意力,方便他们行事。”

    汶锦想问得详细一些,话到嘴边,又打住了。萧梓璘查的都是很隐秘的大案要案,该让她知道的,自然会跟她说,有些事不让她知道也是为她好。

    萧梓璘盯上了叶磊和端淑大长公主,一步不慎,叶家危矣。

    叶玉柔和叶夫人都是外嫁女,就算叶家有罪,按律不会牵连她们。怎么才能把她们卷,连苏宏佑那个畜生一起除掉,又不牵连苏家某些无辜之人呢?

    这件事她不想让萧梓璘插手,她要自己去做,用自己的手报自己的仇。

    “我明天想去清安寺找苏滢和苏滟,顺便看望苏老太太。”

    萧梓璘看了汶锦一眼,问:“你和苏老太太熟识?”

    “在宫宴上见过一面,算不得熟识,顺便看望她也只是尽晚辈之义。”

    除了苏滢和苏滟,苏家就还有苏老太太这个明白人,行事也很公道。可锦乡侯府若大厦将倾,也不是苏老太太一个人能阻止或挽救的。

    萧梓璘握住汶锦的手,轻声说:“明天别叫清华了,我陪你去。”

    “我和清华郡主之前约好了,为什么不叫她?是不是她遇到麻烦事了?”

    “算不上麻烦事,都是家中琐事,你不能插手,也帮不上忙,装做不知道最好。”萧梓璘边说边摆弄汶锦的手指,扶起来,按下去,玩得似乎很尽兴。

    “你陪我去清安寺不会耽误公事吗?”

    “不会,我随时都在做公事。”

    萧梓璘停顿片刻,又说:“苏家有我一位忘年交,我该去看看他。”

    “你的忘年交,是苏老太太吗?”

    “今晚的星星真美呀!”萧梓璘非常不合时宜地岔开了话题。

    汶锦知道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轻哼说:“你刚才说要给我讲故事给我听。”

    萧梓璘揽住汶锦,沉默良久,才说:“在西南省时,我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是谁之后,脑子里多了一些印象,不象是我这一世的事,就象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你是我的妻子,今年冬月,我和你成了亲。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她也喜欢我,我和她年少初遇,彼此一见倾心,但我还是娶了你。

    在镶亲王府,我排行第二,却是原配嫡出。镶亲王的长子是李侧妃所出,我母妃去世后,李侧妃扶了正,我那位兄长也成了嫡子,而且还是长子。

    我和他都争镶亲王世子之位,最终我获胜了,这就触动了李太贵妃和李氏一族的利益。李太贵妃说我做镶亲王世子,就要放弃她,娶你过门。”

    汶锦依偎在他肩膀上,静静听他讲述那些在他的记忆里平空多出来的好像梦一样的故事。她听得入迷,一句也不想问,问多了就会破坏那些美好的记忆。

    “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不想。”

    她是萧梓璘圣旨指婚的正妃,又与他有过糊涂婚约和几年的恩怨纠葛。按常理来说,她应该很想知道萧梓璘梦中一见钟情的女子是谁。

    可是,她不想问。

    她怕问了就会进到他的梦里,参与到他梦中的生活中。在他的梦里,与诸多女人争宠不可怕,她怕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那是很残酷的事。

    她只要现在,与他挽手相伴,不好奇,也不疑心。

    “为什么不想?你问吧!随便你问什么我都回答。”

    汶锦点点头,问:“你回想那个梦,可曾后悔自己委屈求全?”

    萧梓璘轻哼一声,“不是后悔,是恨,恨那些逼迫我的人。”

    “对,你应该恨,痛恨比后悔更有力量。”

    “琇儿,你为什么不问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汶锦轻轻一笑,说:“对于我来说,她是谁并不重要,因为那是你一个人的梦,不是我和你共同的梦。你没必要告诉我,保存在心里,永远是美好的。

    我不会傻到和你梦里喜欢的人争风吃醋,本来现在过得很好,又何必让自己心塞呢?反正你在梦里娶的是我,这就是缘份,是天意,你逃不开。

    别说是在你梦里,就是现在,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一见倾心,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我还喜欢你,会千方百计保住自己正妃的位子。

    如果不喜欢了,我会求和离,就这么简单。我肯定会悲痛、会伤心,更会善待自己。我外祖母临终才看透,我母亲到了西南省才看透,我现在就看透了。”

    “太可怕了。”萧梓璘赶紧站起来,跟汶锦保持了距离。

    汶锦挑起眼角,面露不悦,“我很可怕吗?”

    “不是你可怕,是女人聪明太可怕。”

    “聪明的女人能堪破世情、看透浮华,遇事不惊不怖,淡定以待。”

    汶锦示意萧梓璘坐下,叹息道:“想看透谈何容易?就象我外祖母,她经历了太多波折,朋友出卖、丈夫背叛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

    萧梓璘小心翼翼坐到汶锦身边,“想必你已知道我梦里喜欢的女子是谁了。”

    汶锦微微摇头,似是否认,似是感慨,幽幽出语,“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后输了,输给了她一直看不眼、你也不喜欢的海四姑娘。”

    “你为什么认为她输了?”

    “还记得你第二次水中救我吗?”汶锦感叹一笑,又说:“那时候你还是迷糊懵懂的唐二蛋,为了救我,你在水里和洛氏一族派去水手拼命打斗。

    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说了一句‘对不起,琇儿,是我害了你’,当时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现在,听了你给人讲的故事,我才明白了。

    在你梦里有没有要死去的情景?要是有,我想那一刻你一定想对你的妻子海琇说一声抱歉。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你想到的人是你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萧梓璘握紧汶锦的手,沉思片刻,说:“在那些凭空增加的记忆里,我喜欢的女子是程汶锦。第一次见她,我十四岁,她十二岁,彼此一见倾心。”

    汶锦并不吃惊,因为萧梓璘跟她讲那个故事时,她就猜到他一见钟情的女子是程汶锦了。在萧梓璘的梦里,程汶锦是程大姑娘,海琇是海四姑娘。

    而现在,她的身体是海四姑娘,灵魂却是程大姑娘,两人变成了一个人。

    在程汶锦的记忆里,十二岁那年,她确实见过萧梓璘,那个京城里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她对他动心了吗?似乎没有,因为她没有印象。

    再马虎的女人也会记住自己见到男子时心动的感觉。

    那时候,一个范成白就把她的心填满了,不可能塞得下其他人。

    或许这就是阴差阳错的缘份。

    汶锦笑了笑,问:“在你如梦一般的记忆里,程汶锦是不是嫁给你大哥了?”

    “你怎么知道?”

    “世子之位和心爱的女人你只能要一样,你得到了世子之位,那些人为了泄愤,肯定会在你心里捅刀子,有什么比逼你心爱的女人嫁给你大哥更让你心痛?”

    萧梓璘咬牙冷哼,“你真是太了解他们了。”

    “是我了解恶人不择手段的心性,当然,在有些人看来,你也是恶人一枚。”

    萧梓璘把汶锦揽在怀里,笑问:“你还了解什么?还知道什么?”

    汶锦咬唇一笑,说:“我还知道你这个恶人不会放过他们,尤其会报复你那个娶了程汶锦的兄长,而报复他最高明的手段就是送他一顶绿帽,让他……”

    粉红柔嫩的双唇被堵得严严实实,清凉的薄荷气息沁人心脾,在她被吮吸的有些窒息的时候,还能让她感受到来源于他的清爽的凉意,让她倍感舒适。

    温和的夜风吹散了浮云,天上星辉璀璨,夏夜温柔如水。

    第二天,汶锦早早起来,去给长华县主请安。

    长华县主已经起来了,海珂和秦姨娘正伺候她梳妆。看到海珂和秦姨娘脸色都不好,屋里的氛围也有些压抑,汶锦很纳闷,赶紧看向长华县主。

    “去看看你娘吧!”长华县主拍了拍汶锦的手,轻叹了一声。

    汶锦知道长华县主要支开她,更加纳闷,忙说:“祖母,孙女一会儿要去清安寺礼佛,听说祖母抄了些经书,我想来问问要不要贡于佛前。”

    “还是你想得周到。”长华县主让大丫头到小佛堂给汶锦取经书。

    汶锦顺便告退,跟着大丫头一起去了佛堂。

    大丫头怕汶锦误解长华县主冷淡,几次想跟她说,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汶锦知道是海珂和秦姨娘的事,也不多问,故意岔开了话题。到了正房,见了海诚和周氏,汶锦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由皱起了眉头。

    海珂年纪不小,海城和周氏为她的亲事费了不少心思,左挑右选,看好了两户人家。一个是海诚看好的他在顺天府的同僚沈畅,一个是铭亲王府的三公子。

    秦姨娘想让海珂嫁到铭亲王府,海珂也倾向于铭亲王的三儿子。跟秦家人一商量,被骂了一顿,母女二人就改变了主意,选了沈畅。

    这些天海家杂事很多,海诚也没着急敲定此事。昨天,海诚有了时候,托人探听沈畅的口气。没想到沈畅的亲事都说定了,今天要换庚贴呢。

    跟沈畅说定亲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汶锦的好友洛芯。

    周氏婉拒了铭亲王妃,沈畅也被人捷足先登了,别说海珂和秦姨娘难受,连海诚和周氏都很郁闷。好在海诚有了爵位,海珂可选的范围更广了一些。

    “这事怪我,要是早跟沈畅说,也不会让洛家小姐占了先。”

    “早说?早到什么时候?早到洛大人还没调任到顺天府的时候?这结亲就是缘份,在西南省没合适的,才想回京城找,没想到京城大了,更不好挑。”

    “我看周迦不错,周达也不错,不如咱们亲上加亲,让珂儿……”

    “别,我们周家是商户,二姑娘心高气傲,别到时候弄出麻烦,让我为难。”

    海诚也担心海珂和秦姨娘不满意,叹气道:“我再想想。”

    汶锦牵着周氏的衣袖来到里屋,轻声道:“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事告诉父亲和祖母呀?依我看这件事易早不易晚。听临阳王殿下说北越皇朝的太上皇还有两三天就到京城了,太后娘娘也知道外祖父的事了。”

    周氏想了想,说:“我今天去跟你两个舅舅商量一下,回来再跟他们说。”

    汶锦点点头,正要和周氏说海珂的亲事,就听有人来报说清华郡主来找她去清安寺。马车就停在门口,因时间紧急,就不进来了,让她快些收拾。

    “快去吧!别让郡主久等。”周氏不知道等在门外的郡主是假的。

    汶锦向海诚和周氏施礼告退,带着下人拿上行装物品出门了。

    丫头婆子分坐两辆车,她直接上了清华郡主的马车,也不用丫头贴身伺候。

    萧梓璘靠在包有竹皮凉席的车厢上,正查阅信件。看到汶锦不请自来,他微微一笑,递给了她一份折子。折子是内务部呈给萧梓璘的,要确定他们的婚期。

    “内务部在今年九月、十一月和次年二月分别选了日子,我还没让他们呈给海大人。你先挑个日子,挑好了,我让他们把其它日子都划去。”

    汶锦面飞红云,低声问:“有没有比次年二月更晚一些的日子?”

    “没有,只有更早的,说不定下月就能挑出好日子。”

    “那算了,还是次年二月吧!”汶锦挑嘴轻哼,拈酸道:“殿下的四位侧妃什么时候进门呢?她们都年纪不小了,连程三姑娘都比我大,肯定比我更着急。”

    “不是四位,是三位,到过门的时候还剩几位,我也不知道。”

    汶锦听出萧梓璘的话外之音,忙问:“什么意思?”

    “连洁县主肆意撒泼,让北越人看了笑话,有辱国体。逍遥老王妃上书太后娘娘,并转呈皇上,请求削去连洁县主的封号,并废去她临阳王侧妃的份位,恩准其削发出家。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准了,今天,逍遥老王妃亲自送连洁去西山寺。”

    汶锦挠了挠头,强笑道:“这也太狠了吧?”

    “狠?哼!看逍遥老王妃与太后娘娘相交多年,太便宜她了。”

    苏涟觊觎临阳王正妃之位多时,叫嚣非萧梓璘不嫁,还请苏贤妃和叶淑妃出面玉成。最终身子被污,毁了名节,嫁到英王府不妾,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洁县主被削了封号,名声也毁了,最终削发出嫁,还算得了便宜。

    若不看逍遥王府的情面,连洁还能有多惨,汶锦不敢想。

    萧梓璘见汶锦缩成一团,很胆怯地看他,问:“你干什么?”

    汶锦可怜巴巴地说:“我想躲你远点,我也觊觎你了,我怕你收拾我。”

    “你是躲不开了,前生、今世,还有来生,你负债累累,还想躲吗?”萧梓璘眼底充满宠溺的笑容,趁她苦脸争神,把搂进怀中,上下其手,嘴也不老实了。

    汶锦挣脱了一番,无济于事,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她不再挣扎,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看书、喝茶、吃零食,不时跟他调笑几句。

    情长路短,满车甜蜜,很快,他们就到了清安寺。

    ------题外话------

    今天冬至,北方有吃饺子习俗,南方是不是吃汤圆呀?

    总之,亲们别忘了。

    九九消融暖回春,日子过得就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