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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妾身近日来一直在用药,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好。 侯爷好不容易来一次,却留下这个气味,妾身真是过意不去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夫人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他笑着说道:“那夫人就好好保重身体,我刚才说的话,夫人也是要记在心上才是。”
楚紫嫣的手在背后握紧了,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察觉。她费了好大的力,才忍住没有火,并且摆出一个柔美的笑容送走苏志远。
“苏志远,你就真的这么绝情,非逼得我和你决裂吗?”
毫不知情的苏志远,在出了门之后,就对着外面的管家说道:“让如意楼的老板过来,给夫人挑几副头面。再有今儿找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一下。这哪里像是侯夫人住的地方,精致有余,贵气不足。”
“是,”苏管事很恭敬地答应道,心里暗忖,这冷落了半年的正室夫人,如今又要得势了吗。那可得好好安排一下了,说不得明天就让自己的三闺女过来当差,说不定也能混个好前程。
苏志远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平远侯府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正室夫人又要得势了。西苑婉夫人的房间里,瓷器碎了一地,旁边跪着一地的丫头嬷嬷,在那里劝解。
“夫人,你消消气,那边也是一时得势,侯爷还是向着您的。”一旁的奶嬷嬷张氏劝道。
“那个贱人,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才让侯爷去了他那里。不到一个时辰,就让管家去如意楼给她弄饰,还要整理那个小院子。
说什么要让那院子贵气一些,不能失了侯夫人的身份。这会想起来她的身份了,哄我的时候怎么话说的。说什么,那贱人一死,马上……”
张氏连忙堵住周婉的嘴,说道:“哎吆,我的小姑奶奶,这话怎么能说得出口呢。您英国公府的嫡女,是这平远侯的平妻,身份尊贵。”
身后的婢女听了这句,嘴巴一撇,还英国公府的嫡女呢。英国公府早被周韶宁给灭了,如果不是太后可怜你,连你也被杀了呢。
现在只剩下了这个英国公府嫡女的称谓而已,脾气还是那么大。真是,……
张氏说完,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帮人,威吓道:“今日这话,不准传出去,不然拔了你们的皮。听到没有。”
“听到了。”底下人自从跟上这主子,也是倒了霉了,三不五时地听上这么一耳朵,私底下哪里有不讨论的。
如果不是张嬷嬷管教严格,他们又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平远候府里,估计早就传出去了。周婉的名声估计早就坏了。
“好了,下去吧。”张嬷嬷一抬手,说道。
“是。”
“乳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本来已经把楚紫嫣那个贱人赶到那个小院子里让她自生自灭了。她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只要她回来,肯定没我的好日子了。嬷嬷,你快想想办法吧。”
“小姐,咱们不急。你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这是最大的筹码,只要养好了,肯定是这府里头一份的。还有那楚紫嫣,太医那里已经说了,她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一年前流产之后一直郁结于心,没几天活头了。
所以,小姐,你就耐心等待,等着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就什么都有了。”
周婉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说道:“嗯,就是,我还有他呢,怕什么。”
而在东院住着的楚子茜,则一脸平静地听着丫头跟她汇报事情。
“早上侯爷就去了那院子里,看夫人去了。临走时,吩咐管家要给正妃娘娘好好准备几套饰,还有要把院子重新布置,务必要让正妃住的舒服。
西苑的那位,听了这个消息,瓷器碎了一地,估计是气着了。小姐,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不急,那毕竟是我的嫡出妹妹,又是这府里的正妃。侯爷这么对她是对的。再说了,有西苑那位在,还用不着我出手。”
楚子茜语意一转,说道:“侯爷估计又有什么事情,要让我的好妹妹去做了,等她做完了,再也没什么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再动手不迟,顺便连西苑那位也可以一起捎带上。”
苏志远走后,楚紫嫣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焦距地看着门口,又呆坐了半晌,缓了半天才慢慢坐起来。又走到梳妆台旁边,拉开抽屉,打开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放到嘴里。
定了定心神之后,就提笔写了几封信,放在信封里封好,然后放到抽屉里。然后她把翠竹叫到身边,递给她一张纸说道:“翠竹,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着。”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不离开你,奴婢要服侍你一辈子。”
她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还是容光焕,怎么才和侯爷说了一会话,这会却是死气沉沉。楚紫嫣拉过她的手,把纸放到她的手心里。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别被人算计了。”
“是的,小姐。”看着楚紫嫣这么坚持,翠竹收下了卖身契。
“拿出箱底那件大红织锦袍子,我要出门。”
“小姐,您身子弱,今天天气又冷,您还是别出去了。”翠竹劝道。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管家说道:“启禀夫人,车马已经准备妥当。您是现在动身,还是一会动身。”
“在门外候着,我一会就出来。”
翠竹听了,这才开始给楚紫嫣装扮。
“翠竹,你去打开抽屉,把那几封信都装好了,陪我一起出去。”
“是,夫人。那奴婢那个手炉吧,这早春的天儿还有些冷。我再给您带上太医给的药,还有这个……”
收拾了半天,终于准备停当了,才上了马车。
“夫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翠竹坐在马车上,很兴奋。自从一年前夫人的母亲过世,兄长失踪,侯爷又接二连三地纳妾,致使夫人情绪波动太大而小产之后,就一直心灰意冷。
夫人赶走了不少下人,自己偏居一隅,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如果不是今儿侯爷再过来,估计会一直这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