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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柳芳菲娇声道:“柳千户可是想硬闯?你可要仔细想好了,我们的人马比你的多,就算你能闯过去,你护卫着孟小姐的车驾,能走的快吗,只要我一声响箭射上天空,我们的大队人马就会赶来汇合,到时候可就不是钱的事了。”
听了她一番带威胁的话,鲁大诚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柳女侠说个数吧,看我能不能凑齐。”
“臭女人你等着,等老子回去禀报了孟大人,让他去找指挥使大人发兵来灭了这班土匪山贼,到时候老子要把你抓回去压在胯下操个够……”他看着柳芳菲暗自咬牙。
“咯咯”一笑,柳芳菲娇声说道:“看在鲁千户的面子上,你们全部人过去,只需交过路费白银五千两即可。”
“五千两?这太多了……”鲁大诚哭丧著脸道。
刘有田冷冷说道:“千户大人,这五千两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打了折的,要是别的人,没有一万两根本不行……”
“是!是!是!,我知道几位的好意,可是在下一时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啊,能不能先赊着,等在下回到吉安府再想办法凑来。”鲁大诚赔笑着道。
他想先把这些土匪骗过去再说。
听了这话,矮脚虎陈大山火了,他怒骂道:“姓柳的,别给脸不要脸,你当哥几个是傻子吗?没银子就别他娘的想过去,当然了,如果你有本事把我们三个放倒在这里,也可以不花一文的过去……”说完,他就把大斧端了起来。
见状,杨大诚无计可施了,心想:“不打一仗是不行了,不说自己没那么多的银子给,就是有也不会给,堂堂的千户军官,被土匪山贼勒索,还乖怪的交了过路费,以后就没脸再在军中混下去了。”想到这,他沉声道:“也罢,既然陈二侠如此说,那在下就陪陈二侠走几招,还请陈二侠不吝赐教……”说完,拍马舞枪冲了上去。
两马相交,一枪一斧打的“叮当”作响,鲁大诚不愧是家传的枪法,和矮脚虎陈大山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败,甚至还有一点优势。要不是仗着力大,陈大山已输了。
“哟……这姓鲁的手底下还有两下啊!”刘有田边看边说道。
柳芳菲说道:“让我助二哥一臂之力。”说完,手一挥,一枚燕子飞镖呼啸而去,听见了啸声,鲁大诚急忙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飞镖,陈大山见状,手举大斧,一个力劈华山就劈了下去,见情况紧急,鲁大诚手一抬,一支袖箭对着陈大山咽喉而去,显然是打算同归于尽。
没办法,陈大山只得用斧把去挡,鲁大诚乘机拍马跑开。
“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些狗官兵打跑……”陈大山挥着大斧又冲了上去,刘有田和柳芳菲也跟着冲了上去。
独木难支,鲁大诚只得败退下去,小喽喽们围住了孟小姐的车子。
看着华丽的马车,柳芳菲高声对败退在远处,可还看着这边不走的鲁大诚和军兵们说道:“鲁千户,你回去告诉孟知府,孟小姐我们就请上山做客了,叫他拿十万两白银来赎人,以半个月为限,半个月后我就保不了她的清白之身了。”说完,炫耀的高声道:“弟兄们,推着我们的十万两银子上山,今晚每个弟兄一斤肉,一斤酒……”
“啊!……太好了,又有酒喝有肉吃了……”喽啰们兴致高涨的说笑着,推着马车向井冈山而去。
看着这一切,鲁大诚又气又急,打又打不过,无奈之下,只得收罗败兵,垂头丧气的向吉安府姗姗而归。
回到吉安府城,来到府衙,鲁大诚跪倒在知府孟良臣面前请罪。
“哎呀……我的女儿……你要是有什么变故……娘也不活了……呜呜呜呜……”杨氏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悲痛而凄惨。
知府孟良臣打声呵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用吗,哭能把女儿从井冈山的山贼那里哭回来嘛?真是烦死了……”
杨氏听的大怒,她从地上腾地蹦起,指着孟良臣骂道:“好呀,你这老东西,现在你嫌老娘烦了,也不想想你当官前的穷样,想当初要不是你事先就把奴家……”
“住口……”孟良臣厉声呵斥。
杨氏这才发现说走嘴了,也未再继续说下去。
看了跪在地上的鲁大诚一眼,见他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似乎没听见刚才夫人说的话,他暗自赞许的点了点头,高声道:“丫鬟,你等快把夫人搀到后院去,本官还有要事和鲁将军商量…”
“是!……”几个丫鬟搀扶着杨氏回后院去了。
见夫人下去了,孟良臣强压怒火的对鲁大诚说道。“鲁千户,你且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与本官听,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卑职不敢隐瞒大人。”然后,他声泪俱下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了鲁大诚对事情经过的叙述,孟良臣心里也知道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井冈山的山贼人多势重,五个贼首又是武艺高强诡计多端,以前的吉安府多次派兵征剿都是大败而归。想要再次征剿,凭吉安府的几百个老弱兵丁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此番征剿,必须找兵备道陈晟帮忙,通过他来协调别的千户所的官兵来配合吉安府征剿。
想到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鲁大诚,他温言说道:“鲁千户,你且起来吧,山贼势大,你带的人又不多,这事你也尽了心了。”
“感谢大人的宽宏大量,卑职真是愧对大人的信任了……咚咚咚……”鲁大诚说着话连磕了三个头这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见鲁大诚站了起来,孟良臣看了看他因为磕头过重而显得有些青肿的额头,脸色稍斐他说道:“鲁千户,此事暂时就到这里,你回去须要好生操练士卒,待本官征剿井冈山的山贼时你要做为先锋,不得再败。”
“是,卑职谨遵大人令”鲁大诚躬身说道。
待鲁大诚走后,孟良臣回到后院,进了书房,关上房门,用钥匙打开一个樟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副唐白虎的《牧牛图》仔细的看了起来,此图是一个富商送他的。富商的儿子因奸不遂,杀死了一个平民的的妻子。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富商把珍藏多年的这幅画送给了孟良臣,于是,一番操作下,富商的儿子也由因奸不遂杀人变成了私情冲突伤人致死,于是富商儿子的命保住了,由死罪变成了徒五年,赔付烧埋银二百两了事。
这幅画笔法细腻,意境幽远,画面活拨明快,村庄、小河、流水,岸柳,远处的青山历历在目,牧童骑在牛身上,横吹牧笛的调皮的样子,让人一见心里顿生轻松之感,公务之余,孟良臣时常拿出观赏,兵备道陈晟也好此道,曾几次提出要重金购买此画。
“罢了,为了女儿孟玉晶,只有牺牲这幅画了……”孟良臣叹了口气说道。
又不舍的看了几眼这幅画,他牙一咬,把画轴卷起,叫了两个长随,出了府衙,坐上轿子,就往吉安府西边的兵备道衙门而去,。
心急火燎的到了兵备道衙门,几个兵丁在门口站岗,见孟知府来了,急忙过来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知府大人。”
“起来吧,你等速去通禀陈大人,就说孟某来访。”孟良臣吩咐道。
兵备道员陈晟正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北方的战事频繁,流寇已有控住不住的势头,朝廷拨付南方的钱粮是一年比一年少了,他这个兵备道每日都要和前来讨要钱粮的军官争论劝说一番,弄的他筋疲力尽。
“哼,这些粗坯,打战不积极,要粮饷倒是蛮积极,手下的兵丁能有报上来数字的一半,本官都算他有良心的了……”陈晟愤愤的自语道。
这时,一个兵丁上来单腿跪地道:“禀大人,吉安府孟知府来访,现在门外。”
“哦……快请……”陈晟说着,急忙整了整衣,快步走了出去。
见陈晟满面带笑的迎了出来,孟良臣也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说道:“陈大人公务繁忙,孟某还来打扰,实在是罪过罪过……”
“哪里哪里,孟大人说笑了,下官的公务再多也比不过孟大人一府之事多啊……”陈晟说笑道。
两人说笑着客套了一番,孟良臣就随着陈晟走进了兵备道衙门。一个亲随端上了茶
“好茶!好茶!”孟良臣轻轻的喝了一小口,不由得赞叹起来。
陈晟笑了一笑,说道:“孟大人过奖了,我这兵备衙门,房简物陋,比不得你知府衙门,也只能凑合着喝罢了。”
“陈大人客气了……”孟良臣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喝着茶,各自在肚子里想着事,一时场面冷淡下来。
孟良臣喝着茶,心想:“我该如何开口说这事呢,堂堂的四品知府,女儿竟然被治下的山贼掳上山,是件难堪的事,要怎样说才能不损脸面值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