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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坑深五十六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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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_85784月色如银,黑如点漆,一轮上弦月高挂在黑暗静谧的天空,银色的月光如华,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淡薄的云层倾下,细碎的光晕爬上被冷风吹动着的窗户缝隙,落在窗台,洒落了一地醉人的光华。

    寝殿内,一处灯火阑珊的厢房内,烛光黯然跳动,明晃晃的烛焰,映在凌阡陌清尘的清眸中,俊美清雅的面容,紧绷的侧脸显出几分凝重。

    视线落在床上还处于高烧状态的女子身上,不觉幽幽叹了口气。

    在后宫佳丽三千中,花如墨的长相也许并不算是最出众的,然那份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清雅出尘、淡然处之的从容姿态,使其脱颖而出,哪怕是昏迷着,左边脸颊被毁容,竟也不显狼狈。

    床上的女子睡得很不安稳,瀑布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枕上,几缕凌乱的青丝搭在纯白色的床褥上,白底黑发像是一幅披着浓墨的山水画。

    她的眉头不知因为做恶梦还是伤口疼痛皱得紧紧的,如远山的眉峰,黛笔轻描,弯成好看的弧度,羽翼般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亮晶晶的,微挺的鼻梁下,花瓣的薄唇上斑驳着几道狰狞的咬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精致的脸部轮廓,左边脸一道延至下巴的血色划痕触目惊心。

    花如墨不是一个在乎外表的人,但是……

    凌阡陌的视线落在下移,看向女子被纱布缠紧的十指,眉头皱得更紧了。

    静白撩开垂下的珠帘,把铜色的盆放在床边,纤细白皙的小手探了探水温,而后才把沾水的毛巾拧干,对着凌阡陌福身行礼,来到床边为昏迷不醒的女子擦拭额前渗出的冷汗。

    凌阡陌看向已经陪夜两天的静白,女子的面容憔悴,水灵的眼眸布着血丝,清秀的面容压抑着害怕、担忧,却又强忍着不想被别人看出来。

    不觉挑挑眉,对这忠心耿耿的小丫头有一分好感。“静白姑娘,王妃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调理,不出意外,三天之内便可醒来,你也要注意身体才行。”

    静白抬眸,略显无神的眼眸透着迷惘的柔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阡陌话中的意思,不觉面露喜色,眼圈红红的,似有泪光晃动,激动的神情就要哭出来,声音清脆地问道。“王妃真的没事了?那、那……”

    静白的视线下移,落在放于白色被褥上被重新包扎好的十指,水灵的眼眸暗了一分,又看了看左边的脸颊,视线停留在狰狞的伤痕上,小声问道。“那、那……王妃的手和脸呢?还能治好吗?”

    凌阡陌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清澈的黑眸微敛,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复杂,淡淡道。“外伤都是可以医治的,只是这手……”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们的行礼声,穿着黑色官袍的影逸寒出现在众人视线内,轮椅碾压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清风紧跟其后,腰系长剑走了进啦。

    凌阡陌与静白忙行礼,影逸寒阴沉的冷眸眯了眯,扫了眼战战兢兢的静白,视线落在紧闭着双眼、说着梦呓的花如墨身上,烦躁地摆摆手示意免礼。

    “她的手治不好了?”影逸寒来到床边,冷寒的视线夹杂着冰天雪地的冷,落在花如墨身上寒冷刺骨。

    静白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床边靠了靠,双手握拳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似怕影逸寒忍不住怒火一掌打死花如墨似的。

    天知道当静白听说前来劫狱的竟然是南国人时有多惊讶,又听说在混战中闲王再次被刺中,她家主子竟然‘英勇’地为刺客首领挡下一箭时,一颗心都要停止跳动。

    花如墨虽然善良但不愚笨,为人淡漠、缺乏好奇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做出为敌人挡箭这种惊异的事情。

    后来才知道,那名刺客首领竟然是夏子夜。

    静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前还笑话过夏子夜胸无点墨,完全搞不懂自家主子在想什么,毕竟一个从小到大就只被教导如何行兵打仗,如何攻克城池的人,还能指望去揣摩人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夏子夜却是这般痴情,花如墨嫁到北国也有半年多了,当初皇城外那样狠心的话语,不但没有将其赶走,反而更加坚定了想要留下北国、带走她的决定。

    他可是南国将军世家夏家的三公子啊,人称‘玉面公子’,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且不说来到北国的身份是护送和亲公主,单单论其曾在战场上与北*队战斗过,便不可也不能在别国逗留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还是同为三大国、矛盾尖锐突出的南、北两国。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两国纷争,这回竟然公然闯入天牢劫狱,闲王被刺伤生死未卜,这回的篓子可是捅大了,铺天盖地的通缉令,俊朗飘逸的绝世容貌,被画成头像贴满了皇城的大街小巷,悬赏令位于罪犯榜首。

    一时间,流言四起,寒王妃的名声再次落入低谷。

    昔日情郎因爱生恨,雇佣杀手陷入皇宫,劫狱杀害与寒王妃通/奸的闲王。

    众北国百姓开始怀疑,花如墨腹中的孩子到底是否为闲王的,也有可能是这名半路杀出来的玉面书生的。

    凌阡陌淡然地抬眸,看向面色比以往还要冷漠些的影逸寒,如实回答。“王妃的十指因为受刑的缘故,已经伤及筋骨,阡陌医学造诣不精,还未达到可以为其医治的水平。”

    闻言,影逸寒冷鸷的眼眸一凝,眸光清明隐隐有暗潮涌动,额前的青筋隐隐暴起,似在压抑着滔天的愤怒与说不出的苦闷心痛。

    何时见过影逸寒这般紧张一名女子,并且还是一名已经背叛自己的女子,直到这时,凌阡陌才意识到不管花如墨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影逸寒都不舍得杀她。

    只是……影逸寒可是要兵临城下、一统河山的人,花如墨活着一天便是他的软肋,且不说以影逸寒不择手段的性格,恐怕会从其下手,单说玥教的那帮人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想到这里,凌阡陌摇摇头,本来主子间的矛盾就不该擅自揣摩,更何况还是夫妻之间的恩恩怨怨。

    花如墨替夏子夜挡箭,影逸寒生气发怒有情可原。

    看着影逸寒皱紧的眉头,犹豫了一瞬才道。“不过,阡陌的师傅蝶谷医仙应当可以为其医治,只是……”

    影逸寒的冷眸滑过一道欣然的光亮,看向凌阡陌,出声问道。“只是什么?”

    凌阡陌的表情露出一丝复杂为难,“师傅他老人家医学造诣高深,但脾气十分古怪,不一定肯为王妃医治,而且……早已隐退江湖多年,常年在外游历,想要找到他也是难上加难。”

    影逸寒眸光一凝,冷凝的面容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本王知道了。”

    视线上移,落在花如墨的脸上,那道狰狞难看的伤痕,莫名的刺眼,手指缓缓攒紧,拂了拂衣袖。“罢了,这事日后再说。”

    凌阡陌点头,随即走到外室,静白细心地递上纸笔,在上面留下一道药方,交代好服用注意事项后,便跟随直属影逸寒的暗卫匆匆离开了寝殿。

    毕竟影逸寒现在还被困于皇宫中,行事语言仍旧需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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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深夜,烛光潋滟,红烛垂泪,连续熬夜几天的静白再也忍不住困意,趴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好似看到一道身材颀长挺拔的身影,停在床边站了很久。

    待她想要瞪大眼睛,确定不是做梦时,那道身影已经奇异的消失不见,只余下被凉风扫过、跳动着的烛光泱泱。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压抑着的呻/吟声,静白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精致消瘦的面容,伤痕狰狞难看,水色的眼眸盈盈,透着虚弱的柔光,与她对视时,嘴角弯弯扯起牵强的笑意。

    “王、王妃……”静白猛地坐起身,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大,狠狠地拧了一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嘴角在笑着,眼睛却溢出泪光。“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我这就去禀告王爷!”

    “等……”花如墨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是说出一个字。

    刚兴奋起身的静白只觉眼前一晃,亏得扶住床边才险些没能摔倒,听到花如墨喊她,连忙转头面露紧张地看向她。“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花如墨虚弱得模样,静白急得哭起来,狠狠擦了擦眼角这才跺跺脚。“是要喝水对不对!瞧奴婢这脑子……”

    说话间已经来到圆桌前,快速地倒上一杯水,走到床边,轻轻扶起花如墨,递上茶杯,细心地执起内侧的枕头放于身后使得靠得更舒服些。

    嘴唇的伤因为碰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花如墨咬着牙将呻/吟声压下,小抿了一口,甘醇的温水入喉,这才感觉好了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闲、闲王……”

    静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安慰得浅笑,“王妃不要担心,闲王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听闻说心脏长得偏右,并没有被刺客刺中,只是伤口太深、失血过多,需要调理,已无生命之忧。”

    提着的心稍稍放下,随即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夏……夏子夜……”

    静白细长的眉蹙起,面露困惑为难,却如实回答。“奴婢也只是听说,夏公子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到底被王爷射中,却在即将被俘的一刻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救走,现在满大街都贴着他的悬赏令。”

    花如墨略显无神的眸子动了动,眉头轻轻蹙起,还想说些什么肩膀却疼得厉害,闭了闭眼咽下想要说的话,“去、去禀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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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之前的书房内,影逸寒执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许是太长时间没这般放纵自己,竟觉得今日的古酒太辣,辣得喉咙一阵火烧一般的疼,冷色的眼眸微眯敛起一层寒霜。

    咔嚓一声,酒壶被捏碎,锋利的锐刃刺进掌心,还未痊愈的皮肤再次被割开,皮开肉裂、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混着酒水洒了一地的浑浊。

    烛光潋滟中,冷鸷的眼眸溢着寒气,大手攒紧,生生地将碎片压进肉里,狠狠□□,白玉酒杯瞬间变成一滩粉末。

    清风听到声音,走进书房,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轮椅上的男子半垂眸,墨黑色的黑发被简单地束于脑后,额前几缕青丝,被灌入的冷风吹动,俏皮地打着卷儿,剑眉微凝冷眸微眯,隐隐约约中透着迷惘与形容不出的颓废,身上的衣衫被酒水淋湿,胸前大片大片的水渍,眸光黯然泛着猩红已有醉态,眼底划过一道脆弱的无助。

    清风何时见过这样狼狈的影逸寒,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犹记得小时候调皮被师父惩罚,扎了三天三夜的马步,最后几乎是跪着完成,犹记得五年前双膝中箭、身中剧毒,仍然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指挥军队从侧翼撤离,放出的利箭直击敌人首领,惊得骏马嘶吼、落荒而逃,犹记得坐上轮椅,冷峻的面容波澜不惊,冷鸷的眼眸寒冷至极。

    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影逸寒都能想出办法临危不惧、化险为夷,一面对敌、一面应策,唯独对花如墨……

    只要事情关乎到花如墨,他就会变得狂躁不安,像一头奔走困顿的野兽,急于找回属于自己的领地,像是刺猬竖起一身的刺,这点与花如墨很像。

    清风皱皱眉头,走进去,抱拳恭敬道。“王爷,你……”

    影逸寒漠然抬眸,眼底一瞬的绝望与不甘,看得清风心头一惊,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我、我射中了她……”影逸寒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浓稠的鲜血透过指缝流出,声音颤抖无助到极点。“花如墨……不会死……对吧?”

    清风的眉头皱紧,出声安慰道。“王爷,你不是故意的,是王妃她……”

    直到这时,清风才突然明了,花如墨于影逸寒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没有生气为首领挡箭,没有生气腹中孩子到底是谁的,率先担心的是她是否还活着。

    想到这里,清风叹了口气,神色越发恭敬。“凌阡陌说王妃已无大碍,所以不会死。”

    得到肯定的答案,影逸寒的视线渐渐清明了起来,盯着右手看了很久,蓦然握紧,“我不想要这江山了,我不想报仇了,我只想……只想和她在一起,只想每天睁开眼能够看到她……”

    影逸寒皱着眉头,每说一个字心头的疼痛就越加一分,却咬着牙继续道。“哪怕……她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哪怕……她一直恨我……”

    清风深色的眼眸划过一道忧色,影逸寒还中着噬心蛊,这般动情动心,疼痛难以忍受,恐怕玥教那边早有察觉,此番又用唯一的筹码虎符换取花如墨与闲王的安危,圣女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

    日后,花如墨定会成为他的软肋。

    想到这里,清风回忆起初见花如墨时的情形,那般的冷静睿智,简单几句话便化解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女子看似柔柔弱弱的,实则聪明冷静,内心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这样的女子一旦表明了立场,绝不会是软肋。

    只是,她真的能站到影逸寒的这边吗?

    影逸寒又拿起另一个酒壶喝起来,清风想要阻止,抬起的手停下,就让他醉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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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传来行礼声,清风皱皱眉头,刚想出言阻止,那个性嚣张的美艳佳人却已经冲了进来。

    “王爷!”

    这几日,影逸寒再未召她陪夜。

    苏沫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直到身为皇宫贵族的女人便要忍受其三妻四妾,不可能专宠一个,起初认为影逸寒是看中了别的女人,这几日定是沉迷于其余姐妹的温柔乡里。

    后来,多亏夕颜提点才留心观察,这几日影逸寒并未去任何女人闺房,而是独自一人就寝于厢房。

    原来他不但长相俊美,还不是个好色之徒,这样的影逸寒于苏沫来说,是极有吸引力的。

    “苏夫人,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可擅自进书房。”清风上前一步,拦下正要走进的苏沫与其丫鬟。

    “我不是闲杂人!”苏沫美眸一瞪,水灵灵的墨眸盈盈地望向清风,有点嚣张跋扈的气焰,带上几分少女特有的任性张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扑面而来的胭脂粉味儿,令清风忍不住皱眉,抱拳行礼。“苏夫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得内室传来影逸寒低沉的声音,其中似乎隐隐约约透着喜悦。“让她进来。”

    清风一愣,还想说些什么,那任性可爱的俏佳人一扬眉,捻起裙角快走几步已经饶过他进了内室。

    清风向里睨了一眼,皱皱眉头,有些搞不明白情况,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出去。

    内室,暗色的烛光照在影逸寒略显微醺的俊美面容,这般慵懒散漫透着几分颓废气质,邪魅的冷眸荡着涟漪的寒光,落在她的身上腾地冒起火焰。

    苏沫的心冷不丁地停了一拍,视线落在男子受伤的右手上,吓了一跳快走几步迎上来,从袖口扯出带着芳香的丝巾熟练地包扎好,而后抬眸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小心谨慎地喊道。“王爷……”

    影逸寒的眼神带上一分惊异的迷醉,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深邃宛如宝石般的墨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那种受宠若惊、恍然若失的眼神令苏沫清艳逼人的脸颊浮起一抹绯红。

    然,出于女子敏锐的感官,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影逸寒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苏沫无端感觉心底泛起酸意,小心地垂下眸中妒忌的冷光,垂眸小声道。“王爷,你不要再这般伤害自己,妾身会心疼的。”

    出其不意,对于她的示好,影逸寒第一次回应。“嗯。”

    一个简单的字,却在苏沫心间惊起千丈波澜,诧然地抬眸看向冷峻面容的男子眼底凝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尽管第一面,影逸寒就毫不吝啬地对她赞扬,表达出好感,甚至说出挑逗的话,当天夜里二人也是享尽鱼水之欢。然而,平日里的他对她是极为冷漠的,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不明白,也不敢妄自猜测,只是联想起民间传言,认为残废了的寒王爷只是难以相处,不懂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但,今日所见,与想象不同,这般冷魅的男人也有温柔的时候,只是这温柔不属于她。

    隐隐地感觉,这份温柔属于那名不笑宛如芙蓉花含苞怒放,微笑宛如冰花盛开的女子。

    花如墨……

    影逸寒在透过她看花如墨……

    这样的认知,令苏沫心底的酸意更甚,妒忌像是藤蔓一般蔓延盘踞在心头,勒紧的荆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咬咬牙,抬眸对着影逸寒粲然一笑,笑容温婉大方,眼底透着隐隐的火光,倔强而又坚强。

    看得影逸寒心头一滞,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碰触,细嫩光滑的脸颊,如画般的眉眼,微挺的鼻梁,花瓣的薄唇,小巧的下巴被轻轻抬起,眼看深情郑然的男人,如刀锋般的薄唇就要压下来时,门口传来丫鬟急切中带着欣喜的禀告声。

    “王爷!王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