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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宴会风波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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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_85459舞会,富豪的地狱摇篮,舒适的监狱牢笼,虚荣的遮羞浴布,恶人的伪善交际。

    在帕斯卡尔的指引下,我们走入大堂,见到的是一派典雅高贵的景象。

    大堂如此的广阔,仿佛是为了巨人而建造的,洁白而光滑的地板,倒映着上方柔和甚至黯淡的光芒,立柱是红色的,毫无装饰,但通体无暇,它如同地母盖亚的手指般挺拔而上,连接着明镜般的天花板。大厅内已经站满了人,穿着低调而得体,并无炫耀之意。四面八方摆放着餐桌,餐桌上则是精致的自助饭食、美酒以及形形色色的糕点。

    最妙的是,从窗口吹入的晚风,映入眼帘的崇云,以及郊外清新的空气,光是这自然风情,就足以令人身心愉悦了。

    无策见四周十分平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偷听他思维,他想:“肚子饿了,我该去拿些吃的,但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属于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我见到这样的人就觉得好笑,与我完美的礼仪举止相比,他简直像是挥动木棒的原始人一样。

    这般想着,我在猪头面具下轻笑一声,举着盛满一公斤食物的餐盘,正想去那边夹些吞拿鱼肉,挚友先生忽然走近,在我腹部轻拍一下,我只觉得那地方一阵酸麻,脑子飞快调出身体状态列表,发现他刚刚击中了我的阴·交穴,封闭了我小腹左近的大片小血管,用直白的话说,他暂时令我不·举了。

    我低声惨叫,正想求饶,我耳朵里瞬间传来他的声音,就像巴图·英格尔的灵异感知那样,他说:“我是在帮你。咱们冒充血族的时候,万一你那玩意儿冒起来,别人一看就拆穿了咱们的伪装。”

    我恍然大悟,还没说话,他手指一挥,我的餐盘如子弹般飞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入了垃圾桶,我惋惜的叫唤一声,他又说:“血族的食欲很差,对凡人的食物没有兴趣,拜托你能不能用点心思?”

    正在我们三人一片茫然的时候,帕斯卡尔领着一位极为漂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此人个子不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脸颊消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化着淡妆,用热情的近乎夸张的微笑看着我们。

    挚友先生用奇怪的功夫在我们两人耳朵里说:“他就是卓震,或者说乔·禅。”

    我听说过斯密茨族系的人,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恶魔崇拜者,通常愿意奉献生命去侍奉恶魔。他们的外形美丽异常,待人非常亲切,但背地里却是最让人害怕的血族之一,因为他们的残忍臭名昭著,无论对人类或血亲都是如此。

    卓震与我们一一握手,彬彬有礼的说:“欢迎,欢迎,三位亚克·墨慈教会的血亲。我曾经听说过你们神教与魔神的新闻,真是精彩纷呈,令我由衷感到敬佩。”

    我开口说道:“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有幸目睹那本珍贵的著作?”

    卓震笑着说:“请耐心等待,查特先生,等诸位享受过我的招待,我自然会将它呈献给诸位。”

    我仔细打量他,发现他虽然英俊不凡,但就像整容过的那些人一样,脸上充满不协调的迹象,看的时间久了,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引我们走到书房,周遭围着原木材质的古典书架,正中摆着一圈舒适的椅子,最当中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雕像,像是一个漂浮的眼球。

    卓震将手伸入眼球,摸索片刻,取出一瓶珍酿出来,他拧开瓶子,我顿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儿。他将酒瓶中的酒倒入酒杯,陆续递给我们,笑着说:“为学术的友谊。”

    我们齐声喊道:“为学术的友谊!”我们暗暗憋住气,掀开面具的一角,咕嘟咕嘟将鲜血喝的精光。

    真是难喝,我差点儿反胃。但无策却显得精神振奋,赞道:“恨好的旧。”他的蹩脚中文学的很快,颇得挚友先生的真传。

    喝完酒之后,我听见身后又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仿佛一条丝巾被风吹着在地上飘过一般,我回过头,见到一位蒙着面纱、披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身材玲珑,双腿修长,面容看不清楚,但一对眼珠十分可怖,闪着冷冷的白光。

    光看她的眼睛,我们就知道她绝非常人。

    帕斯卡尔喜悦的说:“啊,请允许我替诸位引荐,这位美丽的女性叫做笛莎,阿刹迈特族系的血亲。”

    挚友先生率先毕恭毕敬的行礼,说了一句相当地道的阿拉伯语,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愿您的剑总能找到敌人的心脏。”

    笛莎也郑重的鞠躬,同样说道:“愿哈奇姆指引你的**应验如神。”

    我和无策学着挚友先生的模样鞠了一躬,挚友先生用他奇妙的法术通知我们:“笛莎,阿刹迈特的大妖魔。帕斯卡尔、乔·禅与笛莎,这三个人都极为强大,在此聚会绝不寻常,我们不能轻易与他们为敌。”

    此言不虚。

    这三人中,唯有乔·禅一人是萨巴特党派的坚实拥护者,其余两人的族系立场并不坚定,将他们联系在一块儿的,绝非同党的信念,而是某种巨大的利益。对于血族而言,除了美味的鲜血,唯有令人心动的力量。

    与他们胡乱闲聊了一会儿,我想起正事,开始在晚宴上寻找起双竹来。宴会上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她,白面具名义上的孙女,我那爱惹麻烦的凡人妹妹。

    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头发扎起,依旧秀丽动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她显然对宴会上那一套虚伪门道驾轻就熟,此刻正在一群学者当中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上流人物的交际把戏,外人看起来很累,但他们却乐此不疲。

    每个人都像戴上面具一样,在别人眼中扮演着滑稽的角色,我们很快就会遗忘自己,戴着永世难以摘下的面具,继续生活下去。以至于到了最后,我们不再保留真我,而成了假面,成了自我意识的傀儡。

    我注意到双竹身边站着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典型的那一类上流精英的打扮,看起来健过身,体态匀称,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我警觉起来,刺探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发现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双竹身上。他那话儿蠢蠢欲动,散发出贪婪的气味儿。他捏着酒杯的模样十分娴熟,左手插在口袋里,姿势放松,并无勉强或紧张。

    他是某位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出神的观察着他,每一秒中都推导出更多的讯息,我相信如果让我瞪视此人十分钟,我就能把他的族谱都猜的**不离十。但无策忽然问:“面具,你在看什么呢?”

    我恨恨的说:“看那个该死的色·鬼。”

    无策奇怪的问:“那儿有一群人。”

    “戴眼镜的那个小白脸!”

    “那人?他看起来倒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这没脑子的家伙呀,虽然不可否认,世界上所有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几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某些长相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则是全体男性的公敌。

    无策渐渐瞧出门道来了,他问:“那位穿黑衣服的女孩儿就是咱们要救的人?”

    我点点头。

    无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她似乎结过婚了。”

    我吃了一惊,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她站立时的腰杆不如未婚女性那么挺直,举止放松,似乎并不畏惧男性,娜娜小姐就不是这样的.....”

    我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而他反应过来,也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随后他拔腿就跑。

    这兔崽子反应真快,我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嘲弄他呢。

    萨巴特这群混球还在假模假样的搞上流社会那一套,我决定趁此机会将双竹劝走,以免诅咒生效的时候波及到她。她与血族不同,对精神摧残的抵抗力几近于无。

    我扶了扶猪头面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去。那群人一见到我,立时投来异样的眼神。他们显然早就注意到我们三人与众不同的打扮,但此间主人对我们颇为热情,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真是缺乏想象力的社会,对潜伏于身边的异常视而不见,也难怪他们对周围那些吸血怪物毫无察觉。

    我用古巴比伦语说道:“摩西他,萨维巴,诺亚,利维坦啦,不利巴莱鲁罗维纳。”

    现在他们的目光仿佛在看外星人了。

    双竹‘啊’了一声尖叫起来,面露喜色,一下子握住我的双手,说道:“是你?面具.....”

    我连忙说道:“不错,我戴着面具,因为我误以为这是一次化妆舞会。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双竹高兴坏了,微笑着说:“你别胡闹,这可不是舞会,只不过是一次研讨会前的聚餐罢了。”

    那个小白脸的笑容更虚假了,他佯作关切的问:“双竹小姐,这位与众不同的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我酝酿出一口痰,掀起半张面具,运气吐出,在众目睽睽之下,精准的落入了他的酒杯边沿,那口痰被截成两段,当中连着细丝,像是死不瞑目的冤魂。

    我说道:“抱歉,肺结核,情不自禁,得罪莫怪。“

    他居然很有涵养,只是苦笑几声,将酒杯交给侍者,对双竹说:“你的朋友可真是古怪。”

    我本来想挑动他与我斗殴,趁着混乱将双竹绑走,但此人耐性之佳,匪夷所思,当真是块硬骨头。

    双竹连声致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哥哥,脑子有些不清楚,但他是个语言学的天才,对古代语言的造诣出类拔萃。”

    他笑着说:“原来是双竹小姐的哥哥呀。”想与我握手,我一擤鼻涕,趁势擦在他手上,见他满脸惊愕,我怪叫一声,一头将他撞得满脸鼻血。

    双竹再也忍不住了,气呼呼的说:“你做什么?”匆忙上前将他扶起,我用一种异常欠揍的仇富语气说:“他仗着自己父亲有几个臭钱,想要骗你上·床哪,妹妹,我是在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他站了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又嫉妒的说:“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外面有五个私·生·子,每一个都巴不得瓜分遗产哪。妹妹,别看这小子眼下风光,须知一入豪门深似海呢。”

    我成功在他身上激起了火气,他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右直拳,将我打倒在地。

    注释:

    斯密茨族系——斯密茨(,念作zhi-mi-shee)族系是地狱的崇拜者,也是萨巴特的中坚力量。他们的族人善于易容,通常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张亲切而美丽的面容,但他们骨子里却留着残忍的血液。他们会举行种种匪夷所思的血腥仪式,牺牲大量可悲的祭品,即使对婴儿都毫不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