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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想照进现实03
这根本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也就是嘴唇贴上了嘴唇，还磕到了牙。俩个人都瞪着眼，那么近的距离，只觉得眼睛发花，有点晕。
不过，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按下了慢进。
纪小年觉得她真的听见了每一秒的声音，缓慢的滴答，滴答，滴答……直到她站不住，跌坐在床上，眼睛仍旧保持着瞪圆的状态。刚才跟机关枪似的嘴这会儿却好似被拧了螺丝张都张不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安心。
而安心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刚才被她吵得耳朵都要炸了，没过脑子就亲了下去，这会儿世界都静了，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总不能说你刚才太吵了，我亲你是想让你静一静。
估计这话一出口，纪小年能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看的眼睛也酸了，脸也僵了，好在纪小年的手机响了，没让这俩人看出个面瘫后遗症。
纪小年扒拉开乱成一团东西，捞出手机。于慧芳的嗓门那叫一个大，“怎么还没来，全家人都等你呢！”
“我，我马上过去，立即过去。”纪小年按了手机，慌慌张张的起身换衣服，看安心还杵在那儿，眼皮一翻，“你要看我换衣服？”
安心愣了愣，立马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闷声说：“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说完，就回了房。
纪小年听见他的关门声，琢磨着他是说不是故意骂她呢？还是不故意吻了她？
前者，可以考虑原谅。
后者……安心，你死定了。
***
纪小年到了二舅家，她二舅已经坐在“被告席”上了。大舅、大舅妈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二舅妈坐在左边的沙发上身边坐着小鱼儿，老纪跟于慧芳坐在右边的沙发上，中间围着一个茶几，唯一空着的一面放着两张椅子，她二舅已经坐在了其中一张上，明显另一张是给她留的。
纪小年一路腹诽着“我是证人不是被告”哀怨的蹭过去坐下。
全家到齐，大舅开始说话，先是表态，全家人都是站在二舅妈这边。从纪小年大义灭亲举报她二舅这方面就可以证实：老于家人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纪小年狂点头，二舅妈摸摸眼泪，“小年是个好孩子。”
大舅接着开始严肃批评二舅，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这回全家人狂点头。二舅耷拉着脑袋，承认错误，“小芳，我鬼迷心窍了，我再不会了。”
二舅妈撇过脸接着抹眼泪，大舅乘胜追击，开始回忆过去，讲了二舅上大学的时候为了给二舅妈买金戒指，偷偷跑到工地扛沙子，伤了腰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又说二舅刚开公司的时候，资金紧张的恨不得一块钱撕成两半花，可二舅妈想要什么，他是犹豫都不犹豫的就掏钱。
二舅妈哭的更凶了，二舅抬起头看向二舅妈，眼眶红的吓人。
大舅接着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吵吵闹闹一辈子。老二媳妇，你就原谅他这一次，谁没个走错路的时候。路走错不怕，就怕没有人拉他一把，把他扯到正道上，你说是不是？这次，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大家的份上，扯他一把，原谅他一次。”
这话说的活脱脱像二舅妈不拉一把，二舅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哥……”二舅妈哽咽说不出话来。
“妈，你就原谅爸一次吧。”小鱼儿开了口。
二舅妈又回头抱着儿子哭。
大舅一眼瞪向二舅，二舅立马起身走向二舅妈，搂着他们娘俩一边哭一边承认错误，诅咒发誓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再犯。
三口人抱头痛哭之时，纪小年在她大舅眼里看见的全是精光啊。透过她大舅的国字脸，纪小年二十六年来头一次抛开颜值崇拜一个人。不愧是当政委的，这战略，这布局，偶像啊！
闹剧终于结束了，纪小年这个罪魁祸首也可以圆满谢幕了。
二舅一家三口哭够了，二舅大手一挥，吃饭去。
饭桌上，纪小年犹豫再三才开了口，“二舅，今儿我就跟你辞个职，我决定明年考研，想专心在家学习。”
话音一落，桌上立马静了音。
于慧芳拧着眉瞪她，“考什么研，你老实在你二舅那儿待着，找个人嫁了才是正事。”
老纪也不同意，“你要是想学习，不如去学点乐器、美术什么的，考研就算了，太辛苦。”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年，你绝对不能辞职，不仅不能辞职还得换个职位。”二舅妈开了口，“明天你就去秘书处报道，不用你干什么，看好你二舅就行了。”
二舅是赎罪期，这时候二舅妈说粑粑是巧克力味的，二舅二话不说就能去啃两口，啃完还得夸：“对，真是巧克力味的，好吃。”所以立马赞同二舅妈的决定，一本正经对纪小年说：“不用明天，下午就跟我回公司，二舅给你个独立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在座的都点头同意这个决定，纪小年欲哭无泪，考研不过是随口编的理由，她就是不想再当“罪魁祸首”才想辞职的好不好。
吃完饭，纪小年极不情愿的跟着二舅回了公司，人事命令一下，公司里一片哗然。
她搬家的时候，同事热情的不得了。刘哥大手一挥，“不干活了？该干嘛干嘛去！”人群瞬间散了，纪小年舒出口气，刚想说总算出来个富贵不能淫的。话还没出口，刘哥脸上的厉色一扫，满是讨好，“小年，你在刘哥手下干活，刘哥从来没亏待过你对吧。到了于总身边，千万别忘帮刘哥美言几句。”
纪小年干笑，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最后，纪小年还是拒绝了热情的刘哥，让冯橙帮着她从六楼搬到了八楼。
冯橙帮着她收拾妥当，仰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躲懒，忽然想到纪小年半夜打电话说梦见安心吻她的事。敬业的掏出八卦精神，“你是不是喜欢上你那个房东弟弟了，不然怎么会梦见他吻你。”
纪小年擦桌子的手一抖，抬眼看了眼冯橙，正犹豫着要不要汇报一下梦想照进现实的最新进度之时，冯橙又开了口，“不过房东弟弟肯定喜欢你，你喝醉那天我一看他看着你那眼神就知道。”
“什么眼神？”纪小年立马提起兴趣，双眼冒着贼光。
冯橙狐疑的看看她，摇头叹息，“完了，估计房东弟弟真要折你手里了。”
“快说。”手里的抹布直接招呼过去。
冯橙闪身躲开，抹布以惨烈的姿势拍在雪白的墙上，不过显然纪小年一点都不在乎它会不会留下痕迹，一个劲的让冯橙快说。
“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房东看房客那么简单，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情意绵绵。打个比方，他现在就站在一岔道口，你在左边，冲他勾勾手指，他肯定屁颠的扑过去。不过你要是怒目而视，他也就只能向右转，不碍你眼。这就叫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也就是说主动权在我手里。”纪小年立即抓住重点，有些沾沾自喜的小得意。
冯橙摇头，“现在谈主动权还早点，你得先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别忘了他还是个学生，年纪比你还小。我觉得你俩不合适，这件事你要慎重。”冯橙到复印机前抽了一张白纸，用笔将纸一分为二，要给纪小年算算帐。“我写缺点你写优点，一比就知道这恋爱能不能谈了。”
冯橙先写：年纪小。
纪小年写：长得帅。
冯橙又写：学生，没工作。
纪小年写：长得帅。
冯橙接着写：家庭情况不了解。
纪小年写：长得帅。
冯橙直接把笔摔了，指着纪小年怒骂：“长得帅当饭吃啊？”
纪小年点头，“秀色可餐。”
***
纪小年把安心视为盘中餐的时候，安心妈已经把纪小年视为了准儿媳。
安心被教训了一早上，他跟纪小年吵架的时候，安妈妈隔着电话听的一清二楚。安妈妈数落着儿子，心里却是高兴的。这姑娘是个知道心疼人的，还给安心熬粥，不错不错。
安心放了电话细细回忆着这些日子与纪小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她的拿手菜“小鸡炖蘑菇”到今早的白粥，从第一次背着她回家到今早的那个“吻”。
这些回忆让他的唇畔始终挂着微笑，未曾落下。
因为今早的那个意外，有些应该慢慢告诉她的事应该要加快速度了，至于怎么告诉她，他还没想好。
告白这种事，安心没有经验。心念一动，安心打电话给小三，“你跟梦雅告白的时候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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