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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沈佳妮惊讶的发现,“呀,辰穆阳你快看!那些男的……嗯……他们怎么……嗯……”
“别大惊小怪的,部落是一个大家庭,这里男女数量不平等,男的多,女的少,无法分配均匀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女二夫或者是三夫四夫的现象。如果是男的少,女的多,就会出现一夫多妻的现象。这很正常!”
“啊……”沈佳妮眼睛闪亮亮的问,“那他们会动小野花吗?”
辰穆阳一呆,愣愣的看着她。
沈佳妮还捧着腮子问,“他们会玩双龙吗?”
辰穆阳一叉腰,上上下下扫了她一遍又一遍。
那傻妞还沉浸在幻想中,“是不是和那种小片子里一样一样的?”
辰穆阳一伸手,狠狠掐上她脖子,不过没用力,只是抬高了她的小脑袋。他凑头,脸蛋贴在她三公分处,“看样子这几天我把你饿得慌了是不是?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关系,你想要我开发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走,咱们进屋——”
“喂!你干嘛呢你!我就瞎想想的呀!”
“我会把你的梦想,变成现实滴。”
“开玩笑!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哦!”
“来不及了——”
某女可怜兮兮的被男人一路拖着走。
“呜呜呜——亲爱的,别这样嘛,这小木屋不隔音的,你是要羞死我嘛?明天我还怎么见人呐?”
虽然种族言语不通,不过嗯嗯呀呀这种话,是国际通用滴。一听就知道他们俩在做些什么样的交流运动。
“这小木屋不隔音,他们的小木屋也不隔音,你不随着大部队的脚步走,晚上听见那种声音,肯定失眠一整晚!为了不影响你的美貌,为了不让你明天顶着黑眼圈出门,我还是努力一把吧!”
森林里,一堆小木屋,嘎兹嘎兹乱响,处处都弥漫美妙的情声。
在这里居住了五天,沈佳妮也学了不少这里的土著语。
原来人类学习第二方语言,最简单的方法还是靠逼。
辰穆阳有时候会跟着男人出去一块儿打猎玩,沈佳妮一个人被扔在这里没事做,就陪着那些大婶采摘水果,一边工作一边和她们对话学习。她教她们汉语,她们教她土著语,再加比手画脚,交流根本不成障碍。
这个部族的村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爷爷前不久刚刚去世,而父亲是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像就是因为炸弹的缘故。
所以辰穆阳过来清除炸弹,村长对他非常感激。
如今小村长即位,他的姐姐,也就是那个小黑妹妹,听说好像一直在等辰穆阳回来似得,年纪比沈佳妮差了四岁,可在他们部族里,算是大龄剩女了。
那小黑妹妹叫霍兰,这几天一直躲在家里以泪洗面,食不下咽,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听,哭得肝肠寸断。
村长库斯纳没有出去捕猎,就是因为他姐姐闹得太厉害的缘故。
沈佳妮看见库斯纳带着他姐姐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他们找她想干嘛。
果不其然。
霍兰一过来,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思迪姆,*&%!”
库斯纳也跟辰穆阳学过点汉语,他汉语土著语并用,试着和沈佳妮交谈,“思迪姆,我希望您能接受我姐姐,让她也伺候纳卡迪亚吧?”
沈佳妮就算听不懂,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们国家,都是一个丈夫,配一个妻子。就算国家没有这条国法,我也没法容忍他接纳第二个女人回家。虽然恋爱是自由的。可爱情却是自私的!我想霸占他的全部,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他一半。”
库斯纳憨然一笑。虽然没听懂全部,不过也能大致猜到,他恳求一句,“我姐姐等了他好久好久才见他回来。她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他!虽然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是,我希望您能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去跟纳卡迪亚表白一下。如果他拒绝的话,那我就没话说了。”
沈佳妮眨眼三下,她点了点头,“可以!你们去问辰穆阳吧!”
霍兰听见哥的解说,她展颜一笑,欢欢喜喜的等着辰穆阳归来。
到了傍晚,沈佳妮看见辰穆阳跟着一群猛男回了部族,手里拖着半只野猪。
霍兰像只小鸟一样飞了过去。
沈佳妮挨在后面偷偷的看。
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见辰穆阳摇了摇头,一只手揉了揉她脑袋后,越过霍兰肩头,朝她走了过来。
霍兰呜呜哭了起来,捂着脸跑走了。
辰穆阳站到沈佳妮面前,低声问,“你给了那女人什么样的期待?竟然让她跟我说这种话?”
沈佳妮懵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已经答应让她做我小老婆了?”
沈佳妮惊讶极了,“没有啊。我只是给她一次机会跟你表白而已!我从来没说让她做你小老婆呀!”
辰穆阳捏了捏她鼻子,“你倒是大方的哦?要是换做我,别说表白,靠近三公尺都要防范一下!”
沈佳妮甜甜一笑,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我对你的信任,你从来都没有辜负过我。就算偶尔吃吃小醋,那也只是闹闹小情绪而已。”
辰穆阳撑着树杆,任由她搂抱自己,骄傲笑着,“你这诚实的丫头,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他是何其幸运,付出的爱,终究得到完美的回报!让他心窝暖得快要装不下了,满满的溢满全身。
吃完大锅饭,回了小木屋,辰穆阳抱着一只小白狗狗往沈佳妮怀里塞。
那小白狗狗狠命往她胸口舔。
“呀!这狗好色啊!”
辰穆阳噗嗤一笑,“傻瓜,他是闻到你身上有奶味!他还没断奶呢!”
沈佳妮惊讶问,“这么庞大的小狗,怎么可能没断奶?”
这小狗的身高,都已经到她小腿弯处了。
“那是狼,不是狗。”
一听,沈佳妮身子一竖,“不……不……不会吧?狼啊?”
“小狼崽!而且还是只小白狼,怎样?可爱吧!这白狼是他们部族的吉祥宝贝,这次母狼妈妈只生了两个狼崽,库斯纳说送我一个!”
沈佳妮低声问,“小白狼?是不是很稀有?”
“对,非常稀有。皮毛这么白的狼,世界上很难找到几个!”
沈佳妮喜欢得不得了,可她愁得要死,“它要是长大攻击我怎么办?”
辰穆阳笑了,“那就让它认你当母亲嘛!这样它就不会攻击你了呀!”
“怎么认?”沈佳妮傻傻一问。
辰穆阳贼贼一笑,笑容有些淫荡。
感觉!很不妙!
果不其然,他手轻轻一抓,扯开她衣领。
“呀!”沈佳妮惨叫不已,“你你你!你干嘛呢你!”
“乖,让它尝尝你的味道,之后它会一辈子把你当母亲一样孝顺你!”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个大流氓!快放开我!”
“嘘——你声音这么大,吓坏它怎么办?”
“唔唔唔——唔唔唔——”沈佳妮被他捂着嘴巴,眼看着狼崽啃着她吸允汁水。
那力道,大得她快要以为自己会被它吸干一样。
半晌——
辰穆阳抱起小白狼,揉着它毛发,瞅着满眼泪花的沈佳妮,他噗嗤一笑,“我真不是在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
“傻瓜,等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啦!”
沈佳妮嘴巴嘟得厉害,“那是不是以后都要我喂它?”
“开玩笑!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沈佳妮憋不住了,一把哭了出来,“呜呜呜——都肿了,呜呜——”
“是吗?我瞅瞅。”
“不给瞅!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碰我一根寒毛!”
“哎……”
小媳妇又要闹腾了。
“我身上都是狼口水,难受死了。他们部族里的人,平日里是怎么洗澡的?”
“去溪边简单清理下,或者等下雨的时候淋。”这里是里亚热带,一年四季大多都是夏天。最冷的日子也就像现在这样,裹一层简单的兽皮就行,所以就算下雨淋雨也不会觉得寒冷。
沈佳妮不开心极了,“我来了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雨水。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洗澡?”
辰穆阳歪头问,“那要不?我带你去瀑布?”
“这儿还有瀑布?”
“很小很小的,没你想象中那么大!而且有点远。”
“小也行啊!咱们马上去洗澡!”
为了顺小媳妇的毛,他只好带着她去瀑布洗澡澡,一来一去,估计要到半夜才会回小屋。
幸好天黑,她倒是放开胆子把衣服全部脱光光。
“呀——好冷!好冷好冷!”
夏天洗冷水澡还得抖两下,这如春秋般的气温,而且是深夜,被这冷水一冲,她不惨叫才怪。
辰穆阳跟着踏进小瀑布,搂着她的身子说,“宝贝,你身体不好,淋了冷水会感冒的!”
“感冒了也得洗啊!我都难受那么多天了,身上都能闻到怪味了!”
“呃,那这样吧,咱们边洗边出汗,只要你身体热起来,这样就不感冒啦!”
“啥意思?”沈佳妮傻傻的问。
他捏了捏她鼻尖,“还给我装纯?嗯?”
要命!这家伙!“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这个呢?”
“瞎说,我这是担心你的身子呀!感冒了怎么办?”虽然他有带感冒药,可他还是会担心的啊!
于是乎,某女半推半就的就被他抗在臂弯里,淋着瀑布乱搞了许久许久。
一回家,她果断打了十个喷嚏。
辰穆阳吐着气,给她喂了几颗感冒药。提前吃药,疗效更好。
第二天,沈佳妮抱着小白狼,下了小木屋,用力伸了个大懒腰。阳光如此明媚,她家亲爱滴又出门打猎去了,回来给她带美味的伙食。
沈佳妮抱着一堆脏衣服,去了溪边准备梳洗。
突然——
一个小孩跑到沈佳妮身后,扯她衣袖喊,“救救——救救——”
沈佳妮嗯了一声,“怎么了?”
“呜呜呜——救救——救救救救——”
那小男孩指指远方。
一群妇女纷纷围了起来,全朝她戳着手掌,“救救!救救!”
沈佳妮放下衣物,跟着那小男孩出了村庄,遥遥的,她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几颗大树下,捂着脸呜呜呜的乱哭。
沈佳妮走过去,想把她抱回来。
小男孩用力扯她衣袖,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脚!脚!”
沈佳妮低头看向那小女孩的脚下。
“嗯?那是什么?”
那圆圆的,黑漆漆的,不是木头,好像是铁疙瘩。
等等!
莫非?难道?
是炸弹?
“呜呜呜——呜呜呜——”
沈佳妮指着小女孩说了句,“妹子,你千万别乱动!我!我去找他回来!你别乱动知不知道!”
“嗯!嗯嗯!呜呜呜——”
沈佳妮带着妇女们在林子里乱窜,“辰穆阳!你人呢?快回来!”
“纳卡迪亚——”
“纳卡迪亚——”
一声声的呼唤,打猎的男人听到了,一窝蜂全跑了回来。
辰穆阳跑回沈佳妮身边,急问,“怎么了?”
“有个小女孩,好像踩到炸弹了!她一直站在那儿呢!你快去救救她吧!”
辰穆阳一惊,“带路。”
“嗯!”
沈佳妮把他带去小女孩身边,周围一圈人,全候在边上,神色忧虑不已。
辰穆阳挥挥手,“全部后退十步。这个炸弹的爆炸范围有五米多。如果炸开,会波及无辜!”
库斯纳点点头,维持周围的秩序。
辰穆阳准备动身,沈佳妮一抓他袖口,那眼神,纠结得要死要活。
辰穆阳回头看着她,咧嘴一笑,“放心吧,没事的。”
沈佳妮一抽鼻子,哽着嗓子,“要小心哦。”
听见这句话,辰穆阳楞了一下。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她看见他看那环球新闻,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辰穆阳拍拍她肩头说,“我会把她救回来的。”
沈佳妮一撒手,含着泪水用力点了点头。
辰穆阳掏出一把美工刀轻轻走了过去,趴在地上,把那小女孩的鞋底慢慢割开,手上捏着一个石块,轻轻挪动,“脚不能抬,慢慢挪动,知道吗?”
“嗯嗯!”
小女孩的脚,一点一点离开炸弹口,小石块慢慢取代了她的脚丫子,直到完全脱离为止。
“再帮我挪几块石头过来!动作小心些!”
“嗯嗯!”
小女孩被解放了,她哭着跑去母亲怀里。
沈佳妮焦虑不已,想呼唤他的名字,可又怕他分心,小脸揪得不像话。
几块石头小心压好,辰穆阳挪着往后退,直到到了安全范围后,他扭头说,“都趴下!捂住耳朵!”
沈佳妮趴在他旁边,捂住小耳朵。
辰穆阳拿起石块轻轻一丢。
“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山林。
余音袅袅。
带硝烟散去的瞬间,村民欢呼起来。
他们一把抬起沈佳妮,把她往空中抛落,接住。
“呀——呀——”沈佳妮捂着嘴巴疯狂尖叫。村民那份喜悦,她扎扎实实感受到了。
辰穆阳乐滋滋的笑着,等他们把他宝贝送回自己身边,他轻轻一楼,楼她回房。
许是因为死里逃生的缘故,她粘他粘得特紧,小手一直圈着他,不肯放手。
辰穆阳低头轻声说,“佳妮。”
“嗯?”
“之前我看的那个新闻,那些绑匪都被警方控制住了。”
“哦?真的么?”沈佳妮闪着闪亮亮的大眼睛问,“挂窗口那小女孩呢?获救了么?”
“嗯。获救了!”
“真的?太好了!”沈佳妮乐滋滋的把头往他胸口埋了进去,沉沉一吐气。
果然!她那几天闹的别扭,只是因为矛盾而已。看见别人遇难,她的心比谁都软,他要出手救人,她绝不拦着他,可她又不想看见他受伤。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心情难以释怀,所以从法国回来那几天,一天到晚愁眉苦脸。那条新闻后续内容,他根本没有关注,只是随口给她掰了一下,瞧她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多叫人心疼。
看样子,他这一生,会成为她永远的矛盾。那种情绪,说不定会跟着她一辈子。
沈佳妮心结解开了,抱着小白狼深深睡了下去。可他呢?心里有些烦躁,躲在屋外抽了几只烟,还是没能消停。
晚上烦恼了一整晚,接近凌晨才入睡。
醒来的时候,辰穆阳看见沈佳妮拖着腮子,甜甜的看着他。
忍不住,他杨开幸福一笑。
沈佳妮捏着他鼻子问,“辰穆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一大清早,他还没睡醒呢,就来一个甜蜜炸弹。
“我没听你正式说过!宝贝,再说一遍,要正式点的。”
“正式点的,那就在婚礼上跟你说吧!我还等着你给我个完美的婚礼呢!对了!这戒指——”沈佳妮掏出脖子上的钻戒说,“之前我试过了,可是它好大,我去了珠宝店,叫他们帮我把戒托给改了一号。现在可以带进去了!”
“那要我给你带吗?”
“不要。等到婚礼的时候,你亲自从我脖子上取下来,然后套我手上好不好?”
辰穆阳揉着她脸畔,幸福的应,“好!”
沈佳妮甜滋滋的拖着腮子问,“那现在,要做一下晨运么?”
唷!这小妞难得开口求欢的嘛!
辰穆阳咧嘴一笑,手一捞,翻身压下,“妖精!就知道勾引我,天天都在勾引我!把我的魂都给钩没了!”
“瞎说,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滋滋滋——
滋滋滋——
沈佳妮奇怪,“不是信号圈外么?哪来的手机震动声?”
辰穆阳绷着脸,坐直了身子。手上的手表不停的在震动。
沈佳妮跟着他坐直身子,见他一脸严肃,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怎么了?”
辰穆阳一手揉上她脸畔,为难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快说呀!”
“对不起,佳妮,我……”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她感觉有点严重?
“我的战友……被俘虏了……”
沈佳妮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是双S级难度的任务,任务地点就在我附近!我去的话,就能增加他们的生存率。”
沈佳妮巴滴一声,泪水掉了下来,“危不危险?”
“有点。”
“有点是多少?”
“就是……有点。”
天空传来呜呜呜的直升飞机声。
树林随之飘起阵阵狂风。
小木屋外传来阵阵吵嚷声。
沈佳妮抓着他的手腕说,“我能跟过去么?”
“很危险的!”
“你刚才说只是‘有点’啊?”
“我没法照顾你。”
“我就蹲在飞机里等你不行吗?”
“听话,留在这里,我才安心。”
“飞行员也是在飞机里等你们回来的吧?我和他待在一起不行么?”
辰穆阳沉默了。
见他没回绝,沈佳妮卯足劲的劝他,“带上我吧。我不想留在这个信息不流通的地方,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得到你的消息!”
本想带她上飞机,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可一去一回也得浪费好多时间。想了想,还是把她带着走比较放心。
呜呜呜——
飞机声音越来越近。
辰穆阳点头说,“行,我带你一起去。你不能乱跑,不要离开那驾驶员。知道吗?”
“嗯!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直升飞机落下绳索,辰穆阳抱着沈佳妮上了飞机。
一上飞机,沈佳妮惊讶极了。这次的任务,竟然还有聂云昇。
沈佳妮抓着聂云昇的手问,“你不是才刚进的部队么?怎么这么快就出任务了?”
聂云昇轻声说,“我本来就是个消防员,之前一直有锻炼,进了组织快两年了,而且还是师父的第一门徒。我早就出师过了!师娘你别担心,我会顾好师父的!不会让他出事儿!”
他和这批弟兄,也是在附近做任务,听见紧急救援的信号,立马撤下手上的工程,加入救援的行列。
两个小时的路程,直升飞机降下的时候,辰穆阳已经换好了装备,他踏下飞机,把所有证件全部交给了她,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真心无奈极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乖乖等我!”
沈佳妮噘着泪水看着他,用力一吸鼻子,“去吧,别担心我!我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等你回来!”
“嗯!”辰穆阳带着七个手下,重装上阵。
沈佳妮捏着项链,跪在椅子边,抽噎着,默默祷告着。
十分钟,半小时,深山里慢慢响起了枪声,炸弹声。
四十五分钟,一小时。枪声越来越近。
沈佳妮红着眼睛,焦急不已。
远处踢踢踏踏走来几道脚步声。
飞行员立马开了舱门说,“他们回来了!”
沈佳妮激动问,“怎样?他们没事吧?”
“没事!”
话音刚落,远处跑来一堆人,一数,连伤患一起,竟然有二十几个!
“大老板,这些人是谁?”
“是难民!”辰穆阳指挥一句,“先把伤患扶上去,难民也上去!”
“大老板,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人,飞机装不下!”
如果没有这些难民,挤一下,飞机还能稍微承受承受。可是……难民实在太多了。
辰穆阳背起枪支说,“你们先走,把他们送去安全地带后,再来接应我们!”
沈佳妮一听,急了,“不要不要不要!你们跟我们一起走!”
“你没听见么?装不下这么多人!”
“可飞机上还能坐几个的呀!”
辰穆阳低头说,“沈佳妮,后面接应的部队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我们没有支援,敌众我寡,生存几率十分渺茫。留下的,少一个战友,就少一份生存希望!还有几个位置,谁愿意上去,我绝不拦阻。但我必须留下!你可明白?”
“那我呢?那我呢?”沈佳妮嘶着嗓子喊。
他紧紧捧起她的脸蛋,轻声说,“照顾好妈,照顾好宝宝,照顾好你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我留下,我陪你!要死我们一起死!”
沈佳妮喊出那句话的一瞬间。
突然——
咚——
“嗯——”辰穆阳一声闷哼,慢慢倒了下去。
沈佳妮惊讶抬头。
“小聂,你干什么?”
他竟然把辰穆阳给打昏了?
聂云昇放下高高抬起的枪柄,忙说,“把师父抬上去!”
“是——”
几名战士七手八脚把人抗了上去。
沈佳妮趴在舱口处,伸手抓着聂云昇,嘀咕,“你呢?你们呢?”
“虽然还有几个位置,可是师父说的,少一个战友,就少一份生存的希望。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照顾师父,你不能有事,师父也不能有事!”聂云昇紧紧抓上沈佳妮的小手,吻上她的手背,“替我好好照顾我弟弟,告诉他,他有一个让他值得骄傲的哥哥!还有……替我转告那个一直被我暗恋着的女孩,我爱她,很爱很爱她,我希望她能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不要——我不要——跟我走!都跟我走好不好?”
飞行员把沈佳妮往里面一扯,摘下辰穆阳背上的枪支弹药,把它往聂云昇手里一扔,“一个半小时候若还活着,马上发坐标。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嗯,知道。”
沈佳妮眼看着舱门关闭,她趴在窗口拍着玻璃喊,“你们千万不要有事知不知道!千万千万要好好的活下来!知不知道!”
回答她的,竟然是敬礼,连同之前被俘虏的却还能战斗的战友,一共九个人,背着一身的装备,目送飞机慢慢高升。
飞机开进一个岛屿,那岛屿的高官亲自出面迎接。
刚刚苏醒不久的辰穆阳,立马下飞机和他进了指挥使。
沈佳妮被安顿在贵宾休息室内。依旧永无止境的等待着。
约莫两个多小时候,又来了三家直升飞机。
沈佳妮看见辰穆阳出去迎接,她也立马跑了出去,保镖们拦也拦不住她。
直升飞机上下来一堆武装军人,分成两排排排站着,举起手臂,立正敬礼。
慢慢的,一架飞机上搬下来一个尸体。
接着是第二个。
接着第三个。
另架飞机上,搬下来第四具尸体。
第五具,只有残肢。
第六具,也是残肢。
……
辰穆阳轻轻走到沈佳妮身后,捂上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一抓,眼睛直挺挺的看着,就算泪水溢满了眼球,她也不肯闭上眼睛。
当聂云昇的尸体,抬到沈佳妮面前,她终于撑不住,软趴趴的昏了过去。
在这小岛上,所有军官先给那些战士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随后派转机接送他们回国。
回国后当天就匆匆分配墓园,下葬,下葬的时候,没有国歌,没有荣誉,有的只是一群战友,站在墓碑前默默哀悼,一束束鲜花进献他们的坟前。
沈佳妮卧在墓碑前,差点哭茬了气。
为了不让爸妈担心,她回国后就一直在公寓里,等心情平复些后才回老家。
岳琳奇怪,这小俩口是怎么回事?
度蜜月前,情绪就低压压的,怎么回来后,情绪比之前还要低压?
而且连她宝贝儿子也没了笑脸,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她心头直慌。
抽了空,岳琳扯着沈佳妮躲去角落里密谈,本想询问她情况,没想到,她比她先一步开口。
“妈,我和辰穆阳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过年后啊。大师说要再帮我看看日期才能定下来。大致是在三月中旬左右。”
“能不能提前?就过年的时候吧!”
“诶?为啥?干嘛这么赶?你和阿阳的婚纱照也没拍呢,礼服也没挑呢,喜酒的菜单我都还没订。太赶了!”
“妈,我不要拍婚纱照,不要华贵酒席,我就要他给我一场婚礼。要尽快!尽快尽快!”
“好好好!你你别急!妈这就去办!”这孩子都快哭出来了,岳琳心一软,软趴趴的就答应了下来。
婚礼实在太急促,这几天她都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竟然忘记要去询问那小俩口的事儿。
辰木青接到弟弟要结婚的风声后,也匆匆结束了蜜月回来,可一回到家,他就闻到不对劲。
明明是要结婚的两个人,却感觉像是要分手的样子,一个一整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一个一整天窝在卧房里陪宝宝?问了念茹她们,可她们全都摇头,毫不知情。
辰木青推着杨景玟上去问沈佳妮,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可沈佳妮一直保持沉默,和他老弟一个德行。
真的太不对劲了。他们俩这样,能好好的结婚么?
结婚当天,新娘在化妆室里更衣,脸上的妆容完美无瑕,却独独少了点笑容。
伴娘们都被她那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嗓门都不敢拉大。
隔壁,辰穆阳穿着西装,看着打火机的火苗,扑灭,点燃,扑灭,点燃。
辰木青进了房间,一拍他肩头说,“老弟,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佳妮不是个记仇的丫头,你好好的哄哄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开心啦!我听妈说,你们俩从法国回来就这个样子了是吧?只是为了一条新闻?至于闹成这样吗?”
辰穆阳低头,依然不吱声。
辰木青摇了摇头说,“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欺负她,我就不应该放手。现在你得到她了,你就不知道要珍惜她了是不是?”
辰穆阳依然不吱声,辰木青没辙,只好泄气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佳妮是个好姑娘,千万别辜负了她,知不知道?”
辰木青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他一道很长很长的叹息声。
因为沈佳妮的父亲醒来后变成了智残,没有自理能力,扶着沈佳妮踏入教堂的男人,由辰鸿接替,辰鸿乐滋滋的捏着沈佳妮的手,推开教堂大门,接受万众瞩目的恭贺。
这个教堂里的人,不多,也就五十多个,全都是最知己的伙伴。
礼台处。
新郎转身,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父亲把沈佳妮的手,轻轻塞进辰穆阳手中后,任务终于卸下了。
牧师翻开圣经,准备宣誓的时候,只见新郎轻轻捧起新娘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牧师忙说,“还没到这个环节呢!这位新郎,你是我见过最焦急的男人。”
“哈哈哈——”台下一阵哄笑。
可是刚笑完,他们的声音全哑了。
因为新娘在哭。
她那无声的哭泣,看起来很悲鸣的样子。
“今日的婚礼,是我毕生的愿望!”辰穆阳捧着她小脸,哽咽着说,“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但是你……对不起,沈佳妮,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自私的勾引了你,自私的让你爱上了我。自私的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可以保护你一生一世。可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让你收住为我担心而落下的泪水。看见你卧倒在云昇碑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才明白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样的感受。那天……那天我若留下,我若随着战友殉役,在我碑前,你的绝望,我根本看不见。最终反省了那么多日,我才醒悟,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了!”
听着他的话,一滴滴泪水不停往下掉,沈佳妮轻声问,“这是,要抛弃我的意思吗?”
他从她脖子上,轻轻摘下项链,项链上缠着一枚戒指,他把戒指往兜里一塞,低声说,“这颗原本要套在你手上的戒指,是对你的禁锢。今日我把它取下来,是对你的释放。在我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我只能说,没了我,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好男人等着你,你不是非我辰穆阳不可!但是我的弟兄们,他们的性命,就在我伸不伸手之间。哪怕我无力挽回他们,我也已经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说不定,他们的命,就是非我不可。”
这是?
分手的意思?
听了这么半天,大家这才听明白内容。
辰家的人怎么回事儿?乐滋滋的把婚礼提前了,就是要他们过来见证小俩口分手的一幕?
牧师也是呆得不像话,头一回主持婚礼当天小俩口闹分手,而且还分得如此壮烈,像是在说着生离死别的话一样。
辰鸿气恼起身,骂道,“辰穆阳,你脑子是不是被枪给打坏了?老子为了你们俩的事,这边忙乎那边忙乎,还天天被新闻媒体追杀,你倒好,好不容易帮你把美娇妻劝到手,你说抛弃就抛弃?你当沈佳妮是什么?”
岳琳也恼极了,“老二啊,你是怎么搞的啊你?好好的干嘛说分手啊?佳妮她好不容易盼到这个婚礼,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分手啊?你们俩有什么事,就不能关上房门,私底下好好谈吗?你现在这样,你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呐?”
辰木青也是忍无可忍,起身说道,“老弟,你不会只想完成自己结婚的愿望,就让沈佳妮一辈子冠上弃妇的头衔吧?”
杨景玟焦急说,“要是佳妮想不开的话,你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沈佳妮手里捧着鲜花,默默流着眼泪看他,也不说半句挽留他的话。
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难道是因为她有预感会被他抛弃吗?
辰穆阳拳头一捏,“就在刚才,在你唇上印下的那一吻,我的婚礼已经完成了。就算我万般不舍对她如此,可这个婚礼,对我来说,它将是我人生的唯一。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踏上黄泉路,至少我还欣慰,我是个有妻子有儿子的男人,我……结过婚,爱过人,有对可爱的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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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怜的新娘,投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