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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一匹马,马上端坐着靛青宽袍的男子,岳筝走过来,他对她绽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陆东飞书,已经找到些痕迹了。能找到岳家村的人,事情就清楚了大半。其实他已经完全确定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子,可心中的愧和怕让他不敢亲自向她求证。
“给太妃娘娘道过新年好了?”陆鸿翻身下马,看着她笑道。
给我点时间,让我有勇气来亲口承认,为这几年的辜负,请求你的原谅。
眼光完全覆盖住她的脸庞,他心中静静思想。
岳筝却是一看见他,就想起了那个猜测。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陆鸿一眼,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大年初一的,你过来有什么事?”
又是这句话!陆鸿皱眉,咳了一声道:“我娘想请曲儿去我家玩,当然了如果你也要去的话,更加欢迎。”
听此,岳筝疑惑更重。
看见她疑问的眼神,陆鸿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娘在书院见了儿……小家伙一面,甚为投缘。”
岳筝正要说待会她就带儿子去张家的,曲儿欢快的声音响起:“陆叔叔,你来啦。”
小身影随着声音就窜到了陆鸿身边,陆鸿弯腰见他抱了起来,掂了掂道:“又重了,有没有想”,爹差点脱口而出,转了个弯道:“我啊。”
小曲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想了”,他颇为欢快道。
“那咱们回家去吧,爷爷奶奶都等着你呢。”陆鸿放心地这样道。
岳筝却听得心头一跳,什么爷爷奶奶?曲儿真是……
似是明白她这时的所想,陆鸿一边将小家伙放到马鞍上,一边对她道:“曲儿这年纪,唤我爹娘一声爷爷奶奶也是应该的吧。”
岳筝蓦然看向他。陆鸿已翻身上马,问她道:“你去不去?”
“只怕高攀了”,岳筝说道:“我不去。”
陆鸿紧了紧手中的马缰,道:“就知道你不去。走了我们,回家去吧你。”
岳筝喊住了欲要驾马的男人,“等一下”,对曲儿道:“不是跟玄儿约好了去找他玩的?”
拍了拍小家伙的头顶,陆鸿说道:“没关系,让人请他来陆府一起玩好了。”
“还有事吗?”他又问岳筝道。
“娘亲,我想去陆叔叔家玩。”曲儿也说道。
岳筝不再说什么,点头交代:“午饭前我让天明去接你。”
陆鸿却道:“不用了,到时我送他回来。”不等岳筝答话,马儿就跃起马蹄跑开了。
岳筝自己倒也不想再去张府,毕竟三十才过去。进门叫了天明,让他去张府递个话,就说自己不去了。
房间里燃了一盆炭,温热之气扑面而来,却是清清爽爽的。
玲珑望月绣图已经绣到背面,再有一小半就可以完成了。
这幅绣图很有特色,正面是一位身穿淡青纱衣的少妇倚窗望月,虽是侧面,却眉目宛然。独具匠心之处在背面,背面所绣,正是女子的背影,窗边各色景物,也都是绣的背景。
岳筝来到绣架旁边,伸指轻轻滑过绣线密织而成的图像。
论到巧夺天工,比之鲁家,她的更胜一筹。
不知道绣好了,自己会不会出事?拈起针线坐下,绣了一针,岳筝好笑地想到。
桃坞端着两碟小菜和一碗米粥进来,见到她正在低头刺绣,不禁惊叫道:“哎呀,我的奶奶,正月里都不拿针线的。”
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再次喊道:“您快别绣了。”
“没事”,岳筝说道:“过了十五事多着呢,早点绣好就不用操心了。”
桃坞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无用,跺了跺脚接过随即跟进来的小文端来的热水,说道:“您过来洗把脸,吃点东西吧。”
“你和小文吃去吧,我在婆婆那里吃过了。”岳筝说着,手中的刺绣却半点不耽误。
桃坞见此,便和小文又出去了。
室内静悄悄的,岳筝很快就沉入到一针一线刺出的世界中。
月无人趁没人看见时,闪进房来。看到低头沉浸在刺绣中的女子时,怔了怔,脚下的步子放缓,他悄悄地走近,见她丝毫无觉,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素手翻飞,明亮的细针扯着青丝悠然上下。
看着,他也沉浸在这景中。不受控制的思绪飘到昨夜,孤独一人的除夕夜,酌酒消愁,不觉迷蒙一醉,看到她迈着轻步翩然而来。
女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月无人接着酒劲之下的冲动,伸手将她揽到怀中。
“你来看我吗?”大手停在她的腰上摩挲,柔软无比,那样真实。
“嗯,想起你是一个人过年,就想来陪你。”她竟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额头倚在他的肩头。
他一听,便笑开了,“我以为你只喜欢金川王,我才不是陆鸿那种死缠之人,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心里也是有我的。我就说,咱们是一样的人,虚伪到家了。呵呵。”
女人的声音似沾了蜜:“寻哥,我心中一直都有你的。”
他欣喜地看着她,醉酒之下的双眸却那样清明。“小嘴儿这么甜,那让寻哥哥来尝一尝是不是抹了蜜。”
一声寻哥,让他忘乎所以,一副流氓姿态地就低头擒住了娇艳的红唇。根本想不起来,她不知道他名寻。
两唇交缠,他就再也舍不得放开。用力地吸吮,誓要把她口中甘甜的汁液吸食干净。直到身下的女人传来一声不低不高的呻吟,灭顶的*从小腹到心头爆炸开来。
“我要你,可以吗?”醉了,还是记着征求她的意见。
女人呻吟似的嗯了一声,他便心神飘飘了。
伴着酒劲儿,那种感觉简直美好的让他愿意死在她的身上。
晨光迷蒙时月无人一脑中裂痛的醒来,看到外面的光色,才觉自己之沉睡,本来还让月大准备了十几丈长的鞭炮呢。
揉了揉太阳穴,他坐起身来,然后想起昨夜那个真实无比的梦。
对于清醒时的月无人来说,他知道那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侧目之间,却看到了身边竟躺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长发散着,露在被外的肩膀、纤颈上尽是殷红的吻痕。
月无人脑中一炸,难道是昨晚她真的来了,而他在酒醉之下把她给……
月无人又马上摇头,不可能是她。
他长臂一伸,将侧睡的女人翻正。
张纨!
早该想到是她,就这么亟不可待地要给他做小妾?
女人皱了皱眉,依旧沉睡。
月无人收手,什么也没有穿就下床来,去另一边的侧室洗澡。
没有训斥几个下人为什么将她放进来,月无人洗浴之后穿戴好便如往常一般用饭去了。
他再回来时,张纨已经醒来,正在穿衣,见他过来,脸红着低了头。
月无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对她道:“回去吧,明天就让人小轿子把你抬来。”
张敢愿意把女儿送来受他奚落,他为什么要拒绝?
张纨一怔,谁家正月里嫁娶?以往的情谊,半点都没有了吗?她把女子最珍贵的都给他了,半点他的恨都抵消不了吗?
不愿想,昨天晚上的他是把她当成了其他人的。
张纨敛眉,穿上衣服便走了。
月无人看着她走出去,将昨晚两人缠绵的长榻一脚踹翻。
“你什么时候来的?”潜意识中贪念的声音将他从昨夜的思绪中唤醒,月无人看着从绣架边站起身的岳筝,她走到一边,拿了两缕月白丝线,娴熟地劈丝。
月无人笑,原来是没有丝线了。
岳筝一边劈丝,一边看向月无人,好奇道:“你过来也不出声,在那傻愣什么呢?”
月无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悠然道:“不是看你在忙吗?”
岳筝笑了笑,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月无人道:“不过有一件喜事,爷我明天要纳妾了。”
岳筝脸色一黑,无关其他,现在越来越讨厌听见纳妾这两个字。
“嘿,你不高兴?”月无人挑眉一脸痞气道:“是不是吃爷的醋啊?”
“我看你真是闲了”,岳筝瞪眼,说道:“有空就去给人看病啊,再不然就去气气张敢。”
其实不用气,张敢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月无人神采飞扬道:“这不正气着呢,明儿就抬他那宝贝女儿给我当妾。”
岳筝已劈好丝,听他如此说,不禁看向他道:“你不是嫌膈应吗?”
“我也是个男人啊,没个女人给我纾解还真不行。妓馆里的女人不干净……”月无人光明正大地说道。
岳筝却听得很不好意思,忙打断道:“好好好,您快走吧。”
月无人倒是看着她直笑,似很感兴趣地问道:“金川王几乎天天出入你这里,你们就没有怎么样?”
“月无人,你皮痒了吧。”岳筝气地大吼,其实羞更多。
“怎么不能说吗?你又没娘家人,这事不跟哥哥说要跟哪个说?”月无人继续调笑,刚说过,却顿住了。
“桃坞,小文,人呢,过来打狗。”岳筝起身朝外喊道。
说说说,就是说,有见过拿这事跟娘家哥哥说的吗?
月无人连忙后退两步,摆手道:“别急,这就走。不过,提醒你一句啊,男人一个月总得纾解几次的,你看好你家金川王啊。”
岳筝拿起剪绣线的小剪子就朝他掷去。
气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知道月无人绝对能躲过。
“别被其他女人给抢了先啊。”月无人抓住剪子,再一扔就又扔到了那线筐内,眨眼间月白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只余嚣张的笑声在房内晃荡。
桃坞和小文刚才过来看了看,是知道月无人在的。因为知道关系比较近,两人就没赶。这时听见叫人的声音,连忙过来,却只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奶奶,哪里来的狗?”桃坞在门口问道。
“月神医怕狗吗?”小文跟着问。
岳筝哭笑不得,这两个丫头。“没事,我睡会去,看好门,没在让月无人溜进来。”岳筝也没心思刺绣,加上一夜没睡,确实有些累了,吩咐过便上床睡了。
一觉酣睡,直到听到外面儿子与张玄叽叽呱呱的玩闹声,岳筝才醒转来。
站到门口,看着儿子的欢闹劲儿,她也不禁露出笑容。
招了招手让小家伙过来,问道:“玩得高兴吗?在陆府有没有不懂事?”
“高兴,没有不懂事,爷爷奶奶都很喜欢我,给我好多东西。”曲儿笑眯了凤眼,说道。
岳筝笑着点头,打发小家伙和张玄一起去玩,就到了东厢最南边的小房子,那里整了给儿子做小书房的,他的一些东西也都会放在小书房内。
她只是想要看看,儿子是否是要了人家太过贵重的东西。却被房间里的两口大箱子惊住了,还真是好多东西。
岳筝压住各种翻腾的思绪,过去掀开箱子,较小的一口,装的是叠得整整齐齐各种衣衫,骑服,儒衫,长衫,甚至是睡袍都有。
她拿起一件看了,与那天陆鸿给小家伙换的衣服针脚一致。
岳筝一下子有些失控,她忙过去掀开另一口,弓箭,笔墨纸砚,各种小玩具,且各各精巧。
陆家夫妇,对曲儿也太好了吧。
与陆鸿相像的眉眼被他们发现了?但不能仅凭相似,就对她儿子这么好,难道用了滴血验亲之法?
岳筝再次出来,看着欢笑的儿子有些怔怔的。
真的那个人,会是陆鸿吗?
然后呢,把儿子给他们?他们一直不动声色,是不是要在她未觉之前把儿子要走?
仇恨,岳筝却几乎感觉不到了。
真是陆鸿,她接受不了。此时的岳筝恨不能再回到前世去,抓住陆鸿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娶莫灵儿?
心中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到底还能压制,因为这都是猜测,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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