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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珈和慕容威重又上路,一鼓作气奔向杨珞珈父母的坟墓,当他们走上了这一层平台,慕容威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有人正在不远处哭泣,那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哭得很痛很痛。在那个老妪的身后,站着一对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女,发现有人来了,他们齐刷刷地转过了头,一看到杨珞珈和慕容威,那对男女就脸色陡变!
相隔几十米,杨珞珈发现了异样,轻声问慕容威:“他们认识我们?”
“是你的奶奶、叔叔和婶婶。”慕容威低声回应。
“是亲人啊!”杨珞珈的心底升起了一重暖意。
“你父母在空难中假死,你的叔叔婶婶就怂恿奶奶,把你赶出了家门。”慕容威给出了答案,“他们不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仇人。”
“可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他们只能算是陌生人。”杨珞珈的心沉了下去。这样说着,她迈步向前,走向了父母的墓碑,那个老太太依旧在埋头哭着,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杨珞珈看清了墓碑上的名讳,这里是杨远航和方星云的合葬墓。杨珞珈的唇角浮现出一抹惨笑,在她失忆之后,楚天成、楚昊峰曾经蒙骗过她,还把她叫做“方若云”,现在看来,那也算是对她母亲的一种祭奠。若云……难道她真的很像母亲?
“你来做什么?”朱令娟忍不住开口,这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脸上有掩不住的戾气。
“你们来做什么?”杨珞珈冷冷地说。
就在这时,席地而坐的老太太不再哭了,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中是一片迷蒙的虚空,在其他几个人的注视之下,老太太又猛地抬起了头,看到了立在几米开外的杨珞珈。
“星云!”老太太竟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扑向杨珞珈。杨珞珈被吓得不轻,连忙倒退了几步,如果不是杨远程反应很快、扶住母亲,老太太估计就要踉跄跌倒。
老太太的力气很大,还在挣扎:“远程,你拉我干什么?你嫂子来看我了!你看啊!你嫂子!你快点告诉她,你对她的女儿都做了什么?你快点给她磕头忏悔,你对珞珈都做了什么?”
“妈!你看仔细了!那不是方星云!那是杨珞珈!”杨远程对着母亲咆哮。
“不可能!我是不会看错的!星云!你过来!你原谅妈!妈那时候老糊涂了,听了远程和令娟的话,以为是珞珈克死了你和远航,还把珞珈赶出了家门!”老太太痛哭流涕地说,“星云啊!你还不知道吧?珞珈她失踪了!失踪了好久好久!他们都说,她已经死了……”
即使杨珞珈不认识这三个人,眼前发生的一幕也依旧令她震撼。她已经迅速厘清了头绪:她的奶奶已经神志不清,错把她当成了儿媳方星云,奶奶还很后悔当初把她赶出了家门,而她那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被扫地出门,究竟有多么绝望可怜?
“我就说应该把她丢在老人院别管,你非要带她出来扫什么墓?”朱令娟开始对丈夫发飙,“她脑子不清楚,你脑子也不清楚啊!碰到杨珞珈这种丧门星,你欠的高利贷又要翻倍了!”
慕容威再也听不下去,冷笑着说:“你说谁是丧门星?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朱令娟完全进入了撒泼状态:“你骂谁?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杨珞珈的亲叔叔、亲婶婶,你算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从她13岁就开始包-养她的金主!没有你出钱,她哪里有可能读得完高中?没有你出钱,她哪里有可能上得了大学?没有你出钱,她怎么可能成为闻名世界的模特?”
杨珞珈和慕容威对视一眼,她的眼中写满了探寻,显然想向他索要答案。
慕容威目光凛冽地看向朱令娟:“你错了!珞珈读完高中和大学,是因为她的手上有一张父母留给她的银行卡,里面钱虽然不多,但足够她完成学业。”
慕容威当时还觉得奇怪,杨珞珈的父母意外去世之后,竟然有神秘友人辗转将一张银行卡交给杨珞珈,钱虽然不多,只有十万元,但也足够杨珞珈衣食无忧地生活几年。现在慕容威终于明白,杨远航和方星云那时候没死,自然不可能对处境艰难的女儿坐视不管,才会以那样的名义给她一笔钱。
“怎么可能?”杨远程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啊!你和朱令娟已经把哥哥嫂子的财产都侵吞了,为了不让杨珞珈分到家产,还把她这样一个没成年的小女孩赶出了家门。”慕容威冷哼一声,“现在呢?以前富足的杨家败落了!被你们这两个黑心的家伙败光了!人在做,天在看!”
“我投资一直失败,是不是因为你在背后捣鬼?”杨远程怒不可遏地说。
“我没那么有空,没有闲心在你这种人渣身上浪费时间!”慕容威继续刚才的话题,“实话告诉你们,珞珈成为著名的模特,也和我没有关系,我曾经是最反对她成为模特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朱令娟阴阳怪气地说,“反正在世人眼里,杨珞珈就是个13岁被你睡了的小贱货!我们当年把她赶出去,也是因为她自甘堕落,为了钱出卖身体,丢了杨家的脸!”
“啪”的一声,慕容威大手一扬,把朱令娟打得倒退了好几米,直接撞上了一座石头墓碑,发出了一声惨呼,这记耳光势大力沉,朱令娟的半张脸肿了起来。
杨远程满眼惊骇地看着慕容威,生怕他对自己不利,只好拖着哭泣的老母后退了几步。
慕容威的眼神冷得像冰,沉声说道:“如果我和杨珞珈之间真有包-养关系,那也不是我包-养她,而是她包-养我!她工作之后,几乎把她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我给她钱,她从来不要!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东西,永远不会明白感情比钱珍贵。”
杨珞珈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威,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曾经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