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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大阪的夜晚却并不怎么燥热,傍晚下过雨,迎面而来的夜风带着几丝清凉。
“我妈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杜允娜,她们俩都在江州大学中文系读书,还住在同一个寝室。大二的时候,姐妹俩各自交了男朋友,朱民华是我妈妈的男朋友,我爸是杜允娜的男朋友。”慕容威的故事开篇言简意赅,十分劲爆。
“天啊!怎么会这样?”杨珞珈惊呼出声。
“毕业酒会那天,我爸喝醉了把杜允娜送回寝室,错上了我妈妈的床,我就是这么来的。”谈及自己不堪的身世,慕容威的声调并没有什么起伏。
杨珞珈端详着他沉静的侧颜,知道他究竟有多心痛:“然后就……奉子成婚了吗?”
“是的,我妈嫁给了我爸,生下了我。我爸并不爱我,在我的记忆里,他对我十分严厉,动不动就要打骂,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很羡慕其他孩子的父亲可以陪他们一起做航模、踢足球、打篮球,这些事我爸从来都不会做,他甚至不曾关心过我的学业,也没有给过我任何拥抱和鼓励。”慕容威沉声说着,“这件事困扰了我很多年,现在我终于明白,在他看来,我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孽种。因为我的存在,他不得不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威……”杨珞珈突然停下脚步,紧紧抱住了慕容威。
“珞珈,我是个连亲爹都嫌弃的家伙,只有你把我当宝贝。”慕容威苦笑着说,可他之前根本不懂得珍惜,还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如果回忆这件事那么痛苦,那就不要再说下去了……”杨珞珈哽咽着说。
“说到一半不让说下去,好像会更痛苦。”慕容威如此自嘲,“珞珈,我们去前面那家小茶室坐坐,走了那么久,我怕你累着。”
“好。”杨珞珈被他牵着手,进入一家温馨小巧的茶室,两个人在窗边坐下,点了些清淡的点心和茶水。杨珞珈喝了一口热茶,觉得心里暖和了一点。
“我爸和我妈的关系一度有所改观,他们又有了糖糖,我爸对糖糖明显比对我要关心在意得多,虽然糖糖也不是爱情的结晶,但至少不像我这样是怨恨的结晶。”慕容威继续说道,“不过糖糖出生不久,我爸就和小姨杜允娜又在一起了,我妈也和朱民华旧情复燃。”
杨珞珈在桌面上抓住了慕容威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力量。
“家不成家,说的就是这种状态。父母常年处于冷战,连心平气和吃完一顿饭都不可能,我和糖糖就在这种炮火连天的环境里长大。许多人都羡慕我生在大富之家,其实我更羡慕那些父母恩爱的小家庭,可我就在那样一个阴暗暴力的家庭长大。”慕容威落寞地说。
“其实你心里还是充满阳光的。”杨珞珈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
“爷爷奶奶去世后,我爸开始和我妈闹离婚,他想娶杜允娜,可他却不知道,我妈一直都在偷偷给她的亲生妹妹下绝-育的药,杜允娜早就不能生养了。”慕容威道出了这个秘密。
杨珞珈瞪大了杏眼,她早就知道杜允梦是个不择手段的毒妇,可杜允梦的阴狠却总能刷新杨珞珈的下限,一个可以残害妹妹、杀害丈夫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得知我爸开始转移财产,我妈在朱民华的怂恿之下策划了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十几年后出了这档子事,那本来是一次完美犯罪。”慕容威结束了他的讲述,“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威,你还好吧?”杨珞珈心疼地看着他。
“珞珈,我在你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慕容威目光灼灼地说。
“谢谢你相信我。”杨珞珈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想重走我父母的老路,我妈临走的时候,也给了我们祝福。”慕容威将她的小手拉起,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做错过很多事,但我从没怀疑过,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威,虽然有时候你让我想要逃走,但你也始终是我爱的人。”杨珞珈也剖白了自己的内心。
“不许再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住你。”慕容威绽开苦笑。
“你尝尝这个和果子,甜而不腻。”杨珞珈将一枚小小的糯米豆沙点心送到了他的嘴边。
慕容威张开嘴巴,一口吃掉,他觉得眼前的杨珞珈就像是这枚和果子,楚楚动人,秀色可餐。
吃完茶点,他们手挽着手往回走,路过一家药妆店的时候,杨珞珈说了声“我去买点东西”,就闪身走了进去,慕容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发现她走到了出售女性用品的货架。
“你跟过来干什么?”杨珞珈讪讪地说。
“我还没给你买过卫-生-巾呢!”他说得如此大声,令旁边会说中文的导购掩口而笑。
杨珞珈白他一眼:“你快去门口等着。”
慕容威听话离开了这一排货架,在店里到处溜达。
杨珞珈选了一包最轻薄的护垫,想要第二天去给《HER》美国版拍照的时候用。她找到慕容威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一排花花绿绿的避-孕-套面前愣神。杨珞珈认出了上面的Durex,因为这个牌子的广告效应实在了得,其他的牌子她就不认识了。
“你要买这个?”杨珞珈错愕地问,眼下他根本就用不上啊!
“囤着好了。”慕容威拿了几盒冈本003,递给杨珞珈,“一起去付账吧!”
“我不去!你去付吧!”杨珞珈大囧,把手里的护垫塞给了他。
慕容威微微一笑,拿着这些东西去收银台付钱。
付好了钱,慕容威将东西拎在塑料袋里,笑看着她:“这两样东西貌似是冲突的。”
“是啊!”杨珞珈的脸已经红了,他也算是为她买过卫-生-巾了,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好奇,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买的那个是……”
“世界上最好用的套-套。”慕容威坏笑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