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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打人?”杨珞珈带着哭腔问道。
“我不该打他吗?”慕容威就像一头爆发的猛兽。
“你都知道了……”杨珞珈恍然大悟。
“做了就不怕让人知道。”慕容威怒瞪着楚昊峰,又扑了过来。
杨珞珈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楚昊峰,这时,楚昊峰的两个保镖也赶了过来,扶起了被打得神志不清的少爷。杨珞珈低声说道:“你们赶快送他去诊治一下。”
“你还护着他?他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他数钱!”慕容威怒不可遏地说。
“威,我们回去说,这里是公共场合……”杨珞珈眼见着楚昊峰在保镖的护送下进了医院。
“好,那你就一字一句地和我说清楚!”慕容威扯住杨珞珈的手臂,将她的手腕攥得生疼。他知道她曾为了救他而出卖自己,但他却不能理解楚昊峰和楚天成那样对待过她,她怎么还能那么亲昵地叫着“楚哥哥”、护着楚昊峰替他解围?
杨珞珈被慕容威塞进了车里,然后他坐了进来,狠狠地撞上了门。
周伟鸿知道慕容威为什么会动手暴打楚昊峰,但也被这阵势给吓坏了。
“开车。”慕容威几乎是在咆哮。
杨珞珈委屈地哭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原本怀有一丝侥幸,希望慕容威永远都不知道那桩荒唐的交易。她也曾揣想过,如果他知道了该怎么办,可眼下的情形,却比她想像的若干种情况都更糟糕——慕容威还处在丧母之痛的打击之中,整个人都很疯狂。
“威子,珞珈是为了你……”周伟鸿并没有发动汽车,开口为杨珞珈说话。
“闭嘴!”慕容威一拳砸在周伟鸿的椅背上,“开车!”
周伟鸿冒出了一脑袋冷汗,他很担心自己也会被慕容威狂揍一顿,于是就战战兢兢地发动了汽车,还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后排的那对男女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狂怒的慕容威瞪着杨珞珈,正在哭泣的杨珞珈看似柔弱,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决绝。
“珞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已经完成了审判。”杨珞珈任由腮边的泪滴打湿自己的裙子,“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吧?能忍到今天,也真不容易!”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想对我说实话吗?”慕容威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为我受过的委屈,我都知道,可为什么你受过那些委屈,还要护着楚昊峰?难道你是真的想要替他生孩子吗?难道你不光是为了救我,也对他有感情吗?”
慕容威的胡乱猜测彻底令杨珞珈陷入绝望,她颓然地闭上了眼睛:“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慕容威,我太了解你了,我哪怕只是动了一个念头,你也会将那认定是背叛。我不敢对你坦白,你不也是一样?你有太多的秘密不肯和我分享!”
慕容威痛苦地说,“我不想再提我父母的丑事,和你为别的男人做试管婴儿的动机,是可以相提并论的秘密吗?珞珈,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要再为难楚哥哥,这件事他本来都不知情,是我去求楚伯伯救你,楚伯伯才提出了那笔交易,我没有拒绝。”杨珞珈已经不再哭了,她的眼中写满了荒凉,“交易……没有完成,但是在你看来,交易有没有完成都是一样,我都已经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想解释何毖替她接受了手术,那也改变不了她曾经决定接受手术的事实。更何况,她认为慕容威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她觉得他暴怒的源头,就在于他怀疑她对楚昊峰有感情!
周伟鸿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说:“威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珞珈是为了救你才去做出牺牲的,你还在这里怪她?你这是要逼死她吗?”
“伟鸿,我当初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再要我了,他是个有精神洁癖的男人,怎么能接受一个打算去给别人做试管婴儿的女人?是我自己傻,以为能瞒天过海。”杨珞珈凄然地笑笑,“慕容威,我配不上你,也不想留在你的眼前让你嫌弃……”她说的句句都是反话,这也是她被气得痛心疾首之后的一种反弹。
说罢,她就打开了车子左侧的车门,不顾身边汹涌的车流,向着反方向奔去。
“慕容威,珞珈当初脑残了才他-妈-的想要救你!”周伟鸿直接破口大骂。
慕容威想要下车去追她,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沉重,那些安神的药物似乎又发挥了作用,令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他明明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真相,可为什么她的反应会那么暴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可为什么她却似乎要离开他了?
难道他打错了楚昊峰?楚天成强迫杨珞珈去为楚昊峰做试管婴儿,楚昊峰就算浑不知情,也不能清者自清!杨珞珈到底为什么会接受这桩交易?里面有没有对楚昊峰报恩的成分?有没有搀杂着对青梅竹马的特殊感情?想到这里,慕容威简直头痛欲裂。
见慕容威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周伟鸿简直恨不得用头去撞方向盘,他有些后悔那时候去替慕容威查试管婴儿的事,也后悔对慕容威说了实话。周伟鸿哪里想到,他以为自己提供的“实情”,其实只是一部分事实,何毖打昏杨珞珈、替她上手术台、楚昊峰打算迎娶怀孕的何毖这些关键情节,统统被漏过了。可即使如此,周伟鸿也觉得很对不起杨珞珈。
“伟鸿,我回家等她。”慕容威虚弱地说。
“她还会回家吗?”周伟鸿说出了一句令慕容威觉得害怕的话。
“就算她心里有楚昊峰,我还是要和她在一起。”慕容威恨恨地说。
“珞珈才不会要你这种施舍!”周伟鸿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