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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沉水,天如白昼,雪花不知不觉间的降落。
诸葛琉宴温和的大手,从正常的相握变成如电的触碰,慢慢地转换成暧昧的抚摸。
扶卿容身形同时被拉近,腰间一紧,诸葛琉宴将她压在自己的怀里耘。
“不许再靠近任何男人,”他警告踝。
扶卿容不禁哧的一声笑,诸葛琉宴眉宇一拧,对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满。
“这不可能,就是走在大街上,我不可能让街上所有男人都避开,给我开出一条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宴王竖起眉毛,蓦然靠近扶卿容的脸,张开嘴,狠狠的咬了有着优美弧形的红唇一口。
“唔……”
男人惩罚性的在她的嘴唇上不断的啃咬着,扶卿容身子一软,大手将其托起,纳入怀。
避及不了,扶卿容只能迎合着他。
对扶卿容的迎合,诸葛琉宴那丝不好的心情就不异而飞,取代狂热的索取。
衣料被手挑开,扶卿容蓦地从沉沦中回神,覆上他的手,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里不行……”这种地方办事,他不怕,她可不行。
看着怀中低喘的美艳女子,诸葛琉宴眸光深幽,打横将她抱起。
扶卿容的双腿明显有些站立不稳了,不是因为激情原因,而是那旧伤,并不那么容易好。
“不许再如此对自己,你双腿未痊愈。”
扶卿容心口一甜,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怀里,轻轻地点头,“不过,现在我有要事办。”
诸葛琉宴不回应,抱着她大步离开冷宫高墙。
扶卿容哪里肯妥协,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晚,岂能功亏一溃。
“你快放我下来,”扶卿容黑亮的眼眸盯着诸葛琉宴。
诸葛琉宴停顿步伐,低眸深幽地盯着她好半晌,最后男人还是妥协了,将她放下来。
军机大殿正混乱一片,一批又一批的动作传来,下一刻会有更重的声音传来。
显然靖国方面也是束手无策了,扶卿容与诸葛琉宴同时出现在人群之后。
看着靖国遭受如此劫难,几国的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对于靖国这一场遭遇,大家不甚觉得爽快,最后将整座皇宫都烧了那才是最好。
这就是所谓的兴灾乐祸,能看到今夜此景,也不虚此行啊。
漆黑的天幕下,火焰映照之下,一具具行尸走肉正快速的行动着。
而靖国,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加入,死去的人,立即变成靖国护卫的反派,针对杀来。
这样周而复始之后,尸体逐渐的增加,将靖国的护卫生生压了一寿。
并不是靖国的人不行,而是那些尸体杀不死,除非粉碎,烧也无法停止他们的攻击。
最重要的是,尸体的攻击性很强,又十分的灵活,活生生的鬼。
“铃~~”
脆铃一响,尸体的行动滞了滞,然后顺着那细微的脆铃声望来。
密密麻麻的尸体,双眼空洞地看着这方。
所有人看着这恐怖的一面,不禁大退,脸上苍白了几分。
他们只是想看看这戏,可现在,他们已经逐渐的大退向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了。
龙傲天带着人在皇宫中搜寻着可疑的人物,可还是让对方先一步了。
而这边,靖国皇帝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这一幕的“僵尸”大战。
军机大殿火势仍旧的在升腾着,并没渐熄的样子。
看着这震憾的场面,扶卿容不禁的勾唇微笑,特别看到靖国大臣们脸色难看,下面军队抢救拼杀的样子,心情不禁美妙异常。
风祈正是这时,靠近了诸葛琉宴,低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就退下了。
扶卿容疑惑地侧了侧头,诸葛琉宴并没有打算要说的意思。
扶卿容不禁在心中哼哼一声,扭头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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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琉宴手一摆,扶卿容就看到身后有人暗暗的离开。
嘴角不由一挑,看来诸葛琉宴另有安排啊。
如此一来,他们靖国可就有得忙了,视线落在火下那边的异国女子身上。
东里梅珞自然是不会见死不救,巫术被破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这种程度就够了。
看着东里梅珞慢拈着古老的手势,嘴里不时喃喃,斛律式邯又从身后递上小工具之类的。
如此便顺利的完成一切仪式,靖国皇帝黑沉着脸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动作。
大家都知道,这是巫国的巫术在作祟,现在由女巫首出面,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扶卿容见此,知道事情已经接近了结事,转身要离开。
诸葛琉宴淡淡地道:“你要去哪。”
扶卿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站回到诸葛琉宴的身边,脸上甚是委屈。
诸葛琉宴冷眉微拧,他并不希望扶卿容再出去涉险。
而这一幕,正巧被站在后方的边涟收尽眼底,不禁脸上生出疑惑来。
眼神在扶卿容的身上扫视来回,扶卿容接收到身后的那道目光,蓦地回头,边涟并未收回眼神,直直的与扶卿容对视上。
扶卿容微微冲其一颔首,继续观看那边的情况。
而这时,东里梅珞已经控制了尸体的行动。
哗啦的一声,刚刚在愤战的尸体蓦然倒地不起,腐臭冲天。
“救火!”
靖国大将军大吼一声,下一刻,所有人都来回奔跑着救火。
“走,”诸葛琉宴这一字是冲扶卿容说的。
看着扶卿容随着诸葛琉宴离去,边涟眉头一拧,悄然跟上。
她一走,扶卿容就敏锐的捕捉到了,诸葛琉宴自然也是发觉到了身后的人。
扶卿容步伐悠缓,在一个叉路时,一转身,与诸葛琉宴分道而去,看上去就像是不经意的走在一起的人而已。
边涟站在黑暗的后面,看着二人像是不相熟而去的背影,疑惑更大。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真的只是这样?
没有人回答边涟,对于他们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
“边将军。”
后面副将沉声叫了下,请示。
边涟眼眸蓦地一冷,“搜宫,一定要找到它。”
“是!”副将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边将军,那画到底藏着什么,为何——”一个使臣半知不解地低声问。
边涟倏地转身过来,冷漠地盯着使臣,那使臣有再多的话也该知道这不该问。
这边扶卿容快速的离开了皇宫通道,迎面来的,是龙傲天身边精明的黑衣影卫。
扶卿容脚步正常,随着这夜色轻踩着那雪地哧哧而来。
站在墙头上寻视的几条黑影迅速的跃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请容公子回宫,但妨未找到刺客,所有人不得离宫。”
对方声音强势,一副怎么不会放行的模样。
扶卿容柳眉一蹙,松展,勾唇而笑,“是吗?”
这一笑,可把这几人看傻了眼,声音也有些结巴,“请,请容公子……”
“何不问一问你们的太子殿下?”扶卿容断他后话。
黑衣人蓦地抬头,在宫道的那头,果然看到了一条修长的身影,黑衣人蓦地一惊,同时转目盯上扶卿容未变的淡容。
她是怎么发现的?
龙傲天仿佛站在那里许久了,见自己的属下望过来,只微微侧了身。
两人一背对,一侧面,遥遥而望。
黑衣人见此,悄然散开两边,让出个视线来。
“容公子像极了本宫一个旧识,”幽幽扬扬的声音,随着雪花飘过来。
扶卿容微微拂去衣裳上的雪渣,缓缓回
身,与那人的眼对视而上,温温淡淡的声音传出:“哦?如此让容某有些感兴趣,龙太子的那位旧识了。”
龙傲天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正对着她看了很久后,缓缓地抬首,“让他走。”
刚刚那一下,只是试探?
扶卿容脸未有任何情绪波动,见他动作,也就顺理成章的离开皇宫了。
后面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殿下,这容宴如何看都有些问题,而且,他与宴王之间……”
那墙下之吻,他们可都看到了。
说不震惊是那是假的,两个男人,重要的是,对方还是商国宴王!而这个容宴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
“盯紧此人,他殿上一举,已然传开,此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了,”龙傲天慢慢低声道。
影卫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般,“殿下的意思是宴王就因发现了此人的医术卓绝,才以***之?”太可耻了。
闻言,龙傲天嘴角微僵。
另一人又道:“殿下,那宫中刚接待的鬼谷一脉的人,可是假?”
毕竟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鬼谷神医,而那两三人又突然冒出来,直接进宫见驾。
蹊跷之处甚大,容不得他们不怀疑。
而扶卿容的医术却是有目共睹的,那样惊人医术,若说她是鬼谷一脉也不为过。
这事情看着简单,怎么越演越复杂了?
正是这会儿,后方有身影闪烁而来,“殿下,发现可疑人在搜宫。”
龙傲天阴沉的眼眸一寒,长长拖了一字,“哦?”然后不假思索的下令,“守紧云宫。”
云宫,正是龙幻云所居之地。
靖国皇帝大寿,她却未出现,众人也甚为疑惑。
天下人都话道,龙幻云出使商国,却被囚禁一月有余,在半个月前被护送回国,而且还是宴王亲自相护回国,这件事,不论是哪一国的人都会紧盯着。
直到龙幻云安全回到靖国,回宫后,就未再露过面。
难怪叫人怀疑。
就是扶卿容,也多次让子承去打听龙幻云的消息。
但遗憾的是,诸葛琉宴竟然直接阻止了她的行为,一点也不让她知晓。
扶卿容只好忍着了,看他还能玩出别的花样来。
回到龙来客栈,扶卿容率先来到了旋机公子所居的独立小楼。
苏秋见雪中有人匆匆过来,立即迎上来,似乎也是料到扶卿容会来一般。
“公子正等着容公子呢。”
扶卿容颔首,也不废话,直接上楼。
檀香枭枭,那人正拢着一身狐白坐于灯下,白皙修长的手正执着书卷。
那画面,美得惊人。
扶卿容跨步进来的动作也随之微滞,但很快恢复过来,当那人只是普通的病患。
见扶卿容进来,那人扬着淡淡而温暖的笑容,招着她坐下,虚寒问暖了起来,“风雪甚大,为何不着一件衣裳。”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扶卿容微微摇头,面色却有些凝重,直盯着这人的脸色。
面上虽有笑,却仍旧的苍白无色,殿上的匆匆一施针,得以缓和。
但扶卿容从未想,这人发作起来如此的惊心厉害。
十几年来,他是如何撑过来的。
扶卿容这般盯着他瞧,旋机公子身边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她是大夫,察颜观色是她的基本。
“怎么了?”他温声寻问。
“你的情况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你还是不该担忧过多,忧国忧民的那些还是交给那些健康的人吧。”
听扶卿容如此一说。旋机公子微微一愣。
旋机公子来靖国,不可能只为寻鬼谷。
这十几年都这般过来了,想来,他是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将天决国的生死看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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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智才者,皆被各国所拢络。
鬼谷神医自是受各国所重,想来就算有些国家未正式的站在表面,此刻靖国内,也潜伏着各国的间谍吧。
而这旋机公子,想来也因鬼谷而来,只是目的有二罢了。
这人温润一笑,“嗯。”
扶卿容扬眉,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如果你想死得更快,可以再多操点心。”
如此毫不客气的话,叫旋机公子身边的人有些怒了,特别是那大汉,叫康六,一听不吉利的话,就猛地站起身。
苏秋暗使了一记眼色,康六才哼哼站了回去。
扶卿容当是没有看到,从怀中取出几瓶药,吩咐一句使用量后,就转身离开。
“且等等,”那人如拂柳般站起。
那孱弱的模样,令看者心疼。
旋机公子慢慢拿起另一件白狐大衣披在了扶卿容的身上,扶卿容感觉身上一暖,尔后就是一愣,抬眸不解地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嫡仙男子。
这人太温柔了,以至于她都觉得有些不适。
与这人站在一起,总有种玷污他的错觉。
看着披上狐大衣的少年,旋机公子再是温柔一笑,“如此,便好了。”
扶卿容扯着那有着这人清莲味道的大皮,脸上有些不自在地道谢:“谢谢,我该走了。”
旋机公子颔首,“苏秋,送一送容公子。”
苏秋揖身,“是。”
扶卿容转身马上走出小楼,在这里多呆一刻,她会更加的不自在。
在心中,不禁自叹,她还是不适应太过光明的东西啊。
匆匆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小楼,扶卿容将身上的大狐衣取下,拿在手中,再次一叹。
突有一道身影横出,“公子!”
扶卿容猛地回神,对上柳赋的眼神。
“可有尾巴随后?”
“奴婢已经处理干净,不会有人联想到这边来,请公子放心!”柳赋正正地回答。
扶卿容颔首,“辛苦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
扶卿容将手中的大白狐衣掌交到柳赋的手中,走进了另一间空房。
进门,面对的,是一张极其虚弱的脸。
那人见了扶卿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如此代价,你要如何报答我。”
听他调侃的语气,扶卿容声音冷了冷,“看来你还很有精神。”
东里璋扯出一抹很难看的苦笑,无力再回答扶卿容的话。
“吃下它,”扶卿容打开一只小瓶,拿出一颗白色药丸,递到他的唇边。
东里璋愣怔地抬头望着她,身体软绵绵的,看上去极懒的躺在大椅上。
顺着扶卿容那白皙的手指,眼眸微眯了下,然后直接张嘴含了下去,两唇还“不小心”的含上了她的双指,湿润划过,扶卿容眸一眯,蓦地缩了回来。
再低头,看到的是东里璋占了便宜的得意模样。
扶卿容眉一拧,“别太过了,你知道,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你不会,”他笃定。
扶卿容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看来你需要些教训。”
“味道不错……”这意味不明的语气,不知是说她手指的味道,还是药丸的味道。
但扶卿容眯着的眼眸更危险了,手一抬,猛地打在他肩骨的一处。
“唔!”
东里璋苍白着脸闷哼一声,那一击,扶卿容用了巧力,让他疼痛得冒冷汗。
然后眼前一黑,疼晕过去了。
扶卿容冷冷一哼,手指伸手抹掉了手上可疑的液体。
走出门,站在廊头上。
抬头看着无尽的雪夜,扶卿容脸上疑上一层沉重。
有些担心
诸葛琉宴一人可应付得过来?
黑夜下,暗影重重飞跃。
今夜的靖国皇城,注定是不眠之夜。
扶卿容捏着拦杆的手紧了紧,步伐抬动,就传来柳赋的声音,“主子让公子安心在此等待。”
要迈开的步伐又是一滞,最后定住,凝眉抬头望向皇宫方向。
柳赋站在身后,静守着。
睇目看去,可见扶卿容白皙的指节上,泛了白,那是因为忍耐而凸显的东西。
低低一叹息,回归寂静,开始长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