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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超市买了两大包东西,提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江逾白从楼梯慢慢走下来。
潸潸很意外,却掩不住有一丝期待和惊喜:“你回来了?”
江逾白眼睛扫过她手里的东西,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怒气:“我还不知道我们家养不起你,需要你出去自己买。”
潸潸忙解释:“不是,我是…..”
没等潸潸解释,江逾白忽然越过她,竟然向外面走去。
“你要出去?今天在家吃饭吧,我买的娃娃菜,你喜欢吃的。”
“谁说我喜欢吃?我今晚有约,回来取点东西。”江逾白很冷淡,他甚至都没好好看潸潸一眼。
潸潸心痛了,她眼睛涌上一层迷雾,“你这是做什么?是报复我吗?”
江逾白蓦的回头,他眼睛里的伤痛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片如刀的锋利,他嘲讽的说:“报复?何潸潸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你不过是我生孩子的一个工具而已。”
潸潸手里的菜啪的掉在地上,她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大喊着:“你撒谎,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以为我对你是一片痴情吗?记得旅店的初遇吗?我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从背后上你吗?因为你的背影和我以前的女友很像,我得不到她,只好拿你当替身。”
“你住口。”潸潸抓起一个白萝卜,对着江逾白就扔过去。
江逾白偏身躲过,冷哼一声“惯的你。”然后便扬长而去。
潸潸一屁股坐在菜堆里,她觉得天塌了!
爱是一柄双刃剑,爱的有多深,伤的就有多重。
潸潸明显的感觉到江逾白给她的胸口开了一个洞,哗哗的往外流血,嗖嗖的往里灌风。
那种烦躁郁闷沉痛拧在一起像麻绳儿一样解不开,潸潸恨恨的拿起一个辣椒,咔擦就咬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鼻腔到嗓子辣的她几乎冒火,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哭够了,潸潸把蔬菜收拾到厨房,然后上楼洗澡换衣服,自己给自己做了一大锅蔬菜炖饭。
她不会放过江逾白,她也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明明两个人那么好,怎么会是替身?
不过和他周旋需要的是力气,他想闹她就陪他闹,他想玩她就陪他玩,可是她却预想不到,江逾白的玩闹似乎也太出格了。
他一向低调,那次用400万的项链求婚已经是作的做出格的事情,可是最近他却频频在娱乐头版露面,和池菁成双入对,公然出席各种场合。
潸潸装聋作哑,她知道江逾白心中有气,估计做这些是气她来着,可是事情却越演越烈,连潸潸都不知道真假了。
丝丝来江南参加一个女装品牌的show,她给了潸潸门票,邀请她去看她走秀。
潸潸知道丝丝是一番好意,想来江逾白最近开满桃花绯闻的事情她也知道,不过是怕她难堪所以一个字才不提。虽然不想去,却不忍心丝丝难得一回的体贴落空,当晚收拾了一下,拿着票去了。
丝丝那么忙,还是让助理在会场入口等着,她把潸潸带到嘉宾特别入口,微笑着说:“我们从这里上去,人少些,丝丝在化妆间等你。”
潸潸点头,“太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对了,你叫我Lin好了。”Lin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子,这样的脾气倒是和丝丝有点像,不过人家可没有丝丝的刁钻任性。
两个人上了嘉宾专用电梯,刚想关门,忽然一男一女亲密搂抱而来,Lin连忙按住按钮不让电梯关上。
两个人一跨进电梯,潸潸一下子脸就变得惨白。
那男人长身玉立,五官深邃眉目俊朗,正是她的老公江逾白。
江逾白的脚一只在电梯里面,一只在电梯外面,他看到潸潸愣了一下,下一瞬却收敛好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同样意外的池菁拉进来。
Lin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和池菁认识,同样也清楚江逾白和潸潸的关系,此时她特别看不惯渣男和小三,却依然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江总,池姐,你们好。”
江逾白淡淡的点头,此时池菁已经完全失去被正室捉歼的害怕,她搂着江逾白的手臂越发得意洋洋,冲Lin点了点锥子一样的下巴,娇着嗓子说:“Lin,你陪丝丝来走秀呀,真巧,我是这场的特约嘉宾。”
丝丝是个职业模特儿,前一段时间因为偶然说了句想进军影视圈儿谁知道叶方襦竟然为博红颜一笑大手笔买下了影视公司,而丝丝做女主角的第一部戏就是要大明星池菁做女配,其实那部戏开始时要她做女主的,半路换了一个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新人,自然气的要死,仗着她的家世和背景,她自然而然的就把心里的不快表现出来,而此时她竟然和丝丝好朋友的老公一起出席,那种优越感更是要爆炸了。
Lin是个有经验的助理,她不想惹事,听出池菁话里面的骨头也装作听不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电梯数字的攀升。
潸潸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池菁在江逾白胳膊上的手,她后背僵硬,紧紧贴着电梯,手握成拳头恨不得过去拉开那女人的手然后狠狠的给她两拳,但是更可恶的是江逾白,他完全把潸潸当成空气,劈腿劈的理所当然。
哐,电梯门开了,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潸潸却心疼的死去活来。门一开,她率先走出去,谁知步子太急她又穿的高跟鞋,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
江逾白的神色一紧,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扶她。
池菁发现了江逾白的紧张,她眉头一皱,立即捂着额头向后倒去。
“小菁,你怎么了?”江逾白忙搂住她的腰,堪堪把她扶住。
“逾白哥哥,我应该是低血糖犯了,头好晕。”池菁靠在他怀里,紧紧霸占住曾经专属潸潸的胸膛。
Lin及时拉住潸潸,低声问:“你没事儿吧?”
虽然没事儿,潸潸还是觉得很痛,她摇摇头,含着泪光的眼睛狠狠的剜了江逾白一眼,然后跟着Lin走了。
化妆室里,丝丝穿着一件夸张异常的裙子,脸上画着浓妆,亮亮的晶片从眼角一路斜斜的贴上去,特别妩媚。
见到潸潸,她立即站起来,小心的提着裙子走到潸潸面前,“怎么才上来,等你半天了。”
潸潸脸色很坏,她勉强笑笑:“有多晚?难道错过了你脱衣服的时间?”
丝丝拧了她一把。“何潸潸,你有多坏呀,告诉你,我们模特儿换衣服那可是一绝,保准你看不清就换好了。对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坏,生病了吗?”
潸潸拉住她的手,“没,你别瞎想。”
这时候有人叫丝丝,她回头喊着:“来了。”然后对潸潸说:“你和Lin去观众席坐好,一会儿走完秀还有晚宴,他们请到了从意大利来的糕点大师,做的东西好吃的要命,你一定要尝尝。”
潸潸点点头,“那你好好表演,我去了。”
Lin和潸潸的位置很好,属于前几排,恰恰能看到T台另一边嘉宾席上的江逾白。暗暗的灯光流转在他的脸上,英俊的近乎陌生。
一种近乎麻痹的痛从指尖慢慢扩散到全身,潸潸忙低下头,可就算看不到,也不能阻止那种就像毒发时候的快速和疼痛。
音乐渐起,舞台上灯光辉煌,霓裳丽影,目不暇接,可是潸潸却什么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始终被泪水模糊,等自己发现时已经冰凉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Lin忽然用手指戳她:“潸潸,潸潸。”
潸潸茫然抬头,才发现走秀已经结束了,甚至连嘉宾和设计师致辞什么的都已经结束。
别人的故事只是别人的,她何潸潸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故事呢?
慢慢的站起来,她跟着Lin又回到了后台。
一到后台进了丝丝的专属化妆间她吓了一跳,原来丝丝穿着性感的小内内,正掐着腰讲电话,一看就是喷火了。
Lin赶紧扯下一件袍子给她披上,她却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对着电话吼:“沈三儿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和他摘干净以后甭见我,什么玩意儿呀,前几天人家问他要死要活的,这才好了多久呀,又得瑟了,公然和池菁那表子出双入对,不想活了是不是?”
潸潸一听这个才明白,原来丝丝已经发现了江逾白和池菁的事情,在找沈誉给她抱不平。
潸潸上前接过电话,她对着电话轻声说:“三少,最近可好?”
沈誉一听潸潸的声音就感觉自己也欠她一样,特别不自然,“潸潸,哈哈,好,你呢?”
“我不好,和江逾白冷战呢。刚才丝丝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是为我好,行了,三少,我挂了。”
潸潸挂断电话,丝丝却火了,她戳着潸潸的额头骂:“你早看见了?那你还忍?江逾白他妈的算是个人吗?你们才要死要活的上演了一回生死恋,这才几天呀,渣的也忒快了吧,坐火箭劈的吧?”
Lin怕潸潸更伤心,她嗔怪的对丝丝说:“丝丝,别说了,她难受。”
潸潸脸白的像纸片,却还是强撑着,“没事儿,我很好。”
丝丝看着她,妩媚的眼睛一眯忽然问:“你真的没事儿,能跟我去参加晚宴?”
Lin清楚她的鬼心思,“丝丝,你要干什么?”
丝丝神秘的眨眨眼,“干什么,干贱男人!”
丝丝让Lin把化妆师叫进来,然后把潸潸交给她:“我朋友,给她化个妆,要冷艳一点儿的。”
宴会厅里的庆功宴开始了,却找不到今晚的领衔模特儿洛丝蓝。
主办方很急,刚想派人去找,却发现丝丝和另一位女士姗姗来迟。
因为她们进场的时间很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虽然在座的男男女女都是时尚圈的人,但都为一双艳色倾城的女人而发出惊呼。
洛丝蓝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妖娆风格,黑色长卷发侧拢在雪白的香肩上,一件红色鱼尾状的长裙紧紧裹住妙曼的躯体,她的这件裙子看前面很普通,文章却在后背上,除了几条细细交叉的带子,一直到臀部就再没有一点布缕,性感的能让人晕倒。
如果说丝丝是杀伐一路艳色冲天的石楠花,那么她身边的女人就是清冷雅秀浓艳深藏的雪茶花。她也是一头黑发,长长直直的披在肩头,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是用蕾 丝和薄衫做成的,款式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可是她站在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下,身上的布料仿佛透明一样,忠实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引人犯罪。
这两个人一出现成功的吸引了全场男人的目光,*的就像蚊子见了血,不*的也愿多看两眼,美人谁不爱呀。
一堆男人围着洛丝蓝,争先恐后的想让她把身边的美人介绍给自己,丝丝端着笑,冷冷的看着他们,眼尾却扫到了不远处的江逾白。
此时的江逾白感觉到血管要爆炸。
这个女人,谁允许她穿的这么暴露了,简直要气死他好吗?还有还有,谁允许她笑的那么骚,不知道那个男人在赚她便宜吗?
江逾白猛地喝干杯子里的酒,他甩开池菁,大步走过去。
男人们被推开,都不满的看着他,江逾白眼睛里怒火流蹿,上前扯着潸潸的手臂就把她从人群里拖出来。
众人纷纷不满,“喂,江总,你已经有池大美人了干嘛还和我们抢,你不怕池大美人吃醋吗?”
江逾白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嘴唇一路把潸潸拖到了落地窗那里。
“江逾白,你放开我。”潸潸再度抗议,江逾白的手硬如铁钳,就这么一会儿,她的手腕已经发红。
江逾白显然也注意到她手上红红的一圈儿,他放开她,却把她困在自己臂弯里,他低声说:“何潸潸,你没听说过女人流产后要做小月子吗?看看你自己,穿的像个出来卖的,我不过是几天没碰你,你就*成这样吗?”
其实丝丝要她这么穿的时候潸潸是拒绝的,被强迫着换上,可没想到竟然被江逾白说的这么不堪,那些模特儿不也这么穿吗?江逾白你不也是照样看吗?想到这里潸潸冷笑:“江逾白,我的事儿你少管。”
“我必须要管,你还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我们江家丢人现眼。”
“老婆?”潸潸眼含泪水,“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想过我是你老婆吗?”
江逾白浓黑的眉毛一挑,语气里很不耐烦,“我的事儿你也少管,既然你不想和我生孩子,我就找别的女人生。”
潸潸咬住下唇,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问:“江逾白,我再问你一次,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潸潸的眼神哀怨*,看的江逾白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差点忍不住过去把人抱住。咬了咬牙,他越发的阴沉冷漠,“我说过,除了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何潸潸,你该庆幸长得像她,否则我又怎么会留你到今天。”
潸潸忽然弯下腰大叫:“你撒谎,我亲耳听到你为了我和你母亲反目,你是怕她伤害我才娶我的。”
“那也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江逾白飞快的截断她的话“不过我现在发现赝品总归是赝品,时间久了自然假货的本性全显露出来了,何潸潸,不要再自取其辱。”
“我不信,我不信,江逾白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信。”
潸潸猛然推开他向外面跑出去,她的动作太猛,撞在了一直躲在厚重丝绒幔帘后偷听的池菁身上。
两个人都受到了力量的撞击,后退了几步后都跌到在地上。
江逾白大步走过去把池菁扶起来,很细心的看着她的手腕胳膊,温柔的问:“小菁,伤到没有?”
池菁忽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瘪着樱桃小嘴儿:“逾白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乖,我们走。”
江逾白扶着她走了,没有看潸潸一眼,反而是池菁,她回头看着潸潸,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潸潸浑身冰凉,全身的痛感都叠加到小腹那里,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慢慢染红了白裙子。
丝丝找到她,看到她身上的血吓了一跳:“潸潸,你怎么了?”
潸潸气若游丝,“丝丝,送我去医院,快。”
医院里,丝丝守了潸潸一ye。
潸潸睡醒的时候发现丝丝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身上还穿着那件引人犯罪的红裙子,她把被子往上拉拉,给丝丝盖好,然后拂开她脸上的乱发。
丝丝马上醒了,她立马坐起来,“靠,我竟然睡着了,怎么样,你肚子还痛吗?”
潸潸摇摇头,“丝丝,谢谢你。”
“谢个屁呀,昨晚我让你吓死了,不过幸好没什么事儿,潸潸,你有宝宝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有,江逾白他知道吗?”
“不要。”潸潸立马打断丝丝,“丝丝,在我确定一件事以前请不要告诉江逾白孩子的事情,你也看到我们现在的关系了。”
丝丝从牀上下来,她拖着长裙裾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儿,然后在牀前停下,“我真是不懂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潸潸,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那种人,行就行,不行就分开,哪有那么多的生死**情深呀?”
潸潸苦笑:“丝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瞒住叶总的吗?”
“我……”丝丝忽然想到自己心里那个大秘密,忽然卡了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明白了,如果他心里有我,我就告诉江逾白孩子的事情,如果他心里没我,我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从此和他再无瓜葛。”
丝丝严肃的看着潸潸,“我告诉你,单身女人要带一个孩子是很难的,这可不是小说和电影,你身边有人照顾还好,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么你想过坐月子谁照顾你,谁帮你带孩子怎么给孩子上户口,等孩子大了问你爸爸在哪里要怎么讲?何潸潸,你要理智。”
潸潸没想到这么任性的大小姐竟然能这么深刻的体会到民间疾苦,片刻的愕然后她笑了,“我不这还有你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丝丝,你愿意帮我吗?”
“好了,帮帮帮,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妈的,看的我心都碎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养好身体,医生说你贫血,你知道吗?”
潸潸弯起嘴角,她握着丝丝的手说:“丝丝,谢谢你,认识你是我的幸福。”
“好了,别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有什么打算呀,昨天你和江逾白池菁的事儿已经又上娱乐头条了,你们又娱乐了全国人民一把。现在要回江家,我怕他们对你不好。”
潸潸转头看看窗外南方特有的*绮艳阳光,静静的说:“我也该回去了,这里没有我的家,而且我现在除了贫血的毛病,还有另一种病要尽快治好。”
“你还有什么病?”
“精神病。”
作者有话说:你们不要骂江总渣。3号我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