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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文几次忍不住想上前,告诉杜母我受伤的事,给我推掉这些劳力事。我心里明白,暗暗使力阻止她。做椅子事小,给杜母知道我受重伤事就大发了。好不容易撑到杜母走了,看淑文,她却给了我个背影。
淑文背对我坐着,用背影告诉我她很不满意。我无奈地苦笑一下,走到她前面。
淑文转脸看了别处,她还在生气。
我想了想,道:“娘亲口提了,她都答应了别人,不好不应。”
“可夫君也该考虑到自己身子,大夫说了,得好生休养,不然会落下病根”淑文看我,劝道
“我知道,我想过了,到时候多找两个仆役打下手,让杜安领着他们,我只负责指挥,杜安同我做过两次摇椅,也有经验。”我道
“可……”
淑文还想再劝说,我伸手按着她肩膀,道:“没事,凡是费力气的活我都不做,不会累着的”
淑文还皱着眉,欲言又止。
休整了半日,翌日早上就开始忙活,时间不多,想着尽量做好了,到开学了事就多了。让杜安喊了两个仆役过来,又准备齐全了工具,几人开始埋头苦干。遵守与淑文的约定,我只负责指挥,不做苦力活。
如此与木头战斗了一天,虽未做那些费力事,可费脑的厉害,太阳落山后感觉身子酸乏了,拍掉了身上的木屑,遣散了三人,让明早再继续。
吩咐丫鬟准备好了洗澡水,屏退了丫鬟们,褪去衣衫坐了进去。水温正好,身子一下放松了,闭目惬意躺着,乏意渐渐袭了上来。
夜幕已降了下来,烛光摇曳,屋子里给照的不算明,不算暗,昏黄的颜色正放松了眼睛。偶尔手臂动了一下,水给拨动的声响哗啦一阵,听得身子更放松了。
周围无人,静的很,所以那一声木门吱呀才那么清脆地传进了耳朵。
听到两下脚声进屋落地,一阵悉索有些小心的走路声,到了背后停止。
困了,反应都有些迟钝,直到脚步声在背后停了下来才朦胧中有了些意识,还未睁眼,却感到背后突然丝物的触碰,在背上游离。
头只轻晃了一下就不想再动,眼也没想抬,任由身后的人擦拭背。除了淑文,也没人会在这时候进来了。
我往前移了移,扶着澡盆的沿,空出了整个背后懒得再动。
拿丝绸的手突然一滞,片刻后追了上来。随后却觉得水波一阵乱动,身后之人也进了澡盆。
丝绸入水,出水带起一阵水声,哗啦啦地在这屋里听得极其清脆。背后的手自背游离往下,毫无阻碍地过腰间。
突然觉得后背覆上一片暖,胸前被荡动的水波碰撞好一会,一双葱白无暇的手自两侧腰间伸过,环抱。
周围寂静无声,虽然有些诧异平日保守的淑文做如此举动,可也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后背给轻轻蹭了几下,发丝划过,有些挠得慌。随后如落雨的吻点点落到背上,游离左右,环抱的手也不安分地动着,顷刻便触碰敏感。
身子一个激灵,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即便再转变,平日里保守的人,也不可能短短几日热情如此。
忙转身,看到身后泛红朦胧的脸时,瞬间似给雷劈了。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忙拜托她的手,慌乱逃离,可才一步就碰到了澡盆壁。
“郎君……”月儿于错乱中清醒,蹙眉看向我,眼中带着悲伤。
我左右张望,想找件衣裳遮蔽,无奈衣架离得太远,除非起身出去。无奈地看着月儿,也不知现在这情形该说什么,想发火可又解决不了事情。
“郎君……”
“别!别过来!……你到底想干嘛?”月儿身子一动,意欲向前,我忙阻止她。
月儿望我片刻,才开口:“郎君为何躲着月儿?……”
躲?何时躲了?一句话把我给问蒙了。
“为何不想见月儿?月儿到底哪里错了,郎君说了,月儿改不行吗?……”月儿言罢眼眶已红,泪花泛起。
“我……”躲,我确实未躲,见,我该怎么说明白……
“月儿心里全装了郎君,自月儿懂事,就只知郎君会是月儿夫君。可为何郎君一病,将先前所有忘得干干净净……月儿不求名分,不奢望能入郎君的心里,可郎君为何,为何对月儿不闻不问,冷漠这般……”说着两行清泪已自脸颊流下。
我一时无言相对,只一看她,忙警觉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前进了些距离。
“你……”
“既然郎君可以接受娘子,为何不能接受月儿?”月儿紧盯着我眼睛质问
我慌乱后退,紧贴着盆壁,再如何都难后退。
“不一样,这不一样……”慌乱解释
“哪里不一样?月儿对郎君的情,不比娘子少半分,过之更甚”月儿丝毫不让
眼见月儿已逼近眼前,我已经没了办法,准备放弃躲避,欲起身逃离时,门突然给开了。
心一惊,朝门口看去,屏风挡着看不见来者,回神见月儿也看着门那边,忙起身跳出澡盆扯了衣裳披上。
一阵脚步声后,终于看清了来者,是淑文。屏风后的这番情景也实实落到了她眼里。
这下好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屋里一下变得死寂,虽然有三个人在。
淑文站了片刻后转身走了出去,屏风后只剩下了我和还在水里的月儿。尴尬之地,不能久留,我随意套上了衣裳,默默走出去,发现淑文正坐在外面凳上,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有点理亏,倚着屋里支撑的柱子站着,与淑文两人无言。屏风后一阵水声过后,月儿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
沉默,或者说暴风雨前的宁静。
片刻后,突然淑文开口了:“水凉了,倒了吧”
我听到声音看向淑文,她看了月儿一眼。
“是”月儿行礼,不舍出了屋,回望几次,都被我躲了过去。
之后直到就寝,淑文都没再提这事一句。我几次想解释,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只怕自己说不清,会越解释越乱。看来有一件事,必须得处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