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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九章 二伯挑选女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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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饭桌上,吴志青不在,他大姐吴蓝这次跟着杨树林父子来了,就是为了来看丈夫马羊儿的,也顺便照应一下来京城赶考的小弟吴志青。姐弟两个今天去了马羊儿那儿,晚上不回来。

    宁博文是如花小叔吴立武的妻弟,又和志勤、志学、东子是同窗,跟如花一家、杏儿一家都很熟悉,所以大家也都不用避讳什么,仍是分了男女两桌,大家一起用饭还热闹些。

    楼氏看着杏儿和如花小声嘀咕着,没有机会和如花说上话,直到伍立文和吴立德被丫环请了来,几家人才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男人们聚在一起闲聊着,要参加春闱的几个人也没有回去温书,如花说过的,要劳逸结合,他们再努力也不能没日没夜地埋首在书海里,那样的话,也许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考不出好成绩出来。

    杏儿原本要跟如花说会子话的,可吴立德却突然叫了她去屋里说话,楼氏看了一眼,这才有机会上前拉了如花。

    “如花,你生辰要怎么办?”楼氏问。

    如花听了,不在意地一摆手,“二伯娘,不过就是个小生日,没啥办不办的,到那一天叫厨房多做几道菜,再下碗长寿面,有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就成。”

    楼氏不依,“那咋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这生辰可得好好办办,如今在京城,你怎么也得邀些小姐、夫人们上门来给你庆生才是,你堂堂三品的乡君,相信那些人会乐意给你凑个兴的。”

    如花有些诧异,看着楼氏,为难地说道:“二伯娘,这京城里的小姐、夫人我都不怎么熟,况且办个宴会太麻烦,我娘和大姐她们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还没学会怎么和贵小姐、贵夫人们打交道呢。而且啊,这还只剩两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准备了,就算我提前准备好了写了请柬给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来呀。算啦吧,就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就成了。”

    “你上次来没认识一些贵人吗?”

    如花看着楼氏,觉得她在问这话的时候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如花心里奇怪着,脸上却依旧是笑着说:“没认识谁,我一个乡下来的,得皇上恩惠能参加皇后的生辰宴,已是天大的荣耀了,也不差那些人再给我添喜的。”

    如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楼氏依旧还有些不甘心似地,拉着如花劝道:“如花,你的身份咋能和那些村上的姑娘比,以前是没有这个机会,咱们随便给你庆个生就成。可如今你在京城,又有这么一座漂亮的皇家别院,办个生日宴也费不了多大的事,有我和你娘、你大姐在,而且你这里又有管家,又有张嬷嬷和宫里出来的那些宫女丫环,她们哪一个不是一人当三个人能用的?”

    如花张了张嘴,似乎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楼氏见了,便又继续劝道:“有他们这些得力的人在,一场小生辰宴还是能办起来的,也就是买些菜蔬和鸡鸭鱼肉,要来不及的话,从酒楼订些菜回来也成。请的人嘛,自然是要和你关系好的,没十七、八个的,总有那三两个的吧。再请的人里,你就请请和你一样有皇家别院宅子的贵人,不说别的,单就有这皇家别院的人家,自然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与你是件好事,就是皇上和宫里知道了,也不会说你的不是。”

    柳氏和如梅、桔子在一旁听了,桔子就插话说:“二婶,有这皇家别院的,听说除了如花外,就是睿亲王的母亲长乐公主,还有一位亲王王妃,她们身份太高了吧,如花就算想请,怕是人家不一定有时间。”

    如梅点头,“如花的生辰是要给如花好好过一下,但要真请了官家的小姐、夫人过来,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笑话我们,觉得我们是乡下人没见识,别咱们本意是为如花好,办个宴会给她热闹热闹的,可到头来会适得其反。”

    柳氏沉吟着,犹豫着问如花:“如花,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你大办一场生辰宴?你要办的话,蒋小姐一家不是在京城吗?到时请了他们来,我跟蒋夫人求个情,请她帮忙带着我给你接待接待客人。再有请些什么人,你看着办,娘也不懂,娘都听你的。”

    柳氏是想给如花好好庆个生的,楼氏说的对,如花的身份和乡下的姑娘不一样,她是皇上亲封的乡君,在京城虽说不上是富贵贵气的姑娘家,但她要想以后说个好人家,就像张嬷嬷说的,一定得和京城里的官宦之家多打交道,要不然的话,谁能知道她家的闺女是个好的。乡下的小伙子不适合如花,如花要找就得找个官宦之家的公子,张嬷嬷说了,至少得四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的才成。

    “爹,你说啥?你来是为我选女婿的?”

    此时,在另一处屋子的杏儿被吴立德说的话给惊着了,从坐椅上跳起来,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着她爹。

    “你没听错,爹是那么说的。两位公子都向你求亲,说要娶了你回家。一位黎泰公子,一位是陶威大人。爹不用跟你多说,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吧?”

    吴立德说完,仔细地盯着女儿杏儿的表情,可惜的是,杏儿除了一脸惊讶的表情外,再没有一丁点别的情绪表现出来,如此一来,吴立德总算是稍稍放了些心,看来,三弟伍立文劝说他的话是对的,杏儿不是个没头脑和没脸皮的傻姑娘,她不会做毁了自己名声的事的。

    杏儿还处在惊诧之中,其实,她惊诧的不是黎泰的求亲,毕竟刘三奶奶曾经私底下就探过自己的口风,只是叫杏儿回绝了的。杏儿惊诧的是陶威陶大人居然要娶自己的事,陶大人是谁啊,那可是如花和倪九多次说了要远着些的人,她只不过就是因为感谢他救了她几次,招待了他几次饭而已,他怎么就要娶自己呢?杏儿想不通。

    吴立德看杏儿还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地又问:“杏儿,你跟爹说个实话,他们中是不是有一个是和你商量好的,要娶你。你说说,爹不骂你,只要你觉得那个人好,以后的日子是你过,爹不反对,你想嫁就嫁吧。”

    杏儿再次瞪圆了眼睛,看着她爹,那样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没想到啊,她爹能这么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她的亲事的事,还说只要她愿意嫁的,不管对方怎样,他就能同意。这也太不可恩议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叫人不敢相信呢。

    “杏儿,你是爹的闺女,爹怎么会不疼你呢。你娘的事,唉,爹以前没本事,但爹也不后悔,她走了就走了。你和你哥爹管的少,但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些年你们吃了不少苦,总算你们没长歪,都是顾家又知道努力的好孩子。爹没有别的心愿,就想着乘着爹还能动弹,给你们兄弟四个挣些银子,你和你大哥是大的,以后你们那两个小弟弟还是要指望你们扶持一把的。你两个弟弟要是出息了,也会给你当靠山,帮衬志森。”

    吴立德话里虽没提现在的妻子楼氏,但杏儿是谁,她虽还处在陶威带给她的震惊中,可她还是能因为吴立德的话而皱了皱眉,眼前出现的不是她那个娘陈小菊,而是楼氏那张叫她不待见的脸。

    “别说给我和大哥挣银子的话,大哥现在在卫所干着,他的饷银都还给你上交呢,谁知道面馆挣来的银子和大哥攒的银子将来你要给谁。”

    吴立德听了,眉头拧成个川字,自己的闺女是个啥样的,他还真是知道的太清楚了。只要涉及到楼氏和银子,这闺女一准和自己针尖对麦芒,没有好话说出口。

    “唉!”吴立德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终是又把话题转向杏儿的亲事。

    “不说别的了,你就说说,这两人你愿意哪个?爹在京城呆不了多久,乘着爹来了京城这一趟不容易,早些给你定下了,爹也好早点回家去,总不能过年都还在你三叔这儿打扰吧。定下了,你也跟爹一起回家,准备准备嫁妆,明年挑个好日子就嫁了,再拖你可就成老姑娘了。办完了你的事,你大哥那儿也得再加把劲,他也不小了。”

    杏儿咬了咬唇,半天没有说话。

    一时间,屋里静得掉一枚针都能听得见声音。

    半晌过后,杏儿对着吴立德的眼睛,迟疑着终是说了句:“爹你把这两个人都推了吧。”

    吴立德没想到杏儿会给他这样一个答复,一时有些惊讶。

    杏儿又说道:“他们身份高贵,有钱有权,不是我这个乡下姑娘能配得上的,爹你推了他们,我跟你回家去,李家村的那个人我没看上,你再给我找找别家的,只要看着成,我明年一准出嫁。”

    吴立德怔愣了一会儿后,心中叹息着,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