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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立文和柳氏夫妻并两个儿子志勤和志学看到来人,却都是眼睛一亮。
黄捕头硬着头皮,在文承铭发怒前,快步上到堂上一侧刘师爷所在的地方,俯耳一阵回禀,刘师爷诧异地看着堂上这多出来的人,眼神闪了闪,还是马上到文承铭跟前,小声地把黄捕头回禀的话又说了一遍。
文承铭的脸色难看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对上张巡按不解的眼神时,文承铭已快速地敛去一切负面的情绪,冲刘师爷点了点头,刘师爷退回去。
“这些可都是证人?”
黄捕头知道,知府大人这话是问自己的,躬身垂着头,黄捕头抱拳回禀道:“回大人,这些人都是府衙找来的证人,除了大吴村的四人外,其余的六人全是从漓县伍家村带来的,一路奔波,方才才到。”
最后一句话也是黄捕头在解释,他也是刚才知道这批证人的到来,而他也是职责所在,才被人使唤着带了这些人上堂。
要问伍立文、柳氏一家为何眼露喜色,不过就是因为这些来的证人,除了那位和儿子作假证的伍家村族长外,其余的人,在他们一家人的认知里,都是淳朴真诚的村里人,其中,就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最为引人嘱目。
伍立文眼眶一红,直接叫了一声:“四叔公。”
老者正和众人一样,跪下来向着知府大人叩首见礼,没有听到伍立文的这声呼唤。
文承铭从张巡按和那名少年的身上一扫而过,轻吐出一口浊气后,才道:“一一报上名来,家居哪里?”
自左向右,被黄捕头带进来的十个新证人,一一的报上了姓名和所居住的村落。其中,大吴村四人,两男两女,除了二婶婆外,也都是大吴村里的村民,和伍立文家既是乡亲又是近邻。余下的六人都来自漓县伍家村,除了四叔公和族长外,剩下的四人也是两男两女,伍立文和柳氏都还算熟悉,其中就有一直挺照顾志曦,也就是原来的喜娃的那户姓杨的汉子,还有一个便是王财主家的王管事,这人也是个耿直的性子。那两个妇人,都是与柳氏关系极好的。
接下来,先是大吴村的人作证,证实了伍和贵一家找到伍立文家后,柳氏和志学是好吃好喝地留了他们一家人在家里住着的。农村里的人家,时常会串门,这些人以二婶婆为首,都是在伍和贵一家住进伍家后去过伍家的,也都亲眼见证了柳氏和志学给伍和贵一家提供的什么样的饭食和衣物。
“……大人,伍和贵一家离开时,村里的不少人都去看了,要说伍家做事真的没得话说,给他们银子,给他们吃的穿的,还雇了马车送他们。可这两夫妻和他们的儿子干的就不是人事了,以前就把立文和柳氏当牛来使唤,可怜立文过继给他们就成了他们家干活的苦力,这邹氏还一直搓磨儿媳妇柳氏,对几个孩子更是又打又骂的,小小年纪就被使唤的下地、洗衣挑水,还不给吃饱。大人,邹氏的儿子包袱里发现的那些不属于他们的金银、摆件,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儿子当时也说,那些东西是他们偷拿人家立文家的……”。
二婶婆第一次到公堂,见到比知县还大的知府大人,又是害怕又是激动,更叫她得意的是,她真的兑现了对柳氏和伍立文的承诺,来给他们一家作证了,因此,尽管她心里害怕着,一双手还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把她知道的伍和贵夫妻以前的品性,还有后来自己从柳氏的态度里猜测出来的一点,揉了揉后七分真三分蒙的说了出来。
其余的三个大吴村的村民,和伍立文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因此,他们作的证词,也颇为让人信服。
大吴村这边的人证实了伍立文一家对伍和贵一家的“热情招待”,也证实了伍立文在伍和贵一家走时,赠了百两的银子和衣物、吃食等,当然,少不了的也证实了邹氏口中被冤枉了的四个儿子偷拿了人家伍立文家的金银和摆件的事,伍立文家没有追究,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她的四个儿子。
“他们一个村的,这老妇更是他亲二婶,他们自然替他说话,大人,你不要被他们骗了。”邹氏大急,不顾伍小雨拉扯着的她的衣袖,还是高声叫了出来。
“大胆,邹氏,本官念你是妇人,岁数大,已几次饶了你咆哮公堂之罪,你若再不识相,别怪本官狠心,先打十板子叫你长长记性。”
邹氏摆着手,大叫:“不敢,不敢,大人饶命,民妇不敢了,大人不要打板子,民妇这就闭嘴,这就闭嘴。”
文承铭怒目瞪着邹氏,扭头对着黄捕头吩咐道:“去后衙提伍立富四人上堂。”
邹氏慌乱地爬起身,想要阻止,听到文承铭的冷哼声,邹氏脚下一软,又跪在地上,怕挨板子不敢说话,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侧门。
伍立富兄弟四个被带上公堂,最小的伍立华一见邹氏,就跪过去,大叫着:“娘,我们走吧,我不要呆在这里。”
“啪”。
被惊堂木突兀的声音吓到的,不只伍立华一人,伍立富三胞胎兄弟也是第一次上公堂,没有人吩咐,他们就个个“扑通”地跪在地上,一张张脸惨白着,浑身打着哆嗦。
邹氏一把拉了伍立华跪下,半抱着伍立华,伍小雨看了两眼身边的王树,觉得他方才看着她爹的眼神透着几分怪异,只待细看时,就听知府大人问起弟弟们有无偷拿伍立文家财物的事,她便立刻把心思又转向伍立富这四个弟弟,生怕小孩子们不经吓,说出不妥的事来,一家子都要吃挂落。
“没有,我们没偷东西。”伍立荣最是精明,只在初上堂时害怕紧张了一会儿,听到知府大人追问的问题后,立刻出声回道。
伍立富和伍立贵向来知道三弟伍立荣聪明,有事也是伍立荣出谋划策的,所以,伍立荣开口后,两兄弟因与他是同胞的三胎兄弟,心有灵犀,立刻频频点头,算是应证了伍立荣的话是真的。
伍立华最小,还没闹明白坐在上面的人是在干什么,所以他也没有说话,因为害怕,直往邹氏怀里钻。
“是吗?你们莫要说假话,你们的爹娘方才可都招认了,你们说真话,本官就不打板子,要不然,你们每人二十板,谁先要挨板子啊?”
文承铭的话一说完,伍和贵夫妻和伍小雨张嘴就要开口,被文承铭严厉的眼神一瞥,三人顿时张着嘴巴,没有出声。
而伍立富三兄弟听了文承铭的话,伍立富是害怕,伍立荣正看向他爹伍和贵,眼神里有求证,三兄弟中最为冒失的伍立贵则是慌张地开了口:“别打我,是娘叫我们偷拿的,爹你不是说不能说嘛,你干嘛把我们卖了?”
“哄”。
堂下围观的人群,立刻有了小小的骚动。有些书生学子摇着头,可怜地看着伍立贵,心中同一个声音在响着:到底是年纪小,没经过事,知府大人只几句话,便叫他不打自招了,还连累了父母。不过,儿子们小小年纪就行偷盗之事,这当父母的自然也是上梁不正之人。
文承铭一笑,这是他在今日公审之中,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不用再多说,文承铭直接吩咐了衙役:“将这四个小儿带下堂去,暂押后衙,待此案审定时,一起与他们发落。”
伍和贵咬着牙,气恨地看着衙役们如狼似虎地上来,扯住了他的四个宝贝儿子,邹氏更是死死地抱着伍立华,不叫衙役把人带走。
伍立富三兄弟也互相抱作一团,哭叫“爹娘”“救命”的话。
“慢着。”文承铭一声令下,衙役们住了手。
文承铭一摆手,道:“既然你们不肯下去,那便都跪着吧。省得一会儿结案,还要带你们再上堂来。”
“伍家村的族长,你儿子伍立原口口声声说他不清楚你为伍家父子断亲作见证一事,前次是你不曾上堂,今日,你便如实交待,伍家父子断亲可属实?你是否是他们断亲的见证人?那份假签字画押出自何人之手?是谁指使的你们?何人换了衙役手中的证据?”
伍家村族长,伍立原的父亲,比起四叔公来,头发并未全白,只是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灰白之发,此刻跪在公堂之上,满脸的疲惫之色,听到文承铭的问话,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伍立原,然后又把目光望向四年多不见的伍立文一家,眼神复杂难懂,有嫉恨,有不甘,有紧张,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