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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得意一笑,对若兰说道:“不知在下的这个回答是否能让若兰姑娘满意。”
若兰轻轻笑道:“公子高见,自然回答正确。”如今,对于她来说,只要不是将进酒回答,都没有任何的压力。
因为这样的问题,一个人即使再博古通今,也不可能一一回答上来,而且,是否满意,还在于她。众人也看出她的心计,可是世人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他人得到。
楼上的赵敏嗤笑一声,骂道:“哼,本以为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谁知一样是满腹心机的女人。”对于若兰,赵敏之前的好感全部消失殆尽。
韩非笑道:“这很正常。若是随意提问三个简单问题,才令人惊讶呢?”
只听若兰道:“最近江湖最出风头的,除了武当派,大家知道是谁么?”
一人大声道:“是一个会绣花的男子。此人用他的绣花针,刺瞎了七八十人,盗走了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一月之内,连犯数十件大案,惹得人神共愤。如今已经是大明头号通缉要犯。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那人看向将进酒。将进酒缓缓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这绣花贼胆大包天,顶风作案。可是我等无能,依然抓不住此人的行踪,实在惭愧。”
众人哗然,问道:“难道名捕金九龄也无法逮捕此人么?还有大明护龙山庄的几位密探,难道也毫无作为?”
将进酒羞愧点头。
若兰道:“这第三个问题就是绣花贼藏身之处?”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连护龙山庄与金九龄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时,赵敏看到韩非脸上的笑意,问道:“顾教主脸带笑意,莫非知道这绣花贼的下落?”赵敏不管韩非知不知道绣花贼下落,但若是能让韩非难堪,她便心花怒放。
众人齐齐看来,将进酒更是上前恭敬问道:“顾教主真的知道绣花贼的下落?”
韩非道:“我不但知道绣花贼的下落,还知道绣花贼的真实身份。”
场上之人尽皆惊骇失色,哗言四起,有人半信半疑,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心里暗骂韩非卖弄,无自知之明。但将进酒何等人也,知道韩非这样的人物,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口出狂言,一言定论。
急忙问道:“还请顾教主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众人也在等待答案。就连一旁的赵敏也是满脸复杂,想不到对方真的知晓。若是真能破案,明教的威望不降反升,这对赵敏而言,无疑弄巧成拙。
只听韩非沉声说道:“绣花贼就是大明名捕金九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先是愕然,再是哗然一片。大明之人,谁不知道金九龄是声名远扬的名捕,一生破案数百起,功名赫赫,世人尊敬。于是,便有人拍案而起,怒声道:“人人都怕你顾天涯,但今日在下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你如此侮辱金名捕。”
一人斗胆而出,紧接着便有更多的人站起讨伐韩非,看这架势,除非韩非将他们杀了,不然今日难以明了。
见此,赵敏心里大笑,想韩非这是作茧自缚,不知众怒难犯,专欲难成。
韩非却是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对将进酒淡淡问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有一个成语:监守自盗,你觉得是么?”
将进酒到底不是常人,而是查案破案数十年的高手,再天衣无缝,不留蛛丝马迹的案件,但只要知道结果,其实反推案件,就会发现处处都是疑点破绽。将进酒虽然不敢确信韩非之言,但若是将金九龄代入案件,确实疑点重重。但事关重大,将进酒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回禀朱无视等人,抱拳道:“多谢指点,在下先行告辞。”
将进酒身形一掠,便消失不见。众人见到将进酒的态度,心里不由疑惑,莫非凶手真有可能是金九龄?若真是这样,自己此刻岂不是成了小丑,甚至平白无故得罪顾天涯?众人回神过来,冷汗涔涔,心里暗骂自己刚才怎么就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呢?于是,趁此机会,一些人悄悄溜走。韩非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这群小人物。与赵敏等人一齐退出怡香苑。
月黑风高,乌云蔽月。秋风萧瑟,草木含悲。
怡香苑一间厢房内,灯火辉煌,烛光璀璨,若兰正对镜化妆。突然室内烛光一暗。微风飒然,等到烛火复明时,一人已经站立若兰身后。
若兰头也不回问道:“你来了?”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前来。
韩非笑道:“我还以为若兰是谁,原来是你公孙大娘。难怪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若非她卸下了轻纱,韩非还看不出对方的易容术,更猜想不到对方就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公孙兰。
公孙兰回眸一笑,言道:“顾教主莫非猜不出来?”
“因为第三个问题,我也仅仅有所怀疑罢了。”金九龄作案的重心,在于企图将全案的罪责导向公孙大娘身上。但韩非也仅仅是猜出对方是红鞋子之人,没有料到会是公孙兰。
又道:“相信金九龄很快伏诛,你该心满意足了。”不要以为将进酒等人是废物,对于他们而言,有了韩非这个线索,金九龄即使计划再完美,也无济于事。
公孙兰笑道:“这是顾教主的功劳,若不是顾教主,世上谁会想到名捕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
“哦,你还要感谢我?我可是杀了你们的八妹上官飞燕。你这样做,可是让你的几位姐妹寒心呀。”
“哼,八妹贪图富贵,野心勃勃,是自寻死路。即使我愿意为她报仇,也是有余心而力不足。何况,我还欠顾教主一条命呢。”已经和韩非交过手的公孙兰,知道不是对方敌手,聪明的她,自然不会再为一个死人费心尽力。而且,说到底,当初上官飞燕与霍休勾结,本就相当背叛【红鞋子】组织。
韩非冷笑一声,一脚踏出,消失在原地。既然知道若兰是公孙大娘,韩非就失去了兴致。
冷风凄厉。韩非独自行走在漆黑的街巷中。
倏然,一道璀璨的光芒快如闪电,直射韩非而来。这寒芒突如其来,剑光将整个夜空都照得通明。那逼人的寒芒让韩非双眼感到十分难受。韩非还未来得及出招,那剑招就已经近在咫尺。韩非身形急退,同时腾出空间,双指点出,直射来袭之人。
“叮!”
指劲剑气交锋,轰鸣炸响。
“喝”那人一言甫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中长剑,如急风暴雨一般,点刺之间,幻成五七朵金花,电闪星飞般攻向韩非。看来万难招架的凌厉攻势之下,韩非沉哼一声,抡起左手二指,轻敲对方长剑,“叮!叮!”两声微响,长剑立被震开数寸!
错身而过之时,那人一式“紫微三垣”,五丝微风,疾而不啸,袭向韩非。似这等阴柔手法,使敌手不易躲避,尤其在背后暗袭,因为它不带一丝破空之声,更使人无法事先防范。韩非挫步回身,连看也不看,唰的一掌,迎向对方袭来的一掌。
仍是见招打招,快如闪电。
来人先是剑法,再是掌法,拳法,指功,甚至身法与打穴之法,都是样样精通,虽然每一样都不如韩非,但在江湖之上,已经是各大门派掌门级别的高手。
又是数十招过去,不管来人使用什么招式,都被韩非以同样的招式一一化解。最后,韩非震飞来人,说道:“范右使,适可而止吧。”
那人收剑跪地,对韩非拜道:“属下范遥,参见教主。”
韩非道:“范右使自毁容貌,十数年隐姓埋名潜入汝阳王府,辛苦了。”
范遥激动道:“原来教主早就知道了?能为明教付出自己的力量,范遥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一个人最遗憾的不是自己没有付出,而是自己付出付之流水。若是明教覆灭,范遥做得再多,也失去了意义。
只听范遥道:“明教能在危难之际,出现教主这样的雄主,实在是苍天庇佑明教。”
“范右使过誉了,相比你的付出,明教所有人都会自渐形秽。范右使,明教如今已经进入正轨,中兴在望,范右使已经没有必要在汝阳王府潜伏。不如回明教好了。”汝阳王府的势力,韩非基本都一清二楚,范遥潜伏在那里,对韩非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帮助。相反,明教高层除去韩非夫妇,只有殷天正与杨逍,卓不凡三位太清高手,卓不凡还是刚刚突破太清境不久,实力有点匹配不上明教的声望。至少,峨眉太清巅峰高手就有三位。
却见范遥摇头道:“教主知道我的身份,想必在汝阳王府也有自己耳目。不过,属下还是觉得留在汝阳王府为好,大元不仅仅只有一个汝阳王府势力,还有横扫西域北方草原的思汉飞,赵敏虽然聪明伶俐,智计无双,不过还却少经验,远不如成熟的思汉飞给人更大的威胁。若是他们两大势力联手,明教怕是抵挡不住。所以,属下还是留在汝阳王府关注他们双方的行动,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大元年轻高手,思汉飞与方夜羽都是完全不逊色韩非这样的高手,而且二人精通兵阵,对韩非的威胁更大。
韩非沉重道:“思汉飞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想瞒过他们,极其不易,以后若不到生死存亡之际,就不要随意与明教联系,免得被发现。”一旦发现,远水不解近渴,范遥必死无疑。
“是,属下定当谨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