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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中午时分,陈大庆来到栖霞寺。
又是那个小和尚,早已在山门外候迎陈大庆的到来。
陈大庆跟着小和尚从山门外往寺内后院走。
小和尚不时偷偷的在朝陈大庆笑:“施主,听说昨夜你请擒云道长捉鬼,想不到擒云反被鬼从荷花池内给捉了出来?这是真的?”
我的天,这么快就被这么远的地方住的和尚给知道了,这知禅和尚确实已成了再世活佛!未卜先知,世间的任何事情也瞒不过他的法眼!莫非又是那个土地神又向知禅活佛告密了?陈大庆被吓坏了。
陈大庆只是红着脸尴尬地应付说:“师傅见笑了。病急乱投医,这是被*出来的。咱一忙紧找不着丑相的阴阳人,没有丑相阴阳人,方丈大师又不下山,咱是被鬼闹急了,实在没办法,才请擒云道长下山的。小师傅多给方丈大师添些好话,在下感激不尽了。”
陈大庆说着,从内衣袋中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小和尚手里,笑说道:“师傅别嫌少,去喝个茶吧。”
“谢谢施主!谢谢施主!……”小和尚红着脸尴尬地接了,慌忙塞进内衣袋中,领着陈大庆一路脚步匆匆,不大一阵,就来到后院另一间干净的客房里。
这是一间干净的大客房。两条木长椅夹着一条简单的茶几,上面摆着两盏盖碗茶。
这次,知禅和尚早已在客房内等待陈大庆的到来。
为了让和尚们高兴,陈大庆进屋后向知禅和尚行过礼后,慌忙将旅行包中的礼物摆在桌上。
果不其然,知禅看到和陈大庆摆在桌上的丰厚礼物后,原本阴沉的脸部表情马上灿烂起来。
二人分宾主坐定。
知禅长叹一声,说:“施主,贫僧年岁大了,昨夜偶染风寒,头晕目眩,腿脚多有不便,近期实难亲自下山为施主祭封作法事。等老衲身子好些了,再选吉日吧”
陈大庆慌忙欠身说:“大师,本来昨天一大早弟子就来请大师的,无奈老父信道胜过佛,非*着弟子去请擒云道长不可。另外更重要的是,丑相阴阳人一忙紧找不着,师傅又在短时间内下不了山,但那女鬼实在闹得受不了,弟子是病急乱投医,也为了老父的健康,不得不讨他的喜欢,才不得已而为之。求师傅慈悲,早日下山为弟子消除灾害。”
知禅装作惊讶地说:“昨晚知禅下山了?怪不得昨晚我夜观天象,海州城西南方一股黑气弥漫冲天,其间五色云雾蒸腾!天亮徒儿悟善去挖药材,碰着知禅师徒三人口脸受伤上山……原来擒云师徒在贵府受的伤。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大庆忙给知禅跪了下去:“活佛,老父糊涂,求你老人家原谅他的愚昧!求你尽快下山救弟子一家人于水火!弟子一定为父愚昧在佛前恕罪,功德圆满之后,香火钱定然加倍奉上!……”
知禅忙搀扶起陈大庆:“施主不必多礼又多心。你们把丑相阴阳人找好,把新居安置好,然后再来通知贫僧。我佛慈悲,那时贫僧也康复了。贫僧就自来贵府施法消灾!”
陈大庆起身告辞:“谢大师慈悲。弟子这就不再打搅大师的清修了!”
知禅起身说:“施主抓紧时间去办镇守宅院的丑象阴阳人。这事可能有点难,施主要抓紧,千万不能过了立夏节!到了立夏,五煞俱起,与宅魔结合……就无方可救了!”
陈大庆忙说:“大师,知道了。”
知禅送陈大庆出了房门,又过前院,出寺门。
知禅:“施主走好!”
陈大庆:“大师留步!”
知禅:“恕不远送!贫僧良言再次忠告施主:贵宅五煞俱起,鬼煞结合,胸下半年无比,唯有全丑相之人可居此宅,其它人乃死地。忌门远避三年,乃沸水添冰之策。万全之策,乃釜底抽薪——将此宅移主卖掉!”
陈大庆:“大师,记牢了!”
陈大庆辞别知禅,消失在山门外的林荫小径。
…………
又是日落西山,陈大庆才回到城内家中。
这天早上,陈大庆刚出门上山不久,许静的弟弟许虎去北京出差回来,听着姐姐姐夫家闹鬼的事,回家连口水都没喝,就一路小跑来到道台府。
陈大庆上山不在,家里只有老爷子陈文轩一人。
许虎在市文化局当干部。别看许虎是个文职干部,但年轻人有胆有识,办事甚是利索。他到道台府,听完老爷子诉说的全部经过,也赞成请栖霞寺知禅和尚的办法。
老爷子陈文轩不愿道台府易主,但自己又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可行办法,只有以丑相阴阳人实在找不上相推脱。
许虎说这事由他去办。他马上到电视台、报纸去打广告。另外,赶时间多印刷一些小广告,从亲友中寻些人到处去贴马路广告,这么大个海州市几十万人口,说不定会有丑相阴阳人前来应聘。就是海州没有,那么全省、全国,十三亿人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丑相阴阳人?
现代点子媒体的广告可是一眨眼就传遍全国全世界啊!有了钱,惆怅找不到兔子的角,但不愁找不到丑相阴阳人!
许虎和老爷子聊了半个多小时,就匆匆发广告去了。
日落陈大庆回家时,许虎忙碌了大半天才回道台府和姐夫陈大庆见面。
许虎决定留在道台府陪着姐夫和老爷子,大家共患难。
听说道台府闹鬼,其它的亲友们都躲避得远远的不见了影子,从不接近道台府半步,许虎为姐夫姐姐打抱不平。这正是:升官发财亲友多,天灾*无亲朋。世态炎凉,人情如纸!
天黑月上树梢,一向以胆子大著称的许虎非熬夜看看这个从荷花池中救了擒云道长的善良的女鬼三太祖母不可。
看三太祖母不伤人,陈大庆也就不再阻拦许虎了,由他自己去。
劳累了一整天,这几晚上都没睡好觉,看内弟来替他值班,陈大庆就上床到头便睡,进入梦乡。
老爷子睡不着,在和许虎品茶抽烟聊天。
夜朦胧。
月朦胧。
一钩清冷的月牙又爬山树影婆娑的老樱花树上。
夜风轻轻的吹。
万簌具寂的室外,由远及近的又响起熟悉的琵琶声和白衣女子的歌唱声:
“明月如昼照夜空,
冷风似泣恸树影。
妾心恰似池中水,
眼灯难息,
心漪不平
浪千层!
弹断琵琶千条弦,
胸中事,
谁知音?”
许虎的胆子果真不小。他轻轻的推醒正在梦中的陈大庆,拿着电棒手电,独自一人悄悄向后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