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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宗中。
沈誉目光阴冷的注视着眼前水镜里显示的画面,虽然他没去外门大比的现场,但也一直关注着沈韶的状况,得知沈韶和夏侯徽要一同出去的消息之后当即狂喜了起来。
“本来我还愁在内门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没想到这回居然直接把机会送上门来了啊,真不愧是我的好侄子。”沈誉猛地掐碎了手中的瓷杯,冷冷开口道:“既然离开了就再别再妄想回来了。”
沈珏进入了凌华门的事情虽然已经板上钉钉,但他还是要掐断所有威胁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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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门派的事情后沈韶就同夏侯徽一同下山了。目的是要去一个修真世家取回太衡真人过去借给他们的一样东西,这也是沈韶拜师的最后考验。
沈韶还是挺放心沈媛留在内门的,至少比在外门的时候放心多了,至少内门还没见过什么敢做出田青那种行为的人。
和夏侯徽一起在门派中行走,来来往往众人只要见到了夏侯徽的容貌的就没有一个不吃惊的,连看守门派大门的守卫望着他的脸都忘了说话,还是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沈韶站在他身边没觉得有太大的压力了,因为过去接受到了各种各样眼神的洗礼,沈韶已经完全练就了忽视别人的眼神的技能。
只是等两人离开门派之后,还有许多人误以为刚刚和夏侯徽的相遇只是做了一场梦,失魂落魄了许久,这件事甚至成了上方宗后来的一个传说。
这说来也是拜师之后沈韶第一次下山,他对山脚下的镇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转头看向身旁的夏侯徽:“师兄……”
夏侯徽看向镇子的眼神带着嫌恶:“没什么好看的。”说着就这么避开了有人的小镇,从荒山野岭带着沈韶御剑离开,据说是为了清净什么的。
沈韶见他这么怕容貌引起来的麻烦,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师兄,你为什么不易容一下。”这样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吧。
夏侯徽冷淡的回应道:“麻烦,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把这张脸给划破算了。”说着他居然真的认真的拿出了刀子。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发展,沈韶慌忙拦住了他:“……师兄,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夏侯徽好像想通了,把刀子给收了起来。
沈韶:“……”他想收回之前对师兄性格的评价。
路上夏侯徽也一直指使着沈韶干活做事,因为想到对方是师兄,沈韶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有时候觉得这师兄真是难伺候,而且都做了这么多破事了,好感度居然一点都不涨,都不知道这师兄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是在郊外,夏侯徽提的要求也有许多,就仿佛两人还在内门一般,关键是他还有洁癖,每次沈韶只要不小心碰到他了,虽然他没有直接甩开手什么的,但眼神阴森的好像当场就要杀人一般。
但有一次不小心刷到了师兄一好感度,沈韶却发现了一件事。夏侯徽他的修为居然不是自己原本以为的筑基中期,而是金丹初期。刷好感度得到的积分比虞清师兄的筑基期要翻倍。
知道这件事后着实让沈韶高兴了一会,觉得自己攒积分有望了,但是和夏侯徽师兄共处几天之后,他就又焉了下来,有那个时间来刷夏侯徽的好感,他还不如去刷十个筑基期的同门的好感算了。
不管是高兴还是没劲沈韶都没表现在脸上,他在面对夏侯徽的时候一直都是十分正经可以说的上有些无聊的表情,所以夏侯徽也没意识沈韶居然有想要刷他的好感度的这个想法。
不过撇开这些事情,夏侯徽说来也还算是个称职的师兄,尽管总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但在路上沈韶练剑的时候也会指点他几下,平日也会告诉沈韶一些修炼中的心得体会。
其实在更多的时候,沈韶觉得这个师兄表现的好像没怎么接触过人一样,有些举动都让他难以理解。
但修真之人奇怪的多的是,夏侯徽在这群人中也不算特别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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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了几天的路,总算离目的地不远了。
由于实在避不开,两人便只好进了眼前一个繁华的小镇。
这个镇子属于凡俗界的范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普通人,他们见到两人后几乎直接将两人当做仙人膜拜,让沈韶有些束手束脚的。
夏侯徽不知道是不是见的多了,根本没什么太热情的反应,只是将众人的贡品收了,叫沈韶好好帮他放着。
沈韶有些无奈的照做了,突然他感到有些不对劲,猛地转头看向夏侯徽,果然对方也凉凉的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快步便离开了小镇,在来到了荒郊野外之后,果然没多久就有几个人从小镇的方向走了过来,看来是从刚刚起就一直跟着过来的。
这几人生的十分平凡,刚刚伪装在一堆凡人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那一丝杀机还是泄露了他们的存在。
“看来你们已经注意到了。出来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在镇子里动手束手束脚,不小心伤了那些凡人什么的说来还有损修行呢。”几人周身的气势飙升,四人中竟有也有一个金丹期修真者,剩余的三个也都为筑基期。
冷冷的看向对面那几人,沈韶:“你们要做什么?”
“小弟弟,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当然是要杀了你啊。”为首的男子有脸有道刀疤,他冷笑着舔了舔手中的长剑:“不过你们两人长的倒都不错,若是好好讨好我们这几个哥哥,说不定就能放你走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刀疤脸张狂的笑出声,后面三人也接连哄笑了起来,突然一道寒芒从沈韶颊边擦过,猛地便直直的扎入四人中间。
那正是一把周身都萦绕着冰寒之气的长剑,气势惊人,笑声戛然而止,四人纷纷狼狈的四散开来,这才躲过了这一击。
刀疤脸极为恼怒:“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动手!”
夏侯徽清清冷冷的说道:“对付你们这些人还用不着多说什么。”
“哼。”刀疤脸自觉丢了脸面,当即想要找回场子,扛着一把大刀便冲了过来,他的三个小弟也顺势攻了过来,夏侯徽脸色一肃,直接亮起了防御法器,一时间各色法宝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芒。
只有沈韶愣在一旁,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什么法器吗。
对方有四人,这边却只有二人,可想而知战斗会是怎么样的一边倒,虽然夏侯徽勉强能够对付一个金丹期修者并一个筑基期修者,但是只需其中一个金丹期修者分神攻击一下沈韶就是大问题了,所以他还得顾着沈韶的安危。
沈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说来只是奢望,但他并不想拖累别人。只是金丹期和筑基期的力量相差实在太大,沈韶渐渐也受了些伤。
突然对方一人将沈韶制住,另一人手持淬了毒的匕首就要趁机从背后对夏侯徽下手。
沈韶心一惊,虽然夏侯师兄在路上有那么多破事,但是他在刚刚的战斗中的确是一直护着自己的,而自己难道就只能看着夏侯师兄这么被人偷袭得逞吗?
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沈韶猛地将眼前对手的剑推开,随后一剑刺向偷袭之人的后背。
这一下竟还真让沈韶得逞了,长剑深深的刺穿了对方的身躯,那人似乎没想到本来要偷袭的自己却被别人偷袭成功了,脸色十分震惊,手上却下意识的将匕首朝沈韶丢去。
沈韶一下子被躲过,直接被匕首扎中了手臂,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便摇摇欲坠起来,只感觉眼前看什么都是双重影子一般。
这下子麻烦了……不知道夏侯师兄该怎么办……
沈韶带着这样的想法,陷入了昏迷之中。
…………
……
当沈韶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中,旁边还有着火堆在熊熊燃烧着,让他感觉十分的舒适。
“你醒了?”夏侯徽清冷的声音传来:“感觉怎么样?”
他问话的声音有些别扭,怕是过去从未这么关心过别人。
“我没事。”沈韶内视身体内部一圈,发现身体里已经没有残留着的毒素了,抬头看向夏侯徽:“师兄,这毒?”
夏侯徽说:“那毒其实并不算很厉害,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将它从你的身体里逼了出来。”说完他又不自在的加上了一句:“你只要休息个一天差不多就够了。”
“嗯。”沈韶点了点头。
“你刚刚……”夏侯徽漂亮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迷惘的神情:“为什么要帮我?本来这匕首应该扎中的人是我才对。”
沈韶也有些奇怪夏侯徽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生硬的回答道:“师兄你不是也有在保护我吗?”
“可是那是师父交代的。”夏侯徽说道:“师父既然交代了,我就这么做了。可你又是为了什么?”
沈韶说道:“做了就做了,当时那种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
夏侯徽看来有些困扰:“明明我一路上态度都那么冷淡,我以为你应该也希望我去死才对。”
沈韶听着他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一时间怀疑起了是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还是夏侯师兄的想法有问题,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就算师兄你和我相处的不是很好……可是我也不可能希望你去死。”
“是吗。”夏侯徽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摸了摸沈韶的额头:“因为你是个笨蛋的原因吧。”
沈韶:“师兄……”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夏侯徽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用这样十分轻柔的语调说出来,让本来就不太精神的沈韶一下子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已经睡着了吗。”夏侯徽将手从收了回来,望向山洞外的山林,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阴冷:“好好休息吧。师兄现在就要去帮你报仇了。”
…………
……
不远处的山林中,刚刚那几个人正在生火烤肉吃。
刀疤脸脸色不太好看:“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居然都能让人跑了,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的!”
“大哥,这怎么能怪我们啊。”“是啊,之前一直和他打斗着的人不就是大哥你吗?”小弟们也十分的委屈。
“现在老三还被那小毛孩算计受了伤。”刀疤脸看了看一旁身上缠着纱布的老三:“要是不把那两个小子逮到杀了真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来了。”轻飘飘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侯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火堆旁,漫不经心的站在几人旁边,那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比漫天星光都要耀眼几分。
“你!”“你居然敢送上门来!”几人惊愕的看着夏侯徽,随后便一个个抄起了武器,刀疤脸冷笑着看着他:“小白脸,没想到你居然自寻死路,那爷爷我不送你上路的话还真是白费你的苦心了。”
交手不过片刻后,刀疤脸便露出了惊骇的神情,望着夏侯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般:“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下午未见,之前还和他的修为不相上下甚至弱上一筹的夏侯徽实力竟然已经暴涨到让他看不透的地步,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过去一直都隐藏着实力?!
下一瞬,一寸寒芒闪过,刀疤脸的头便已干脆利落的被削断,他那还持剑的身体也不甘的倒在了地上,光滑如镜的剑中倒映出他那万分惊恐的头颅。
“轮到你们了。”夏侯徽看向剩下的三人,轻声道:“你们想要怎么死?”
此时在剩下三人看来,眼前这容貌出尘脱俗的青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谪仙,说来更像是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一般。
…………
……
沈韶是被夏侯徽叫醒的。
他茫然的醒了过来,还有些发愣:“师兄,之前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去哪里了?”他现在头脑清醒多了,总算记起这最为关键的事情。
夏侯徽淡淡的说道:“谁知道呢,可能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