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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到你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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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注定是一个让人心伤的日子,一个离别的日子。

    二月的上海还带着冷风的刺骨,还像个孩子般阴晴不定的发着自己的脾气。我走出公寓的时候,下着微微细雨,天也有些灰蒙蒙。

    我一身素服脸色凝重,浑噩的走下车前去送她最后一程。谁会想到,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这段时间我被迫接受的事实太多了,这段时间离开我们的人太多,我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微微细雨打在我的脸上,前方的路早已模糊,我停留在原地久久未离去。我知道今天要去送她最后一程,可我的心情亦十分矛盾,一方面作为她的闺蜜不希望她离开不愿意看到分离的场面,一方面又舍不得她离开不愿意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这时候我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走向遗体告别室。一路上我都在想,她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去,让所有爱她的人都措手不及,让每一个关心她的人都痛彻心扉。当我一踏入告别室的时候,我看到一身黑西装的周和双眼通红但依旧强忍着,我看得出来他后悔了,那疲倦充满血丝的双眼,原本意气奋发的男人此刻竟微微驼着背还有那一夜间冒出的胡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潇的关系,在我看到周和之后毫不犹豫的无视掉了他的存在。早知道这样,那之前干嘛去了呢。作为杨潇的闺蜜,我对周和的恨不比杨潇少,如果可以我真想痛打他一顿。

    我上前静静的与我们家潇潇告别,我记得她曾和我说过她要看着我的孩子出世,然后将我的孩子虏去当她的媳妇或者女婿。我记得她说这话时是那么的高兴,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可没想到这样的她就这样没了。我看到此刻的杨潇安详的睡着,再也没有之前的疲惫,这时候的她一如我初见时的模样天真。

    一行清泪从我的眼角缓缓流下,最后落在我的手上,慢慢的消失不见。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啼哭,顺着哭声望去,这应该是潇潇的孩子吧。没多大的孩子也来到了这里,原本是不会让他来的,可听到母亲即将不再了的时候,这个孩子一直嚎啕大哭任谁都无法将他安哄。我看到抱着孩子的女人是杨潇的母亲,原本五十出头的妇女此刻双鬓白斑,一夜之间白发人送黑法人的伤痛是我们不能够理解的。

    “阿姨。”我将孩子抱在怀中,怀中的孩子此时停止哭泣,安静的闭着眼睛香甜的睡着了。

    “静心,你身体还好吧。”阿姨看到我微微凸起的肚子有些失神,早些时候自己的女儿也像现在的我一样,可没想到一夜时间......

    我看到阿姨深刻的眼角还有泛红的双眼,一时间也没忍住哭了出来:“阿姨,对不起。”

    杨潇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抱着我哭:“静心,不怪你,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安慰了阿姨好一会儿,将怀中的孩子还给阿姨。我转头看上周和,我和他的视线对上了,但又在一瞬之间他挪开了视线。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来到告别厅,神色有些高傲带着年少清高的脸露出一丝不屑。我看到周和看到他后,暗自将他拖到了不远处,我也跟在他们身后。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听到周和的声音明显压低但依旧可以听出他此刻的愤怒。

    “我就不能来这里看看这个贱女人最后一面吗?”那个少年有些不懂事,指着那个地反对着周和大叫:“那个贱女人真是做得好啊,居然用死让你愧疚让你和我分手。”

    “住口。”我从后面走出来,周和有些惊讶我会跟在他们身后,可他依旧不敢看我。

    “不知道尊重死者吗?就算你真的恨潇潇,可也不能够这么说她。”我一开始还在强忍而后竟然朝着那个少年大声喊叫,最后一个巴掌打在那个男人脸上,当然还有周和。

    “这个巴掌我早就该打你的。”

    周和一脸呆滞但也没丝毫反抗,而后我拎着周和的领子,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周和啊周和,既然你不喜欢潇潇,为什么要和她结婚,毁了她一辈子还让她赔了性命。”

    “你放手。”那个男人看到我越来越气愤,他也害怕周和被我打伤。

    “你滚开。”我一脚踢在少年肚子上,“周和,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这么自私。”最后我发现自己竟然吼不出来了,声音都哑掉了。

    周和如同木偶机械的重复那句话:“我不知道会这样。”

    可我一听到这句话更加火大:“潇潇怎么对你你自己知道,你知道潇潇在死之前和我说什么吗?”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为什么不嗯能够让他更加伤心,更加愧对潇潇。

    周和双眼空洞,颓废的坐在地上。

    “潇潇....”我强忍住眼泪,可我眼前依旧浮现出那时的情景,“和我说,她一开始爱过你可现在她恨你连死都不想原谅你,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这辈子不认识你依旧做那个敢爱天真的女子。”我一口气见这些话说完,我知道这些话我发现我浑身颤抖。

    周和将头埋在双膝中低声哭泣,最后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我冷眼看着周和没有一丝丝怜悯,更多的是气愤。

    “还有你,潇潇说他不恨你,就恨自己识人不清。”

    那个少年未想到杨潇不恨他,低着头暗暗思考些什么,最后闷声不响的离开了。

    “你放心潇潇说过,这个孩子她也不要了,她的父母也不回来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既然这样我干脆对他挑明了,“周和啊周和啊,你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一个叫杨潇的女人这么爱你了。”

    我说完这些决绝的转身离去,当我回到大厅看到亲友都来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周和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接下来的遗体告别仪式,周和一开始还忍住了,最后将潇潇推进去的时候周和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没有阻止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今日的他该有多伤心。但我却觉得,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得到宽恕,依旧可恨。

    待遗体告别结束之后,我和潇潇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当我坐上车时我放声大哭,时至今日我依旧不能接受潇潇的离开,就这么说走就走的离开。

    我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这里面的孩子正在慢慢成长,这三个月我已失去了很多人,现在我只有他了。

    “禽受,你在哪里啊?”我轻声呢喃着,脑海中出现了禽受离开时的样子。

    禽受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失去了很多人。我的婆婆离开了,最后不能忍受疾病的摧残离开了人世。禽受这一个多月不知所踪,我警也报了什么都弄了,可以就不知道禽受在哪里。

    潇潇,你为什么匆匆离开了。

    潇潇因为肚子痛给我打电话,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流着血躺在地上呻吟。我快速拨打了120,而后打给周和的时候发现在通话中。

    这时候潇潇拉住我的手咬着牙艰难的对我说:“不要打了。”我看到她眼里的落寞在她眼中弥久不散,“静心啊,我以前爱....过他可我现在.....好恨啊....好恨他。”潇潇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潇潇身下的血染在了我的裙子上,我握住潇潇的手:“放心,救护车要来了。”

    “静心.....如果我没了....能不能求求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父母。”潇潇最舍不得是她父母,“静心....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看到潇潇迫切的眼神,千言万语都未能说,心情沉重的点了下头。

    潇潇这时候放心了,给予我一个纯净的笑容:“静心...我累了...先睡一下。”

    接下来我开始和潇潇说些有的没的......

    萧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周和才姗姗来迟,潇潇生下孩子后因为大出血最后没有抢救过来。这件事情发生至今也没多少时间,所以我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当我开车回家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一辆熟悉的车,我知道他又来了。这段时间亦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静心,我来给你送点补品,孕妇要多吃点。”蒋若晨拿着一大推补品跟在我身后,任我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今天心情不好,能不能让我静静。”

    今天的蒋若晨没有纠缠,将东西留在公寓就离开了。我看到他买来堆在我家的东西,现在不知道有多高了,但我依旧放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动。

    潇潇,为什么你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呢。

    潇潇,你和我打电话之前发生了什么呢,我想这只有周和才知道吧。

    潇潇,你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潇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