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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啊，下次问好麻烦用常规一点的开场白，你知道的，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杜老顺了顺气，抓回旁边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递回的拐杖，刚才哐当一声摔的正是这把拐杖。
但要不是这位军装男子手疾眼快，可能杜老连自己都给摔了。
“心脏不好吗？我怎么记得您上次和我说的是胃不行啊？”水无痕连忙道。
“是吗？你记错了吧！不过我的胃也有点问题，老疼。”杜老支支吾吾道。
“哈哈，我只是随口胡说的，只是没想到恰好你的胃也疼，哈哈。”
杜老一大把年纪，自然是成精的人物，哪能不明白自己的苦肉计一下子就被水无痕那只小狐狸给拆穿。但都这把年纪脸皮厚度非比寻常，又没有别的办法在水无痕这讨得了好，不用苦肉计还能用啥计。
“说吧，想干嘛了？老实说我这是第一次接到你主动打过来的电话。”杜老砸吧了一下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干啥，如果你身子骨还健朗，借你的保健医生过来使使。”
“怎么？望明和天怡就在J市，没出什么问题，难道是你还是灵灵生病了？要不要紧？你们那不是有洪啥那个啥在吗！”杜老有些焦急道。
洪明杰头凑得离电话很近，听到杜老在水无痕这讨不了好正在幸灾乐祸呢，马上就听到他喊自己叫“洪啥那个啥”，立马心情就不好了。虽然他的名声还比不上那些为老首长看病的“御医”们，但在界内也是有些名气的好吗！
“我和灵灵没事，朋友遇到了庸医，需要点小帮助。洪啥那个啥术业有专攻，这次的问题他帮不上啥忙。”水无痕也不敢用自己的身体状况吓唬杜老，听到杜老那焦急的语气，心里还是有些温暖的，虽然他的关心有很多层的意思在。
而洪明杰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别名‘洪啥那个啥’，感到脑袋有些头晕目眩，回去自己的椅子坐下不想再听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了。
“哎呀，这点小事完全没问题。但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体那些毛病又犯了，现在可离不开他。你看这样行不，我和他一起同行，顺道过来探望一下你，你觉得怎样啊？哦，对了，我可能还得带上我孙女，你看我孤寡老人一个，女儿们都忙事业没人理我，必须有个孙女照顾照顾我才行，对，必须有。而且重点是我孙女非常漂亮！我说无痕，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觉得可以和我孙女对对眼，说不定就这么对上眼了，也是一桩美事……”
杜老，十八周岁也叫老大不小，那您可能早该入土为安了好吗？水无痕翻了翻白眼，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之下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走出入病房里配有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才回来。回来之后也没拿起电话，而是给各人各倒了一杯凉开水，再看了看手表，觉得差不多了才又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我觉得生个胖小子，起名一定要霸气，你说是吧？”
水无痕拿回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话，霸你的大头鬼！水无痕很想这么回答他，但不行，医生没骗到手呢。
“杜老，你醒醒，杜老，别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了好吗？借你保健医生两天，就两天，你和你孙女就别来凑热闹了，我没空招呼你们。”
“不行啊，我离不开他。而且他负责好几个我们这样的老不死呢，就算我不需要，别人也离不开他。”
“你别给我装，谁不知道他是你单独聘请了的！山一行的书法草稿一张，新旧不保证，你要就要，不要拉倒！”水无痕懒得和他扯皮条了，和这群老不死扯皮条，那得扯到天黑都扯不完。
“多少个字？有没有落款？”一听到山一行的名字，杜老的声音立马干练起来，连中气都不知不觉充足了许多。
“至少三个字，落款不担保。落款你还是不要抱有希望，山一行多少年没正式作品出来了，还想落款，有草稿给你瞻仰就捂着嘴偷笑去吧！”
“有三个字？！成交！什么时候要人？”
“马上！3号就还你人！”
“好，我这就和老孙说去！”
水无痕不多废话就把电话挂了。杜老的身份摆在那，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这点水无痕可是很放心的，等着恭候孙老大驾光临就行。
“成了？”洪明杰见水无痕一脸傲然挂了电话，连忙问。
“当然！我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吗！孙老估计明早就到！”水无痕开怀大笑道。
“我也好久没见着他老人家了，好期待啊！”洪明杰也跟着开怀大笑。
“我想请问一下，孙老是哪位？”秦小云都云里雾里的，更别说丁杏花一家子了，只好由秦小云来发问让大家都了解一下水无痕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孙茂德，孙前辈，伟人级别的名医啊！”洪明杰代替水无痕解释道。
孙茂德？！秦小云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思索了一会，突然回忆起这个名字的来头，吓得合不拢嘴，只好伸手捂住嘴巴。
“你认识他吗，秦护士？”邢光源见秦小云捂着嘴巴半天没回神，估计是知道的，朝她提问。
“孙茂德前辈！他是如今华国最有名的医生之一，已经很少出来看病，留在首都J市医学管理最高机构里整理医学教材，或是偶尔在各大医学院讲讲公开课什么的。我居然有机会见着他，我不敢相信！”秦小云不捂嘴了，但是眼泪却忍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掉。
这种级别的医生，一般都有些年纪了，当然已经不会出来看病了。一般是留在J市政府医学中枢里贡献知识和经验，发挥余热，同时还兼任某些老首长的保健医生，普通人绝对难见上一面，这些医生可都是国家的重要宝物，也就是简称国宝。
“这……这，我这种小人物似乎不劳孙……孙神医来出诊吧？”丁杏花感觉心脏都要漏跳半拍，让专门给老首长看病的神医来为自己看病，丁杏花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放心，他知道自己要过来，绝对很乐意。”水无痕展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让众人看不懂。
“谢谢。”刑光宇再次上前，又隆重地朝水无痕道了一声谢。
连神医都出动了，刑光宇第一次感觉这家伙这家伙实在太靠谱了！作为万年面瘫男，他竟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孙茂德大前辈啊，怎么办，我要找他签名吗？他可是神经科的大行家啊，我学护理的没有他的著作，怎么办怎么办……”
秦小云乱糟糟无意识喊出来的话，却让洪明杰和水无痕突然像遭到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原地。
“我勒个去！对啊，孙老是神经科专家，你找他来干啥？”洪明杰看向水无痕。
“哎哟卧槽！我想找曾老来着，曾老不是杜家的保健医生吗？”水无痕也看向洪明杰，两人相视无语。
“大哥，我喊你大哥了行吗？曾老是龙家的保健医生！”洪杰明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我刚才打给杜老你怎么不早说！”
“水大哥，我TM一下子也给忘了啊！你这下把孙老请来了怎么办？”
水无痕揉了揉鼻子，转回视线，看向那笑容僵住的刑光宇，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啥，反正不请都请了，不如麻烦孙老帮你看看你的面瘫还有救不？”
刑光宇用重新握紧的拳头告诉水无痕他现在的想法！妈蛋，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人靠谱？从这个人在他的练生活技能的铁匠室里把身上垃圾铺满一地的时候，不就已经在心中给他贴上“不靠谱”的标签了吗！
水无痕马上掏出手机飞奔了出去，先躲过刑光宇那想杀人的视线再说。
接着大家能听到外头走廊传来水无痕的声音。
“您好啊，龙老！你最近病了没？啊，别激动别激动，我的意思是关心你身体健康，用词不当不好意思。身体不太好？不太好那就是不算很糟糕的意思咯，不算很糟糕那就是还不错的意思咯。别激动，怎么老是这么激动，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是我生硬地扭曲了您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想借曾老用两天，两天后就还……两瓶！只能两瓶了，我们酒店自制的这一款酒太烈了，不适合你这把年纪，我这还只能偷偷给你，被你们家大儿子知道又要找我唠叨了……”
“好了，搞定。曾彭祖老前辈，估计他和孙老会一起来。”水无痕在门口悄悄打量刑光宇的脸色，确认似乎好了一些，这才挪着小碎步走进来。
“曾彭祖是谁？”邢光源又耐心地问秦小云。
“目前中医界的大前辈，对中医的运用暂时还无人能出其右，他的徒弟个个都是中医界里响当当的人物。”秦小云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些伟人级别的人物，似乎有些麻木了，这是对的吗？
感觉这些人被水无痕随便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了，完全感觉不到国宝的气场啊！好像隔壁邻居的老伯伯，被叫过来聊个天吃个下午茶而已啊！这种价值观和世界观是对的吗！刚才脸上激动的泪水还没干透，就已经看破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