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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竟然缓缓跪下说道:“庄主,不管到最后真凶是谁,妾身作为当家主母,都逃不了监管不严的责任,还请庄主责罚。”
柳庄主有些难为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夫人,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不会舍得责罚她一星半点的。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一路携行,他的心一直都在柳夫人的身上。
可是柳夫人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一脸歉意的看着楚风荷,就是不肯起来。
“义母,这件事恐怕是有心人利用您的好心,要说证据都指向你可是不对,要知道这熏了荆兰花香的衣裙可是二夫人做给千雪的。”楚风荷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着二夫人,在场的所有人唯独这位二夫人低眉臻首,她无法看到她的眼睛。
虽然她的解毒丸可以控制毒性,日积月累也可以把毒素彻底的清楚,但这种日积月累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三五十年。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楚风荷此时无力探寻凶手到底是谁,这府内与她一没有所谓的情敌,而没有宿怨,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有等!
她想要给齐阳和楚月彻底快速的解毒需要冰魄雪莲,本来想请柳庄主帮忙,但是这会儿却不再是说这话的时候。
她不想让宝贝们这样受这毒的煎熬太久,那样的话,她的心会疼死的!
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府内的人所为,那她就不能透漏冰魄雪莲的事情。
传闻中冰魄雪莲是天下第一庄的镇庄之宝,但是存在不存在,所有人都不甚清楚。
此刻的柳府看来是很平静,可是在楚风荷的心中却是一团乱麻,扯不清捋不顺。
楚风荷此时已经压制住胸中熊熊的怒火,神色恬淡的看着二夫人,此刻看着她低垂的眼睑,她能分明的看到她乌青的眼圈和发白的脸色,心底的怀疑更甚!
“风荷,齐阳和楚月的毒全解了么?需不需要我帮着找稀有的药材?”柳夫人低声询问,她觉得两个宝贝中毒跟她关系密切,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一下。
楚风荷点点头:“我这里正好有两颗解毒丸,已经给她们服下了,这会儿好像不哭了,应该已经睡了。”
“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开口。”柳夫人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清楚,一定会给风荷一个交代!”柳庄主看着这复杂的迷结,大手一挥说道,“风荷还在月子里,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叨扰她们了!从今以后每个人都长个心眼,看看府内有没有行为异常的人!”
一句话说完他便第一个走了出去,柳夫人紧跟在她后面,却是很不放心的又看了楚风荷一眼。
二夫人本来想要进去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此刻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她是最没有立场去关心两个孩子的,此时就算她说了,也会被楚风荷丝毫不顾情面的拒绝。
柳千露和柳千雪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间屋子,她们是真的很喜欢齐阳和楚月啊,可如今两个宝贝糟了这么大的罪,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她们。
回到内间,楚风荷站在小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宝贝,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齐臻一见赶紧拿了丝质手帕轻柔的把她眼角的泪水拭干。
“听说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刚才你们在外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柳夫人还是二夫人,我都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齐臻看着她的眼睛十分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刚强无比,说完又安慰道,“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的眼睛给哭坏了,以后孩子们长大要是不认她们的瞎眼娘亲该怎么办?”
齐阳宝宝刚才睡了好大一会儿,这会儿听见爹娘说话便醒了过来。小孩子本来就是困了就睡,睡好就醒的,此刻齐阳亮晶晶的眼珠盯着自己的娘亲,胖乎乎藕一样白嫩的小手伸出来,咧开奶声奶气的小嘴,笑着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楚风荷轻轻的接住齐阳伸出的小手,看着那上面已经消去了红色小包,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小脸蛋,小手,唇角绽开一抹儿微笑。
听着齐阳娇软的儿音,她的心在幸福和甜蜜中一阵阵的颤栗,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悄悄的滋生,让她对自己的宝贝更加的爱怜。
齐阳看到自家娘亲的微笑,笑着更欢了,小嘴更加快速的咿咿呀呀的张合着,齐臻看着娇妻爱子,觉得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温馨。
心里竟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皓月拿着一支拨浪鼓轻轻的靠近摇篮边,楚月因为她哥哥咯咯的笑声也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十分不满的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三个大人。
怎么打扰人家睡觉呢?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不道德的么?
楚月嘟着自己粉嫩的小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齐臻一看自家宝贝女儿讨厌那小子,心底乐了一下,女儿真是和爹一条心啊!他从皓月的手里拿过拨浪鼓,摇着逗弄自己的楚月,楚月听到自家爹爹摇拨浪鼓的声音钻石般的星眸一闪一闪的,开心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齐阳一看自己妹妹笑的开心,连忙也不甘示弱的笑得更加欢快,原本有些沉闷的屋子被两个宝贝的笑声将沉闷驱散到云外天都。
楚风荷看着两个没有任何危机感开怀大笑的宝贝,又看了看专心逗弄楚月的齐臻,她一定会守护两个宝贝,不让他们在收到丝毫的伤害!
只是她家的宝贝太招人,长大以后不知道这两只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和良家少男。
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宝贝,楚风荷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今日之事上。
今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丝丝入扣,其实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突破点,比如那个库房管事,再比如那个将作大匠。
只要能将他们找来问问情况,恐怕事情的真相就会很快的浮出水面。
但是看一件事情,往往不能太从表面上看,就算把这两个人请来,牵涉到的肯定是柳府的人,而柳府的人跟她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害了她的两个宝贝,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任何人得利。
人的劣根性在于,无利不起早!
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她现在看不到的利害关系,所以,她一定要把深层的东西给挖出来,免得自己一家人被暗处的人觊觎!
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
“齐臻,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可能会害宝宝和贝贝?”楚风荷问道,眼神中闪烁的意味是说不定这个仇家就是你这个长了一个招惹桃花的姿容的人给招来的。
齐臻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忍俊不禁的摇摇头:“为夫只在五年前在天下第一庄养过伤,并没有什么仇家,再说了,我一个外来人,跟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总不会召来仇恨的。”
楚风荷想想也对,但是她还是决定把话说的明白些:“既然你能进得来天下第一庄,那么你的爱慕者仰慕者什么的会不会也有进来的,或者天下第一庄本来就有你的仰慕的,是不是她们仇视于我,想要加害两个孩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夫的仰慕者实在是太多了,明着的为夫都数不清,那暗中偷偷恋着为夫的恐怕更是不计其数了。”齐臻说道这里得意的挑下眉,意思是,你吃醋不,你吃醋吧,你吃醋啊!
看着楚风荷脸色阴沉的难看,齐臻连忙接着说道:“就算是为夫的仰慕者,今日这连环计恐怕没有柳府的人里应外合也是不成的!我们要暗中了解一下府里面的人有没有跟外界接触,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推断。”
楚风荷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去看一下那两个奶娘,看看能不能从她们嘴里套出些什么东西。再说了,我们越是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那边潜伏的蛇才回不顾一切的动起来。”
齐臻一愣,道:“你不是说要等着她们两个清醒之后在做询问么?”
“有时候,神志不清的人所表现出的意思往往会更加真实。”楚风荷唇角一勾,说道。
齐臻会意,招了外面待命的木头两个人一起去了柳府的地牢。
齐臻也有好多天没有出楚风荷的小院了,此时已经入夜,寒风凛冽的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虽然入夜,可是前几日积下来的白雪却映照得夜晚没有一丝昏暗。
白日里融化的冰雪此时结成了冰,屋檐下结出了长长的冰龙。
外面滴水成冰,木头看了看自家主子一身单薄的衣衫就出来的,连忙道:“主子,天这么冷,你还是去加一件披风的好。”
齐臻是习武之人,虽冷些也不甚在意:“没关系,就这么去!”
往地牢走去,除了一路上大红的灯笼不知疲倦的照亮着细细的小径,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候估计连丫鬟婆子都安歇了吧。这样寒冷的天气,任是谁都愿意缩在温暖的屋子里,或者躲在暖和的被窝里。
走进地牢,齐臻和木头发现地牢的大门并没有锁,一路走下去越走越冷,因为寒风的灌入,这地牢里要比地面上还要冷上几分。
那两个奶娘被关在一个相对比较大的牢房里,此时两个人的头发十分蓬乱,时不时的还要打对方一下,走路的姿势变得歪歪扭扭,在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的情况下,两个奶娘的脸上红肿,脚步踉跄。
而且,两个人的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了去,此刻两个人都只穿着薄薄的里衣,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破,露出青紫青紫的皮肤。
这能从两个的胖瘦才区分谁是张奶娘,谁是刘奶娘。
随着齐臻和木头靠近,两个奶娘残存的意识发现了生人气息的接近,竟然都停下手看向齐臻,目光空洞无比。
木头担心两个疯婆子不小心伤了自家主子,将手按在了自个儿的兵器上,紧张的注意着两个奶娘下一步的举动。
两个奶娘忽然癫狂的笑出声来,张奶娘大声伸出手指的嘶吼道:“啊,快看啊,我好看的相公来了!”
那手指今天上午还是纤细嫩白的,因为做了几个月的奶娘,两个人的皮肤都水灵灵的,如今那手指看起来却像是刚玩了锅底灰一样脏污,那上面还有这对方的血迹。
两个人的连也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皱巴巴的仿佛脱了几天的水。
刘奶娘闻言则使劲儿的打了一下张奶娘的头:“那个好看的相公是我的!你看什么看?不知羞耻!相公,我来了~”
话音一落,就朝着齐臻飞奔而来,只是那牢房的栅栏阻挡了她的脚步,她只好扶着栅栏将手努力的往外伸。
“那是我相公!”
“我相公!”
张奶娘和刘奶娘互不相让,很快又因为齐臻开始了下一轮的战斗,齐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奶娘,挑了挑眉毛,那不成这两个人是真疯了?
“打开牢门!”齐臻转下头对身边的木头说道。
木头闻言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这两个人肯定已经真的疯了。”
在木头的心目中,这种人碰一下自己的主子都说是对他的亵渎,更别说现在她们已经疯了。
“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然再去乌黑庄历练!”齐臻看都不看木头,冷声说道。
木头闻言认命的抽出自己的长剑,啪的一声将牢门的锁砍断,齐臻推开牢门,缓步踏了进去观察这牢里的情况。
两个奶娘的织金缠丝云锦的衣服不翼而飞,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两个人互相厮打的时候脱掉的,因为这牢内没有任何的衣服碎片,她们身上此刻只留下里衣,他们来的时候地牢的大门大开,那些人是想要冻死这两个人不成?
两个奶娘一看到齐臻走了进来,连忙都是欺身过来,刘奶娘哀戚的说道:“好相公,你可不要再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
“那个女人才是狐狸精!”张奶娘不甘示弱的指着刘奶娘回道。
两个人此刻红了眼死的,满口的污言秽语的不停辱骂对方。
齐臻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女人。
“你知道么?她跟别人偷情,被我撞见了,我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是他们联手害我啊,我没有想害小公子,是他们想要害人啊!”张奶娘忽然间不在跟刘奶娘争吵,笑嘻嘻的趴在齐臻的耳边,像是轻声耳语般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说道。
木头看着这个人居然敢近自家主子的身,忍不住再一次拔出腰间的剑:“主子,让我杀了她!”
齐臻仔细的琢磨这张奶娘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直觉这肯定跟两个宝贝被害有关系,她最后的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她是谁?”齐臻一声喝道。
“她?”张奶娘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我不能说,不能说。”
随即又疯疯癫癫的在牢房内晃来晃去,时不时的还想在齐臻身上揩一些油,但是木头一直举着剑守在齐臻身边,才没有能让她再一次近身齐臻一米之内。
刘奶娘上前一脚把踢到张奶娘的肚子上:“她就是你!”
“这里的牢头呢?”齐臻怒道,这看牢的人难不成全部都会去过年了么?
一个狱卒战战兢兢从牢房的石室里面的走出来,小声的说道:“逍遥王,奴才实在是怕冷,才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原想着这两个人就算疯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所以才……”
“牢房的大门是谁开的?”齐臻喝道,
“这,这奴才不知。奴才明明将大门关的好好的!”狱卒看着冷风飕飕的地牢大门,一脸忐忑的说道,他确实在进石室之前将大门关紧了。
“好,那你告诉我,她们两个身上的衣服又那里去了?”齐臻冷冷的看着这个狱卒,神色极其不善,若他今晚上不来,明天看到的就是两具冻僵的尸体!
“奴奴奴才,奴才瞧着那两件衣服不错,给了两个疯婆子着实可惜,于是,于是就……”狱卒有些神色不安的说道,他看着那两件衣服簇新,想要给自家娘子弄一些过年的福利……
“给她们弄两件挡寒的衣物穿上,明日里要是这两人冻死了!本王拿你试问!”齐臻看着这是从这两个疯婆子嘴里也得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当下吩咐道。
“奴才遵命!”那狱卒当下很快的答应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狱卒给了着两个奶娘御寒的衣物,但第二天传来消息,她们还是死了,线索到这里彻底的被中断了。
齐臻本来是想着第二日一早从楚风荷那里拿两丸药让这两个奶娘清醒过来,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审了。
两个奶娘若是过了一个晚上从疯魔的状态清醒过来,还说的过去。
“柳府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冻死的!”齐臻说道,但是他从狱卒的嘴里得知,昨天夜里他给两个奶娘穿上了厚厚的大氅,虽然很旧,但是却十分暖和,牢房的门也关好了。
楚风荷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是这府内再一次有人开了牢门。”
“我去的时候牢门禁闭,没有一点被开启的迹象。”齐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去看时门锁没有一点被毁坏的痕迹。
门锁完好,牢房内没有一丝被动过的痕迹,两个奶娘身上也没有伤口,两个人都裹着一身破旧的厚斗篷瑟缩在一个角落里,他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气儿了。
按道理说,就算是站在雪地里一晚上,也不至于会被冻死,而牢房里至少挡了很多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请了大夫来看了没有?或者中间有没有过什么人进去?”楚风荷叹了一口气,问道。
齐臻昨天夜里从地牢回来,已经将两个奶娘的情况讲给她听了,特别是张奶娘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让楚风荷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
按理说,是某个人的奸情被张奶娘撞破了,那这个人应该杀人灭口才是,怎么会动心思到自己孩子身上了呢?
“听那个看管的狱卒说,我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送了饭菜过去。而且饭菜狱卒拿银针试过,是没有毒的。两个奶娘疯疯癫癫年的吃完饭菜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第二天早上居然发现两个人死在牢里。”
齐臻缓缓的说道,“柳庄主听到两个奶娘死后,请来了柳城的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结果在牢里检查了一番,又检查了两个奶娘的尸体,里里外外的翻查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毒物的痕迹。”
“她们不是冻死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是也不一定是中毒而死。”楚风荷缓缓的说道。
这世上导致死亡的不一定是中毒,食物相克也可以。像昨日给两个宝贝下的毒不久很好的利用的药性相克的原理么?
在中医里面可以入药的东西很多,有些毒物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疗效,但是在膳食方面很多人却不是很在意。
有很多毒是验不出来的,而食物相克导致人死亡更是难以查验,就算这名大夫见识过很多大家族后院宅斗的手段,也不一定能够验得出来。
找不出死因,也并不值得奇怪。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线索就断了,对了,今日死的人不止这两个奶娘,就连库房的管事也在值夜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被人勒死在仓库里。”齐臻皱起眉头,他自小儿在宫里长到八岁,也见识过宫妃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是像这般棘手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或者他可以这么说,前八年他被齐绝捧在手心里,没有人敢欺负他,所以这些肮脏的事情他的母妃从来都没有让他真正的见识。
而八年之后他就被送到边关,根本就不知道太过的勾心斗角。
“她们是因为薇桐与荆兰的花香而疯傻的,这两种香都是凉性的,”楚风荷敛眉想道,“对了,昨日给她们送去的饭菜,你知道都有什么么?”
“那老大夫说的时候我刚好在场,好像有什么蟹肉,茭白,竹笋炖羊肝,绿豆粥。”齐臻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听到的东西也会很牢固的记住。
那老大夫只能从食物的残渣判断原料,所以,只能所出原材料的名字,并不知道原本的菜名。
楚风荷一听,当即心下了然:“难怪了,这些事物都是极其寒凉的,而且她们身上的熏香也是凉性,导致她们发疯的毒自然也是属寒,而花香相克产生的毒一般人检查不出来,食物寒凉,体寒,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就算是体质再好也被冻死了!所以那老大夫判断为冻死也不奇怪!”
极寒的东西相撞,不死人才是怪事。
楚风荷冷冷一笑,这个幕后的神秘人物竟然对药性食材属性都把握得这么透彻,看来也是个硬骨头呢。
“到底是谁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齐臻愤怒得想要将桌子捶烂,又怕吓着孩子,他昨天晚上拍木头守在地牢门口,木头看到了一个人送饭菜,而且还是检查了之后才让递进去的,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防不胜防!
此刻一个虽然设计缜密,却能看出明显漏洞的无头案,却是让人最难判断的。
“罢了,我现在正在月子里,也没办法出去。那人既然想害宝宝和贝贝,这一次没有成功,恐怕还会有下一次,现在我没有满月,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们就一个字:等!既然要谋害宝贝,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我就不相信那人会不出来!”楚风荷看着仍然熟睡的齐阳和楚月,坚定的说道。
昨天夜里两个宝贝居然在半夜的时候发起烧来,吓得楚风荷半宿都没睡。还好只是原本的余毒发作,别人发烧只是温度高的吓人,齐阳和楚月温度上来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出汗。
这一发烧竟然排出了不少毒素,所以,此时就算是没有冰魄雪莲,三五年她也有把握将两个宝贝身上的毒给完全清理掉了。
但是如果有冰魄雪莲当然更好,她当然不希望宝贝们刚一出生就变成药罐子。
这一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两个人,或者可以说是一家四口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所有人在楚风荷和齐臻的心底,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心情。
毕竟,该被拉到阳光下的阴谋早晚都会被暴晒在阳光下,而黑暗早晚都会过去。
该珍惜当下的时候,就得珍惜当下,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时光?楚风荷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看事情总会看着很是客观。
所以,此时两个人就先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因为已经抓住的线索已经抓住,但是那些线索的持有者都已经消失。
这会儿再纠结与这样的事情也毫无意义。
“今天是大年初一,逍遥王阁下要发红包的!”楚风荷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葱白的玉手,说道。
齐臻看着楚风荷迅速变化的小脸,心里不由得感叹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不过脸上却是神色如常的将一个大大的红色信封递到楚风荷的手上,上面还写着龙飞凤舞文字风流的三个大字:压岁钱。
楚风荷接过来先是一摸,不错,这厚度算是有诚意,可是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她囧了,小脸上霎那间飞上了红晕。
她只是要红包,不是要压岁钱!
齐臻看着楚风荷的脸色,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眸中波光潋滟的笑着说道:“新年红包可不就是压岁钱么!”
楚风荷两辈子第一次收到压岁钱,还是她当了人家母亲之后;现在的她都该给孩子们发压岁钱了,才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当初从小学到大学,学校一开学,大家都会互相讨论今年收了多少钱的压岁钱,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听着他们欢快的说爸妈给了多少,阿姨叔叔给了多少。
她轻轻的打开红包,发现里面是一叠价值万两的银票,随手捻了一下,有十数张之多,当下开心的笑了:“这个是我的,宝宝和贝贝的呢?”
她就不相信他的心思会那么细腻!
“在这里!”齐臻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面掏出两个红包,亮到楚风荷眼前。
楚风荷伸过头一看,那两个红彤彤的红包上面居然还分别写了齐阳和楚月两个名字,看起来厚度比她的这个略薄一些。
她伸出手摸了摸,果然会薄一些:“作为两个宝贝的爹,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齐臻笑着说道:“当然,在为夫心目中,娘子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把她们两个的红包都给我,我来帮着保存好不好?”楚风荷腆着脸说道,反正两只宝贝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爹给的红包就先让他拿着过过瘾吧!
“娘子不害怕将来宝宝和贝贝找你讨债?”齐臻看着楚风荷有些财迷的小脸,笑着说道。
“哼哼,我费心费力的生下他们,还彻夜不休的照顾他们,还亲自喂养,还劳心劳神的给他们解毒,这是也算是辛苦费吧!”楚风荷历数着自己的不容易,嘟着嘴巴说道。
谁叫她的造船厂资金一直都不宽裕呢,这样正大光明的大捞一把,给造船厂补补空缺,当然最好!
那两个红包里就算少,也会有个七八张,嗯,八九张吧!
“这个嘛,自然也可以!那么娘子,为夫和两个宝贝的红包呢?娘子不会告诉为夫,你没有准备吧?”齐臻看着她表情丰富的小脸,笑着说道。
闻言楚风荷脸色又是一红,她只是随心所欲想到这里了,怎么可能有时间准备嘛!再说了,她现在手里一分钱的银票都没有,上哪里去准备啊?
想到银票,她低下头看看手里面的三个红包,又看看齐臻带着期待的眼神,好像这种事情要礼尚往来的哦!
她抿着朱唇,轻轻的背过身去,将三个红包打开,每只红包里面留下一张银票,然后转过身递到齐臻怀里:“诺,这是给你们爷儿三个的压岁钱!”
她觉得她不能再去看那三个红包了,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三万两呢!三万两啊,可以买很多木头,可以扩建好几间厂房!
齐臻好笑的看着低下头去的楚风荷,捏住那三个银票在楚风荷面前晃来晃去:“娘子想不想要为夫手里的三张银票?”
楚风荷忽然抬头,晶亮晶亮的瞳仁映出齐臻的面容,争取让齐臻觉得不把这些红包给她就是犯罪!
果然齐臻不负众望,将红包往她面前一伸,说道:“娘子只要主动给为夫一个香吻,为夫就把这红包给你!”
楚风荷看着他一脸的狡黠,知道自己落入了他事先想好的圈套,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想掏钱买吻,外面那些青楼楚馆的女子多的是!”
哼哼,这两天自己的孩子都被算计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想着算计她的吻!
呃呃,其实她自己不也在算计人家齐臻的票子么?
你说什么?本姑娘那是有需要!
确实如此!本夫君更是有需要!
“那为夫白送行不行?连吻也白送,行不行?”齐臻看着她别扭的小脸,将红包塞到她的手里,笑意盈盈的说道。
之后不待楚风荷的反应,火热的唇便覆了上来,他肖想了十来天的香唇,如今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齐阳那个小子若是敢在打断,他就把那臭小子扔到雪地里去!
楚风荷感觉唇上一热,温暖的木兰香味儿从他的唇间传来,暖暖的,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辗转缠绵的吻伴着温情从两个人的唇边漾开,一个吻似乎要到了地老天荒。
齐臻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品味到这等美妙的滋味了,自然不会蜻蜓点水的吻一下就放手,直到吻到楚风荷再也喘不过气而来,他才停下。
看着她因为这个吻变得更加嫣红润泽诱人的红唇,齐臻不待她喘息完毕,再一次的吻了上去。
齐阳和楚月醒过来,四只漂亮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自家无良的爹娘,这分明就是带坏未成年儿童嘛!正月二十二日,是齐阳和楚月的满月。
按照柳城的管理,是要大摆满月酒的!
柳庄主在刚过完年就跟楚风荷商量这满月酒的事。
虽然楚风荷只是柳庄主的义女,但是她在赈灾的时候的功劳功不可没,并且柳庄主公开承认齐阳和楚月就是他嫡亲的外孙和外孙女。
再加上逍遥王的名头,不管他得不得宠,都是一国的皇子,这些人也总还是会卖的面子的!
楚风荷听了之后只想笑,这个,自己都没有大婚,先给孩子摆满月酒,而且还摆得隆重无比的,她应该是千古第一例了吧!
更别说这满月宴的盛大了,未婚先育能不能被承认,被认可,果然也是看人的。
所以,满月宴当日,凡事柳城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参加了,柳府打算摆下三天的流水宴来大宴宾客。
“恭喜庄主!”“恭喜逍遥王!”
此起彼伏的恭喜声音不停的响起,若是被楚风荷听到估计又要急的跳脚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恭喜那些不相关的人!
柳府自半年前柳千云刚回来是的宴会,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柳庄主让人将柳府内能腾的地方全部都腾了出来,可是今日来贺喜的人实在是太多,柳府的大大小小的厅堂都是客人。
柳千阳的双腿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已经彻底的好了,柳庄主和柳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所以这一次,他也开始出来招呼客人了。
客人见到他康健的走路,每个人都上前恭喜了一声,要知道柳千阳坐在轮椅上已经将近十年了,这不得不说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那些器材的帮助固然很大,但是这跟他勤于练习,坚持不懈也是不无关系的!
柳千云和柳千阳忙得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连柳千风今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只是今日二夫人并没有出现。
或者可以说,自从大年初一那天二夫人面色苍白神色颓靡的露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
也是,大灾之后,柳城百废待兴,这中间关于抗震,在生产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由楚风荷出谋划策的,自然柳城人民对楚风荷还是十分感激顶礼膜拜的!
所以,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她并没有大婚这个事实,自发的前来道贺。
当然,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心不甘情不愿,不想来,却又非常想来的人出现在宴会中。
九大世家的人无不拖家带口的来参加宴会,柳庄主和齐臻两个人忙着在正厅里招待他们,可是来的人实在太多,大厅里面人声鼎沸,有种让人喘不过来气儿的感觉。
一个白衣的少女正在东张西望的瞅着这来来往往的人群,看起来脸色苍白,好像是痼疾发作的样子。
一名柳府的婢女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上前问道:“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少女捂着心口,竟像是心疾发作的样子一般,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自小儿就有心疾,到不得人多的地方,如今身体实在是受不住了。”
那婢女赶紧扶着她,关心的询问道:“小姐要不要找了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就实在是太好了!”那名少女用很感激的声音说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玉清。”玉清微微一笑,她是柳夫人院里的三等丫头,今日被派来前厅当差,夫人和庄主特地交代要尽可能的对人友善。
所以,她此时就尽她可能的帮这位姑娘排忧解难。
“洁白如玉,清灵如水,果然是好名字。玉清姑娘,你要带我到哪里休息?”少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的微笑,问道。
“到霜华院,那里原本是我们家三小姐的院子,自三小姐去世后就一直空着,这次夫人说要把霜华院辟出来给身体不适的客人临时休息。”玉清尽心尽力的解释道,这位小姐跟府内小姐们一样和善,玉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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