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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嫒想着司马晨曾经说也要去边关,难道不是和哥哥一起吗?
为何哥哥都知道去和母亲交代,宽慰大嫂,怎么司马晨就不来看看自己呢?
虽然一边埋怨司马晨,但是心里还是为司马晨开脱着:或许是他正在忙,可能也要去边关,现在在安排府里的事情。
这次周媛嫒还真是猜对了,司马晨得到边关的密报,知道武国有些不安分。
他跟幕僚在商议着去边关的事宜,有许多事情需要布置,现在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朝廷公开来。
若是公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兵权的主意。
自己必须早先将兵权的事情定下来才行,当年那些逼死元妃的人是不可能让他得到兵权的,必定会在朝堂上阻拦自己。
所以司马晨连夜进了宫,将自己得到密报的事情告知了顺元帝。
顺元帝并不担忧武国的异动,实力摆在那里,最多五年,踏平武国绝对没有问题。
只是四郎还是来了,他原来心中还是有着仇恨,不然为何要夺兵权。
也好,自己当年不能为阿满报仇,如今的四郎比自己果断。
直接就要了兵权,若是自己不给他,别的人必定会伤害他,自己如此宠爱他,他日哪个皇子登基了都不会放过他。
顺元帝想道这里语重心长道:“四郎,你母妃就只有你一个孩儿,你若是在边关出了差错,我该如何像你母妃交代?”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其实顺元帝是不想司马晨去边关的,他的儿子中并不是没有出类拔萃之人,可是谁也及不上他的小四。
司马晨只是给顺元帝磕了个头,这些年来,因为元妃之事,司马晨从来没有正经的将顺元帝当成父亲对待。
如今却给他磕头,顺元帝的心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四郎这是不怪自己了?
司马晨磕过头后,对着顺元帝道:“父皇,我知道母妃期望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有要保护的人,那些人,也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顺元帝在龙椅上瘫坐了下来。
四郎终究是比自己果断,这样,自己也放心把天禧啊交给他。
司马晨出了皇宫之后却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武安侯府。
但是此时的挽香院中并没有人,原来今日是大顺的花朝节,周媛嫒陪着温婉去了护城河那头。
麒麟喝阿绯都不在府里,想必是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自己这样的想看见她。
司马晨吹了一声暗哨,麒麟听见后便在所在位置放了信号。
司马晨施展轻功往护城河方向去了。
此时的周媛嫒正在新月酒楼的包间里,因为街上的人群实在太多了,她并不想下去凑热闹。
她将温婉从温王妃的包间借了过来,温王妃也觉得这些日子对女儿的拘束多了些。
便让她好好和周媛嫒出去逛逛,只要到了时辰记得回来便是了。
温婉不明所以,懵懵懂懂来了周媛嫒的包间,这下她就是再不想出去,为了制造温婉和沈允梵的偶遇她也只好出去晃一晃了。
她早已修书给了二舅母,今日必定要将沈允梵带出来。
按照原先的计划,周媛嫒想带着温婉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那里已经放了不少花灯。
在暗沉的湖面仿若仙境,温婉也不去放花灯,只是嗤笑道:“也不知道这些痴人为何要向一条河许愿自己的未来,我就只相信我自己。”
“姑娘说的好,我也只相信人定胜天,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温婉的话音刚落,便想起了男声。
这男声温婉不识得,周媛嫒是万分熟悉得,正是沈允梵。
二舅母可真是有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将二表哥往这边引的,当真是不差分毫啊。
温婉听见来人说话,有些诧异,转身瞬间,眼前的公子风度翩翩,但是丝毫没有那些世家公子的纨绔的气息。
便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沈允梵也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个性,便多看了一眼,这就看见了站在暗处的周媛嫒,颇感意外:“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当沈允梵唤出表妹的时候,温婉娇躯一怔,这是沈家公子?
莫非是自己要嫁的沈三公子,只见周媛嫒微微点了点头,温婉的脸腾的就红了。
还好天色暗沉看不太出来,周媛嫒却知道沈允梵肯定是识破了自己和二舅母的合谋。
便老实唤道:“三表哥,你也来放花灯吗?”
沈允梵哼道:“笑话,我怎么会放这些,是陪着母亲来的,她现在在那边呢!”
说着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周媛嫒会意道:“那我去和二舅母打个招呼,三表哥你替我照顾下婉婉。”
沈允梵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温婉和自家表妹是闺中好友,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这当然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了,温婉的面子往哪里搁,周媛嫒才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带着阿绯便往沈允梵所指的方向去了。
其实她知道二舅母根本不可能在那里放花灯,她一把年纪了,所求的无非就是家人平安,儿子仕途。
这等小女儿的花样年轻时候的她或许会跃跃欲试,现在肯定躲在哪里笑话三表哥呢!
周媛嫒便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站住了,看着眼前的花灯发呆,自己前世的时候和周媛语出来放过花灯。
那个时候自己和二房的关系很好,由周延龄护送着,和周媛语一起在护城河边放花灯。
彼时的她已经对孙尚文暗生情愫了,将自己的一片痴心都寄托在了这小小的花灯上。
想在想来肯定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花灯被河水打翻了,以致于河神没有看见自己的愿望。
不过没有看见也好,不然自己怎么能遇上今生的良人。
正当周媛嫒沉思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揽住了周媛嫒,本来想惊呼的她闻到司马晨身上熟悉的味道后,便安心的将自己的头窝在了他的怀里。
任由他带着自己施展轻功,飞到无人的地方。
麒麟喝阿绯远远的跟着,并不上前。
司马晨还是带着周媛嫒沿着护城河的方向,只是越往前任越少,以至最后,只有乌压压的河水和他们。
周媛嫒觉得附近有些黑,她是怕黑的,抱紧了司马晨道:“四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马晨知道她怕黑,每次去挽香院的时候,她总是点着一盏油灯。
便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只要我想你了,便一定会知道你在哪里!”
周媛嫒却很快察觉到司马晨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挣脱了他的怀抱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四郎,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司马晨将周媛嫒揽回了怀里,瓮声瓮气道:“安安,你让我抱一会儿,今日是母妃的忌日,我心里难受!”
周媛嫒听到这里便不再动了,只是用自己手轻轻抚着司马晨的背面,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难过的时候,沈氏就是这样抚着自己的。
司马晨虽然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些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明明她比自己还小呢。
但是他却分外的觉得安心,就像母妃还在的时候。
很快的,司马晨带着周媛嫒飞到了一颗大树上,将她小心的放在枝干上。
此时毕竟已经是冬季,又是在河边,难免有些冷。
司马晨在周媛嫒的身后坐了下来,将她揽入怀中,他就要出征了,可能会有好几年看不见眼前的小丫头,此时只觉得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还是周媛嫒打破了沉寂:“四郎,你会和哥哥一起去边关吧?”
司马晨知道周媛嫒肯定是知道这些的,没想到她会不等自己开口,便沉重的应了一声:“恩。”
周媛嫒好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叹道:“怎么办?你还没有走呢,我便开始想你了,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啊?”
说着嘴巴都嘟了起来,虽然黑夜里也看不见。
但是司马晨就是知道她此时的表情,见他的小姑娘说会想念自己,一时心里的悲伤都被暖流激散了。
他也很想他的小姑娘,想到骨头里,想到要是能把她打包带去边关日夜相伴才好。
但是还是温柔道:“待你及笄了,我一定回来娶你,我们拉钩好不好?”
堂堂皇子,怎么会相信什么拉钩的说法,还不是为了宽慰周媛嫒。
周媛嫒却很认真的将自己的大拇指对上去:“好,我们拉钩,你要是没有回来娶我,就罚你一辈子也不能成亲。”
司马晨笑道:“小丫头,你够毒的呀,我不娶亲了,你也不嫁人了吗?”
周媛嫒嘴硬道:“谁说我不嫁人了,你若是不回来娶我,我就嫁给别人。”
忽地,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周媛嫒不敢再开玩笑了,怕身后的人生气,便软语道:“四郎,我等着你!”
没有什么情话比等着他更加动人了,司马晨只觉得这小姑娘让他怎么都疼不够似的,郑重道:“最多四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树上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放起了焰火。
司马晨却要早些将她送回侯府,周媛嫒也知道出征在即,他很忙,虽然有些不舍,还是顺从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