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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毛小灵生了个妹妹
“津天，不是妈不帮你，你要查的这个人的资料是保密的，连妈都没有足够的权限去查看。你这次是碰到什么人了？这人的通话记录倒是都可以查到，其他生活细节真的没办法了。”乔燕萍在电话那头跟儿子解释。
乔津天闭着眼睛，心往下沉，果然还是没法查到，“没事，谢谢你，妈。”
乔燕萍有些不放心，又问：“这人做什么的？和你有什么过节？跟妈说说。”
“没事，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乔燕萍还想说什么，乔津天又笑道，“对了，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下次估计还要一些时间，具体他这次走的时候没说。”
“嗯，那事对爸保密吧。”
乔津天挂了电话，心情有些阴郁。又是那股力量，他妈是公安部副部长，竟然没有权限查看这人的资料，想到这人现在还是部队的编员，就知道这人可能参与了军部的某些机密行动。他得赶紧联系他哥一趟，他哥应该能查到这人在部队的一些资料。
给他哥留了几条信息，乔津天又陷入了被动的等待中。
两个月后，产房外。
常乐牵着毛毛焦急地站在门口，时不时因为里面隐隐传出的痛呼声而胆战心惊。
毛毛的手被他抓得很紧，偶尔还会不自觉用力，弄得他有些难受，他忍了挺久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才说，“平安叔叔，你抓得我手疼。”
“啊――抱歉毛毛，叔叔有些太紧张了。”松开小孩儿的手，常乐看看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这4月多的天已经是闷热无比了，可他却还穿着有些长的宽松卫衣，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肚子比两个月前大了一圈，当然在一般人眼里只是这个人好像长胖了些。
“啊――啊――嗯嗯唔――”里头又传来毛小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常乐有些发颤，心疼得难受，转头对毛毛说：“毛毛，你爹现在在里面生小妹妹，你看他那么疼，等他出来后，要乖乖地听话，做个好孩子。以后也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毛毛抿着嘴巴，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常乐慢慢蹲下身和他平视，轻声问：“怎么了毛毛？心里在想什么就告诉叔叔。”
小孩儿有些烦恼，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着迷茫与害怕，“平安叔叔，爹他生了妹妹之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常乐心里一顿，摸他脑袋，小孩儿的头发真软，“怎么会呢？你爹那么喜欢毛毛每天都离不开毛毛啊，他生了妹妹之后你就是哥哥，是一个男子汉，是大人了。以后妹妹就要靠毛毛你来保护，你是男子汉吗？”
毛毛不自觉挺直了胸膛，“当然是！”
“那就行了，男子汉的任务就是保护家人，妹妹是家里的新成员，会对这个地方觉得很陌生，所以你要好好教导妹妹，更不让陌生人欺负他。这就是你今后的任务。”
毛毛这么一听，心里好像好受多了，又开始有些担心，“爹是不是很疼――”
常乐叹口气，那肯定非常疼啊，光听那声音他就有些承受不住，难以想象平日嘻嘻哈哈的毛小灵现在的模样，他只得捏着小孩儿的手说，“等他出来，好好亲亲他，就不疼了。”
从今天凌晨送到医院到现在中午12点多，整整过去12个小时了。罗京生带着毛小灵到医院，常乐不能不来，却又不能留着毛毛一个人在家里，只能带着这孩子一起过来，然后就一直在医院的走廊上让这孩子睡到天亮，早上又给这孩子买了早餐吃下在门外等到现在。听说生产的过程只有那么几分钟，可是阵痛的过程是连续长久的。
下午13点08分，罗京生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带笑，只是额头上有些细汗，“父女平安，女孩，6斤9。”
常乐高兴地问：“太棒了！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吗？”
“过一会，等送他们去房间之后。”罗京生说着，揉揉一旁一直瞪着大眼有些紧张的儿子，“他们都没事，别担心我的小男子汉。”
说完罗京生又回产房，没一会一帮人推着毛小灵就出来了，另外还有人推着一个小车出来，常乐眼热，急着就跟在后头。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到病房安顿下来，护士们都知道罗院长就是病人家属也没什么不放心，直接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病床上的毛小灵闭着眼睛，睫毛湿湿的，眼皮在不停颤动，好像也休息地不够安稳。常乐走过去看着他，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没一会又觉得自己手温度好像太低了，又急忙把毛小灵的手塞回被子里。
罗京生站在毛小灵和孩子中间的过道上，对常乐说：“这俩天我会做些炒米饭汤，会比较顾不到你们，只能麻烦你做饭给毛毛吃了。”
常乐连忙摆手，“你忙你的，小灵重要。毛毛的伙食就包在我身上了。”说到毛毛，这孩子正趴在那小推车上使劲垫着脚往里看。小孩被放在一个小推车里，外面垫着好几层棉被，小人儿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照毛毛这个身高，想自己看到还是比较难的，“我想看看妹妹。”
罗京生蹲下一使劲把儿子给抱起来，这下毛毛完全就把这新出生的妹妹尽收眼底了。小女孩儿全身只露个脸蛋，红通通皱巴巴的，小鼻子小嘴，眼睛闭着，嘴巴不停在动，毛毛感觉很惊奇，“爸爸，妹妹好小好丑――”
常乐“噗嗤”一声乐了，罗京生回道：“你以前刚出生也是这样子的，以后妹妹一天天长大，也会变得和你一样漂亮，以后要爱护妹妹哦。”
毛毛盯着这红色小妹妹，虽然不喜欢妹妹的样子，最终还是小男子汉主义爆发，“好！我来保护妹妹！”
“嗯，那你先下来”罗京生把毛毛放到地上，去门外找了一把高脚凳让这孩子站上去看着自家妹妹，自己回头坐到毛小灵床边，拿起毛巾给他擦擦脸。
常乐看着罗京生平静无波的脸，有些震撼，“其实我觉得你真不容易，当病人家属和当医生，挺矛盾的。”
罗京生知道常乐指的是什么，“当医生，你要随时保持冷静，不能出错。作为他的男人，说我不着急担心肯定是假的。这次我冷静许多，上一次生毛毛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差点在产房哭出来。”
常乐被惊到，“你差点哭？”脑子里幻想罗京生痛苦流涕的模样，觉得很搞笑，又觉得不可思议，又看看这人现在冷静得要死的模样，又觉得心酸，这人真挺累的。
“他生毛毛的时候，痛得满地打滚，护士后来抓他都抓不住，他越动就越痛。但是他就不肯剖腹产，因为他坚持说顺产对小孩身体好。他平时的身体一直很好，顺产本来也是必须的，我看他那么辛苦不忍心。”罗京生拿调羹弄了点水轻轻涂抹在毛小灵唇上，又道：“总之后来还是顺产，生毛毛他受了很多苦我看得见，所以那以后我什么都由着他，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常乐听得震惊，心疼之余又不免有些羡慕，想想自己悲惨的过去，深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提起劲安慰他，“幸好现在父女平安！你现在也是两个孩子他爸了，一男一女，很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正说着，余光里就看见床上的人动了动，定睛一看，毛小灵正幽幽得睁开眼，熟悉又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说：“姓罗的――”
“我在。”罗京生凑到他眼前。
“少在这里吹牛逼，给我滚去做饭，快饿死我了……”余威犹存。
“遵命。”罗京生就等他醒呢，被骂了也不恼反而挺开心的，走之前对常乐说，“过会1小时之内会有护士送奶过来，到时候你看着那护士喂奶，学会了之后你喂她。我估计来回要2个小时，过会我给你和毛毛叫个外卖，今天就先将就吃点外卖。”
“成，那你赶紧去。”
等罗京生走后，毛毛也从凳子上爬下来坐他爸刚才的位置，愣愣地盯着他爹看，毛小灵正想唠叨一下，被儿子这么瞅着也有些发愣，便笑道，“看什么儿子？你爹一直很帅。”
毛毛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床上扑，两手扒着床沿，伸长脖子在他爹脸上来了个香香吻，“噗！”亲完了，有些呆手呆脚地坐回椅子上，挥舞着两只手对着他爹唱：“不痛不痛哦，亲一下，痛痛全都飞走了～飞走了～”
毛小灵捂着脸看他儿子，本来苍白发青的脸竟然诡异地有些发红，半天才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谁教这小子的，现在就这么能哄他爹，以后肯定更能哄女孩子。”
常乐乐得直笑，毛毛却指着他说：“是平安叔叔教我的。”
常乐：“……”
护士先生拿着奶瓶进来，指着常乐说：“哎你过来，我现在示范给孩子喂奶，你要学会之后给她喂奶。孩子父亲没发产奶，以后都得喂这种牛奶。”
常乐嘴角还带笑，走到娃娃床旁边，看着护士拿起婴孩头轻轻挡着，奶嘴一插，小孩儿自动就开始吸奶了，“就这样，其实很简单的。小孩儿的身体要保持和在母体内时的姿势相似，把他脑袋抬起来一点，轻轻推着，喂她就好了。如果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可以把孩子抱起来，就像这样。”护士先生两手一抱，一手托着孩子屁股背，一手从外向内抱着孩子，嘱咐常乐：“就这样抱，然后用外面这只手喂小孩儿，可是十毫升十毫升地喂，一次不要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