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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言小鱼喝了一口水，慢慢地咽下去，抬起头正视郑汪的眼睛说道：“汪叔说的对，一直是我自己做的不够。今天言蒙的事情我来说，以后有这样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恩，汪叔没有说让你现在就做到，再说言蒙毕竟是言诚的本家这件事情不能你出面。”郑汪见言小鱼下定决心脸色缓和下来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劝慰道：“汪叔不是逼着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阿诚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你旁边的，想来他跟你说过要去南边的事情吧，这次他出去了，如果有别的地方再有药材出问题我也要离开那到时候铺子只剩下你一个人，你难道要看着他乱下去？以前你不接触这些是阿诚有意要护着你，但是小鱼你们已经成亲了，你也长大了，夫夫是一体你应该也为他撑起一片天。”
“我只是有些……有些突然转换不过来。”言小鱼无措地搓着手，“好像只是举办了一个仪式我就要面对很多了，我一直觉得日子跟以前一样过就可以的。”
“没关系，一时间没法转变而已。”郑汪难得的露出笑容，“你不是一直很佩服清和主人吗？他也是这般一点点走过来的。小鱼你一前被周围的人都保护的太好了，我想你需要试试去改变自己了。”
“好。”言小鱼耷拉着脑袋声音里打着沉闷。
“行了，今天汪叔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你就慢慢的改变就好了。”郑汪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言小鱼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把人给送出门。
郑汪刚出门不久就被躲在旁边酒馆的言诚给请了过去，看着言诚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郑汪一阵的好笑，现在的这些孩子啊。
“行了，你不用跟我这儿赔礼。”郑汪拍了拍言诚的肩膀示意他坐待自己旁边，“言蒙当时进铺子也是我同意的，我当时也是有意磨练小鱼，不过这件事情后来我也想过了，主意没有错，错的是人选。言蒙是你阿姆答应送进来的人，让小鱼出面赶人总是不好的。不过小鱼能看出不对跑去你阿姆那边给你解围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这个我也知道。”言诚一脸欠揍的笑容，郑汪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就是别人怎么夸奖他都没感觉，只要一夸小鱼他就一副陶醉的样子。
“去南边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家里可是说通了？”郑汪转到正题上来。
“哎。”言诚收敛了笑容，眉宇间染上愁色，“再过上两日吧，等曲靖回来，小鱼这边能有人照看着。”
“恩，要不我替你走一遭吧。”郑汪是郑老头在兖州这边的亲信，言诚的事情多少听说过一些。
“不用了，这个还是我自己去吧，家里的事情到时候还是要劳烦汪叔给帮忙的。”言诚直起身子推辞道：“这次去我打算带着以前找到的两株药材一起过去，等我拿到血灵芝就直接配出药来。”
“恩，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多言了。”郑汪喝了碗茶点点头安抚道：“你也不要太过心急，小鱼身体不是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吗？慢慢来吧，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恩，但愿吧。”言诚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汪叔先吃饭吧。”
“恩。”郑汪夹了两筷子摆在自己面前的炒山珍突然想起早上于墨说起的“王阿么”，“阿诚，早上药铺里来过一个王姓的哥么，听小墨说是跟言蒙相熟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村子上的那个人。”
言诚瞬间就明白郑汪说的是谁，他嚼着菜皱起了眉头，“言蒙小的时候就搬出了言家村，他能认识的人还真是不多。这个我在村子里虽然没有说过我在哪家药铺做活，不过有心的人应该都知道，想来王桂花不会跑来自讨无趣。”
“恩，你自己留意一下吧。”郑汪听了放下心来，“言蒙这个人性格比小哥儿还要爱生是非，不要到时候传到村子里面什么言语，你们在镇子上不会怎么样，倒是小鱼家里人在村子里难免惹人非议，平添了无趣。”
“恩，知道了汪叔。过两日我就带小鱼儿回去接曲玉，若是有事回去就知道了。”言诚倒是没有觉得会太严重，因为他从心里觉得像是言巧儿那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性子是断不会在眼下让他的阿姆到药铺来的。
只可惜言诚这次算是猜错了，王桂花在进门前并不知道这家药铺的掌柜就是言诚，而言巧儿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养病压根没有心思帮他阿姆出主意。当然，这次王桂花显然也没有要告诉言巧儿的意思。
看着喝着安胎药的言巧儿，瘦弱的脸上泛着憔悴，一看就是过的不好。
“哼，还是个爷儿，还是秀才公，自家哥媳都照看不好。”王桂花看着端着锅走进屋子里的赵秀才赵之晏冷嘲热讽着，“不是当时去我家接巧儿的时候说过你自己能挣钱不靠家里面吗？现在那……”
“阿姆。”言巧儿将放到桌子上不满地打断了王桂花的话，“阿晏教了一天的书刚回来你不要再训他了，本来就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有孕这个不能怪他。”
“是是是，不怪他。”王桂花看着言巧儿脸上透着疲惫也就顺着他，但是看着赵之晏难免又开始想别的事情。
“那个阿晏啊，阿姆也不是怪你没本事。只是你看看你毕竟一直念书也不会做别的，是你现在是教书能赚些银子，但是以后家里填张嘴怎么着也不好过吧。”王桂花无视言巧儿皱着的眉头接着说道：“我看你就回家跟你阿爹服个软，怎么找你也是他最小的孩子，就算是不让你们回去，倒是后给点银子还是有的。”
“阿姆。”赵之晏笑了笑将砂锅端到言巧儿旁边拿着碗盛好了鸡汤看着他喝下去才接着说道：“我当初跟家里说过如果我坚持我的主意就不会回去的，现在我跟巧儿过的清苦些，但是我没有后悔过，自然不会回去的。”
“这个……”王桂花张了张嘴，都说这秀才脾气好，是个读书读傻的呆子。其实真正跟他接触过的人就会发现他说话滴水不漏，这也是他可以净身出户后还能带着言巧儿在镇子上过的不错的原因。
以前王桂花还因为这个跟村子里的人没少吹嘘，他家小哥的哥夫可是个本事人。只是这会儿被堵了话的是自己王桂花就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了。
“好了，阿姆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阿爹看不到你做晚饭又要发脾气，现在家里可是没有人帮你了。”言巧儿推开递来的第二晚鸡汤帮王桂花解了围。
“不用担心，你阿爹最近都不在家……”王桂花说完就后悔了，捂着嘴站起来，“那个巧儿我先回去了，家里的鸡鸭还没喂哪。”
“等一下，阿姆你说清楚阿爹最近是不是又出去赌了。”言巧儿显然已经被言六赌博的事情折腾的犹如惊弓之鸟，这会儿也顾不上郎中让他静养的话，撑着身子就要起来追着王桂花问。
“巧儿。”赵之晏上前一步抱住要下床的言巧儿，安抚道：“好了，阿爹已经长记性了，自然不会去那个地方了，再说阿姆也会管着他的不是吗？”说着眼睛瞥向王桂花。
王桂花被赵之晏的阴沉的眼神吓得不清，赶紧不停地点头，“就是啊，巧儿……巧儿，那个，你阿爹不会再……”
言巧儿有了赵之晏的安抚加上王桂花的话总算是放心下来，他放缓了身子由着赵之晏将他抱回床上。
“你再睡一会。”赵之晏帮言巧儿盖好被子，“我出去送送阿姆，等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恩，你等我起来做饭，上次你就差点切到手指。”一场心惊以后言巧儿身体更是疲惫，他闭着眼睛叮嘱赵之晏不要进厨房就睡着了。
“阿姆，我送你吧。”等确认言巧儿睡着赵之晏才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收敛的一干二净，也不等王桂花拒绝就起身走了出去。王桂花心里有些怕他，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走出门去。
刚来镇子上的时候赵之晏租的房子是在村东头最乱的烟花街附近，不过一个月以后他挣到银钱就搬到了现在的地方。这边依着清河租金贵些却也安静很是适合居住。
“阿姆。”赵之晏站在桥上看着河水脸色很是平静，“言六儿现在是不是在赌钱？”赵之晏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他心里一直明白言六儿赌博差点毁了他跟言巧儿的婚事，最后他虽然因为跟娶言巧儿跟家中闹翻却始终不肯很言六儿阿爹。成亲那天他自己租了一辆马车去接言巧儿时就没肯改口，言六儿当时还要撒泼却被他叫到一边一番言语，回来后就蔫了，也不再管他们。
“这个，也不一定是去赌钱……”王桂花自己说的都没有骨气，张了张嘴低下头去。
“这件事情当初成亲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他是巧儿的阿爹如果他有一天要到我家里来吃饭我自然是要给的，但是只要他再沾上赌就不要怪我翻脸。”赵之晏说道赌博眼睛透出几分狠劲，“既然他记不住那以后我家再与他没有关系，以前我替他换上的赌资就当是还了巧儿多年来养育之恩，只是以后不要带着人跑来要欠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