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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萌的饭量实在是个无底洞。
小饭店老板娘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是看着那三人吃饭。
准确地说，是在看林小萌吃饭。
灭迹吃了一碗白米饭后就坐在一旁安心打坐。
木非就着前五个菜，也在吃下两碗饭后偃旗息鼓。
林小萌对着摆满两张方桌的八菜一汤，一个人吃下12碗饭后，对着木非嘻嘻一笑。
木非转头喊道：“老板娘，再来三个菜。”
老板娘愣了两秒后，满怀不可思议地再三打量了那个看起来很娇小可爱的姑娘一眼，看她小腹依旧平平，真不知道那些吃下去的东西都去了哪了？
三个下饭的菜很快上来，林小萌欢呼一声，大快朵颐。
又是六碗饭下肚，林小萌终于放下筷子，勉强点头说道：“行了，七分饱。”
木非道：“七分饱行吗？我的钱包还够你再吃点。”
“差不多，差不多啦。”林小萌摆摆手，笑道：“晚上还有事，不能吃太饱。”
“行，我结账去，你们在外面等我。”木非起身走到收银台，在那个一直盯着林小萌看的老板娘面前咳嗽了一声，问道：“后加的三个菜多少钱？”
“啊？”老板娘被问的如梦初醒，收回盯在林小萌身上的视线，咂了咂嘴说道：“45元……”
趁着木非掏钱的功夫，老板娘说道：“那个小姑娘真能吃啊，一个人吃了快十个人的份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人，关键她还一点都不胖，太神奇了。”
木非回头望了林小萌一眼，想了想小声嘀咕道：“之前她的饭量好像还没这么大，这半个月又涨了点的样子。”
老板娘还在盯着林小萌啧啧称奇，木非忽然想到之前她曾经说过的奇事，不由得随口问道：“对了，您刚才说的，那个小洋楼家的人不太正常，具体是指什么啊？”
“哦，哦……”老板娘回过神来，说道：“刚刚我没说吗？其实也没啥，就是他家那个当了老板的大孙子啊，本来生的是个儿子，后来他们一家搬去了城里就好多年没见了。结果前两年他们回家的时候，我一看，那小子居然留了长发，穿了裙子，变成了个女儿！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哦？儿子变成了女儿？还有这种事？”木非一听心中隐隐一动，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嗑着瓜子，随口应道：“我记得小名叫龙龙，我估计哪，他家本来就是生了个女儿，结果好面子硬说是个儿子，小孩儿嘛，穿上衣服哪看得出来？可是长成大姑娘就藏不住啦，哈哈，丢人哪。”
“田龙龙？田蓉蓉？发音差不多，带点口音就完全一样了，看来说的就是班长啊没跑了。”木非付完钱，一边走一边想着。
“望子成龙？小时候被当成男孩儿养大的吗？”
他想到了田蓉蓉的太爷爷，那位修行者田藏厚。
也许田藏厚对这个长孙的后代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这才让田蓉蓉的父母迫于压力把她当成男孩养着吧。
这么一想，木非忽然觉得班长从小的生活也真是有些悲哀了。
“快点啊，发什么呆呢！”前面林小萌看木非一直站在原地，不由得催了他一声。
木非摇摇头把这些事情甩到脑后，道：“来了。”
……
山A县临渚村，孙家大宅。
孙刚老人沉默着一言不发，坐在灵堂大厅门口，身影萧索而苍老。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灵堂角落。
那里有一个无头的红衣女鬼，样貌狰狞恐怖。
林草刚刚跟孙刚解释了孙旭东被抓的事，孙刚听完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林草站在一旁抽着烟，顺着孙刚的视线，看到了灵堂角落里的那个无头女鬼——孙旭红的冤魂。
林草觉得有些奇怪，不确定地问道：“孙老先生，您能看到她？”
孙刚点点头，道：“从昨天后半夜就忽然能看到了。”
林草暗暗称奇，孙刚只是个普通人，居然能够看到冤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女连心，强烈的思念化为了连通人鬼的桥梁吗？
“一个人待在这里，不会害怕？”林草有些好奇地问道。
孙刚摇头，眼神清澈如水，坚定地道：“旭红不会害我的。”
林草开始有些佩服眼前的老人，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属于好龙的叶公，嘴里一套，背后行动又是一套，能像孙刚这样，真的看到了冤魂女鬼还保持心平气和的人，真是少见。
“怎么感觉好像开了灵智了？”林草有些奇怪地看着孙旭红的冤魂，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这个女鬼还只是个毫无意识的游魂，面对自己时虽然会本能地害怕却不会躲闪。
可是今天再来，她居然会自己躲到角落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林草抽完最后一口烟，丢掉了烟头。
孙刚看着他抽完烟，这才开口问道：“死的居然是徐欣茗？旭东还刚好在现场？”
林草道：“不只是在现场，还捧着死掉的徐欣茗的头，血流的满街都是，酒吧街上那么多人亲眼看到的，想要解释都解释不了。”
孙刚又陷入了沉默。
林草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徐欣茗那么晚了还跑去酒吧，还是在你家出了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想都不正常。”
孙刚猛地一抬头，直视着林草的眼睛，道：“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林草微微一笑，“孙老先生，你家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是觉得徐欣茗的举动很奇怪，也许会和您女儿被杀的事有关。”
他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孙家大宅，又说道：“昨晚上人还挺多的，今天一个人都没回来？”
“是我让他们不要回来的。”孙刚苍老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叹了口气道：“旭东看女人的眼光很差，我之前就已经打算让他和徐欣茗分手了，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
“姜还是老的辣。”林草赞许地看着孙刚，又点了根烟，说道：“既然您都明白，我也就不多嘴了。您儿子我会想办法救出来的，这事儿背后有些古怪，给我点时间。”
“林天师，你是说有妖邪作祟吗？”孙刚斟酌良久，还是开口问道。
林草的脸被烟遮住，轻声笑道：“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昨晚之前也许不信。”孙刚的眼神落在无头女鬼身上，凝视许久后道：“现在我信了。”
林草收起笑意，正色道：“先前的委托人是您儿子。”
他说完这句话就住口不语，只是看着孙刚。
孙刚毫不犹豫，说道：“那现在委托人换成我了，请林天师查清这件事的真相，把旭东救出来，让旭红能够安息。”
林草的眼神紧盯着孙刚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后两件事好办，可是查清真相这件事，老先生，您确定要我办吗？”
孙刚看着孙旭红的冤魂，眼神在犹疑和肯定间徘徊，最终点头道：“确定！”
林草闻言转身，留下一句话。
“九龙侦探事务所，竭诚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