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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天朱颜三人疾奔几十公里,犹胜当年神行太保,当场将陈老师夫妻俩惊得闭目翘舌。但事后他们却也见怪不怪了,想想朱颜他们最近所做的,哪件不是妖孽无比?
接下来,便是正月初头走亲戚的时间了。俗话说:“正月里来走亲戚,忙到元霄不得闲”。但对陈老师一家来说,却似乎简单多了,他家的亲戚本就不多,一两天功夫便能全部完成。
再说今年的拜岁,连陈兰也根本提不起精神,何况朱颜和晶晶他们。对于修道者来说,压岁钱、零食、玩具等等根本没有吸引力,唯有天地元气才是他们最好的礼物。
陈老师和方师母也便由着他们,只在初四这天带着他们去了一趟外婆家。其余几天,朱颜、陈兰和晶晶都去了县后山的野猪林,打坐冥想,打打太极,练练轻功,也不亦乐乎。后山的野猪林树木茂密,游人稀少,正是修练的好地方。
闲暇时间,朱颜也练练书法、写写字,时有访客登门,也能作价卖上不少钱财。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八。
正月初八那天,朱颜和陈兰、晶晶要去一趟张中医家。他们都在修习太极心法和三丰太极拳,算起来也是三丰太极门的门人,自然得去师门拜访。再说,张中医也来过电话了,说是几个师兄回来,让他们去见上一见。
张中医家也在城西,离医馆不远,背虎扑山而建,是一座有三百年历史的大宅子。据说,张中医的祖先曾为康熙时代的太医,因医术了得很受皇帝器重,他退休后便在家乡虎扑山脚建宅隐居。因为他生平最喜梅花,便在居宅前后种上大片梅林,据说在当时为落雁一景。但时隔数百年,这些梅树大多已死去,唯有咏梅泉边的那棵还活着,但也是顽疾缠身命不长矣。
咏梅泉位于大宅的东侧,从大宅往虎扑山上走,没多久就到了。那里泉水清冽见底,入口甘甜,据说当年张中医的先祖与友人,曾在此煮茶咏梅,一月数聚,故而得名。
当朱颜三人赶到张中医家的时候,其他几位师兄早就到了。见朱颜他们到来,张中医竟亲自迎了出来,让几位师兄好生诧异,这世间哪有师父提脚迎徒弟的呢?
大师兄张亮是张中医的儿子,相貌忠厚,面色和蔼,只是脚有些跛,他与父亲一同迎上前去。二师兄赵去病和三师兄方大为却是颇有不忿,他们俩自恃师兄身份,哪肯出迎这几个刚入门的师弟师妹?
见到张中医出来,朱颜三人忙将随身带来的礼物,交给大师兄张亮保管,便要跪下给师傅磕头,却被老中医一把扶住,拉进了中堂。
众人在中堂落坐,朱颜被张中医硬拉着坐在他的左首,右首则是大师兄张亮,其他各人则分左右两侧坐好。这又让二师兄和三师兄不痛快,要知道这左首位置可是大师兄坐的,怎么轮也轮不到小师弟来坐啊?
张中医却没有注意两个徒弟的神情反常,他热情地将朱颜三人介绍给另外三个徒弟。于是,朱颜他们三人便以师弟、师妹之礼,分别见过了三位师兄。
这时,大师兄已将朱颜他们的礼物奉上,打开一看,是一幅龙飞凤舞的字画。凝目一看,顿觉海阔天空,满目生辉,如有万道灵气,自画中飘逸而出。只这一眼,便觉心旷神怡,神采奕奕,犹如服了天材地宝般的舒畅。把老中医看得又惊又喜,少不得又要对朱颜盛夸一番。
且说大家一番叙谈之后,便算是熟识了。朱颜暗自打开天眼,已将几位师兄审视了一遍。大师兄张亮的经络有些特别,足太阴脾经自足三阴交以下,各穴位处光晕模糊似有似无,竟是先天的绝脉。
二师兄赵无病和三师兄方大为的经络则正常,不过他们手心劳宫穴附近的光晕却是特别强烈,似乎是经常将元气注入其中。这是一种典型的以气化劲的方法,是外家功夫的炼法,却与三丰太极门的内家修行法背道而驰。
这时,刚好张中医去了里屋,三师兄方大为便开口说道:“听师傅说,小师弟虽入门不久,却是学武修道的天才。今日得见,能否给师兄们露上一手啊?”
“正是,正是,我们也想看看师弟领悟的太极拳妙义,不知能否如愿?”二师兄赵无病也随即附和道。
朱颜推辞不得,只好答应。于是,众人便来到了院子里。这宅子的院子极大,平时也正是张中医他们练太极拳的地方。
只见朱颜先是闭目凝神,少顷方开式演练,他心无旁骛,气随意转,身心合一,一套太极拳在他手中硬是打出不一样的精妙。他身体的前后似乎形成了两个无形的旋涡,如旋转的太极,将地上的尘埃粒粒卷起,抛向那未知的空间……
朱颜这次将体内那气旋,从丹田转移到了任督二脉,果然和上次一样,在脐轮处生成一个玄妙的“太极图”。他已完全沉浸在这“太极图”的玄妙之中,身体在动而意念却仿佛是静止的,没想到居然在体外也生成了一个太极。
难道这便是太极拳经里所说的:动中求静太极现?他只觉得体内这太极一现之后,天地间的元气便疯狂地涌入其中,身体对灵气的吸纳也在刹那间提高了不止几倍。却不知这体外的太极,产生怎样的效果?
朱颜的一番演练,自然将几位师兄石化当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同样一套太极拳,为什么到了这小师弟手中,便能产生如此玄妙的现象?但他们也再无怀疑,这小师弟确如师傅所说的,是炼武修道的天才啊!
“妙啊!妙啊!数十年来我苦思这太极现是何用意,不想今天竟茅塞顿开。你这徒弟早超我老儿多矣,今日我当拜你为师才是!”
不知何时,张中医居然已静立一旁了,他边看边大发感慨,脸上竟是老泪纵横。
“师傅此言,折杀徒弟也!颜回虽贤,不超夫子也,师傅您的武道修为,徒弟们是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朱颜闻言大惊,忙不迭地说道。
大师兄张亮也异常激动,这些年来父亲心情一直不太好,因为自己天生足疾,无法继承本门武学,而二师弟和三师弟醉心于胜人之武学,也与本门宗旨背道而驰。而如今,父亲总算得一佳徒,三丰太极门的发扬光大,就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抬起脚,眼睛里满是感激和喜悦,一瘸一瘸地向朱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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