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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钟勋捂着脑门,目瞪口呆到底看着老妈:“老妈,我又不是不做,人家动作快,我有什么办法?”
他正说着,却瞧见,王婧在厨房里面瞅着自己,眼神满是得意,他顿时恍然明白过来:好嘛,敢情这妞儿是在老妈面前故意挤兑自己啊!
李钟勋气得笑了起来,自己还想息事宁人,却不想对方居然把战火烧到自己家来了,他眼珠一转,对老妈陪着笑脸道:“老妈,我这就去忙。”说着,他走到厨房,一指王婧,说道:“喂喂,赶紧出来,小爷我要……”
他话没说完,便被邹静秋拎着耳朵从厨房揪了出来,训斥道:“什么叫做喂喂?你没礼貌啊?还小爷!你是谁的爷啊你?”
李钟勋被拎得脚都掂了起来,叫唤道:“哎哟哎哟,老妈,快放手!我,我这不是说顺口了吗?”
王婧在厨房里面瞧见了李钟勋这狼狈样子,顿时扑哧一笑,其笑嫣然,仿佛百花齐放,倒是把李钟勋看得一呆。
可不等李钟勋花痴一会儿,却听见王婧道:“邹阿姨,你让李钟勋弟弟在客厅做作业吧,我在厨房帮您就行了,这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李钟勋一听,险些鼻子都气歪了,谁是你弟弟啊?咱们谁大谁小都不知道呢!再说了,这里是我家也,怎么搞得像你家似的?
李钟勋这时也总算体会到对方厚颜无耻的反客为主时,这种被逆袭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了。
邹静秋听了王婧的话,瞪了李钟勋一眼:“还不赶紧做作业!”说完,呵呵笑着走进了厨房,与王婧在厨房里面忙碌了起来。
李钟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在厨房里面忙碌着,禁不住扭头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却见姚立冬在一旁抿嘴偷偷直乐,他不禁气道:“喂,你居然还乐得出来?以后你想再撒娇卖萌,可有人抢你饭碗了!”
姚立冬嘴巴一撅,说道:“我就算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啊,连你都没办法,我能怎样?”
李钟勋瞪着王婧的身影,眼珠使劲乱转,脑海中飞快的寻思着整人的主意,可这会儿他想来想去,都因为自己老妈就在跟前,自己纵使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遇到了老妈这如来佛祖,那也是玩不出任何花样的呀!
李钟勋不禁垂头丧气,一声哀叹:“今日丧权辱国,有辱国体,有辱斯文呐!”
他正说着,却忽然间王婧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钟勋:“小帅,你刚才说什么呐?”
李钟勋怒道:“喂,不准叫我小帅!”
王婧笑嘻嘻的说道:“那,小郝,你刚才说啥呢?”
李钟勋见这妞儿给鼻子蹬脸的劲儿还真和自己有得一拼,他眼珠一转,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婧啊,你猜我刚才在说什么哪?”
王婧见他喊得肉麻无比,旁边的姚立冬龇牙咧嘴的直皱眉,她自己更是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她不禁嗔道:“不准喊我小婧!”
李钟勋嘻嘻笑着:“那好,阿婧啊!”
王婧硬生生打了个哆嗦,眉毛一挑,怒道:“喂!”
这时候邹静秋在里面喊道:“小婧啊,你到厕所帮我拿个盆来。”
王婧怒视了李钟勋一眼,再回头的时候,脸上笑靥如花,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李钟勋瞠目结舌。
王婧走出厨房,将门拉上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李钟勋看着,说道:“你想惹我生气,然后把我赶走,是吧?别想了,没用的,今天……”她微微前倾身子,挑衅道:“我吃定你了!”
李钟勋大怒,靠,太嚣张了吧?小心你吃饭塞牙,喝水噎喉,走路摔跤呀!
他念头刚动,便见王婧趾高气昂的转身拉开厕所的门,迈步便朝里面走去。
可怜王婧平日里极为精细的一个女孩子,此时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门一拉开,看也不看便走进了厕所。
姚立冬之前砸李钟勋脑袋而掉在地上的肥皂不偏不倚的被王婧踩了个正着!
王婧顿时哧溜一声,整个人一个在空中翻了个难度系数高达3.0翻腾动作,一记姿势标准的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平稳着陆。
这一摔当真是事起突然,惊天动地,只把李钟勋和姚立冬都看得呆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忍不住同时哈哈狂笑了起来。
王婧此时被摔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头昏眼花,浑身骨头都似乎要散架了似的,在地上一时半会动弹不了。
她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剧痛无比,又听见李钟勋和姚立冬的哈哈狂笑,登时羞恼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邹静秋也听见了动静,震惊的冲出厨房,赶紧扑进厕所将王婧扶了起来,惊道:“怎么了?怎么摔着了?小婧啊,没摔到哪里吧?”
王婧这时候真是痛得连哭的心都有了,她强忍着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对邹静秋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自己跟前,却见一块被她踩得塌下去的肥皂块便在不远处躺着。
王婧看见这肥皂,想起之前它所在的位置,再联想起李钟勋之前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心中一动,便拖着哭腔道:“这肥皂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邹静秋说的,可她眼睛却是看着李钟勋,显然指向性极强。
李钟勋见她望过来,心中刚叫不好,果然便见邹静秋抬头怒视着自己,喝道:“肥皂怎么乱丢,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钟勋一急,连忙要解释这肥皂为什么会在这里,却见旁边姚立冬忽然一声干咳,然后一双大眼睛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像是在说:你要敢说那是我因为什么扔的,你就死定了!
李钟勋一下想起自己刚才与姚立冬的约定,顿时张口结舌,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老妈,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姚立冬,又瞧了瞧怨气冲天的王婧,心中不禁叫苦连天:这,这黑锅没理由让我背吧?我这样英俊潇洒,诚实可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郎君,让我背这样的黑锅?不合适吧!
他在这里觉得委屈,可王婧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李钟勋,心中暗道:大混蛋,你居然敢阴我!好,本小姐记下这仇了,以后我跟你没完!
正当李钟勋面对三个女人诘难的时候,在东吴市附二医院中,谢东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他此时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刚刚照了X光后,医生告诉他,他的双臂是粉碎性骨折,对于一个已经骨骼正在茁壮成长的习武人来说,这基本上意味着他将来已经不可能再成为顶尖高手,这一次打击将对他未来造成极其严重的打击。
但这种**上的打击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打击。
谢东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钟勋手里面那一团流窜着电光的电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仅仅只是擦了一个边,就半边身子都麻痹得不能动弹了?为什么他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时候,自己会受到这么沉重的打击?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谢东仰躺在病床上,宛如泥胎木偶,在他病房旁边的门口处是他的母亲和主治医生。
谢东的母亲是一个矮小的女子,皮肤焦黄,脸颊上满是风吹日晒留下的苍老褶皱,两鬓更是遮掩不住的苍白,她年纪只有四十岁刚刚出头,可看起来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谢东的母亲叫黄绢,是一个最老实巴交最普通的女子,她丈夫死得早,在单位被下岗后也找不到工作,只好每天捡垃圾来养着这个家,她伸出枯裂粗糙的手抓着医生的手,几乎声泪俱下。
事情很简单,住院是需要花钱的,医院让他们住院进来,那还是看在有警察一起陪同着来的情况下,可等警察走了,那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没钱?对不起,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钱请搬出去,反正你这也不是要死人的伤,回家去养呗?哦,对了,走之前请把检查拍片的钱和病床钱给付了。
黄绢说得可怜,医生脑袋也摇得飞快,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阵,黄绢这才绝望的看着医生扭头离去,她自己无助的站在门口捂着脸无声的哽咽呜咽着。
对于她一个拾破烂养家的人来说,谢东的学费和家庭的正常开支就已经是一笔无比沉重的负担,更何况是凭空飞来的横祸?
黄绢坐倒在门口,哭得一病房的人都面面相觑,心中难受。
谢东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充耳不闻。
就在病房里面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劝慰着黄绢,有热心肠的掏出一两百块钱救助支援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两个男子。
这两个男子一个个头颇矮,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材敦实精壮,虽然是大冷天,但穿着一件薄毛衣却也丝毫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如电,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眼角到颔下有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模样极是骇人。
这两人一进病房,房间里面似乎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十几度,其他人都立刻噤若寒蝉,尤其是一看到刀疤脸那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面孔时,更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心中不约而同的冒起同一个念头:这两人绝非善类!
这矮个子的男人叫做王麟浩,却是练广东洪拳的,尤其擅长虎鹤双形,他暴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下,青筋宛如小蛇一样蜿蜒盘旋着,肌肤更是粗如老树,坚硬厚实,他个头虽然矮小,但是巴掌极大,五根手指更是粗壮有力,仿佛小萝卜似的,做虎掌时一掌抓下去,能够硬生生的抓断小臂粗的树干,人的气管咽喉更是能够像捏豆腐一样捏得粉碎。
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叫做孙健,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十四岁便辍学在社会上闯荡,整天与人打架斗殴,十六岁的时候便进过四次劳教所,十七岁那年拿刀捅死了人,从此抛弃父母家庭跑路亡命,浪迹江湖。
他性格彪悍,好与人争斗,这些年亡命江湖四处流亡的时候,也没闲着,四处偷偷拜师,他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更肯花功夫下力气,不了解他底细的老师们便也肯教他真功夫,几年下来,让他硬是练出一身的好功夫,各家各派长处揉杂于一身,尤其擅长近身短打迅捷灵变的咏春与大开大合刚猛无比的八极,这么多年闯荡下来,黑市拳打过不少,手上败将更是无数,江湖上根据他名字的谐音,送了个外号,人称“小霸王孙健”。
他们两人一进房门,目光一扫,孙健也不进门,守在门口,一边眼睛阴冷无比的盯着走廊,另外一边眼睛与身边矮个子的王麟浩打了个眼色。
他们两人这个进病房时的做派姿势,若是王婧看在眼里,立刻便知道这一定是江湖上闯老了的老江湖,不是杀手那也是手上沾血的家伙,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在这种地方时刻保持着警惕,时刻保持着随时要跑路的姿势。
王麟浩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探看了谢东一眼,微微皱了皱,他伸手在谢东缠着纱布的胳膊上一按,只觉得触手处软绵绵的,他更是眼睛微微睁大,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伸出手拍了拍谢东的脸,说道:”喂,小东,小东,是我啊,浩哥!醒醒,是我啊!”
可无论他怎么拍,谢东的眼睛里面都是一片灰茫茫的,像是虚焦似的,任何反应也没有。
王麟浩心中一沉,绷着脸走到孙健跟前,摇了摇头,低声道:“健哥,人废了!”
孙健面色不动,沉声道:“什么情况?”
王麟浩低声道:“胳膊废了,最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这里被打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