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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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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孽子是你的学生?”

    “怎么,老夫不能教他,”原中澈冷笑,“到是萧侯爷四年前,何能威风,当年在圣上面前,一会是要休妻,一会是要弃子,然后全然不顾萧潜年幼,把他扫地出门,不闻不问就是四年。现在眼看着萧潜有了点出息,又以孝道强压,对着毫无过错的萧潜就是一顿责骂。先贤曾言,孝道乃伦常之道,父者慈,自然子则悌,然萧侯不慈至此,还要萧潜对你至孝,言听计从,这种做父亲的,也当真让我大涨见识。”

    原中澈三言两语,就把,萧步墟对萧潜的不好,全都表现出来。

    萧步墟被咽得不轻,“百善孝为先,难不成他做儿子还准备指责本侯的不是。”

    “……”原中澈却不想继续和萧步越说话,转而开始喝茶。

    萧潜万没想到原中澈竟然这么维护他,而且还公开向着这么多人承认了他是自己夫子,一时心情复杂。

    当然心情复杂的不只萧潜,在座的其它的人也一样。原来萧潜的座师不是那个被他们查过好几遍,除了贪财,真没什么大本事的秀才,而是真有高人指点。

    “原来是原大人教的萧潜吗?无怪萧潜这几年如脱胎换骨般改变这么大。”在座的一位朝中官员向赞了一句。

    “原大人果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竟能把萧潜教得这般有出息。”

    “清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教萧潜的,还真让人意外呢?”

    “是啊,清流兄果真不一般,能做寻常人不能做之事。”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原中澈表现得平平淡淡,他等人说了一会,才开口,“我想教萧潜到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本性很纯善,虽然幼时顽皮,小错不断,但却不是世人所说的那般不成气的。”

    原中澈话一完,周围议论起来,不少人心里质疑,原中澈这话偏得太厉害。

    就有不服者道: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无风不起浪,萧潜要真是个好的,天下怎么会有他这么多流言。我看是原大人护短,这如此说的吧。”

    “正是,萧潜身为原大人弟子,您爱护弟子,我们理解,但这话说得……”可真是在洗白萧潜了。

    原中澈皱皱眉,看向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流着小胡须的黑脸汉子,“狄大人,你说呢?”

    “萧潜确实不像大家所想!”狄刚开口道,“本官近来查获一起造谣大案,湘城一家叫文海的书局,收买一些文人代笔,前前后后近十年,对萧潜,包括一些京城名流,进行大肆污蔑,造谣,诽谤。由其是萧世子被荼毒更深,由于萧家人与文海书局私下串通,并由萧府奸人出卖,更是被造谣不少。本案证据确凿,目前嫌犯众基本已落网。”

    狄刚实事求是道。让不少人沉默起来。

    狄刚的铁面无私形象已深入人心,又为人古板,在场人对他的话还是比较信服,不少人听着惊奇,

    萧潜看向原中澈,心里有些惊讶,原中澈是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秘密查白真海的。

    这个白真柔的兄长,当年白家全族获罪,侥幸活下来的一个男人。就是这个白真海与白真柔狼狈为奸,让人造谣,泼脏水了不少萧潜的事,连当年的《京城恶传》都是这个白真海搞出来的。

    萧潜让蒙格尔查了这个白真海几年,同时,连他和白真柔,或萧府中有人带笔的书信也劫获不少,还买通了白真海的几名手下,这才,一举把这些个污蔑了他很多年的贼子全部拿下。

    而萧潜的计划就是,利用白真海和白真柔的关系,布置下自己的一盘棋,然后这些和他萧潜有仇的人,一个个得到应有的报应。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切的事,原中澈竟然知道,而且在这里忽然提出来。

    周围人议论起来,

    “近十年的污蔑,还是伙同萧府内部人员,真的啊假的,狄大判官?”即便这话是从狄刚这个,被当上都曾笑骂其耿直过头的人说出,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当然更多的人是觉得听到了惊天八卦,萧府中出了一些人和外人和起伙来,编排,污蔑自己府中的世子。

    ——萧府的门规,族规,直让人啧舌啊。

    由其是萧步墟,都感觉周围人的好奇,“怎么会有萧家人说萧潜的不好,还联合外人,真是一派胡言。”

    “狄某实话实说而矣,”狄刚是亲自审理此案的,对这个文海书局对萧潜的人身,包括名誉毁坏的恶行,特别是其中几个著书者,以毁萧潜发了家,治了富的。查清后,也觉得不寒而栗,——到底是谁要处心积虑的,道得沦丧的毁一个孩子,太过可怕。

    而刚才他听了原中澈说的,萧步墟对这个嫡子的不管不顾,也想起四年前,轰动一时的,萧步墟上书当上废了萧潜的世子之位,并断绝父子关的事。这种待子如此的父亲,也让狄刚觉得看不过去,

    “萧侯爷,你府奸人与文海书局,串通一气的事,俱已查明,要不是这几日有另外几桩案子压下来,大理寺事务繁忙,本来今日就要去拿人的。”

    “不可能,府中哪个狗奴才狗胆包天,竟然在本侯眼皮子底下,污蔑世子近十年,本侯不信!”萧步墟说着看向原中澈,“是不是你搞得鬼,想要离间我们父子之情。”

    萧步墟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又听着狄刚说他们府中存在内鬼,一时很是不相信。

    “父侯,原大人之品行,大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不过是让狄大人讲出实事真相,您信也罢,不信也罢,何必……”口不择言。

    萧潜显得满脸没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但因是自己的父亲,萧潜无可奈何,只能忍着。

    “逆子,你竟然帮个外人说话!”

    “父亲,孩儿当年被府里的奴才们拿着棍棒撵出府门,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要不是原大人救了我,恐怕孩儿……恐怕……”萧潜没有说下去,他忽然“噗通”跪地,“父亲,原大人对孩儿恩同再造,他不仅救了孩儿的性命,让孩儿现在还活着,这四年来也以济世之胸怀,教育萧潜,这才让孩儿有了今天,父侯,您难到觉得,这样的原大人,是个外人吗?”

    “混账……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拿棍棒赶出府门……”萧步墟吹胡子瞪眼。

    “……是,孩儿说错话了……”萧潜低声道,头垂得更低。

    只有萧深感受着周围人的眼光,还有议论他们萧府如何对萧潜的庆。十分清秀的脸上显出阴沉,他走出来,扬声道:

    “哥哥,你当年不顾所有人劝阻,把赵夫子差点打死在府内的事,使整个萧府蒙羞,受千夫所指,要不是这样,父亲怎会壮士断腕,把他的亲骨肉推出门外。”

    话音一落,周围人都想起了这件事,——是啊,这事可是不少人在萧府门口亲眼所见,这萧潜当场断了赵木的子孙根,恶行另人发指。

    萧潜抬头看向已经十四岁,气质不凡的萧深,叹了一口气,“连你也觉得我有错吗?”萧潜质问道:“你忘了,那老禽兽,在你十岁时,拔光你的衣服,在书院的紫竹林里把你摁在地上,用阳|具进入……”萧潜说到这里,突然被萧深尖叫着打断。

    “不要再说了!”萧深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他万万没想到,萧潜竟是知道这些事的,然后注意到周围人突然看他带着审视的眼神,由其是抿唇不语的萧步墟,萧深怔了一会后,“没有的事,你们别听萧潜胡说八道,这事怎么会发生,萧潜,你休要造谣生事。”

    “呵……”萧潜一笑,“我因你被天下人指责,你不出来做证就罢了,如今竟还说我污蔑你,好好好,你竟然宁肯维护一个欺负你的禽兽……”萧潜突然从地上站起,看向周围之人,“众位,此事好办,那赵木虽然身残,但他的嘴巴还会说话,这事证明萧潜所说真伪好办,只需找赵木当面做证就好。”

    “够了!”萧步墟猛喝一声,打断周围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瞪着萧潜,“不过就是学问好了一点,到是长了本事,连亲弟你都要胡乱污蔑。”

    萧潜听着内心窝火,“父侯,我没有污蔑他,此时我以前不说,也不过看着兄弟情宜,但既然这个亲弟弟不把我当兄长,我又何必……”萧潜急切解释。脸上却被“啪”的扇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萧潜一时眼睛都气红了,

    “父侯,我知道您与萧深的姨母感情至深,为了她甚至甘愿丢官弃爵,当然爱乌及乌,您疼爱萧深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也是您的儿子啊,”萧潜手心的指甲掐进肉里,疼得他眼里蕴起泪水,一脸愤怒与倔强。

    萧步墟被气得不轻,这个嫡子真是太过讨人嫌,气死他了,刚要动手再打,就被周围看不过的人拦下,“萧侯,您太过了啊,不管这个嫡子就罢了,你又何必还要羞辱,诬赖他,做人不能偏心太过。”

    萧潜的话,到是让众人想起,萧步墟当年,以妾为妻,宠妾灭妻的事,可不正如萧潜所说,这萧步墟凭白长着一张精明脸,实着糊涂的厉害。

    甚至有人想起,前些日子,萧潜的文章被当上在朝堂上,当众让群臣参阅评判时,这个萧步墟做为萧潜的父亲,当时竟然屁都没放一个。

    一个睿智的老者劝道:“萧侯爷,萧潜永远姓萧,也是你的嫡子,萧府世子,他出息一些,这不是对萧府好的事吗?他有一个胸怀广博,又文采斐然的老师不是一份助力吗?做为萧家的当家,您现在一些作风还真让人看不透呢,莫非真是红颜祸水,让你看不清了实事真伪。”

    别人嫡子出息,后继有人,又找了个好老师,不是该欢欢喜喜吗,这萧步墟对嫡子不对劲就罢了,还要对着嫡子的坐师恶言相向,实在让人费解。

    “是啊,当时萧潜的文章,被众臣参看时,可没见萧侯为萧潜说过一句话。”当父亲冷漠如此的,也就这萧步墟了吧。

    萧步墟见人又提起这事,心虚的同时,有些急智道:““举贤不避亲,本侯在朝堂怎么能为亲子说话,做那小人行径。”

    “……”不少人虽然不服,但萧步墟说得也到是实事。举荐自己的亲人,在大齐是被禁止的。却见原中澈冷笑一声,“不过为了自己的清名罢了,萧侯爷除了会打压儿子,做人到也冠冕堂皇,难到你不知万一萧潜的考卷在金銮殿里被驳回来,他的仕途可能就要一辈子断了。”

    不少人今日亲眼见了萧潜与萧步墟的真实相处场景,又想着一个小孩子在外面生活四年,想想也大概知道该有多心酸。

    “好了好,清流你也少说两句,今天可是梁公大寿,”有人提醒。

    寿宴被搅得不清,原中澈为了给景宁侯赔罪,答应亲自抄刀一幅画作陪罪,这才让景宁侯重新高兴起来。

    当然萧潜的事,发生在宴会上,还是被人私下议论得厉害。

    萧潜也不好意思再留在正厅,找了一个理由,刚出来,就被一个冲过来的身影拉住,正是唐礼基,“萧潜,张良栋回来了,正眼着梁启斌他们在后院里呢。”

    “张良栋?”萧潜想了一会,才想起,当年他后脑受伤的罪魁祸首,“我知道了,收拾他的事不急。”

    “嗯,逮住这小子,一定要打得他哭爹喊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